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節</p>
兩個氣死風燈在夜風中搖曳。幾隻不知名的蛾子圍著上下飛舞。一遍又一遍的撞擊著燈紙。發出輕微的“噗噗”聲。</p>
“咚——咚！咚！咚！”</p>
一聲悠長沉悶的更聲後，緊接著是三聲急促激越的報更聲。</p>
驚起深巷幾聲犬吠。</p>
夜風中，遙遙地送來了更夫懶懶的聲音：“四更了，關好門窗，小心火蠟。”</p>
吳明把自己身子縮在陰暗的角落裏,探出半個頭,向外張望.</p>
一個倚在台階上打盹的南蠻士兵頓時一個激靈，搖了搖昏昏沉沉的腦袋。努力從地上爬了起來。</p>
也許是在地上盤坐時間太長的緣故。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一陣手舞足蹈後，他右手扶住了另外一個士兵的頭部，才算穩定下來。</p>
活動了下酸麻的四肢。再做了幾個擴展運動。捏了捏褲腰帶，就欲往黑暗處而去。</p>
</p>
另外一個士兵正睡得香甜，被他驚了如此好夢。那裏肯依，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睜著睡眼惺忪的雙眼就罵道：“李老四，你小子是不是膽兒肥了，連老子的頭也敢亂摸。你們漢人不是常說‘男人的頭，女人的腰’不能亂碰的麽？”</p>
那被叫著李老四的士兵聞言，也不走了，回過身來，一臉的歉意道：“江，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有意的。”</p>
那叫江的南蠻士兵聽見對方如此說，隻得歎了一口氣。低聲道：“他媽的，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天天守夜，睡也睡不好。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撤消這戒嚴令。”</p>
李老四答道：“這日子不錯啊，以前我當民夫，天天運送糧草。還吃不飽。累死累活的。現在這日子，又有吃還能睡的，比以前可要輕閑多了。”</p>
江抬起頭來，罵道：“瞧瞧你，就你那點出息。就這日子還叫輕閑。”說到這裏，扭頭朝鴿棚裏麵望了一眼，壓低聲音道：“就拿你們漢人來說，裏麵的老宋，最近不是紅得很麽？天天吃香喝辣的，聽說今天，還被二小姐接見過呢？”</p>
李老四的臉上，滿是苦澀。也是輕聲道：“宋大人掌有訓鴿之術，據說我朝的許多訓鴿員，都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我們尋常漢人百姓，那裏及得上他。在這種戰亂年代，能在現在的南蠻帝國有口飯吃也不錯了。”</p>
說到這裏，頓了頓，接口道：“這次能有這個美差，還得多虧江哥幫忙說項，不然，自己累死都不知道怎麽回事？”</p>
那被稱做江的南蠻漢子此時翻了個身，平躺在地上，翹起個二郎腿。聞聽對方如此說，頓時沒好氣的道：“就你那點出息。咱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早已不分彼此，親如兄弟，還說這些做什麽。”</p>
說到這裏，似乎想起了什麽，支起頭來道：“對了，聽說現在我朝已經對漢人當兵放開了禁招。你幹嘛不去報名，到時候我再去幫你說和說和，咱們兄弟兩個，也好在一起，總比你現在還頂著個民夫強，做的是同樣的事，但條件卻差多了。”</p>
那李老四此時正準備離開，聞得對方如此說，歎了一口氣：“當兵做什麽，去殺漢人麽？想到這點，我總覺得心裏不好過，也不知怎麽的。”</p>
江也被他說得煩了，不耐煩的揮了手：“快去快去。去了回來頂我，老子被你搞得也想尿了，真是的。”說完之後，不再管對方，重新躺下，打起了呼嚕。</p>
……</p>
過了良久。</p>
江從地上迷糊著爬了起來，揉了揉眼睛，嘀咕道：“這小子幹嘛去了，搞半天不見動靜，都憋死我了。”嘴裏罵罵咧咧的，就朝剛才李老四消失的地方摸去。</p>
