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p>
又折騰了半天，日頭漸漸爬上了正中。越來越多的城民加入到圍觀的隊伍中來，南寧城內的喜氣也越來越重。看這樣子，恐怕還得折騰老長一段時間。吳明這段時間的心情本就不好，此時更可稱得上惡劣。見到妻子的俏臉上已是微現倦色，便向祝淮告了個假，準備先回統領府再說。</p>
事關自己女兒的身體，祝淮自然不會為難他。得到他的準許後，吳明再向**，葛義等人招呼了一聲。然後扶著祝玉清，鑽進了馬車。剛把她身子靠在靠墊上，祝玉清就咳嗽了一聲，然後揚聲道：“老宋，走吧，直接回統領府。”</p>
老宋答應了一聲，馬車頓時晃悠著，一路朝前開去。</p>
盡管對方已經是自己妻子了，但這輛馬車吳明還是第一次上。馬車裏麵，暗香迷人，裏麵還放了一張小小的茶幾，雖然地方不大，但布置得很是清雅。吳明見她的臉色蒼白，有點心疼地道：“你身子本就不大好，這麽冷的天，就該乖乖地呆在家裏，沒事亂跑幹什麽。”</p>
祝玉清的臉微微一紅，白了他一眼，嗔道：“你還說呢，上次你不聲不響的就走了，害人家最後隻能站在江邊幹站著。”</p>
祝玉清的教養極好，即使在吳明麵前，也很少流露出這種生動的小女兒之態。吳明看得呆了呆，不由得大為尷尬，咳嗽了一聲道：“當時見你睡得很熟，怕打擾你，所以自個走了。”</p>
“撒謊，是怕我來送你著涼吧。”她微笑著，一雙大眼已彎了起來。見吳明尷尬的樣子，又是掩嘴“噗嗤“一笑，指了指茶幾對麵的一張小凳子，“我沒事，你也別緊張過頭了，去對麵坐著吧。”</p>
吳明坐了下來，聽著外麵轔轔的馬車聲，問道：“小清，二夫人到底是誰？怎麽回事？”一提到二夫人，祝玉清的臉色黯淡下來，歎了口氣道：“二夫人就是瑤姨，是母親的貼身丫鬟，更是小虎的生身母親，後來隨母親一起跟了父親，母親去世後，她的精神就有點不大正常，所以……”說到這裏，她又輕輕的咳了一聲。</p>
她話雖然隻說了半截，但吳明卻已然明了個大概。怪不得祝淮和祝玉龍兩人都有點遮遮掩掩，原來這二夫人隻是個陪嫁丫頭，而且精神還有點不正常了。他有點恍然道：“這麽說，小虎是二夫人所生了？”</p>
祝玉清緊了緊靠墊，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然後支起了傲人的身子，點了點頭道：“是。”吳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哦，原來如此。”</p>
祝玉清掃了他一眼，臉上也是若有所思，低低道：“阿明，咱們的婚事？你可是有點不樂意？”</p>
吳明有點莫名其妙，不明白她怎麽突然如此說。他抬起頭，看著她道“不會，小清，能夠娶你，是我的福氣。”</p>
祝玉清微微一笑，道：“那好，你以後可不能拈花惹草，要一心一意的對我好。等小慧和小雲大點，讓她們也和你圓房，你看可好。”</p>
她的聲音雖輕，吳明卻如中悶棍，目瞪口呆。半晌才結結巴巴地道：“不成，這……這成什麽樣子，這怎麽可以？”</p>
看見吳明驚慌失措的樣子，祝玉清“哧”的輕笑了一聲，目光灼灼的看著吳明道：“別騙我。你們男人都是這樣的，我不會怪你。更何況，我夫君文才風流，樂理武藝俱為一時之選。自己身子又弱，難免有侍侯不周的地方，與其以後多幾個人受氣，還不如自己大方點。讓她們兩個也有個好的歸宿。”</p>
她的聲音溫柔繾綣，吳明心頭卻已經亂成了一片。玉清冰雪聰明，無緣無故的肯定不會說出這話。剛才這話聲音雖輕，但落點卻極重，裏麵的酸味任誰都聽得出來。她說這話是什麽意思？</p>
是了，她稱讚自己“文才風流，樂理武藝俱為一時之選”，裏麵的嗔怪之意已是躍然而上。班師前的那一晚上，優露莉前來行刺自己。兩人在營帳中又是打鬥又是吹蕭的，不正合她話中之意麽？優露莉臨走，還親了自己一下，肯定也被巡邏的兵丁看見了。兩人鬧出這麽大動靜，她肯定也知道了。自己雖然心懷坦蕩，但畢竟和優露莉孤男寡女在營帳中呆了老長一段時間，也難怪她會吃醋了。</p>
見吳明臉上陰晴不定，祝玉清心頭也有點忐忑，她拉住了吳明的手道：“如果是其他人，我自然也不會反對，但阿明你可想過，優露莉姑娘和你是不可能的。你千萬別行差踏錯啊。”</p>
