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壓鬼物的符籙發揮作用,死死地壓住它,它隻能做到猙獰地張著嘴。


    骨頭形成的大口裏麵不停地湧出陰氣。


    不好。


    眼見鬼物不能對她造成傷害,幕後之人,直接下達指令讓它自爆。


    本是初形成的鬼物,自爆也沒有多少殺傷力,但是它聚集的全都是怨氣,加上被在場的人放置了整整七天,身上帶著生人吸收而來的陽氣,等它自爆,無疑會讓在場普通人陷入危險裏麵。


    該死的。


    眼見鬼物眼眶空空的地方,帶著死亡的灰色,身上連塊完整帶肉皮膚都沒有的樣子,大腦上麵還被貫穿了個大洞,此時該是眼球的地方,緩緩流出了兩行血。


    空氣中陰邪之氣往鬼物身上堆積。


    骨頭在空間摩擦帶著爆破的響聲,前麵一張中級驅邪符還牢牢地擋在鬼物前麵,下一秒,鬼物以巨大的爆破氣流由內裏爆發直接衝向驅邪符,發生大爆炸。


    葉玫操控著剩餘兩張中級驅邪符把剩餘的陰氣擋在外麵,用靈力形成了個半包圍圈。


    腳步後退到裏屋的門邊,其他普通人早就在門外看著。


    鬼物自爆,把裏屋的物件炸了個遍,連帶幕後邪術師都會遭到一些反噬。


    對方冒著這麽大的風險,是確定葉玫就是壞他好事的人,想要拉葉玫跟鬼物同歸於盡,或者是測試她的深淺。


    隻是,這是末法時代,帶著一身靈植,又有寶物靈法加持的葉玫,根本就不是這個位麵的邪術師可以抗衡的,就一張中級符籙,他們就望塵莫及了。


    看著眼前炸得連棺材都不見的地,葉玫還是往裏麵打了幾絲靈氣,好淨化周圍殘留的怨氣。


    村民們見危機已經消除,七嘴八舌地說起來。


    “真是造孽啊。”


    “好好的房子這就沒了。”


    “可不是嗎,要我說,肯定是荷花在外麵招惹了髒東西回來,她家留下的東西可不敢要啊。”


    “去去去,哪裏有你的份,就是分也分不到你那。”


    “就這地,都毀得差不多了,還怎麽分,眼見白花花的錢就沒了。”


    村民們說話嘰嘰喳喳的,其中不缺幾個眼紅陰陽怪氣的聲音。


    葉玫看了眼確定沒有落下什麽後,走出門,看了眼還能用的兩種驅邪符,手一揮,把兩張符籙收了回來,果子叔反應最快,直接上前問。


    “那是什麽鬼東西?它死了沒啊,還會不會再回來?”


    聽到果子叔開口,其他村民都停止說話,看向葉玫。


    眼前這人看著就是個黃毛丫頭,沒想到還有點本事啊!


    葉玫點頭開口:“我已經消滅它了,屍變發生概率不高,你們之前的無知,我可以原諒你們,我們該說說報酬了,為了救你們,浪費了我一張中級驅邪符,原本這個損傷是可以避免的,一張中級驅邪符十萬塊,也不收你們其他費用了。”


    “什麽?”


    一聽這話,人群就跟炸開了鍋一樣。


    “十萬,咋不去槍啊!”


    要知道,他們樸素的生活,一天就賺個五六十元,大都自給自足,花錢的地方少,連房子都不缺,自家人就能蓋,一聽到一張符籙要畫個十萬,瞬間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十萬塊啊!可不是十塊錢,憑什麽她上唇碰下唇,輕輕飄飄就要個十萬塊,整個荷家村最富有的村長家也拿不出這麽多錢。


    再說,他們可不能為了給這個錢,不顧以後的生活。


    果子叔聽到葉玫開口就是十萬,臉上殘留的感激瞬間消失得一幹二淨。


    “你是大師啊,救我們不是應該的嗎,為什麽還要錢,難不成是騙子?”


    荷寶跟順叔在人群堆裏喊起來:“該不會看我們好騙想要騙我們吧,憑什麽要收錢!”


    “就是,她把裏屋都炸廢了,我們還沒有要她賠償,她倒好,欺負起我們了。”一個婦人扯著嗓子喊:“還有沒有天理了,淨欺負我們這些弱小。”


    “對啊,她得賠償我們才是,把房子都炸壞了,怎麽住人。”一個成年男人跟著附和。


    其他村裏人搭把嘴,你一句我一句的,怎麽說就是葉玫的不對。


    在對外的事情上,他們團結得很。


    “看她穿得人模人樣,沒想到是個騙子,我們可不能就這麽讓她走了,得讓她把錢留下來。”


    “她弄壞果子叔他們家的財產,還想騙大家的錢,她既然有本事,幫大家是應該的,還得留下來,把房子修好才行。”


