陳南安聞言一驚:“什麽?活著?”。


    我略微的點了點頭:“是的,我們都得活著”。


    我們說話的時候,外麵的主幹道已經開始泄水了,強勁的水流不停的衝擊著混泥土牆壁,發出巨大的轟鳴聲。我們身處這狹小的空間,甚至感覺整個空間都在抖動。


    也就在此時,我們爬過來的那個通道口開始往空間注水了,速度之快令人生畏,幾乎就在瞬間,水位便已經上漲了將近二十公分。


    陳南安將還沒有抽完的煙扔進水裏,然後生無可戀的望著穹頂:“我早就知道自己會有這麽一天,自從我跟你寫信的時候,我便已經知道自己遲早有一天會在遊戲中死去。也好,死了好啊!至少不必在這個世界痛苦的活著,我可以解脫了”。


    我看了陳南安一眼,戲謔的說道:“恐怕,我還要讓你再活一段時間,你自己是沒有牽掛了,但是你在這裏欠下的債,你要還。那個餐廳老板,還有那個大學老師,都是你欠的債,讓你這麽死了,不是便宜你了”。


    陳南安冷笑了一聲:“哈哈,譚警官,你別想著我,你想想你自己,你自身都難保了。等到那些武警過來的時候,咱們估計都被泡的浮腫了。你看看,水位已經到哪裏了?”。


    水勢實在太凶猛了,就在我們說話的短短時間,水已經淹沒了大腿,直逼腰身。我當即就對著騰龍喊道:“騰叔,準備好了嗎?”。


    騰龍肯定的回答道:“早就準備好了,開始吧!”。


    我聞言,馬上就伸手做出了一串手訣,然後將手重重的拍在了水麵上。說時遲那時快,已經空間之中的水麵突然就產生了一個漩渦,不停在旋轉著。之後,一道水柱衝天而起,直衝井蓋。


    看似堅固的井蓋被水柱一下子打飛掉了,月光趁著這個間隙,一下子鑽了進來,為空間投下了一道光柱,打在還在不停上漲的水麵上。


    水位此時已經到了坐著的陳南安的下巴了,他睜大眼睛看著我所做的一切,眼睛裏麵充滿了驚訝。我也來不及跟你瞎扯,馬上就衝過去將陳南安打暈,然後提起他,順著井口扔了上去。之後,我又將安華青扔了上去。


    水位已經到了我的下巴位置,我得快一點了,不然我便會被淹死在這裏的。然而就在此時,被我扔上去的安華青竟然站在井邊,拿著槍指著我。我下意識的身後到後麵去摸槍,槍卻已經沒了蹤影。


    我看了一眼安華青,不解的問道:“為什麽?”。


    安華青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對不起了譚警官,我不能拿我兒子的命去冒險,我就這麽一個兒子,我要保住他!”。


    我不善的看著安華青:“你的意思是,你要打死我?然後放走陳南安?”。


    安華青點了點頭:“譚警官在追擊歹徒的過程中誤中歹徒奸計,在槍戰中被歹徒擊中,英勇殉職,陪同的安華青也罹難了,歹徒卻不知去向,從此人間蒸發,這件案子也就成了懸案。譚警官,你覺得這個新聞合不合理?”。


    “你是要用我們兩個人的命,去換陳南安的命?”。


    “是的,他是我的兒子,既然他覺得我不能還債,那麽我就用命去換債!這樣我到了下麵,也好去見玉梅了”。


    此時水已經上漲到能淹沒一個人的高度了,我沒有辦法,隻能在水中遊起來,以免被水淹死。安華青見狀,舉起手中的槍對著我說道:“譚警官,我想,我該跟你說再見了”,說完,他竟然開槍了,子彈直接打在了我的胸口,鮮血瞬間將水麵染紅,我撲騰了兩下,就不動餓了。


    安華青見狀,不禁獰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說道:“南安,你不要怕,我過來幫你解開手銬,你趕緊走!永遠都不要再回來了,不要再回來了,我去找你媽了,我可以麵對她了!”。


    說著他便走到了陳南安的身邊,抓了抓陳南安的手銬,卻沒有辦法打開。他一咬牙,將槍口對準了手銬,準備開槍將手銬打斷。


    也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傳了過來:“你是要找鑰匙嗎?在這裏”。


    安華青聞言,身子一抖,隨即顫抖著將腦袋轉了過來,目光所至,卻看見我正從井邊朝著這邊走。他當時大駭,馬上就調轉槍口指著我,畏懼的說道:“你是人是鬼?”。


    我微微一笑:“你說呢?”。


    安華青大叫一聲,手指已經移動到了扳機上麵,準備朝著我開槍了。可是在轉眼之間,我便已經從他的視線裏麵消失了,他又是一驚,馬上就朝著四處望去,想要尋找我的身影。


    就在此時,一隻手已經伸到了他的麵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的手槍奪走了,隨即他便感覺到一隻腳踹了過來。