她的聲音已然帶上了顫音，吳明心頭頓時一痛。玉清就算再惠質蘭心，冰雪聰明。但她畢竟隻是一個剛剛雙十的少女。也是一個愛著自己，對自己情根深種的妻子。不管她身上背著多少光環，在這一刻，她和一個普通的妻子沒什麽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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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明伸手摟住她纖細的肩膀，喃喃道：“小清，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你難道還不相信我麽？”祝玉清躺在他懷裏，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盯著吳明看了良久，才“撲哧”一笑道：“當然，我的夫君有鴻鵠之誌，肯定明白其中的厲害的。”</p>
吳明心頭苦笑，玉清雖然什麽都沒說，但其實什麽都說了。自己要真和優露莉有個什麽，恐怕馬上就會為朝廷所不容吧。除了叛國之外，真的找不到什麽出路了。可她就算再聰明，也想不到其實自己也算答應了優露莉請求，隻是這請求於雙方都有好處，這應該不算違背本心吧。</p>
也許，這就是優露特的厲害之處。這家夥用計，陰謀陽謀，連環疊加，讓人防不勝防。短短三個月，自己和他交鋒了好幾次，都是一敗塗地。如果不是自己運氣好點，老早就身首異處了。看來，以後再對上他，得多幾個心眼。</p>
祝玉清見他半晌沒回話，突然低下了頭，輕聲道：“阿明，你會不會嫌我是個妒婦？”</p>
她的話細若遊絲，幾不可聞。借著馬車裏昏暗的光線，吳明就見到妻子天鵝般雪白的頸項上已然鍍上了一輪嫣紅。他心頭也是一軟，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就連這個如一穗蘭花般的女子，也不能免俗吧。他歎了口氣，解釋道：“沒有，我隻是想到你說的其中厲害，一時失神而已。”</p>
這話明顯有點言不由衷，祝玉清顯然想歪了，趴在他懷裏幽幽道：“豆蔻生時笑紅豆，豆蔻落時羨鴛鴦。雛鶯焉知比翼鳥，臘梅豈懂連理枝？阿明，我真的好怕失去你。”</p>
她的身子輕得像一片雲，更是微微顫抖。吳明反手抱住她，喃喃著，已是說不出話來。</p>
又折騰了半天，日頭漸漸爬上了正中。越來越多的城民加入到圍觀的隊伍中來，南寧城內的喜氣也越來越重。看這樣子，恐怕還得折騰老長一段時間。吳明這段時間的心情本就不好，此時更可稱得上惡劣。見到妻子的俏臉上已是微現倦色，便向祝淮告了個假，準備先回統領府再說。</p>
事關自己女兒的身體，祝淮自然不會為難他。得到他的準許後，吳明再向**，葛義等人招呼了一聲。然後扶著祝玉清，鑽進了馬車。剛把她身子靠在靠墊上，祝玉清就咳嗽了一聲，然後揚聲道：“老宋，走吧，直接回統領府。”</p>
老宋答應了一聲，馬車頓時晃悠著，一路朝前開去。</p>
盡管對方已經是自己妻子了，但這輛馬車吳明還是第一次上。馬車裏麵，暗香迷人，裏麵還放了一張小小的茶幾，雖然地方不大，但布置得很是清雅。吳明見她的臉色蒼白，有點心疼地道：“你身子本就不大好，這麽冷的天，就該乖乖地呆在家裏，沒事亂跑幹什麽。”</p>
祝玉清的臉微微一紅，白了他一眼，嗔道：“你還說呢，上次你不聲不響的就走了，害人家最後隻能站在江邊幹站著。”</p>
祝玉清的教養極好，即使在吳明麵前，也很少流露出這種生動的小女兒之態。吳明看得呆了呆，不由得大為尷尬，咳嗽了一聲道：“當時見你睡得很熟，怕打擾你，所以自個走了。”</p>
“撒謊，是怕我來送你著涼吧。”她微笑著，一雙大眼已彎了起來。見吳明尷尬的樣子，又是掩嘴“噗嗤“一笑，指了指茶幾對麵的一張小凳子，“我沒事，你也別緊張過頭了，去對麵坐著吧。”</p>
吳明坐了下來，聽著外麵轔轔的馬車聲，問道：“小清，二夫人到底是誰？怎麽回事？”一提到二夫人，祝玉清的臉色黯淡下來，歎了口氣道：“二夫人就是瑤姨，是母親的貼身丫鬟，更是小虎的生身母親，後來隨母親一起跟了父親，母親去世後，她的精神就有點不大正常，所以……”說到這裏，她又輕輕的咳了一聲。</p>
她話雖然隻說了半截，但吳明卻已然明了個大概。怪不得祝淮和祝玉龍兩人都有點遮遮掩掩，原來這二夫人隻是個陪嫁丫頭，而且精神還有點不正常了。他有點恍然道：“這麽說，小虎是二夫人所生了？”</p>