    村裏圍著的人,越是說下去,越是覺得自己有理,就該這樣做。


    被包圍的葉玫是真的懶得動口了。


    目測現場有七十七個人,還有後麵陸陸續續聽到爆炸聲趕來的人,她就隻說了一句話,一張嘴,懶得再說。


    明顯的,這些村民是不打算給錢了。


    這個錢,她不是一定要,至少她救了人,也是有功德了,不要也不是不行,要是真的困難可以跟她說,要個一萬跟要個一百,不過就是一念之間。


    好歹她才剛救了這些人,這些人反咬的動作,不得不說,本就不暖的心更加寒了。


    “村長到。”


    “讓開,都讓開點。”


    就在葉玫考慮要不要給這些人個教訓時,門口再次傳來聲音。


    打著十幾個手電筒,來到外門燈光處才把手電筒按滅。


    裏屋除了還剩下扇門是好點外,進去看就是一片狼藉,外屋卻是沒有怎麽被波及,進了外麵木門,到裏麵磚頭圍成圈,把裏屋都包圍的一圈就屬於外屋了。


    荷家村村長是有實權的,看周圍恭恭敬敬迎人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


    十來個壯漢都是農戶好手,圍著村長走了進來。


    村長帶了個黑色冠老年帽,拄著個荷花形狀頭長木拐杖,腰有些微微佝僂,拿著拐杖,走路姿勢看著很有氣勢,外頭現在當官的都不一定能把權力走出來,他卻走了出來,一看就不能惹的模樣。


    “小順,這是怎麽回事!”


    村長一站定,就把拐杖往地上捅了兩下,聲音蒼老中帶著沉穩的聲線,也就是七十歲的模樣,臉上卻沒有太多風吹日曬農戶的皺紋。


    被叫小順的也就是剛荷寶打架被其他人叫順叔的中年男人,聽到村長問他,他趕緊開口。


    “村長,我們的房子被炸沒了,你可要為我們作主啊,你看,就是她,她這個外地人一來,就發生詐屍了,還把我們房子給炸了,可憐啊,荷花一家才去世沒多久,就剩這點遺產了,我們都護不住啊。”


    中年男人在賣慘,其他村人也在小聲說著剛才的事情。


    驚心動魄的事,差點小命就交代在這裏了,說起來個個都是張牙舞爪的樣子。


    “好了,閉嘴。”


    村長帶著中氣的話一出,其他人紛紛住嘴了。


    拄著拐杖往前走了一步,先是看了葉玫一眼,接著就看向裏屋。


    其他人紛紛等著村長開口,他們在等他發布號令。


    果子叔對村長小聲嘀咕兩句,村長再看向葉玫的目光中就帶上幾分不滿。


    “小小年紀,開口就是十萬,好了。既然口氣這麽大,就讓她給你們賠個十萬,這事就過了。”


    果子叔跟順叔一聽,眉眼樂開了花,連帶能分一杯羹的荷寶都樂得找不到北了。


    在場所有人聽到村長的話都讚同地點了點頭,當然除了葉玫。


    她原本以為是村裏人無知愚昧,來了個能說上事的人,起碼懂兩分道理,看來是她高估了他們。


    “見過無恥的,就沒有見過你們這麽無恥的人。”


    葉玫的話,村長聽到了,他的臉色有些狠厲地沉了下來。


    “在荷家村,我說的話就是權威,你在這裏就得守這裏的規矩。”


    這話差點沒有讓葉玫氣笑了。


    “我救了你們這些人,你們就是這樣來回報恩人的?還讓我賠十萬,你們就不覺得羞愧嗎?”


    荷寶聽到話直接搖頭,好幾個有錢分的人都覺得他們沒錯。


    “你幫我們是應該的,要錢就是你不對,你還把我們的房子弄壞了,賠償是天經地義的事,你自己開口就是十萬,肯定是不缺錢,賠償點錢給我們,怎麽了!”


    一個個荷家村的人說著一致對外的話,葉玫看到的是圍繞在他們頭上若有若無越發濃鬱的黑氣。


    “嗬,賠償?好笑,你們真的以為事情就完了?我告訴你們,今天的事情隻是個開始,一日沒有把源頭解決,你們,沒有多少日子了。”


    “你什麽意思?”


    村裏人見過鬼物,心有餘悸,那詭異的力量,不是他們可以抗衡的,看那扇普通的人,明明一個人就能打開,偏偏在被鬼物圍住的時候,他們使用出所有力氣都是推不開。


    他們被困住的時候,真的有要死的感覺。


    “她是不是在嚇我們?剛才明明看到她把那鬼東西炸掉。”


    “我看她十有八九就是在嚇我們,她就是不想給錢,外地人,壞得很。”


    “阿姨,那要是萬一呢……”


    村裏人一時被恐懼嚇破了膽,他們是真的愛錢,可是他們更愛命啊,有錢得有命去花。


    “她不是很厲害嗎,我們把她困住,不讓她走。”


    “對,不幫我們把事處理完了,不讓走。”


    村長聽著村裏人的話,眉頭皺了起來,看向葉玫,眼裏多了幾分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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