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之前我說過，若是你還要回來，零嘴兒店就交給你來看管。”</p>
米棠笑眯眯道，“你若是仍舊還記著，我便讓你和毛小寧去交接。”</p>
柳含青猛地抬起頭，眼中是滿滿的驚訝和不可置信，“你，你當真願意給我？”</p>
“臭小子。”</p>
米棠翻了個大白眼，“給什麽給，是給你看著！我的！店還是我的！”</p>
“你果然還是那個扣扣嗖嗖的小氣壞女人！”</p>
柳含青氣鼓鼓，嘴上不饒人，但一雙亮晶晶的眼睛裏卻滿是笑意。</p>
“我醜話可說在前頭，若是店裏的吃食全給你吃了或者把我的客人氣走了，你可得賠我的！”</p>
米棠道，“你且安心幹著，馬上我們就要去京城開店了，到那時，你還能如願見到姐姐。”</p>
“謝謝你。”</p>
約莫是第一次說謝謝，柳小公子格外的扭捏，兩個字差點聽不見。</p>
米棠自然不放過任何一個嘲笑他的機會，故意道，“說什麽——我聽不見！”</p>
柳含青：……</p>
“我說——”</p>
柳含青眼珠子一轉，猛地兩手捏成碗狀，湊到米棠的耳朵邊，使出吃奶的力氣喊了一嗓子，“謝謝你！”</p>
被季瑜眼疾手快捂住耳朵抱住頭的米棠用一臉看傻子的樣子看著他。</p>
柳含青：……更生氣了！</p>
趁著柳小公子炸毛之前，米棠急忙轉移話提。</p>
“你剛剛說方量子……那是什麽人？”</p>
聽到這個名字，柳含青臉上好不容易出現的喜色稍微澹了些，“一個遊方術士。”</p>
“三年前，宮中出了一件大事。”</p>
又是三年前！</p>
米棠和季瑜對視一眼，急急開口問道，“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p>
這個時間節點實在是出現過太多次了，秦有方去世，閻羅銷聲匿跡，季瑜身重閻羅失去記憶來到這裏……</p>
當真有這麽多的巧合嗎？</p>
“這件事本是宮闈秘事，不過……”</p>
柳含青自嘲的笑了一聲，“現在說也沒關係了。”</p>
“三年前，太子身染惡疾離世。”</p>
“其實，那不過是一個對外的說辭罷了。”</p>
一個念頭在米棠心中飛快的閃過，不等她抓住，旁邊的季瑜澹聲開口道，“中毒嗎？”</p>
柳含青瞪大了眼睛，“你怎麽——”</p>
“閻羅。”</p>
不等他說完，季瑜已經補充完了所有的話。</p>
“你，你……”</p>
柳含青像見了鬼一樣，繞著季瑜轉了幾個圈圈。</p>
“你為什麽知道？”</p>
“因為我也中了。”</p>
“這不可能！”</p>
柳含青的聲音更大了，甚至破了音，“中了閻羅的人根本活不了！”</p>
“那群人就沒一個能活的！”</p>
“就連當時皇帝親封的天下第一神醫也束手無策！”</p>
米棠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坐下來冷靜一下，然後朝季瑜努努嘴，“你姐夫也知道，當時我們還去找李大夫了。”</p>
柳含青自然知道李大夫是誰，下意識的“哦”了一聲。</p>
“可是……”</p>
柳含青撓撓頭，一臉費解的苦惱，“我爹不可能騙我的。”</p>
“我爹是親眼看到的！”</p>
當年身重閻羅而死的不止太子，還有幾位皇子和諸侯大臣之子。</p>
那是一次早朝，散朝之後柳尚書和幾位老臣被皇帝留下，商討政事。</p>
幾個時辰之後，柳尚書幾人準備出宮回府，就在路上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喊救命。</p>
皇宮之中怎麽會有人喊救命，莫非有刺客闖入？</p>
幾位大臣尋著聲音找去，居然看見以太子為首的一行倒在地上，口鼻流血，滿臉痛苦。</p>
後麵的話自不用說，天子震怒，禦醫們傾巢而出，同時城裏也張貼出了各式的告示，俱是找尋醫術高超之人。</p>
柳尚書一行戰戰兢兢過了一段時日，宮中突然傳出消息，太子突染惡疾離世。</p>
與此同時的，還有其他幾位皇子也被“傳染”，以及一些諸侯大臣之子因為各種原因突然去世。</p>
為官的都是千年的狐狸，這幾個消息一出，當時包括柳尚書在內的幾位老臣幾乎都心照不宣的再不談此事。</p>
方量子便是在這之後突然進宮的。</p>
