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安排,我準備一些有用的藥物,隨時可以進宮。”


    姊顏道,“謝謝你,卿月。”


    卿月不在意道,“我知道若是陛下現在出事,楚國一定會不平靜,甚至外敵會入侵,我作為醫者,還是希望太平無事,大家安居樂業,既然我能出一份力,就出一份力。”


    姊顏安排這些事物,自然不會避諱謝虞,這種時候,也是讓謝虞學習的時候。


    正好她也有件事要問她們,“你們說,我送天沉一件什麽好?今日他們送來了給七哥定製的扇子,還有給我的一個學生打的劍,他就要我也送他個禮物,我實在是想不出來送什麽了。”


    三人倒是都沒有這方麵的經驗,卿月更是沒有主意,難道也送他幾瓶美容養顏的丹藥?無奈的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謝虞想了想,“暮叔叔不缺寶貝,不缺金銀,姑姑你又不事茶飯,要不你給他編個劍穗怎麽樣?”


    “倒也可以,隻是我不會啊,你們誰會?”


    卿月表示愛莫能助。


    謝虞道,“我之前跟別人學了兩招,就是沒有練過,不過姑姑你這麽聰明,肯定學的比我好。”


    姊顏期期艾艾道,“難嗎?這些東西我從來沒學過,唉,幹嘛答應他,真是難為我自己了。”


    卿月打趣道,“你現在後悔也晚了,快讓人送東西來,讓我也看看怎麽編的。”


    三人說笑間,丫頭按吩咐送來東西,謝虞先拿著研究了一會兒,試了一試,然後交給姊顏二人。


    隻是姊顏雖然在別處可以觸類旁通,可是在這一途,實沒什麽天賦,看著謝虞教了好幾遍,自己也能記住步驟,可是就是做不好,不是缺這裏,就是缺那裏。


    好不容易編出來一個,還歪歪扭扭,三人弄了一個時辰,謝虞也就教出來這個結果,謝虞和卿月,哭笑不得。


    姊顏挑眉道,“看來我是真的沒這個天賦了,跟我當年學畫一樣,明明記得方法,畫的很像,可惜就是沒有靈韻,天賦這種事,那裏說的清楚,反正已經成型了,看他愛要不要吧。”


    卿月道,“你在武學,音律等等上都遠勝他人,要是無一不精,豈不是聰慧太過,這樣挺好的,不求完美,隻求啊一個真實的你。”


    “可是這個東西送人,還是很丟臉啊。”


    謝虞道,“沒事啦,你送的禮物,穆叔叔肯定珍藏起來,才不會嫌丟臉。”


    三人笑鬧一會兒,樂兒從學裏回來,姊顏姑侄告辭。


    走到花園,正遇上天沉和賀州兩個,賀州樂嗬嗬叫住二人。


    神秘兮兮的掏出一個盒子,故作隨意的遞給謝虞,“上次的釵子修好了,你看看喜不喜歡,喜歡就送給你了。”


    謝虞看了姊顏一眼,心知姊顏不常帶許多飾物,即時不帶麵具了,大多也隻是金冠束發,一襲長裙,便輕笑著接過。


    倒也不是貴重東西,正是當日的琉璃釵子,被人重新打磨,做成了衣服珍珠琉璃耳環,精致可愛,也算流光溢彩,一對小小的珍珠,中和了琉璃的輕薄,添了幾分貴氣,依賀州的看法,這對耳環,倒是十分稱謝虞的千鎖,起舞時最美。


    賀州撓撓頭道,“好看吧,我覺得挺配你的那個千鎖的,送給你了。”


    謝虞道,“多謝,那我就不客氣了。”


    天沉微微側目,這家夥耳後根有點紅了呀。


    姊顏小聲道,“最近怎麽都在送禮物?”


    賀州道,“什麽?”


    “沒什麽。”


    “那我們今晚出去找人喝酒了,你們不用等我們了。”


    姊顏道,“嘖嘖,這麽快就又找到人陪你喝酒了?”


    “那當然,本少俠是誰啊。”


    二人出府去找當日的掌櫃,天沉也很好奇賀州口中的高手,不過還有件更重要的事。


    “阿言別忘了我的東西。”


    姊顏翻了個白眼拉著謝虞走了。


    回到房裏,想了想,還是把那個劍穗拆了,認認真真,努力的重新慢慢編了幾次,好不容易編出一個勉強拿的出手的,打開梳妝盒子,找出一塊青色刻著梅花的玉壁,係在上麵,端詳片刻,才滿意的找了個盒子裝起來。


    一抬頭,才看到還有樣東西沒送給謝靈。


    抱著裝著扇子的盒子到了謝靈的院子,謝靈正在書房和珺王談話。


    十三稟告小姐來了,謝靈看了珺王一眼,珺王道,“沒事,讓她進來吧。”除了上次在朝堂上見到她,已經好多天沒見了。


    既然十三在門口放風,姊顏知道必定有貴客在,不出所料,一進門就看到珺王在裏麵,正好,這事跟他們打個招呼。


    隻見她一身紅裳,沒有了在朝堂上那樣時而謙遜,時而又張揚淩厲的模樣,想來是在自己家裏,頗為隨意,隻是在看到自己的時候,下意識多了幾分警惕。


    這樣的風采,不得不讓人心折。


    二人互相見禮,姊顏隨手把盒子遞給謝靈,“給你的東西,早就做好了一直放著,既然舊的壞了,新的我就讓人送來了。”


