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節</p>
就算所有人都對限糧之策不滿，但糧食卻不會因為眾人的不滿而有所增加。整個南征營在如煮沸的開水停了火一般，撲騰了那麽一會，然後慢慢歸於平靜。火氣也需要物質維持的吧。太陽雖然在一個勁的加熱，但沒有口糧支撐，終究是難以為繼的。</p>
吳明躺在營帳裏，呆呆的望著帳篷頂。那帳篷頂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破了個拇指大小的洞。刺目的陽光照射進來，化成一根白色光柱，晃亮了整個帳篷，也映得他的心空落落的。</p>
張浩正坐在帳篷門口，在為吳明擦拭軟甲，那軟甲已經擦得很亮了，他卻尤如未覺一般，還在翻來覆去的擦著。</p>
鎧甲因為太影響活動，武者一般是不穿的，而近衛營也不配置。</p>
張浩看了一眼在床上發呆的吳明，發著牢騷：“大人，你都沒個稱心如意的武器，上次在輜重營，小的看那些寶劍都不錯呀，你怎麽不挑選一把？”</p>
吳明雙手枕著頭，懶洋洋的答道：“那些寶劍麽？確是可算得上利器，但比之名器的話，就差得遠了。更別說神兵了。”</p>
張浩答道：“大人，你也太貪心了，天下名器，不是掌握在世家大族手裏，就落於各地名將之手。神兵就更不用說了。天地之間，也就那麽幾把。那一把不是鎮國，鎮教的寶刃？還是別奢望了，將究著挑選一把，先用著算了。”</p>
吳明道：“小浩，武者到了七段之後，就能溝通天地之力，以後再一步步晉升下去。這溝通的天地之力隻會越來越強，普通武器根本難以承受。就算我的武器不被擊毀，它也早晚會因為受不了我的大地之力而斷為兩截的。”</p>
張浩撓了撓頭：“這樣啊。”</p>
不過馬上又歎息道：“這倒是個問題，大人你溝通的是大地之力，還要找他一把和你屬性相和的名器。還真的有點難度了。”</p>
七段以上的武者並不是有了名器或者神兵就好，還要看其溝通的屬性，你要讓‘烈火戰將’久持拿把水屬性神兵對敵，恐怕他戰力立馬減少一半。神兵亦是有靈，肯定會對他有所排斥的。</p>
吳明溝通的大地之力，遇見其他屬性的名器，甚至遇見相克的木屬性神兵。雖沒有水火之間那麽尖銳，其戰力也肯定要大打折扣的。</p>
兩人一時無言……</p>
張浩看了看在床上發呆的吳明，然後有點鬼鬼祟祟的道：“大人，有句話我噎在嘴裏，雖然覺得不實際，但不說出來實在噎的難受。就怕你治我個妄言之罪。”</p>
吳明被他的樣子逗樂了：“你小子，我倆還有什麽可以不說的。我不是時常給你說‘眾生平等，言論自由’麽，你難道忘記了？”</p>
張浩還是有點忐忑：“那我可真說了啊！”</p>
吳明看他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也是來了興趣，催促道：“快說快說，看你小子能說出個什麽大逆不道的話來。”</p>
張浩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走到床頭小聲對吳明說：“殿下的‘赤霄’劍，乃是高祖到達宗師之境後，用本命真元取地底純陽真火熔煉七七四十九天而成，正好是地，火，金三個屬性，火生土，土生金，不就正是為大人量身定做的麽？”</p>
吳明雙眼大睜，上下打量著張浩：“ ‘赤霄’乃是高祖傳下來的神兵。是天下有數的名刃之一。一直做為帝王隨身配劍。其象征意義早就高於其神兵價值。你小子，這種想法都能冒出來。看來我平時對你太寬容了，這膽子也太肥了。”</p>
張浩訕訕的道：“這個，這個……也就咱和大人在一邊說說，他們拿著也是浪費嘛。眼讒下不行麽？”</p>
張浩的意思，是‘赤宵’出鞘的機會都難得一見，確是有點神兵蒙塵的味道。</p>
主仆二人正在帳篷裏閑聊些足以誅滅九族的話。這時候，外麵又喧嘩起來。吳明一驚，再也沒有和張浩閑侃的心情，從床上猛的彈起來：“又有什麽事，難道士兵嘩變了？”</p>