祝玉清緊了緊靠墊，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然後支起了傲人的身子，點了點頭道：“是。”吳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哦，原來如此。”</p>
祝玉清掃了他一眼，臉上也是若有所思，低低道：“阿明，咱們的婚事？你可是有點不樂意？”</p>
吳明有點莫名其妙，不明白她怎麽突然如此說。他抬起頭，看著她道“不會，小清，能夠娶你，是我的福氣。”</p>
祝玉清微微一笑，道：“那好，你以後可不能拈花惹草，要一心一意的對我好。等小慧和小雲大點，讓她們也和你圓房，你看可好。”</p>
她的聲音雖輕，吳明卻如中悶棍，目瞪口呆。半晌才結結巴巴地道：“不成，這……這成什麽樣子，這怎麽可以？”</p>
看見吳明驚慌失措的樣子，祝玉清“哧”的輕笑了一聲，目光灼灼的看著吳明道：“別騙我。你們男人都是這樣的，我不會怪你。更何況，我夫君文才風流，樂理武藝俱為一時之選。自己身子又弱，難免有侍侯不周的地方，與其以後多幾個人受氣，還不如自己大方點。讓她們兩個也有個好的歸宿。”</p>
她的聲音溫柔繾綣，吳明心頭卻已經亂成了一片。玉清冰雪聰明，無緣無故的肯定不會說出這話。剛才這話聲音雖輕，但落點卻極重，裏麵的酸味任誰都聽得出來。她說這話是什麽意思？</p>
是了，她稱讚自己“文才風流，樂理武藝俱為一時之選”，裏麵的嗔怪之意已是躍然而上。班師前的那一晚上，優露莉前來行刺自己。兩人在營帳中又是打鬥又是吹蕭的，不正合她話中之意麽？優露莉臨走，還親了自己一下，肯定也被巡邏的兵丁看見了。兩人鬧出這麽大動靜，她肯定也知道了。自己雖然心懷坦蕩，但畢竟和優露莉孤男寡女在營帳中呆了老長一段時間，也難怪她會吃醋了。</p>
見吳明臉上陰晴不定，祝玉清心頭也有點忐忑，她拉住了吳明的手道：“如果是其他人，我自然也不會反對，但阿明你可想過，優露莉姑娘和你是不可能的。你千萬別行差踏錯啊。”</p>
她的聲音已然帶上了顫音，吳明心頭頓時一痛。玉清就算再惠質蘭心，冰雪聰明。但她畢竟隻是一個剛剛雙十的少女。也是一個愛著自己，對自己情根深種的妻子。不管她身上背著多少光環，在這一刻，她和一個普通的妻子沒什麽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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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明伸手摟住她纖細的肩膀，喃喃道：“小清，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你難道還不相信我麽？”祝玉清躺在他懷裏，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盯著吳明看了良久，才“撲哧”一笑道：“當然，我的夫君有鴻鵠之誌，肯定明白其中的厲害的。”</p>
吳明心頭苦笑，玉清雖然什麽都沒說，但其實什麽都說了。自己要真和優露莉有個什麽，恐怕馬上就會為朝廷所不容吧。除了叛國之外，真的找不到什麽出路了。可她就算再聰明，也想不到其實自己也算答應了優露莉請求，隻是這請求於雙方都有好處，這應該不算違背本心吧。</p>
也許，這就是優露特的厲害之處。這家夥用計，陰謀陽謀，連環疊加，讓人防不勝防。短短三個月，自己和他交鋒了好幾次，都是一敗塗地。如果不是自己運氣好點，老早就身首異處了。看來，以後再對上他，得多幾個心眼。</p>
祝玉清見他半晌沒回話，突然低下了頭，輕聲道：“阿明，你會不會嫌我是個妒婦？”</p>
她的話細若遊絲，幾不可聞。借著馬車裏昏暗的光線，吳明就見到妻子天鵝般雪白的頸項上已然鍍上了一輪嫣紅。他心頭也是一軟，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就連這個如一穗蘭花般的女子，也不能免俗吧。他歎了口氣，解釋道：“沒有，我隻是想到你說的其中厲害，一時失神而已。”</p>
這話明顯有點言不由衷，祝玉清顯然想歪了，趴在他懷裏幽幽道：“豆蔻生時笑紅豆，豆蔻落時羨鴛鴦。雛鶯焉知比翼鳥，臘梅豈懂連理枝？阿明，我真的好怕失去你。”</p>
她的身子輕得像一片雲，更是微微顫抖。吳明反手抱住她，喃喃著，已是說不出話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