    謝靈打開一看,是一把扇子,與之前一樣,玉骨白麵,不同的是,扇麵還是空白的。


    不過仔細一看,扇麵居然是天蠶絲織就,單扇邊就堪比利刃,扇骨表麵是脆弱的玉骨,實際上裏麵是千練鋼打成的薄刃,實在是用心良苦啊。


    謝靈顫抖著手,“你太奢侈了,這麽多天蠶絲,居然織成了扇麵,也就你這個銀子花不完的想的出來。”


    天蠶絲不隻是貴重,其稀少無比,姊顏弄了這麽多,織成扇麵,這扇子價值難以估量啊。


    姊顏淡淡道,“扇子再珍貴,能有你的命珍貴?天蠶絲收集了三年,才夠這一個扇子,前不久才做好,扇麵還沒來得及畫。”


    謝靈嘟囔道,“幸好你沒來得及畫。”


    “你說什麽?”


    “我說你太好了,我一定珍惜自己的小命。”


    “裏麵的薄刃,每一隻都淬了劇毒,你用的時候小心,扇麵普通刀劍奈何不得,就是清歌劍,也要用我八成功力才能留下一印子,你拿來防身,再適合不過了。”


    二人不避諱珺王,珺王自然知道這是對他的信任,他到更羨慕二人的兄妹之情,雖然不是板板正正,但是更為真實。


    謝靈愛不釋手的把玩著扇子,自從上次一怒之下,把用了幾年的扇子打爛了,這幾日手裏總是缺個東西,姊顏送的太及時了,好像現在趕緊回去提個字,表示一下主權啊。


    珺王道,“聽說你們今天抓了殺害老國師的凶手?”


    這事並不隱秘,謝靈,珺王二人都有耳聞,查國師一門的人這事的確是交給姊顏去辦了,沒想到這麽快查到了。


    姊顏將來龍去脈一說,二人也是唏噓不已,看姊顏的語氣,描述,似乎他們三人並不討厭虛行,二人也對虛行很好奇,可惜他已經魂歸黃土了,不過老國師也能瞑目了,這師徒二人,是對方過不了的劫數,而老國師當年對謝家有一次恩惠,謝家人正好又替他清理了門戶,不得不說,因果循環。


    當然了,至於老國師和謝家當年的事,還有虛行師兄弟說的一些話,暫時還是不能說給珺王聽的。


    閑聊歸閑聊,正事不能忘。


    姊顏道,“查國師師徒三人的時候,除了查出凶手,我們還查到現任國師早就和瑞王勾結,再結合陛下最近的異常,我懷疑這裏有貓膩。”


    謝靈一遍摩挲這扇子,一邊道,“我們也覺得瑞王有問題,隻是總是想不通,本來幾位殿下因為壽誕之事,暫時保持平衡之態,瑞王突然殺出來,不管不顧,瘋狂攬權,已經影響到朝綱的穩固了。”


    珺王道,“我們私下裏查奸細,還有謝茗那邊的事,倒是沒有受影響,就是薑瑜那邊情況漸漸有些急了,有時需要父皇授權,可是父皇這個狀態,實在是令人擔憂。”


    “你們沒有去查瑞王?”


    珺王道,“正在查,他防的很嚴,不像他以前的作風,估計跟他和鄭貴妃鬧起來了有關,以前他都聽貴妃的,頗為保守,沒有什麽魄力,這次到像是他自己的作為。”


    姊顏道,“貴妃謹小慎微,不喜冒險,何況他們背後的人,一旦暴露,更是萬劫不複,所以不愛出頭,一直在等待機會,隻是端王刺激了瑞王,瑞王現在孤注一擲了,七哥,你還記得咱們剛剛入京時,在城外遇刺,遇到的疑似滇人的嗎?”


    謝靈心思急轉,靈光一閃道,“那個滇人靈女?你是說瑞王這次受了刺激,竟敢利用滇人發蠱術?”


    謝靈壞人珺王對視一眼,這個懷疑的確很合理。


    姊顏道,“這樣就能解釋陛下的反常了。”


    珺王道,“瑞王他有這麽心狠?”


    謝靈倒是不覺得有瑞王做不出來的,“別忘了,他上次還派人刺殺一起長大的端王,而最近你遇到的幾次刺殺中,也有他瑞王手下的影子。”


    姊顏道,“各國使團提前出發,我們必須快速穩固朝綱,端王和瑞王兩個不成氣候又沒有眼色的,要當先修理。”


    謝靈也道,“殿下不可再猶豫,五國之會,明爭暗鬥,瑞王和端王隻會誤事,早些壓下為好。”


    珺王思索片刻,點頭應了,不過有個疑惑,“老十就罷了,端王他所依仗的,隻有父皇和瓊妃,威脅不大。”


    謝靈意味深長道,“殿下切不可小看任何一個人,他雖不是什麽大問題,可是看了總讓人如鯁在喉,現在陛下式微,他沒來庇護,正好除去隱患。”


    姊顏道,“正是如此,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殿下不要心軟,他可不是什麽君子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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