剛走進陰影處，就見到一個高大的黑影從暗處跳了出來。他頓時吃了一驚，他從小和李老四一起長大的，對其自然是熟悉無比。一看這身影，就知道並不是李老四，頓時大吃一驚，張開了嘴，正欲大喊之際。陡然覺得後腦如遭重擊。眼前金星亂冒，然後委頓於地。</p>
吳明利落的把他也拖入了黑暗中，然後抓緊了赤宵。側著身子，閃身就摸向了這鴿棚的門。</p>
門是竹製的，就簡單的配置了個竹製的插銷。自然不可能怎麽牢靠。吳明把赤宵交於左手，然後伸出右手，摸出了革囊裏的匕首。對著這插銷輕輕一挑，這東西頓時應聲而斷，幹脆利落。他閃身就進了這間簡陋的鴿棚。</p>
室內，一燈如豆！</p>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背對著吳明，手裏捧著個鴿子，正在輕聲的嘀咕著什麽。</p>
室內的光線本來就比較暗，被他這麽一擋，半個房間都是他的背影。吳明推開門來，正好處在他的背影中，他運起輕身工夫，小心的朝對方移了過去。</p>
那老人背對著他，身子猛地僵了僵，也不轉身，然後輕聲說道：“既然來了，就是客人，何必再躲躲藏藏的。”</p>
吳明心頭頓時大震，雙腿如灌重鉛，怎麽也抬不起來。自己的輕身功夫，為古代的“草上飛”結合許多輕身功夫優化而來，在自己全力以赴的情況下，就連八段高手平時都難以發覺。這人到底是誰？怎麽如此厲害？</p>
那老人見吳明半晌無動靜，隻得轉過頭來，看向了吳明，雙方頓時打了個照麵。</p>
盡管是背光，但吳明是個武者，並不妨礙在晚上視物。他運功於雙眼，細細地打量了對方的臉，很普通。滿臉皺紋，和丁閑之描述的外貌沒什麽區別。但正因為如此，卻讓他的疑惑更增。</p>
看見吳明，這老人也略微吃了一驚，但馬上又恢複了平靜，輕聲說道：“這鴿棚，也就養著幾隻鴿子，以備不時之需，並不能打聽到關於‘達雅雪參’的任何消息，希望這位武者朋友自重。畢竟，現在我朝的護國大師是‘鳳翔手’，還希望閣下想想後果。”</p>
吳明聽得對方如此說，更是一頭霧水，昨天下午到晚上，他自然找丁閑之詳細了解過這老人的脾氣。聽得對方如此說。隻得低聲道：“宋老，我是丁閑之介紹來的，向你打聽點事，不知道方便不？”</p>
宋謙聞言，仍是不緊不慢的回道：“誰介紹都不行，如果沒事，還望你早點退去，我也好早點休息。老夫就當你沒來過，大家相安無事。不然，驚動了其他人，這裏是紮蓬家族的地盤，他們可不是省油的燈。”</p>
現在那裏有時間和對方耗。吳明咬了咬牙，向前一步，微一用力，隻聽得一聲脆響，赤宵的半截劍身已然一躍而出。金黃色的劍身在昏暗的燈光下，欲發奪目起來。整個竹樓內散發著金色光輝。一股淡淡的暖意頓時彌漫在整個室內。</p>
吳明鬆開了右手，露出了劍鞘。輕聲對宋謙說道：“這把劍，我想宋大人應該聽說過。就算沒見過，丁閑之也給你講過，我現在就拿著他，代表他的主人，向大人問路，希望大人能夠給我個明白。”</p>
吳明明顯感覺宋謙的身子震了一震，然後滿臉苦笑，他抬起頭來，長歎了一口氣，對著吳明說道：“大人你問吧，小老兒恐怕所知有限，一定詳詳盡盡的告訴於你。”</p>
吳明把赤宵收於鞘內，然後點了點頭：“謝謝宋老了，時間不多，我先問第一個問題，剛剛宋老說的‘達雅雪參’是怎麽回事？”</p>
宋謙有點吃驚的看了看吳明，說道：“這個丁閑之沒告訴你麽？最近，‘達涯雪山’出現了聖品雪參，據說對你們武者等級突破有大用。現在許多東漢的武者都趕來了呢。開始的時候，老夫都以為大人是東漢武者來探消息的。”</p>
吳明恍然，怪不得進城之時，就發現這武者多了好多，原來是為這東西。不過他敏銳的察覺了宋謙話裏的一絲信息，他疑惑的問道：“宋大人，你能夠及時發覺我的行蹤，難道不是武者麽？”</p>
宋謙的眼裏露出一絲笑意，他愛憐地撫了撫手裏的鴿子，然後答道：“大人的輕身功夫，自然是高明的，我當然不能輕易察覺，察覺你的，是這小東西。”</p>
說到這裏，看見吳明還是一頭霧水，就解釋道：“這小東西是‘高原雨點’的一個品種，是我們東漢軍隊常用的一個種類，能在複雜地形和複雜氣候的環境條件下飛行。而鴿子有個很大的特點，那就是警覺性強，一有風吹草動，就馬上清醒過來了。而經過專門訓練的信鴿更是如此。剛剛就是這小家夥在我手裏睡著了，猛然睜眼，我才知道有人到來的。”</p>
