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寶逃離之後,就跑向礦山東北方向的一棵巨大鬆樹,它偷襲那些人之前,把胡路藏在了這棵樹上。到達樹下後,它找了一圈也沒找到胡路,它又不敢久留,怕那個使飛劍的家夥追來,它不舍的又找了找樹的四周,沒發現胡路,卻看到四周有不少其他人類留下的腳印。看來胡路不是主動跟著自己的同胞走了,就是被他人抓走了。孤寶有點後悔了,為了口食物,把自己最好的朋友弄丟了,下一步是獨自逃走,還是去救好朋友?


    “當然是救朋友!”孤寶暗下決定。它真是受夠了孤苦無伴的單身生活。獨自捕食,獨自進食,獨自遊蕩,獨自忍受各種寂寞,無法同其他智慧生物做任何交流。作為一個超高智慧的生物,孤寶發現,孤獨才是它生命中最大的、最難以忍受的痛苦。


    它仔細的查看了一下四周雜亂的腳印,認出了那個它熟悉的腳印以及去向,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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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衛東看到道長從林中向他走來,禁不住喜出望外,他沒有回答道長的問題,而是上前拉著道長的衣袖,就朝李九良的方向拽,還邊走邊說道:“真人,你快看看小李,他也是我們天宮派的教眾,你先看看他還有救嗎?”


    道長被拽的腳步踉蹌,衣衫歪斜,他一邊走一邊苦笑道:“小伊,我不懂醫術,我真的不是神仙,治不了這種傷。”


    伊衛東聽到這話,隻得放了道長的衣袖,獨自走到李九良的樹前,跳上小盧的櫃子,他扶著釘在樹上的槍杆,看著李九良胸前的傷口,禁不住熱淚盈眶:“小李,你不該出手的。”


    “伊大哥,你不要說了。你知道我的心願。我今天的所作所為,也是為孩子搏一個機會。希望伊大哥今後多多照顧她們娘倆。”李九良挺到現在,就是為了囑咐這幾句話,這幾句話一出口,他心氣一鬆,眼看著就要不行了。


    老伊連忙答應道:“你放心,你閨女就是我閨女,隻要這個世上有能治她的病的方法,我就會讓她得到最好的治療。等到真正的天仙下凡之日,我向仙人們禱求的第一件事,就是救咱閨女。將來她的病好了,隻要有讓她更進一步的機會,我就是不讓我女兒去,也要讓她先去。”


    李九良的女兒得了場怪病,據說治療費用是個巨額數字,開價的醫院還說不保證能治好。他這麽拚命,就是為了給女兒治病。他聽到老伊的保證,笑著對伊衛東說道:“伊大哥,拔槍吧,把這杆槍交給她娘倆……”說著他再也撐不住了,雙個眼皮慢慢下垂,手也搭拉了下來。


    老伊一手扶著李九良,一手猛的把長槍從樹上拔了下來。他抱著李九良的屍體跳下櫃子,把屍體平放到地上,這時他再也控製不住淚水,禁不住淚如雨下。其他眾人也是相顧黯然。


    小盧近距離的看了這麽一場武打大戲,覺的真是酣暢淋漓,實在是太痛快了!直到他看到道長從樹林中走了出來,才禁不住“咦!”了一聲。等到老伊踩著他的機架抱下了李九良,他急忙從機架上下來,跑過去問道:“師父,你老人家怎麽在這兒?”


    圍在道長身邊的幾個入微高手聽到這聲“師父”,都禁不住轉過頭來看他,連撫著屍體掉淚的老伊這時也驚訝的抬起頭看向他。王新鋼更是驚訝:“原來小盧還是師出名門,難怪所造武器讓人覺的得心應手。”


    道長微笑地看著小盧,輕撚頜下長髯,說道:“我早就看中了這個礦山內所蘊含的金屬精華,所以略施小計,前來收取,你不必大驚小怪。”


    小盧看著道長身上的破爛道袍,頭上的半截牙刷,手臂和脖子等露出皮膚的地方還隱隱有數道紫色的鞭痕,他忍不住其毒舌本性,出言譏諷道:“師父,你就不要裝逼了。你是被人當奴隸使了吧!看你這一身傷。”然後他還露出一臉懷疑之色,繼續說道:“你是不是犯什麽事兒了,騙人的時候被人抓了現形,被判刑了吧,才會被送到這種地方勞改。”


    道長禁不住老臉一紅,大聲抗辯:“胡說!我是自己想辦法進來的。這也是一種修行,磨練心性的修行。你年紀輕輕的懂個屁!不要在這糾纏了,退下,讓我和這幾位入微高手談談正事。”


    王新鋼心中暗暗對小盧敬佩不已,麵對這麽牛逼的師父,說嘲笑就嘲笑,真不愧其嘴炮之名。他這時及時變換自身模式,立刻從鬥怪勇士變成市井大哥,上前拉住小盧勸道:“小盧,你少說兩句吧,這可是你師父。尊師重道知道嗎,快跟我們介紹一下你師父是何方高人。”


    還沒等小盧說話,道長像是怕小盧又說出什麽不堪的事來,急忙開口說道:“不用他介紹,我自己來,自己來!嗬嗬,貧道張三豐。”


    諸、尹、王三人大吃一驚,如果是其他人說出這話,三人中的任何一人都會嗤之以鼻,喝罵他騙人不打草稿。可這位剛才禦使飛劍差點將怪物斬殺當場,這種人物會開玩笑嗎?張三豐,這可是活神仙呀!尹照京是三人中反應最強烈的。他起家就是利用了張三豐的大名,現在正主當前,他豈能不心驚肉跳。


    小盧此時鄙夷的“切”了一聲,說道:“你老人家不裝逼會死嗎?什麽張三豐,李三豐的?兩年前還說是呂洞賓,當了兩年奴隸,練了兩年心性,就被鞭子抽成張三豐了?”