柳含青知道這件事，還是有一次他無意說出“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時，柳尚書怪異的表現引起了他的好奇，而後偷聽他爹娘說話時知道的。</p>
聽完柳含青的話，米棠伸手摸了摸季瑜的手，然後很快被他反手握在掌中。</p>
“所以，閻羅是有解藥的嗎？”</p>
柳含青沒有主意二人的表現，隻是看著季瑜顫聲問道。</p>
季瑜點了點頭。</p>
柳含青低下頭，雙手捂臉，聲音發悶，“太子之事過去不久，秦有方便被押進了大牢……聽聞，他死在牢中，至死都沒能出來。”</p>
“我爹，我爹……”</p>
柳含青聲音發顫，“自那之後，皇帝就開始疏遠尚書府。”</p>
“我姐夫離開京城來到這裏……也正是因為這方麵的原因。”</p>
“沒想到我爹……終究是……”</p>
柳含青抹了一把臉，“如果當時知道有解藥……當時有解藥，我爹他是不是不會……”</p>
“那……後來呢？”</p>
“後來……”柳含青想了想，“後來，方量子突然就進宮了。”</p>
“皇帝在宮中修建了一座丹房，名曰‘蓬萊’，整日在宮中煉丹，甚至當上了國師。”</p>
</p>
“一個滿嘴胡言的遊方術士，居然憑借可笑的煉丹之說，成為一人之下的存在，簡直荒謬至極！”</p>
“我爹為此和一眾大臣上書過，結果就是我姐夫到這兒來當縣令了。”</p>
想不到其中居然牽連了這麽多故事，米棠吃驚不小。</p>
“隻是……”</p>
米棠有些好奇，“當年和你爹一起的其他大臣如今也……如此了嗎？”</p>
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問，但柳含青還是搖了搖頭。</p>
“那就奇怪了。”</p>
米棠道，“三年來，皇帝都未曾對尚書府發難，想必是念著舊情，如今為何突然……”</p>
“是方量子那卑鄙小人進獻惡言！”</p>
柳含青咬牙切齒，“我姐夫在鎮上剿了一窩拐子，萬沒想到那背後的人和方量子交情不淺，方量子借此小題大做，硬生生要從我柳家身上撕咬下一塊肉來。”</p>
米棠笑眯眯道，“你若是仍舊還記著，我便讓你和毛小寧去交接。”</p>
柳含青猛地抬起頭，眼中是滿滿的驚訝和不可置信，“你，你當真願意給我？”</p>
“臭小子。”</p>
米棠翻了個大白眼，“給什麽給，是給你看著！我的！店還是我的！”</p>
“你果然還是那個扣扣嗖嗖的小氣壞女人！”</p>
柳含青氣鼓鼓，嘴上不饒人，但一雙亮晶晶的眼睛裏卻滿是笑意。</p>
“我醜話可說在前頭，若是店裏的吃食全給你吃了或者把我的客人氣走了，你可得賠我的！”</p>
米棠道，“你且安心幹著，馬上我們就要去京城開店了，到那時，你還能如願見到姐姐。”</p>
“謝謝你。”</p>
約莫是第一次說謝謝，柳小公子格外的扭捏，兩個字差點聽不見。</p>
米棠自然不放過任何一個嘲笑他的機會，故意道，“說什麽——我聽不見！”</p>
柳含青：……</p>
“我說——”</p>
柳含青眼珠子一轉，猛地兩手捏成碗狀，湊到米棠的耳朵邊，使出吃奶的力氣喊了一嗓子，“謝謝你！”</p>
被季瑜眼疾手快捂住耳朵抱住頭的米棠用一臉看傻子的樣子看著他。</p>
柳含青：……更生氣了！</p>
趁著柳小公子炸毛之前，米棠急忙轉移話提。</p>
“你剛剛說方量子……那是什麽人？”</p>
聽到這個名字，柳含青臉上好不容易出現的喜色稍微澹了些，“一個遊方術士。”</p>
“三年前，宮中出了一件大事。”</p>
又是三年前！</p>
米棠和季瑜對視一眼，急急開口問道，“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p>
這個時間節點實在是出現過太多次了，秦有方去世，閻羅銷聲匿跡，季瑜身重閻羅失去記憶來到這裏……</p>
當真有這麽多的巧合嗎？</p>
“這件事本是宮闈秘事，不過……”</p>
柳含青自嘲的笑了一聲，“現在說也沒關係了。”</p>
“三年前，太子身染惡疾離世。”</p>
“其實，那不過是一個對外的說辭罷了。”</p>
一個念頭在米棠心中飛快的閃過，不等她抓住，旁邊的季瑜澹聲開口道，“中毒嗎？”</p>
柳含青瞪大了眼睛，“你怎麽——”</p>
“閻羅。”</p>
不等他說完，季瑜已經補充完了所有的話。</p>
“你，你……”</p>
柳含青像見了鬼一樣，繞著季瑜轉了幾個圈圈。</p>
