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錢花得意的笑著,觀察著朗天涯的表情,繼續說道:“我離開夢幻島時的所有行動都不是事先安排,而是臨時決定的。再加上夢幻島到香港的遙遠距離,你卻隻用了十多分鍾就找到了我。我一直在想,你是怎麽做到的,這事神仙也難做到吧!但你就做到了。除了事先就對我安排了跟蹤,我想不出還有什麽其他辦法!


    “你其實不該在老郭身上下工夫,我本來就和他沒什麽感情,再加上我對張菲恨之入骨,而眾所周知,他是張菲的鐵杆,我怎麽可能會聽他的呢。說實話,我以前也隻是對你有一絲模模糊糊的懷疑而已。直到老郭為你使的這把勁,讓我一下想明白了這裏麵的彎彎繞。


    “這促使我回想起最近咱們兩人的接觸過程。我發現你其實一直對齊雲升遺物的下落感興趣,但你卻還要裝成一副並不感興趣的樣子,尤其是黑市拍賣那一次,你一定忍的好苦吧!哈哈,竟然裝作提前離開了,但我相信事後你一定又獨自回去仔細研究過那些東西吧。也真是難為你了。今天我一提孩子,你就立即想往齊雲升的事上聯係。唉,人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你對我這麽好,看來並非豪無源由。可惜啊,眼看就要成功了,沒想到最後功歸一簣了。你的失誤除了心急之外,就是用力過猛,露了破綻。”


    朗天涯自從聽到俞錢花說他是為了五彩珠才接近她,就沒有再看這個女人一眼。這時他聽到俞錢花說的也差不多了,他把麵前的空間坪撤掉,上麵的茶壺和杯子滾落在雪地上。它們相當結實,竟然一個也沒有摔碎。


    他在俞錢花剛開始說的時候,本還想著跟她解釋一下。比如他不教她外星語是因為暗域內的翻譯符,這種翻譯符隻能讓他聽懂其他語言,但並不能讓他會說其他語言之類的解釋。但他聽著聽著卻發現這並不僅僅是個誤會的問題,而是朋友間的信任的問題。既然對方對他已經猜忌到這個地步,那還作什麽朋友,還有什麽好解釋的。


    他撣了撣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苦笑了一聲,眼看著前方說道:“俞幫主,既然你不信任我,而我從今以後也很難再信任你,那就連朋友也沒得做了,不如我們從今往後彼此相忘於江湖吧!話說到這個份上,你對我怎麽看也不重要了,我就不再對你的指責再解釋什麽了。你好好守著你的信息團和五彩珠的秘密吧。看你這言詞犀利的勁頭,也是身心都很健康。用不著我再操心了。唉!真是失敗啊!古人說‘為官為隱兩不成’,我是為商為友皆失敗呀!”


    他說罷,扭頭看了看身後的屋子,遠遠地看到窗後的郭鬆山和王新鋼正在看著這邊。他轉回頭,又看到戴維正帶著尹照京從遠處向這邊走來。看來他們剛辦完隊員們的安頓工作,正準備來拜訪郭鬆山。


    他也懶得的和這些人打招呼,也懶得再掩飾身手。他直接凝出空間坪,瞬間升空並加到極速,向西南而去。


    郭鬆山急忙拉開房門,身形一晃就到了俞錢花麵前。他先抬頭看了看朗天涯離去的方向,接著他伸手製止了戴維和尹照京的靠近,然後他才低下頭看著仍坐在石頭上低著頭的女兒,小聲問道:“怎麽回事,沒談攏?”


    俞錢花抬起頭,用一雙朦朧的淚眼盯著她這個血緣上的父親,咬牙小聲說道:“你可以回去轉告張菲,我不管你們在籌劃什麽,為了什麽崇高偉大的目標,或是為了什麽卑鄙無恥的私欲,我也不管你們在下多大的一盤棋,對我今後的事有著什麽樣的籌劃和安排。我現在明確的告訴你們,我是不會再當她可以任意擺布的棋子了。哪怕為此我會把朋友得罪光,一輩子都活在歉疚的痛苦中,我也在所不惜!”


    “你何苦如此呢!你這傻丫頭,撮合你和朗天涯這事是我自己的意思,和人家張總沒有任何關係!”郭鬆山看著女兒的淚眼,也是心如刀絞。


    俞錢花眼淚啪啪地往下掉著,她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相信你。你已經著了張菲的魔了。郭為峰是你的長子,關心是你的長媳,我是你的女兒,我們都被張菲算計的死去活來,但你從來沒有說過張菲一句壞話。到底我們是你的孩子,還是張菲是你的孩子?我剛才向你抱怨她的時候,你連眼皮都沒眨一下。然後就強硬的轉移了話題,不再提張菲對我的傷害。這正常嗎?”


