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紅星上可不是想養奴隸就能養的。”姓葉的老家夥似乎看穿了一臉喜色的小布的那點小心思,於是冷笑著出言提醒。


    “粉紅星上靈氣充沛,即使是普通人住在這裏,壽命也比在下界長出一半。下界的人誰不想飛升上來長住,隻要能在粉紅星定居,即使是當奴隸也心甘情願的人大有人在。所以公民委員會特別製定了《蓄奴法》,規定蓄養奴隸的公民要替奴隸交納巨額的入籍費和星球資源占用費。聽說光初次交納的入籍費就得十萬卡符錢,之後還得按年為奴隸交納資源占用費。不如此的話,每個公民都可以隨便養奴隸,人人都把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弄到這來,粉紅星豈不早就人滿為患了?你個剛出學府的學生,以為養奴隸這麽簡單?你看看那麽多公民有幾個養奴隸的?養奴隸在粉紅星是件十分奢侈的事!你個小毛孩子懂個屁啊。”


    小布被說的啞口無言,回頭去看站在旁邊的小個子,卻發現對方正橫眉冷對地看著他。他突然醒悟過來,這小家夥能聽懂他們說的話。他正想上前解釋解釋,說幾句讓對方當奴隸的想法也是迫不得已之類的話,突然他耳內傳來一聲警報,是他放在住處大門上的觸發式信號符被激發了。


    有人正在闖進他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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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光輝在路過案發現場的時候,看到泥韌強正在和兩個胖胖的家夥談話,知道這兩人可能是除水中遊之外的另兩個死者的家裏人來認屍,他怕停下來耽誤時間,於是他隻是遠遠的和泥韌強打了個招呼,告訴對方他去城外的榮養村調查一個學生,讓對方暫時主持一下案發現場的工作。


    在路上,他覺的還是有點不放心,於是用通訊符接通警局,讓警局轉接到榮養村治安員的通訊符上。雙方接通之後,他本想讓治安員先去穩住布縱橫,等他到達後好審問。可沒想到治安員說他沒在村裏,他一早就到鄰村走親戚去了,而且要在鄰村過夜,即使他現在往回趕,恐怕也不會比星光輝早。星光輝無奈,隻得自己加快速度了。


    星光輝是個未雨綢繆的性格。還沒報到之前,他就知道自己將被調入茴欄警局,為了更快更好的開展工作,於是他事先對茴欄地區的各個村子的情況進行了書麵摸底,查閱了大量官方資料,並找了一些地方誌之類的相關書籍看了看。所以他雖然是第一次去榮養村,但他並不是對其一無所知。


    榮養村最早是個半地方半軍方的養老機構。二百年前,藍星上的茄香共和國聯盟的聯軍在抵抗噬靈怪的第一次大規模入侵時,產生了大量的傷員,當時聯盟政府向粉紅星公民委員會提出請求,為了更快的使傷員得到恢複,為了保持前線的高端人員的戰力,請求委員會允許入幽境以上的傷員到粉紅星上養傷。公民委員會經開會協商,同意在收取一定的費用後,允許部分重傷的入幽境傷員進入粉紅星養傷,並責成由粉紅星軍方辦理此事。於是軍方在粉紅星上挑選了十幾處偏遠山區,並同地方上的基層機構共同出資建立了十幾個傷員療養院,供下界的傷員養傷,期間由軍方提供維持運轉的費用。榮養村就是這些療養院之一。


    後來隨著下界的戰事慢慢進入膠著平穩狀態,傷員慢慢越來越少,於是大部分傷員療養院停止了接收新傷員,而隨著舊傷員傷愈而歸,療養院開始空了出來。因為沒有了下界新傷員的費用補充,軍方也停撥了療養院的維持費用。於是其中一些療養院慢慢脫離了軍方背景,被改造成為了普通村莊,榮養村由於地處偏僻,所以脫離的較早。


    這也是榮養村名稱的由來。聽說現在村裏還有幾位老人曾經是當年參加過第一次抗怪大戰的下界傷員,他們因為傷重失去了戰鬥力,所以就沒有再返回藍星。多年後他們向公民委員會申請留在了粉紅星,通過多年交涉,最終公民委員會同意了他們申請,於是他們最後成為了粉紅星公民。


    村裏現在人口不多,隻有百十來人。除上述這些老人外,大多是附近種植粉紅稻的農戶,其中有些是依附公民的家仆性質,有些是農奴身份。還有一小部分是外來的租戶,有的是貪圖這裏環境優美來養生的,有的是像小布這樣的學生或來做點小生意的商戶。


