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她進來,莫惜朝微微點頭,道:“孫小姐有禮,在下莫晦,莫惜朝。”


    孫小紅便問道:“你就是‘鬼穀神劍’莫惜朝?”


    莫惜朝微微點頭,道:“不錯,正是在下。”


    孫小紅道:“聽說你智謀無雙?”


    莫惜朝灑笑道:“江湖上的朋友抬愛,當不得真。”


    孫小紅道:“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隻想問你,你如今可知道李知安怎樣了?”


    莫惜朝道:“正要就這件事情問孫小姐,孫小姐可否坐下,詳細說說我玄衣大督帥,李知安與你見麵之後的所有事情?”


    孫小紅微微點頭,坐在他對麵了椅子上,便開始講述她奉祖父之命,前來與李樂見麵,相談有關“夜不歸”與玄衣結盟的事情。


    戲院子裏的見麵,馬車上的相會,一一講解給莫惜朝聽。


    中間,莫惜朝一直瞧著她的臉,讓孫小紅感到莫名奇妙,還會問她:“若是孫小姐還記得的話,請孫小姐說一下知安在點了孫小姐的穴道之後,又說了什麽話?”


    這讓孫小紅無比別扭,感覺這個“鬼穀神劍”就是個喜歡探聽他人隱私的變態。


    但是瞧著莫惜朝那張無比認真的臉,孫小紅便將她與李樂的一些私秘話也講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莫惜還問著:“知安與你唱的曲子是什麽?”


    “知安在擒到化地無形之後又說了什麽?”


    “奪命書生出現的時候,用的是什麽招式?”


    “刺殺六術孫小姐以前聽過嗎?”


    “知安在輕薄你的時候,是什麽樣子?”


    “知安還問過什麽什麽問題?”


    “兩片牛肉?孫小姐若是記得的話,可否告訴在下,知安當時的眼珠是往左傳還是往右轉?”


    “孫小姐可記得當時知安的笑容是怎樣的?”


    ……


    如此種種不一而足的問題問下來,孫小紅感覺自己對麵的這個家夥,就是個內心畸形的混蛋。但是為了李知安,她也忍了。


    問到最後,莫惜朝突然來了一句:“孫小姐,你的例事是在每月的在什麽時候?”


    孫小紅一陣驚異過後,緊接著怒道:“你的問題太多了!本姑娘不想回答!”


    旁邊聽著的梅香竹都有些聽不下去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竟然問了這麽多?他莫惜朝到底要搞什麽鬼?


    全部的問話過程當中,莫惜朝一直都在觀察著孫小紅的表情,判斷她有沒有說慌,直到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之後,莫惜朝才笑道:“多謝孫小姐的配合,在下的問題問完了,可否邀請孫小姐一起去南山的山穀看看?”


    孫小紅忍了又忍,想到李知安現在生死未卜,便沒有發作,點點頭道:“可以。”


    說著話,便站起身來,向外走去。再也不去理會還留在辦公室裏的兩個人,她感覺這是她此生受到過的最大的侮辱!


    莫惜朝跟著起身,準備隨著孫小紅一起出去時,卻被身後的梅香竹一把拉住,問道:“你這是何意?問了那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你到底想不想找我的小狼……李知安了。”


    莫惜朝不在意她的失語,微笑道:“看一個人的表情變化,可以知道他是否說慌,有些不定確定的問題,就隻能找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來試探。目前來看,孫小紅並未說慌。”


    梅香竹驚悚,道:“你可以用人的表情來判斷一個人有沒有誰慌?”


    莫惜惜微微點頭,道:“不錯。”


    梅香竹驚問道:“誰教你的?”


    莫惜朝回答道:“知安,他將這個法門命名以‘微表情’。”


    梅香竹呆了,無意識的道:“這麽說,我曾經對他說過的謊,他都知道了?”


    莫惜朝微微點頭道:“這種法門,將會在以後普及到玄衣審問司,這也是知安的意思。”


    梅香竹此刻感覺非常尷尬,她在李樂跟前說了不少謊。


    幾上了馬車,不一會兒,便到了那片山穀之內。


    玄衣已經將山穀入口土封鎖,莫惜朝下馬之後,便直接進入山穀。


    梅香竹與孫小紅緊隨其後。


    到了馬車坍塌的地方,瞧著破爛不堪的馬車,以及那四匹已然死去多時的健馬,莫惜朝仔細觀察之後,問道:“當時便是在這時裏遇到了第一波襲擊?”


    孫小紅回答道:“不是第一波,我與李知安出馬車之前便遇到了兩波襲擊。”


    莫惜朝道:“孫小姐是否還記得當時的情景?”


    孫小紅點頭,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莫惜朝微微點頭,繼續向前走去,便見到了“化地無形”兩兄弟的藏身之處,等著孫小紅說完,莫惜朝依舊沉默。


    而梅香竹已經完全膽寒了,在這樣的刺殺下,他竟然還能活命?影子裏出現的奪命書生,就用一柄鐵釺,生生的刺進了他的胸膛?