張浩急急跑出去看了一下，一會又鑽進來，說道：“大人，中軍那邊好象出事了。”</p>
“什麽？！”</p>
吳明連忙從床上爬起，不顧張浩的阻攔，急急向外奔去。</p>
真是怕鬼有鬼，自己唯一擔心的，就是這中軍出狀況，沒想到還真出事了。</p>
到達中軍營帳時，這裏已經鬧得不行，如菜市場一樣吵鬧，門口也沒個人站崗，所有人都往營帳裏擁。一時間人聲鼎沸。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p>
兩人越往裏走，越是舉步維艱。最後實在是擠不動了。人實在太多了。</p>
張浩順手拉了個正準備往裏麵擠的士兵問道：“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p>
那士兵翻了翻白眼，有氣無力的說道：“我怎麽知道？我也是去看熱鬧的。不過現在大家連飯都吃不飽了。出點事麽，那肯定是正常的。”</p>
張浩怒聲道：“你……”</p>
吳明拉住了他，耐住性子問道：“你是中軍那個將軍屬下，你們將軍在哪裏？”</p>
那士兵現在才看清吳明的近衛營裝扮，有點畏縮的說道：“我屬中軍‘牙門將’王知禮二營三什，不知道是大人，還請大人勿怪。”</p>
吳明問道：“快說說到底怎麽回事？”</p>
這士兵答道：“好象是王大人不滿糧官的限糧措施，與糧官起了衝突。王大人正在裏麵和糧官理論。”</p>
王知禮吳明倒是有點印象，是北方世家王家家主的二兒子。一聽是他和糧官理論，頓時急了，對張浩大聲說道：“快叫他們讓開，就說近衛營公幹。否則後果自負。”</p>
張浩一聽，頓時雙手叉腰，扯著嗓子大喊：“讓開，讓開，近衛營吳大人來了。沒事的趕快散開，別擋道。”</p>
吳明又是一陣無語。</p>
這話聽著囂張，卻有立竿見影的效果，人群馬上蠕動著，你推我攘的。慢慢露出了一個僅供一人通行的小縫。然後，所有人都不再朝裏麵張望，扭頭望了過來。</p>
這一片白，黃，黑各色不一的麵孔不停晃動，齊刷刷的盯著，吳明也有點頭皮發麻。</p>
“他就是那個吳大人啊？也沒多生出三頭六臂嘛！”</p>
“吳大人長得還真夠高大的，怪不得這麽厲害！”</p>
“恩，我看著吳大人怎麽有點像我失散多年的遠房表哥！”</p>
“吳大人這麽厲害，這次肯定能變出很多糧食來。”</p>
……</p>
吳明是武者，自然比旁人的耳力更好。走在這條人縫中。聽著這些越來越不著邊際的話。更是感覺全身猶如針紮。一層層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p>
謝天謝地，終於走完了這段人肉小路！</p>
人群裏麵，露出個直徑約六，七米寬的不規則圓圈。十幾個親兵打扮的人正站在四周維持秩序。一個黑塔似的大漢正騎在一個人的身上。舉著個醋缽大小的拳頭，扭頭望著走進來的吳明二人。黝黑的臉龐上露出遲疑之色，正在猶豫著，是否要繼續下去。</p>
這人吳明自是認得的，正是中軍謝川帳下‘牙門將’王知禮。</p>
吳明衝著他喊道：“王大人，快住手。限糧之策也隻是臨時之議。你切切不可莽撞，做出違反軍紀的事情。不然軍法無情，可不是鬧著玩的。”</p>
這王知禮聞言，收起了拳頭。嗡聲嗡氣的說道：“俺從小到大，還沒被人克扣過飯。這次要不是家中哥哥說跟著殿下來南蠻有好吃的，好喝的，俺才不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這些糧官也忒可恨了，前幾天就隻給八個饅頭，俺叫兄弟們勻點給我。湊齊二十個，也將就著算了。這廝真是討打，今天居然說隻給五個，兄弟們的量也減了一半，實在撐不下去了。所以俺隻有找他理論理論。”</p>
</p>
說完，也不等吳明回話，再次操起鬥大的鐵拳，當頭照著地上的糧官“理論”下去。</p>