    郭鬆山小聲吼道:“你這孩子怎麽沒有一點大局觀呢!你們現在一個個不都好好的,沒有一個缺胳膊斷腿的。張菲其實對你們還是很關心的,你知道他為了撮合為峰和關心的結合,花了多少心思,自黑到什麽程度,忍受了多少謾罵?她為了你……”


    “她騙了我,我並不在乎!”俞錢花也小聲地吼道:“我甚至現在就可以原諒她。但她不該那樣去折磨齊雲升。齊雲升最後是死在了我的手裏,那我就有責任替他當麵和張菲問一聲‘憑什麽!’,可是張菲是怎麽做的?她躲了。連句特麽的對不起也沒說。”


    “我們也是有苦衷的。”郭鬆山把語氣放緩。


    “屁的苦衷!人們都說張菲會一種心靈擊穿術,可以一擊穿透人心,把她的想法牢牢在固定在別人的心裏。當年司馬正義就著了她的道。我看,你很可能也早就被她控製了思想,才會這麽固執地維護她!”


    郭鬆山沉痛地搖了搖頭,說道:“你不要胡思亂想。不管張菲會不會什麽心靈擊穿術,我是全球內力水平最高的人,甚至包括那些外星人都沒我高,張菲怎麽可能控製我的思想!小花,其實是你被仇恨蒙蔽了兩眼。你現在已經失去了理智,你正在把報仇的位置放到全人類的安危之上……”


    “哈哈哈,全人類呀,嚇死我了。我也可以說我這麽做是為了全人類的生存。唱高調誰不會。張菲不擇手段殘害無辜,你是除了提高自己的內力之外什麽也不管。就你們這種貨色也敢自稱為了全人類。我看你其實和李小儷得的一種病,就是想把你的郭家發展成中國或者世界的第一武人家族,我看你是夢想著當玉皇大帝吧!退一萬步想,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我也不在乎!就算因此人類滅絕了,也是你和張菲的錯!你們早該料到我會和你們對著幹的,你們沒有料到,是不是一種失誤呀,你們的失誤產生的後果和我有個屁關係!”


    郭鬆山氣的揚起手來。俞錢花毫無懼色,她用看死人一樣的眼神盯著郭鬆山,頭上的靈氣槍的槍口正衝著郭鬆山的眉心。


    父女對峙了片刻,郭鬆山慢慢放下了手。這時俞錢花突然伸手撫在耳邊,像是凝神聽了聽,然後她對郭鬆山說道:“好了。咱們話不投機,沒必在再浪費時間了,就談到這吧。有人呼叫我,我先進入遊戲了。”


    “是朗天涯嗎?如果是他的話,你好好的和人家……”


    “不是。是馮娟,可能是有什麽發現。我先處理一下。”說完,俞錢花進入了遊戲。


    郭鬆山扭頭看了看遠處站著的戴維和尹照京,又回頭看了看站在門前的王新鋼,他朝他們揮了揮手,讓他們先去休息。看著他們走遠後,他從兜裏掏出遊戲眼鏡,也進入了遊戲。


    仍是那個樹屋,張菲仍是那一身睡衣。她打了個哈欠,半睜著布滿血絲的眼睛,無精打采的問道:“郭叔叔,又是什麽事呀。這大清早的把我叫來,現在還不到五點呢。”


    “唉!”郭鬆山先是歎了口氣,才接著說道:“你該早告訴我朗天涯身份的。”


    “您看出來了?”張菲低著頭,半睡半醒的回答道。


    “我怎麽可能看不出來。我入微境界這麽多年,怎麽會忽略這種細節。當年齊雲升的每一根毫毛什麽樣子都印在我腦子裏,昨天他一出現,我就認出他來了,當時嚇了我一跳,幸虧我控製的好,才沒有露出破綻。”


    “郭叔叔,我哪有精力去考慮這種小事,我現在忙的不可開交的,我又不是神仙,能事無巨細,麵麵俱到。再說這種小事根本無關大局。您還是把精力放到抵抗噬靈怪的事上。”


    “可是……”


    “郭叔叔,我估計幾天之後就會有一次噬靈怪的井噴式的大潮,地球上將會有許多普通人會麵臨生死危機。內衛隊員們剛到禁區,還沒有開展戰前培訓,就要麵臨這種大考,你不去向他們傳授戰鬥技巧,讓他們多點生存下來的機會,卻在這裏和我討論朗天涯的身份問題。唉,真是麻煩。這樣吧,我來協調一下,安排你和隊員們在這個遊戲裏找個地方集訓一下,模擬一下戰鬥。畢竟這裏的時間足夠。”


    沒等郭鬆山再說什麽,張菲就下線了。郭鬆山也摘下眼鏡回到現實世界。他向四周看了看,發現俞錢花抱著她的靈氣槍向南飛去。他沒想到這個丫頭還個招呼也不打就走了,他忍著追上去的衝動,向隊員們的營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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