    梅香竹感覺自己全身都在發緊,小狼狗啊,你不是說萬無不失的嗎?你不是說都在你掌握之中的嗎?怎麽會搞成這個樣子。


    繼續前行,到達李樂與奪命書生大戰的地方,莫惜朝從亂石之間撿起了那片掉落的耳朵,瞧著上麵的斷痕,長長鬆了口氣,道:“這耳朵有飛刀斬裂的痕跡,應該是奪命書生的。”


    孫小紅心裏的石頭總算落了下來,不是李知安的就好。


    緊接著,莫惜朝來到了被化成一團鐵水的飛刀前,心頭猛的一提,緊緊皺眉頭,暗道:“六術之‘吞吐萬物’?若是如此,知安中招之後,恐怕便會屍骨無存了。”


    這樣的念頭剛剛升起,然後他便發現了不遠處的一個血腳印,心情微微放鬆,歎了口氣,琢磨著:“看來是躲過了,那麽之後,知安與奪命書生又去了哪裏?奪命書生逃了,還是兩人還在繼續大戰?”


    帶著這樣的疑問,莫惜朝便順著足跡與血跡繼續尋找,漸漸的,發現李樂在此之後,竟然是往回去的路上走,莫惜朝微微想了想,看來奪命書生是逃了,知安便打算回去了。


    那麽他到底又是在什麽地方失蹤呢?中途是不是又遭遇了什麽意外?


    這樣想著,莫惜朝繼續順著別人看不出來的痕跡往前走,一直到了兩柄鐵釺留下的地方,轉而問身後的孫小紅,道:“孫小姐,這兩柄鐵釺你可曾打動過?”


    孫小紅道:“拿起來過,瞧了一下上麵的血跡。”


    莫惜朝道:“孫小姐是否還記得它原來是什麽模樣?可否將這鐵釺原有的樣子還原?”


    孫小紅依言而行,按照自己的記憶將鐵釺擺好。


    莫惜朝歎息道:“我們可否再回去一下,或許還有其他的線索。”


    其他人自無異議,隨著他往回走。


    走了半路,莫惜瞧見了一塊碎石,上麵都是嶄新的痕跡。緊接著,莫惜朝便順著往上瞧,見到了一座山崖斷裂的口子。


    莫惜朝目中微凝,瞧著上麵露出來的新石,心中猛的一提,卻未表露出來。說道:“還是往回轉吧,知安消失的線索應該還在回路上。”


    接著,他們便來到了一片稿草叢中,莫惜朝瞧著稿草叢的的痕跡,內心微微歎息。卻並未有過多的言語,隻是淡淡的說了句:“回吧。”


    似乎是他已經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上馬車時,梅香竹直接擠進了莫惜朝的車廂內,問道:“你是不是看出了什麽?”


    莫惜朝苦惱的歎了口氣道:“看出來了,知安未死。”


    梅香竹欣喜,緊接著疑惑道:“何以見得?”


    莫惜朝道:“以現場來看,知安與奪命書生有過一次生死大戰,奪命書生會刺殺六術當中最少兩門,‘沾影術’與‘吞焰術’。至於他到底還會不會其他的,在下不得而知。”


    “但是知安卻將這兩門刺殺術破解,那柄已經融化成鐵水的飛刀便是證明。接著,奪命書生便開始潛逃,知安或許是追逐著他的蹤跡,或者是已經放棄了擒拿奪命書生的打算,準備回來。卻不想,中途遇見一個大宗師,應該是這位大宗師將知安帶走了。”


    梅香竹好奇問道:“大宗師?天機老人還是上官驚虹?”


    莫惜朝搖搖頭,道:“在下並不清楚,可以一擊劈裂若大山崖的人,隻有大宗師了。至於到底是誰,還有待調查。還有,梅當家,在下如實說句話,除了孫天機,金錢上官,以及李探花之外,世間還有其他的大宗師。比如,我與知安兩個人的師父,他們便是大宗師。”


    梅香竹在短暫的驚奇之後,便問道:“你的意思是說,知安被他師父接走了?”


    莫惜朝搖搖頭,道:“並非如此,隱世的高人實在太多,在下並不敢確認到底是誰帶走了知安,而且,就在下所知,知安的師父最近並不在京城。。”


    梅香竹暗自琢磨著:“這個不為人知的大宗師?到底是誰?他帶走小狼狗的目的又是什麽?”


    這樣想著,就聽莫惜朝繼續道:“知安失蹤的消息,要盡量隱瞞,不得讓外人知道。否則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這是在下的想法是,請右督主東方公公以及總參相如先前來,我們一起參詳。到底是將玄衣散布出去,進行查訪。還是繼續等待,一不變應萬變。”


    梅香竹道:“自然是廣散玄衣去查訪啊,怎麽還能等呢?”


    莫惜朝搖頭道:“帶走知安的人是個大宗師,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大宗師目前還不想要知安的性命。所以,在下斷定,他必然有所求。不若靜觀其變,等著對方掉出要求。”


    梅香竹想要爭辯,卻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便無力的歎了口氣,沉默無語。


    景和二十三年正月十六,一場驚動玄衣高層的虛驚,開始了……


    ……


    景和二十三年正月二十一日。


    晨時。


    一個恍忽之後,在京城北門效外的一座破廟前,出現了兩個人的身影。


    兩個人一般高,但是右邊的似乎比左邊的略高一些。


    隻聽那右邊的人道:“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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