說到這裏，他臉上一片黯然，也許，他自己都覺得“我們東漢”幾個字，離他已經越來越遠了吧。</p>
不過吳明並沒有注意到他表情的變化，緊接著問道：“宋大人既然受到南蠻方麵如此重用，肯定能得到許多內幕消息了，可否為小子提供些消息，為我們指點一條生路。”說到這裏，他躬身向對方行了一禮。</p>
宋謙連忙托起吳明，接道：“恐怕要令大人失望了，我也隻是一介小官，雖然很受他們尊重，但許多重要消息，他們還是要隱瞞於我。所知實在有限。”</p>
說到這裏，似乎想起了什麽，猛地一拍腦袋，說道：“對了，最近從達涯行宮發往熱內的信鴿多了起來。而且都是火漆封口，顯然十分重要。這隻小東西就是昨天從熱內發往達雅行宮的。被猛禽所傷，今天二小姐親自找來了隻善於躲避鷹隼的‘森林黑’，要我明天無論如何也要重新發出去。”</p>
似乎怕吳明誤會，連忙解釋道：“因為火漆封口已經破了，要明天封好了才能重新發送，所以還在這裏。大人看看裏麵內容，也許能得到什麽重要消息。”</p>
然後,他在身後找出一個小匣子，小心地打開了，然後在裏麵拿出一張小紙卷。遞給了吳明。</p>
吳明伸手，接過了這小紙條，然後打開，隻見這潔白的帛布上，寫著一行小字：臣已經調集‘頓爾要塞’近四萬騎兵。於牛尾山設伏。定殲這股漢軍殘部。望陛下勿憂。後麵落了一個火紅帥印，再加一個希。</p>
吳明的手顫抖起來，他定了定神，轉過頭問宋謙：“牛尾山離這裏遠麽？”</p>
宋謙怔了怔，回道：“不遠，從這裏過去，速度快點話，大概一天的時間就到了。”</p>
兩個氣死風燈在夜風中搖曳。幾隻不知名的蛾子圍著上下飛舞。一遍又一遍的撞擊著燈紙。發出輕微的“噗噗”聲。</p>
“咚——咚！咚！咚！”</p>
一聲悠長沉悶的更聲後，緊接著是三聲急促激越的報更聲。</p>
驚起深巷幾聲犬吠。</p>
夜風中，遙遙地送來了更夫懶懶的聲音：“四更了，關好門窗，小心火蠟。”</p>
吳明把自己身子縮在陰暗的角落裏,探出半個頭,向外張望.</p>
一個倚在台階上打盹的南蠻士兵頓時一個激靈，搖了搖昏昏沉沉的腦袋。努力從地上爬了起來。</p>
也許是在地上盤坐時間太長的緣故。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一陣手舞足蹈後，他右手扶住了另外一個士兵的頭部，才算穩定下來。</p>
活動了下酸麻的四肢。再做了幾個擴展運動。捏了捏褲腰帶，就欲往黑暗處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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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個士兵正睡得香甜，被他驚了如此好夢。那裏肯依，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睜著睡眼惺忪的雙眼就罵道：“李老四，你小子是不是膽兒肥了，連老子的頭也敢亂摸。你們漢人不是常說‘男人的頭，女人的腰’不能亂碰的麽？”</p>
那被叫著李老四的士兵聞言，也不走了，回過身來，一臉的歉意道：“江，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有意的。”</p>
那叫江的南蠻士兵聽見對方如此說，隻得歎了一口氣。低聲道：“他媽的，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天天守夜，睡也睡不好。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撤消這戒嚴令。”</p>
李老四答道：“這日子不錯啊，以前我當民夫，天天運送糧草。還吃不飽。累死累活的。現在這日子，又有吃還能睡的，比以前可要輕閑多了。”</p>