    他一個翻滾,滾到了前麵。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感覺到自己的皮帶被人抽走了,然後雙手便被粗暴的挽到了身後捆了起來。


    我在將這些事情做完之後,慢慢的坐了下來,等著武警過來。安華青這時候才反應了過來,驚恐的對我說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你到底是誰?”。


    我望了他一眼,不鹹不淡的說道:“我是譚思,一名人民警察”。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難怪南安會一直輸,他一開始就選錯對手了!”。


    我默默的望了望晴朗的夜空:“不是他一開始就選錯對手了,而是他一開始就做錯了,天道昭彰,在蒼天之下做此等殺人越貨的行為,怎麽能為蒼天所容忍?被抓,是遲早的事情”。


    安華青艱難的轉身過來看著陳南安:“可憐南安,一個可憐的孩子”。


    我看了陳南安一眼,隨後長歎一聲:“本來就是一個天資卓越的孩子,隻可惜世道炎涼,人心難測,他在一個錯誤的時間來到這個世界上,也被別人錯誤的觀點誘導了,可惜啊!更可惜的是,遇到了你這麽一個父親!”。


    說到這裏,安華青低下了腦袋:“確實,怪我,怪我”。


    我伸手拔起河邊的一根葦草,無聊的摩挲著:“安華青,曼陀歡的配方和製作方法,是你教給陳南安的吧!”。


    安華青一愣:“是我”。


    “那麽,將曼陀歡兩種功效融合在一起的,是陳南安吧!”。


    “是南安,他在研究過曼陀歡的配方之後,無意之間找到了一種催化劑,可以將兩種藥的分子結構打亂,然後重新組合在一起,使之兩種藥效兼備,確是厲害,要是加以時日,必成大器,為安家的棟梁之才。盡管我父親和我號稱天才,可是跟南安一比,簡直無地自容”。


    我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安華青,我沒有猜錯的話,常亦悅是陳南安殺的吧!”。


    安華青咬了咬嘴唇:“是,是”。


    “可是從犯是你,對吧!”。


    我說這話的時候,安華青的身子一抖,支吾著說道:“從,從犯”。


    “常亦悅要用何玉梅威脅你的事情,你告訴陳南安了,他是在你的暗示之下殺了常亦悅,對嗎?”。


    “你,你是怎麽知道的?”。


    “無意之間,我在看通信公司的通信記錄的時候,突然發現在案發的之前,也就是你在回家路上的時候,有人給陳南安打去了電話,不過這個電話的主人,卻不是你。我當時就覺得奇怪,便看了通信公司的定位,當時這個電話是在玉祥路打的,而且是在移動中打的,看速度,應該是汽車。按照那個時間點,我又查看了那個時間段,那個路段的監控。深更半夜,那條路上隻有你的車駛過,而且監控在無意之中拍到了你打電話的鏡頭,不是我,還是誰?那張卡是在地攤上買的黑卡,沒有身份證注冊的,但是這也掩蓋不了,你的狼子野心!”。


    說到這裏,安華青已經已經無話可說了,他睜大眼睛看著我,張著嘴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許久,他終於說了一句:“你太可怕了!你這個魔鬼!”。


    我沒有再接著這個話題,而是仰頭望著夜空說道:“你是這次大案的從犯,而且剛才還意圖襲警,殺人滅口,這是什麽罪名?”,說著我指了指地上的手槍:“看樣子,你也免不了被法律製裁!放心,我會讓局長托關係將你們父子放在一起關押的。就是可惜安老了,以惡搞百歲老人,竟然要孤苦伶仃的度過餘生,可憐啊!希望安依茜能給他最後的慰藉”。


    就在此時,那個豎井突然就一聲悶響,進而衝出了一道高達數米的水柱,水勢驚人。待水柱噴薄之後,水位便也落了下去,豎井重新幹涸了。


    隨後,我便聽到了警笛的呼嘯聲。一列警車朝著我這邊呼嘯而來,在距離我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元淩他們趕緊下車來,圍在我的身邊,急切的問道:“頭,你沒事吧!沒事吧!”。


    我點了點頭:“我能有什麽事情?有事的是他們,去看看他們,不行了去叫救護車”。


    鞠謙聞言,趕緊就朝著安華青跑過去,見到地上有手槍,便下意識的去撿,我當時就製止了他:“別撿,那是證物,拿證物袋裝起來”。


    鞠謙一愣:“證物?”。


    “嗯,安華青剛才想要拿手槍打我,上麵有他的指紋,留下來”。


    鞠謙聞言就沒有去撿,走過去將安華青抓了起來,然後用手銬銬了起來。警察們也都聚了過來,開始忙碌起來了,現場頓時熱鬧了起來。


    我看了一眼靜靜流淌的安西河,輕輕的說了一句:“結束了,都結束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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