    星光輝到達榮養村後,發現村裏很安靜,一路上他沒有遇到一個行人。看來農戶們還在乘著天色尚亮在地裏幹活,而小商戶們都進城裏或到其他村莊了。


    因為這裏曾經是軍事療養院的規劃,所以村裏的房屋布局很有條理,星光輝沒費什麽事就很快找到了布縱橫的住處。但他沒有冒然上前,而是先從遠處進行了一番觀察。因為殺人者已被證實是身藏致命符器的凶徒,所有他不會對任何嫌犯掉以輕心。這可是他在下界工作多年總結出來的保命經驗之一。


    現在太陽剛剛落下了地平線,但藍星還沒有完全落下去,在部分藍星的反射光之下,天色算亮堂。他看到嫌犯的住處的大門敞開著,裏麵似乎還傳來一陣窸窸嗦嗦的聲音。星光輝屏氣斂息,偷偷摸到大門邊,靠牆而立,左手中扣著二枚警用禁梏符,右手扣著一枚防身的盾符和一枚劍符,他聽著屋裏的動靜,估計屋裏是一個人,但他仍然多扣了一枚禁梏符,保險一點總沒錯的。


    隨著一陣匆忙的腳步聲,一個人從大門內走了出來,此人身上背著一個大背包,出得門來,也不去關門,顯然是急於離開。星光輝意念一動,發動了一枚禁梏符。此人中了禁梏符後,一時身體動彈不得,嘴卻還能活動,隻聽他大聲喊道:“什麽人施放禁梏之術,我可是航空局的官員,來這時公幹,我可是全權公民,可免受官方的拘禁措施。”


    星光輝在此人喊叫的同時,也看清了此人的長相,立即就知道自己認錯了人,此人決不是布縱橫。但他也沒有因此就給對方解開禁梏術,因為對方背著個大包從別人房子裏出來,至少有重大盜竊嫌疑。他沒有理采對方的喊叫,而是轉身進了布縱橫的住處。


    屋裏的布置很簡單,沒有什麽家具,隻在屋角上有一個櫃子,門已打開,裏麵隱約放著幾件衣服,地上有兩個草墊,看來是睡覺用的,屋內沒有任何高級的符術設備,完全符合一個窮學生的身份。他上前走到櫃子前看了看,裏麵上部的橫杆上掛著幾位衣服,下部雜亂的放著幾位厚衣服,應該是幾件寒衣,看上去像是被人剛翻過。他又走到屋中央的草墊上摸了摸,沒有溫度。目前他還看不出布縱橫是否跑路了。


    “放開我!我是公民委員會直屬機關的官員,如果你再不放開我,我會到你的部門去投訴你的!”門外傳來一陣喊叫。星光輝沒有理會門外的喊叫聲,繼續在屋裏尋找線索。他又走到窗下的草墊邊查看,發現草墊上的單子隱隱有些血痕,摸了摸,血痕還沒幹透。他環顧了一下屋內,沒發現有什麽遺漏,於是拿著布單子邁步出門。


    他的左腳才伸出門外,還沒來的及看到門外的情況,就從自己的暗域內感受到外麵有一絲靈氣波動。星光輝在下界混跡多年,沒少被人暗算,早已練成了條件反射,他想都沒想,就啟動了手裏扣著的防禦性盾符,同時他左腳在門外的地上一點,便使身體後撤。隻見他身前一陣靈氣爆閃,顯然是兩個術符的符力相遇,產生的相互幹擾。憑借爆閃的亮光,星光輝認出對方所發出的符力也是一種禁梏之術。


    撤回屋內後,星光輝緊扣著手中的劍符,厲聲喝道:“本人是茴欄地區調查員,擁有此地的管轄權,外麵是什麽人,敢在在本人轄區內未經報備使用禁梏之術?”


    外麵的人顯然沒料到是這種結果,星光輝等了一會兒,才聽到外麵的人嗬嗬幹笑了幾聲說道:“原來是警方的人,看來是誤會了,本人是軍方保密技術保護防禦局的人。對不起,請出來吧。”


    星光輝小心翼翼的一邊開啟著盾符,一邊走出了大門。隻見那個自稱航空局的人還站在門外沒動,顯然還處於被禁梏狀態。在他邊上站著一位身穿軍裝的人,光頭,瘦臉,身形挺拔,一身精悍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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