江抬起頭來，罵道：“瞧瞧你，就你那點出息。就這日子還叫輕閑。”說到這裏，扭頭朝鴿棚裏麵望了一眼，壓低聲音道：“就拿你們漢人來說，裏麵的老宋，最近不是紅得很麽？天天吃香喝辣的，聽說今天，還被二小姐接見過呢？”</p>
李老四的臉上，滿是苦澀。也是輕聲道：“宋大人掌有訓鴿之術，據說我朝的許多訓鴿員，都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我們尋常漢人百姓，那裏及得上他。在這種戰亂年代，能在現在的南蠻帝國有口飯吃也不錯了。”</p>
說到這裏，頓了頓，接口道：“這次能有這個美差，還得多虧江哥幫忙說項，不然，自己累死都不知道怎麽回事？”</p>
那被稱做江的南蠻漢子此時翻了個身，平躺在地上，翹起個二郎腿。聞聽對方如此說，頓時沒好氣的道：“就你那點出息。咱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早已不分彼此，親如兄弟，還說這些做什麽。”</p>
說到這裏，似乎想起了什麽，支起頭來道：“對了，聽說現在我朝已經對漢人當兵放開了禁招。你幹嘛不去報名，到時候我再去幫你說和說和，咱們兄弟兩個，也好在一起，總比你現在還頂著個民夫強，做的是同樣的事，但條件卻差多了。”</p>
那李老四此時正準備離開，聞得對方如此說，歎了一口氣：“當兵做什麽，去殺漢人麽？想到這點，我總覺得心裏不好過，也不知怎麽的。”</p>
江也被他說得煩了，不耐煩的揮了手：“快去快去。去了回來頂我，老子被你搞得也想尿了，真是的。”說完之後，不再管對方，重新躺下，打起了呼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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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良久。</p>
江從地上迷糊著爬了起來，揉了揉眼睛，嘀咕道：“這小子幹嘛去了，搞半天不見動靜，都憋死我了。”嘴裏罵罵咧咧的，就朝剛才李老四消失的地方摸去。</p>
剛走進陰影處，就見到一個高大的黑影從暗處跳了出來。他頓時吃了一驚，他從小和李老四一起長大的，對其自然是熟悉無比。一看這身影，就知道並不是李老四，頓時大吃一驚，張開了嘴，正欲大喊之際。陡然覺得後腦如遭重擊。眼前金星亂冒，然後委頓於地。</p>
吳明利落的把他也拖入了黑暗中，然後抓緊了赤宵。側著身子，閃身就摸向了這鴿棚的門。</p>
門是竹製的，就簡單的配置了個竹製的插銷。自然不可能怎麽牢靠。吳明把赤宵交於左手，然後伸出右手，摸出了革囊裏的匕首。對著這插銷輕輕一挑，這東西頓時應聲而斷，幹脆利落。他閃身就進了這間簡陋的鴿棚。</p>
室內，一燈如豆！</p>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背對著吳明，手裏捧著個鴿子，正在輕聲的嘀咕著什麽。</p>
室內的光線本來就比較暗，被他這麽一擋，半個房間都是他的背影。吳明推開門來，正好處在他的背影中，他運起輕身工夫，小心的朝對方移了過去。</p>
那老人背對著他，身子猛地僵了僵，也不轉身，然後輕聲說道：“既然來了，就是客人，何必再躲躲藏藏的。”</p>
吳明心頭頓時大震，雙腿如灌重鉛，怎麽也抬不起來。自己的輕身功夫，為古代的“草上飛”結合許多輕身功夫優化而來，在自己全力以赴的情況下，就連八段高手平時都難以發覺。這人到底是誰？怎麽如此厲害？</p>
那老人見吳明半晌無動靜，隻得轉過頭來，看向了吳明，雙方頓時打了個照麵。</p>
盡管是背光，但吳明是個武者，並不妨礙在晚上視物。他運功於雙眼，細細地打量了對方的臉，很普通。滿臉皺紋，和丁閑之描述的外貌沒什麽區別。但正因為如此，卻讓他的疑惑更增。</p>
