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天空白天的月亮還未退卻,朝日就已經迫不及待冉紅升起,照耀東方大地萬丈柔光絲暖生香,這恐怕是汴京城中一天最好的時光了,秋橙不知道,即使是一年中最好的春日嫣花暖熙的日子裏,也隻有一日清晨是最好的時光,萬裏無雲的湛藍天高雲淡,秋朗氣清,惠風和暢,晴朗的天空中有一道清脆的鈴聲悄然滑過那一望無際的湛藍,隻是誰都沒有感覺到,那些陽光下的影子被細細的勾勒出輪廓在光景下漆黑得看似透明隨光增長,天陰則暗,天明若虛,被光照射的正麵確是金碧輝煌,絲毫看不到掩於外表之下的破爛不堪,金玉其外,敗絮其內,南邊天空上的雲團看起來整個幽暗灰明籠罩在天空十分沉悶壓抑,生存於黑暗裏蠢蠢欲動,好在還沒有把陽光徹底包裹住,用過了早飯,她和花礫出門了。


    這是她在宋朝吃過的第一頓飯,感覺如同往常未見異樣的隻多了些清淡,“花礫?”


    “在…在…姐…小…小姐,”幹燥的頭發上粘著幾粒米珠這讓整個人看起來顯得有些邋遢。


    注意到到花礫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裏瞬時作罷,看來想要讓她適應還需要些時間悉心教導,想到她單純的樣子秋橙很欣慰。


    “你若是還不習慣今後想叫什麽便叫什麽,”“這裏有東西…”對花礫指了指。


    “啊…姐…謝小姐,”隨後就飛快的跑開了,過了片刻拿著木籃和秋橙出了門。


    遠處各舍林立,有賣花的陽光點綴下的花朵像鑲著金邊開得十分燦爛如月如雪的皎潔,給市集上行走的人們平地添了添喜悅,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水果…。


    “老板這是木槿嗎?”花礫略微欣喜問道。


    那人看了看她然後把她身旁的人上下細微打量了一番後眯眼說,“是,是,小姐這是木槿花,花香淡雅,但…恐怕不適合小姐用。”


    “你…怎麽能。看。看不起人呢?”花礫慌亂無措的跺了跺腳,言語中是連花礫都聽得出來的輕鄙。


    她心想這件衣服已經是衣櫃裏最保守的了,日後她還是會換的,忍住了那小販輕鄙的眼光,製止花礫,“老板可有橙花,連枝帶葉的橙花?”


    “這…小姐要這橙花?橙木樹上的秋橙花?”


    “是,不知你可有?”


    “小姐如果需要我明日去采,此時正值秋收一般很少有人要這種花,這,小姐是入藥還是…。若小姐需要明日晌午三刻小人還在此,小販有些支壓。


    靜漠的臉上綻放著一些不易察覺的柔軟滲露出來。“我用來治傷,前些日子不小心撞了頭。”


    花礫立刻為秋橙檢查,擔心的說,“小姐,小姐你沒事吧…撞到頭怎麽不和花礫說?”


    秋橙有些心虛,“沒…事,隻是忘記了些東西,今後你是要告訴我的。”


    花礫鬆了口氣,“還好傷口不深,”其實這是秋橙故意摔得,昨日醒來她就忙著應對各種人,她想了很久,她…怕是穿越了,即使自己不想承認這個無理的事實,可確實發了現在還不知道怎麽回去,隻能先穩定下來,長此以往若是突然失去記憶總是不合情理的,時間長了讓人看出什麽,豈不是要把她當做妖怪,真的發生什麽,後果是自己沒有能力承擔的,思慮很久出此下策,沒想到有一天穿越女主的狗血劇情會用到她自己身上。


    可橙花是用來幹什麽的,“可以吃嗎?”邊說著花礫還用手舔著拇指回味著。


    “也是…用來吃的…,那是…我的一點依戀”,抬頭仰望著遠方天邊雲端盡頭的深藍,好像在注視著別的東西,讓人看不透她在想什麽,回去吧,花礫。


    “啊…是…小姐,”還沒反應過來她抬起腿追著秋橙。


    回到國春樓裏,晚上是夜色的開始,男權勢色的天下,白天對於這裏來說隻是一處普通的庭台樓閣,待到晚夜月色籠罩,那便是它稍然發生的開始,即使是這樣她也還是想好應對的辦法,可以的話她是不會一直待在這裏的,她會帶著花礫一起走。


    廳室裏安靜致至,還沒有踏上台階,紅媽媽就扭動著她肥碩的身子殷勤的衝上前來,她今天穿了一身漿水紅的衣裳,隻見她雙膝跪地態度誠懇,顫悠著手拚命的支撐著她肥碩的身體,“哎呀,郡主啊,小人以前有眼不識泰山,這個…啊,郡主…啊…您先休息會有什麽活兒啊,讓我來…讓我來…。”


    被這莫名其妙的話弄得一時震驚有些不知所措,秋橙皺著眉頭,“郡主…。我嗎?還是…。”


    “啊…是,是,郡主您請,小人這就去請公子。”說完就喜悅的往樓上去了。


    旁下無人,她的心裏此時裝著很多問題,聽人說低頭是害怕的時候人自身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手指緊握成拳,指甲的邊緣染指著血色,指甲生生的扣進了肉裏,手掌間摳出一道血痕。


    那好聽的聲音緩緩傳來,溫柔又冰冷。清華的身影令人望塵莫及,白衣勝雪傾盡天下,是傾城之色,氣質世間獨一無二,當下回過神來,才看到那人從樓梯的隱側走了出來,一身月夜下的水香,覺醒初塵,在這空息間彌漫開來,使人不曾遺忘。從她們進門時他就站在這裏,一雙含著水霧的眼睛,清澈晨曦,探視著一切,那種感覺直入內心深處,像是會隨時會把靈魂吸附進去,說是心髒被人緊緊握在在手中的感覺也不為過。


    迷離雙眼對視上了眼前的人,眼神充滿錯愕,畢竟是初次相遇就做過那種事的人,雖說起初不是自己,可偏偏完事後是醒來的她,這讓自己如何麵對,有那麽一瞬間他離得自己很近秋橙感覺不到他的溫度,他站在樓下的極其隱蔽的一處,雲淡風輕地笑了笑,在他人的眼中卻是那般的異樣燦爛,像夢美好的令世間都失了顏色,明早我會來接郡主。


    “我…。”待秋橙還未說完他就像初次見到的那樣安靜到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不落纖塵,不帶走一絲溫暖,仿佛從某一刻起所有的事情都不再受自己掌控了。秋橙討厭這種感覺,可…這是她離開這裏的機會,樓上的紅姨尋人未果下來了,以為人還在此,整理了下妝容,看四下無人就把秋橙叫走了,剩下花礫和幾個管事徒留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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