“你為什麽知道？”</p>
“因為我也中了。”</p>
“這不可能！”</p>
柳含青的聲音更大了，甚至破了音，“中了閻羅的人根本活不了！”</p>
“那群人就沒一個能活的！”</p>
“就連當時皇帝親封的天下第一神醫也束手無策！”</p>
米棠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坐下來冷靜一下，然後朝季瑜努努嘴，“你姐夫也知道，當時我們還去找李大夫了。”</p>
柳含青自然知道李大夫是誰，下意識的“哦”了一聲。</p>
“可是……”</p>
柳含青撓撓頭，一臉費解的苦惱，“我爹不可能騙我的。”</p>
“我爹是親眼看到的！”</p>
當年身重閻羅而死的不止太子，還有幾位皇子和諸侯大臣之子。</p>
那是一次早朝，散朝之後柳尚書和幾位老臣被皇帝留下，商討政事。</p>
幾個時辰之後，柳尚書幾人準備出宮回府，就在路上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喊救命。</p>
皇宮之中怎麽會有人喊救命，莫非有刺客闖入？</p>
幾位大臣尋著聲音找去，居然看見以太子為首的一行倒在地上，口鼻流血，滿臉痛苦。</p>
後麵的話自不用說，天子震怒，禦醫們傾巢而出，同時城裏也張貼出了各式的告示，俱是找尋醫術高超之人。</p>
柳尚書一行戰戰兢兢過了一段時日，宮中突然傳出消息，太子突染惡疾離世。</p>
與此同時的，還有其他幾位皇子也被“傳染”，以及一些諸侯大臣之子因為各種原因突然去世。</p>
為官的都是千年的狐狸，這幾個消息一出，當時包括柳尚書在內的幾位老臣幾乎都心照不宣的再不談此事。</p>
方量子便是在這之後突然進宮的。</p>
柳含青知道這件事，還是有一次他無意說出“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時，柳尚書怪異的表現引起了他的好奇，而後偷聽他爹娘說話時知道的。</p>
聽完柳含青的話，米棠伸手摸了摸季瑜的手，然後很快被他反手握在掌中。</p>
“所以，閻羅是有解藥的嗎？”</p>
柳含青沒有主意二人的表現，隻是看著季瑜顫聲問道。</p>
季瑜點了點頭。</p>
柳含青低下頭，雙手捂臉，聲音發悶，“太子之事過去不久，秦有方便被押進了大牢……聽聞，他死在牢中，至死都沒能出來。”</p>
“我爹，我爹……”</p>
柳含青聲音發顫，“自那之後，皇帝就開始疏遠尚書府。”</p>
“我姐夫離開京城來到這裏……也正是因為這方麵的原因。”</p>
“沒想到我爹……終究是……”</p>
柳含青抹了一把臉，“如果當時知道有解藥……當時有解藥，我爹他是不是不會……”</p>
“那……後來呢？”</p>
“後來……”柳含青想了想，“後來，方量子突然就進宮了。”</p>
“皇帝在宮中修建了一座丹房，名曰‘蓬萊’，整日在宮中煉丹，甚至當上了國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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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滿嘴胡言的遊方術士，居然憑借可笑的煉丹之說，成為一人之下的存在，簡直荒謬至極！”</p>
“我爹為此和一眾大臣上書過，結果就是我姐夫到這兒來當縣令了。”</p>
想不到其中居然牽連了這麽多故事，米棠吃驚不小。</p>
“隻是……”</p>
米棠有些好奇，“當年和你爹一起的其他大臣如今也……如此了嗎？”</p>
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問，但柳含青還是搖了搖頭。</p>
“那就奇怪了。”</p>
米棠道，“三年來，皇帝都未曾對尚書府發難，想必是念著舊情，如今為何突然……”</p>
“是方量子那卑鄙小人進獻惡言！”</p>
柳含青咬牙切齒，“我姐夫在鎮上剿了一窩拐子，萬沒想到那背後的人和方量子交情不淺，方量子借此小題大做，硬生生要從我柳家身上撕咬下一塊肉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