那糧官發髻早就散了，此時被他抓著頭發，一頭長發披散開來，也不知道具體表情，隻餘下陣陣輕哼和脖頸上的片片淤青。不過，再被他‘理論’幾下，倒真是性命堪憂。</p>
說時遲，那時快。吳明猛地一個跨步上前，抓住了正往下砸的拳頭。頓時覺得右手一股巨力傳來。連帶著他也是往前一個踉蹌。他大驚，順勢再往前一步踏出。大地之力猛的發動。一股淡淡的金色從他右手閃現出來。這才堪堪穩住。</p>
王知禮再往下使了一會勁，一張黑臉也是脹得通紅。過了一會兒。頹然鬆手：“吳大人你力氣真大，俺比不過你，今天就聽你的，不找這廝理論了。”說完還狠狠的朝地上的糧官啐了一口。悻悻地爬了起來。</p>
吳明側身讓過王知禮，連忙扶起地上正在**不止的糧官。地上，兩個深齊腳踝的足印清晰可見。</p>
那糧官哼唧了半天。此時見到自己被救，連忙把自己的頭發小心的重新攏好。再用個布條捆好了。才諂媚的對吳明說道：“小人是陶大人的副手，倉曹從事槐英。在此謝謝吳大人了。”</p>
他現在左眼成了個熊貓眼，左邊臉也腫了。整個左麵早已變形，而右邊臉則滿是草灰之類的，被他抹了一把，黑的，紅的頓時滿臉都是。整了個大花臉。吳明一時之間。也看不清他具體麵容，隻覺得這人很瘦。聞得他如此說，點了點頭：“槐大人不用多禮，你還是先離開吧，這裏群情激憤，實在不宜久呆。”</p>
那知這人轉過頭去，對著王知禮喝道：“你這粗魯不文的黑碳頭，竟然敢打老子，這糧食老子就是有多的，天天還喂狗了，怎麽的，就是不多給你一個。你等著，我就去找陶大人。然後奏請殿下，治你一個死罪。”</p>
吳明連忙閃身，攔住了就欲發彪的王知禮，然後忍住了自己欲找他‘理論’的衝動，**道：“槐大人，你快走吧。”</p>
就算所有人都對限糧之策不滿，但糧食卻不會因為眾人的不滿而有所增加。整個南征營在如煮沸的開水停了火一般，撲騰了那麽一會，然後慢慢歸於平靜。火氣也需要物質維持的吧。太陽雖然在一個勁的加熱，但沒有口糧支撐，終究是難以為繼的。</p>
吳明躺在營帳裏，呆呆的望著帳篷頂。那帳篷頂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破了個拇指大小的洞。刺目的陽光照射進來，化成一根白色光柱，晃亮了整個帳篷，也映得他的心空落落的。</p>
張浩正坐在帳篷門口，在為吳明擦拭軟甲，那軟甲已經擦得很亮了，他卻尤如未覺一般，還在翻來覆去的擦著。</p>
鎧甲因為太影響活動，武者一般是不穿的，而近衛營也不配置。</p>
張浩看了一眼在床上發呆的吳明，發著牢騷：“大人，你都沒個稱心如意的武器，上次在輜重營，小的看那些寶劍都不錯呀，你怎麽不挑選一把？”</p>
吳明雙手枕著頭，懶洋洋的答道：“那些寶劍麽？確是可算得上利器，但比之名器的話，就差得遠了。更別說神兵了。”</p>
張浩答道：“大人，你也太貪心了，天下名器，不是掌握在世家大族手裏，就落於各地名將之手。神兵就更不用說了。天地之間，也就那麽幾把。那一把不是鎮國，鎮教的寶刃？還是別奢望了，將究著挑選一把，先用著算了。”</p>
吳明道：“小浩，武者到了七段之後，就能溝通天地之力，以後再一步步晉升下去。這溝通的天地之力隻會越來越強，普通武器根本難以承受。就算我的武器不被擊毀，它也早晚會因為受不了我的大地之力而斷為兩截的。”</p>
張浩撓了撓頭：“這樣啊。”</p>
不過馬上又歎息道：“這倒是個問題，大人你溝通的是大地之力，還要找他一把和你屬性相和的名器。還真的有點難度了。”</p>
七段以上的武者並不是有了名器或者神兵就好，還要看其溝通的屬性，你要讓‘烈火戰將’久持拿把水屬性神兵對敵，恐怕他戰力立馬減少一半。神兵亦是有靈，肯定會對他有所排斥的。</p>
吳明溝通的大地之力，遇見其他屬性的名器，甚至遇見相克的木屬性神兵。雖沒有水火之間那麽尖銳，其戰力也肯定要大打折扣的。</p>
兩人一時無言……</p>
張浩看了看在床上發呆的吳明，然後有點鬼鬼祟祟的道：“大人，有句話我噎在嘴裏，雖然覺得不實際，但不說出來實在噎的難受。就怕你治我個妄言之罪。”</p>