看見吳明，這老人也略微吃了一驚，但馬上又恢複了平靜，輕聲說道：“這鴿棚，也就養著幾隻鴿子，以備不時之需，並不能打聽到關於‘達雅雪參’的任何消息，希望這位武者朋友自重。畢竟，現在我朝的護國大師是‘鳳翔手’，還希望閣下想想後果。”</p>
吳明聽得對方如此說，更是一頭霧水，昨天下午到晚上，他自然找丁閑之詳細了解過這老人的脾氣。聽得對方如此說。隻得低聲道：“宋老，我是丁閑之介紹來的，向你打聽點事，不知道方便不？”</p>
宋謙聞言，仍是不緊不慢的回道：“誰介紹都不行，如果沒事，還望你早點退去，我也好早點休息。老夫就當你沒來過，大家相安無事。不然，驚動了其他人，這裏是紮蓬家族的地盤，他們可不是省油的燈。”</p>
現在那裏有時間和對方耗。吳明咬了咬牙，向前一步，微一用力，隻聽得一聲脆響，赤宵的半截劍身已然一躍而出。金黃色的劍身在昏暗的燈光下，欲發奪目起來。整個竹樓內散發著金色光輝。一股淡淡的暖意頓時彌漫在整個室內。</p>
吳明鬆開了右手，露出了劍鞘。輕聲對宋謙說道：“這把劍，我想宋大人應該聽說過。就算沒見過，丁閑之也給你講過，我現在就拿著他，代表他的主人，向大人問路，希望大人能夠給我個明白。”</p>
吳明明顯感覺宋謙的身子震了一震，然後滿臉苦笑，他抬起頭來，長歎了一口氣，對著吳明說道：“大人你問吧，小老兒恐怕所知有限，一定詳詳盡盡的告訴於你。”</p>
吳明把赤宵收於鞘內，然後點了點頭：“謝謝宋老了，時間不多，我先問第一個問題，剛剛宋老說的‘達雅雪參’是怎麽回事？”</p>
宋謙有點吃驚的看了看吳明，說道：“這個丁閑之沒告訴你麽？最近，‘達涯雪山’出現了聖品雪參，據說對你們武者等級突破有大用。現在許多東漢的武者都趕來了呢。開始的時候，老夫都以為大人是東漢武者來探消息的。”</p>
吳明恍然，怪不得進城之時，就發現這武者多了好多，原來是為這東西。不過他敏銳的察覺了宋謙話裏的一絲信息，他疑惑的問道：“宋大人，你能夠及時發覺我的行蹤，難道不是武者麽？”</p>
宋謙的眼裏露出一絲笑意，他愛憐地撫了撫手裏的鴿子，然後答道：“大人的輕身功夫，自然是高明的，我當然不能輕易察覺，察覺你的，是這小東西。”</p>
說到這裏，看見吳明還是一頭霧水，就解釋道：“這小東西是‘高原雨點’的一個品種，是我們東漢軍隊常用的一個種類，能在複雜地形和複雜氣候的環境條件下飛行。而鴿子有個很大的特點，那就是警覺性強，一有風吹草動，就馬上清醒過來了。而經過專門訓練的信鴿更是如此。剛剛就是這小家夥在我手裏睡著了，猛然睜眼，我才知道有人到來的。”</p>
說到這裏，他臉上一片黯然，也許，他自己都覺得“我們東漢”幾個字，離他已經越來越遠了吧。</p>
不過吳明並沒有注意到他表情的變化，緊接著問道：“宋大人既然受到南蠻方麵如此重用，肯定能得到許多內幕消息了，可否為小子提供些消息，為我們指點一條生路。”說到這裏，他躬身向對方行了一禮。</p>
宋謙連忙托起吳明，接道：“恐怕要令大人失望了，我也隻是一介小官，雖然很受他們尊重，但許多重要消息，他們還是要隱瞞於我。所知實在有限。”</p>
說到這裏，似乎想起了什麽，猛地一拍腦袋，說道：“對了，最近從達涯行宮發往熱內的信鴿多了起來。而且都是火漆封口，顯然十分重要。這隻小東西就是昨天從熱內發往達雅行宮的。被猛禽所傷，今天二小姐親自找來了隻善於躲避鷹隼的‘森林黑’，要我明天無論如何也要重新發出去。”</p>
似乎怕吳明誤會，連忙解釋道：“因為火漆封口已經破了，要明天封好了才能重新發送，所以還在這裏。大人看看裏麵內容，也許能得到什麽重要消息。”</p>
然後,他在身後找出一個小匣子，小心地打開了，然後在裏麵拿出一張小紙卷。遞給了吳明。</p>
吳明伸手，接過了這小紙條，然後打開，隻見這潔白的帛布上，寫著一行小字：臣已經調集‘頓爾要塞’近四萬騎兵。於牛尾山設伏。定殲這股漢軍殘部。望陛下勿憂。後麵落了一個火紅帥印，再加一個希。</p>
吳明的手顫抖起來，他定了定神，轉過頭問宋謙：“牛尾山離這裏遠麽？”</p>
宋謙怔了怔，回道：“不遠，從這裏過去，速度快點話，大概一天的時間就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