    道長頓時感到一陣心塞,他以手撫額說道:“滾!你個小兔崽子,有多遠滾多遠,我不承認你是我徒弟,你被逐出師門了!我欠你的錢早晚會還你的。”斥責完徒弟,他轉過臉來解釋道:“張三豐是我給自己新取的化名。為的就是好記。名字這東西就是個代號而已,就是為了讓大有叫著方便,我覺的張三豐三字簡單好記,就拿來使一使,借用一下,大家不要見怪。”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這位高人這一陣胡扯到底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小盧這時高聲反駁道:“你說開除就開除了。你當年招生的時候可說過,包教包會,一切待遇比照藍翔技校的承諾來,學不會可以免費再學!你這手飛劍術,我就不會。你有責任把我教會嘍,我們之間可是有合同的!”道長頓時被駁的啞口無言。


    老伊顯然和道長早就認識,他上前解釋道:“道長是個愛說笑的人。大家不要見怪。這位道長的真實身份乃是從域外回來的真人,隻是平常喜歡遊戲人間而已。”


    “域外?哪個域外?國外還是海外,不會是地球之外?”諸步亮疑惑的問道。


    道長麵對諸步亮的提問突然擺出一副正經臉說道:“你覺的剛才那個怪物是你們地球上本土的動物嗎?”


    諸步亮等人想著怪物的所作所為,一時語塞。


    道長繼續說道:“這種怪物在我們那裏被叫作噬靈怪,它們是一群在星空中追逐靈氣而行的生物,靈氣到了哪裏,它們就追到哪裏。它們自己雖然也可以直接吸收靈氣,但去不能提高修為,所以它們以能吸收靈氣的生物為食,以提高自已的吸收能力。如果說靈氣大潮如同春雨灌溉下的草原,而你們武人就是草原上逐草而行的羊群,而它們就是追逐羊群的惡狼!


    “噢,對了。我所說的靈氣,就是你們所說的內力,或者說是內力粒子。這股內力大潮流經你們地球,帶來的不僅是你們異於常人的能力,還帶來了不同尋常的危機。噬靈怪的出現,也就意味著危機的到來。我以及我的同伴們,就是來幫你們度過這場危機的人。我所說的域外,當然指的就是你們所說的外太空,外星域。”


    眾人聽了都將信將疑,這段話雖然聽上去有一些科學性,但槽點滿滿,也太像邪教騙子的套路了。眾人都是學著科學知識長大的,哲學課學的全是老馬的辯證唯物主義,你讓他們相信奇形怪狀的外星人還有可能,但你讓他們相信麵前站著的和自己長的一樣的人是個外星來的神仙,他們肯定不會接受。


    尹照京插了一句誅心之問:“那是不是要我們必須都入你們的教派。”這個問題直指問題的實質。你說這麽多不就是想讓我們信你的宗教嗎!


    道長看了伊衛東一眼,笑了笑說道:“我可從來沒承認過我們是神仙下凡。我們雖是從域外而來,但我們和現在的地球人也有關千絲萬縷的聯係,dna會證明這一點的。我們的世界觀也是信奉科學和實踐的,我們也反對任何的迷信、狂信的行為。我們不會成立任何宗教機構,我們也不會采取任何敝帚自珍的態度,我們會將我們所了解的一切關於內力提升的知識傳授給你們。當然在傳授的過程中,我們可能會建立一些學校或培訓機構。


    “我們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要幫你們對抗將要到來的噬靈怪的大規模進攻,以保護地球的智慧文明。對於你們當地的文明發展,我們不會采取任何方式進行幹涉,你們有完全的獨立發展空間。這麽說吧,我們連你們自我毀滅的權利都尊重,你們就算是把核彈都發射出來毀滅地球,ok!我們尊重你們,我們會離開,任你們滅亡,隻要這是你們自己的選擇。當然了,我們也不會反對你們自己成立關於我們的宗教派別,因為這同樣是你們的自由。比如小伊的天宮降臨派,就是因我的解說而成立的,但我決不會自稱是他們教派的神,也不會參與他們教派的任何宗教性活動。當然了,我也不會刻意回避和這些教眾接觸。”


    王新鋼突然發現,在道長說正經事的時候,小盧從來不插嘴。顯然小盧是分的清輕重的,什麽時候是戲謔說笑的時間,什麽時候是說正經事的時間,他心裏是有數的。


    “那張真人剛才為什麽沒有把怪物殺掉呢?”尹照京又問道。


    道長歎了口氣說道:“我也想殺掉它啊,但我力不從心。現在你們這兒的靈氣太稀薄了,而且我剛從地下的礦場上來,內力還沒有恢複平常的五成,就跑過來幫你們。剛才那兩下子,全是勉為其難的嚇唬人的招數,也就能傷它而已,根本殺不了它。它的命硬著呐!”


    眾人正說著,突然一聲巨響從礦山的東麵響起,並伴隨著山石滑落,樹木傾倒的聲音。眾人都不知是怎麽回事。


    “是信度要逃跑!”道長突然醒悟過來。他一上到地麵,就吩咐旺猜和斯姆分頭帶人尋找附近地麵有沒有可疑的出口,想要把信度等人堵住。這時聽到這聲爆破聲,他知道這應該是信度炸開了逃生通道。他聽聲音計算了一下距離,知道自己一行人大多內力枯竭,恐怕就算追過去也很難抓住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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