吳明被他的樣子逗樂了：“你小子，我倆還有什麽可以不說的。我不是時常給你說‘眾生平等，言論自由’麽，你難道忘記了？”</p>
張浩還是有點忐忑：“那我可真說了啊！”</p>
吳明看他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也是來了興趣，催促道：“快說快說，看你小子能說出個什麽大逆不道的話來。”</p>
張浩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走到床頭小聲對吳明說：“殿下的‘赤霄’劍，乃是高祖到達宗師之境後，用本命真元取地底純陽真火熔煉七七四十九天而成，正好是地，火，金三個屬性，火生土，土生金，不就正是為大人量身定做的麽？”</p>
吳明雙眼大睜，上下打量著張浩：“ ‘赤霄’乃是高祖傳下來的神兵。是天下有數的名刃之一。一直做為帝王隨身配劍。其象征意義早就高於其神兵價值。你小子，這種想法都能冒出來。看來我平時對你太寬容了，這膽子也太肥了。”</p>
張浩訕訕的道：“這個，這個……也就咱和大人在一邊說說，他們拿著也是浪費嘛。眼讒下不行麽？”</p>
張浩的意思，是‘赤宵’出鞘的機會都難得一見，確是有點神兵蒙塵的味道。</p>
主仆二人正在帳篷裏閑聊些足以誅滅九族的話。這時候，外麵又喧嘩起來。吳明一驚，再也沒有和張浩閑侃的心情，從床上猛的彈起來：“又有什麽事，難道士兵嘩變了？”</p>
張浩急急跑出去看了一下，一會又鑽進來，說道：“大人，中軍那邊好象出事了。”</p>
“什麽？！”</p>
吳明連忙從床上爬起，不顧張浩的阻攔，急急向外奔去。</p>
真是怕鬼有鬼，自己唯一擔心的，就是這中軍出狀況，沒想到還真出事了。</p>
到達中軍營帳時，這裏已經鬧得不行，如菜市場一樣吵鬧，門口也沒個人站崗，所有人都往營帳裏擁。一時間人聲鼎沸。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p>
兩人越往裏走，越是舉步維艱。最後實在是擠不動了。人實在太多了。</p>
張浩順手拉了個正準備往裏麵擠的士兵問道：“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p>
那士兵翻了翻白眼，有氣無力的說道：“我怎麽知道？我也是去看熱鬧的。不過現在大家連飯都吃不飽了。出點事麽，那肯定是正常的。”</p>
張浩怒聲道：“你……”</p>
吳明拉住了他，耐住性子問道：“你是中軍那個將軍屬下，你們將軍在哪裏？”</p>
那士兵現在才看清吳明的近衛營裝扮，有點畏縮的說道：“我屬中軍‘牙門將’王知禮二營三什，不知道是大人，還請大人勿怪。”</p>
吳明問道：“快說說到底怎麽回事？”</p>
這士兵答道：“好象是王大人不滿糧官的限糧措施，與糧官起了衝突。王大人正在裏麵和糧官理論。”</p>
王知禮吳明倒是有點印象，是北方世家王家家主的二兒子。一聽是他和糧官理論，頓時急了，對張浩大聲說道：“快叫他們讓開，就說近衛營公幹。否則後果自負。”</p>
張浩一聽，頓時雙手叉腰，扯著嗓子大喊：“讓開，讓開，近衛營吳大人來了。沒事的趕快散開，別擋道。”</p>
吳明又是一陣無語。</p>
這話聽著囂張，卻有立竿見影的效果，人群馬上蠕動著，你推我攘的。慢慢露出了一個僅供一人通行的小縫。然後，所有人都不再朝裏麵張望，扭頭望了過來。</p>
這一片白，黃，黑各色不一的麵孔不停晃動，齊刷刷的盯著，吳明也有點頭皮發麻。</p>
“他就是那個吳大人啊？也沒多生出三頭六臂嘛！”</p>
“吳大人長得還真夠高大的，怪不得這麽厲害！”</p>
“恩，我看著吳大人怎麽有點像我失散多年的遠房表哥！”</p>
“吳大人這麽厲害，這次肯定能變出很多糧食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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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明是武者，自然比旁人的耳力更好。走在這條人縫中。聽著這些越來越不著邊際的話。更是感覺全身猶如針紮。一層層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p>
謝天謝地，終於走完了這段人肉小路！</p>
人群裏麵，露出個直徑約六，七米寬的不規則圓圈。十幾個親兵打扮的人正站在四周維持秩序。一個黑塔似的大漢正騎在一個人的身上。舉著個醋缽大小的拳頭，扭頭望著走進來的吳明二人。黝黑的臉龐上露出遲疑之色，正在猶豫著，是否要繼續下去。</p>
這人吳明自是認得的，正是中軍謝川帳下‘牙門將’王知禮。</p>
吳明衝著他喊道：“王大人，快住手。限糧之策也隻是臨時之議。你切切不可莽撞，做出違反軍紀的事情。不然軍法無情，可不是鬧著玩的。”</p>
這王知禮聞言，收起了拳頭。嗡聲嗡氣的說道：“俺從小到大，還沒被人克扣過飯。這次要不是家中哥哥說跟著殿下來南蠻有好吃的，好喝的，俺才不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這些糧官也忒可恨了，前幾天就隻給八個饅頭，俺叫兄弟們勻點給我。湊齊二十個，也將就著算了。這廝真是討打，今天居然說隻給五個，兄弟們的量也減了一半，實在撐不下去了。所以俺隻有找他理論理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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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也不等吳明回話，再次操起鬥大的鐵拳，當頭照著地上的糧官“理論”下去。</p>
那糧官發髻早就散了，此時被他抓著頭發，一頭長發披散開來，也不知道具體表情，隻餘下陣陣輕哼和脖頸上的片片淤青。不過，再被他‘理論’幾下，倒真是性命堪憂。</p>
說時遲，那時快。吳明猛地一個跨步上前，抓住了正往下砸的拳頭。頓時覺得右手一股巨力傳來。連帶著他也是往前一個踉蹌。他大驚，順勢再往前一步踏出。大地之力猛的發動。一股淡淡的金色從他右手閃現出來。這才堪堪穩住。</p>
王知禮再往下使了一會勁，一張黑臉也是脹得通紅。過了一會兒。頹然鬆手：“吳大人你力氣真大，俺比不過你，今天就聽你的，不找這廝理論了。”說完還狠狠的朝地上的糧官啐了一口。悻悻地爬了起來。</p>
吳明側身讓過王知禮，連忙扶起地上正在**不止的糧官。地上，兩個深齊腳踝的足印清晰可見。</p>
那糧官哼唧了半天。此時見到自己被救，連忙把自己的頭發小心的重新攏好。再用個布條捆好了。才諂媚的對吳明說道：“小人是陶大人的副手，倉曹從事槐英。在此謝謝吳大人了。”</p>
他現在左眼成了個熊貓眼，左邊臉也腫了。整個左麵早已變形，而右邊臉則滿是草灰之類的，被他抹了一把，黑的，紅的頓時滿臉都是。整了個大花臉。吳明一時之間。也看不清他具體麵容，隻覺得這人很瘦。聞得他如此說，點了點頭：“槐大人不用多禮，你還是先離開吧，這裏群情激憤，實在不宜久呆。”</p>
那知這人轉過頭去，對著王知禮喝道：“你這粗魯不文的黑碳頭，竟然敢打老子，這糧食老子就是有多的，天天還喂狗了，怎麽的，就是不多給你一個。你等著，我就去找陶大人。然後奏請殿下，治你一個死罪。”</p>
吳明連忙閃身，攔住了就欲發彪的王知禮，然後忍住了自己欲找他‘理論’的衝動，**道：“槐大人，你快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