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知道自家主子與謝家關係好,便道,“謝虞小姐與殿下可說是不相伯仲,隻是風格不同,難分上下,大家都在惋惜,沒能看您二位同台比試呢。”


    “此事不過是興趣罷了,太過功利就失去了本身的意義,要不是為了當初的約定,她應該也不會參加。”


    “殿下說的是。”


    人都喜歡獵奇,謝虞年紀小,跳那些嫵媚風流的舞,顯然不合適,一曲劍舞,舞與曲都新奇有趣,比試直到日暮才結束,眾人推選謝虞為第一。


    皇帝為了對五國大會的支持,特別讓人準備了純金打造的令牌,以證第一,由專人發放。


    謝虞第一次被眾人矚目,有些無措,領了東西之後,就回到謝家人身邊,謝絕見客。


    大家自然是早些回去慶祝。


    以謝家如今的地位,自然少不了人巴結,一些人忙備了厚禮上門祝賀,為了避免尷尬,謝虞先躲在姊顏哪兒,不會自家府上,白氏除了高興,也隱隱有些頭疼。


    謝家女兒普遍出嫁的晚,也不喜歡什麽娃娃親,基本上都是在女兒及笄之後,根據女兒的心意再尋夫婿。


    以至於謝虞如今還沒有定親,之前謝虞不爭不搶,低調不出頭這一下子,謝運夫婦也可以回避,許多人都以為謝尚書家的女兒還小。


    如今一朝風華顯,打她主意的人,一下子多了起來,比起脾氣乖張的謝姊顏,謝虞這樣的大家閨秀,容貌雖然還有所不急,也隻是還沒張開,沒聽說謝家那個人長的不好的,容貌太過也不好,看謝姊顏就知道了。


    多少人惡意的揣測著。


    白氏心中自然明白這些上門來的人,沒有幾個是真心祝賀的,再說虞兒不過才是個十四歲的小姑娘,如此大張旗鼓,讓人不得不懷疑有捧殺的嫌疑。


    虞兒這孩子,雖然聰慧,但是對女孩子來說,有些惡意實在是太惡毒了。


    再過三天,五國大比徹底落幕,各國使臣已經準備出發回國。


    宮中舉行宮晏,為使臣踐行,不知為何,皇後臉色不好,皇帝私下又懲戒過她了,不然也不好給長公主交代,再者為陵王籌謀,的確耗費心神。


    不出意料,皇帝的精神也不怎麽好,朝堂上的事,讓他感覺力不從心。


    宮晏的氣氛還算熱鬧,這些日子的明爭暗鬥,楚國算是壓住了各國,五國大會楚國人也取得了較好的成績,從另一個角度證明了楚國的實力。


    宴席上再沒有什麽挑戰什麽的發生,隻是崔月舉起酒杯向姊顏遙遙一祝,笑靨如花。


    姊顏也不生氣,嘴角一挑,端起酒杯,做了了碰杯的手勢,一飲而盡。


    崔月眼神閃爍,垂下眸子,也一飲而盡。


    宴席正熱鬧,注意到二人的沒幾個,寧明看到她們的互動,謝姊顏的那一抹笑,總讓人有種不好的感覺。


    而坐在商國眾人附近的周瑾,隻覺得有趣,看來這位謝小姐並不打算放過崔月,並且很有自信。


    第二日,商國使臣和晉國使臣一同出發,燁王和陵王親自到驛館相送。


    謝家暗衛再次出發,跟著崔月等人。


    姊顏要崔月在自己眼皮底下中毒,要在自己人眼前毒發身亡,才最解恨。


    兩國使臣順利出城,太過順利,總是覺得那裏不對勁,寧明吩咐下屬處處留心。


    商國之事兩國已經用國書達成一致,薑瑜等人已經開始動手,謝靈調遣原來在濱州的伍元等人去跟這件事。


    一切看似都在掌握之中了,皇帝鬆了一口氣,又放縱起來,宮中收羅的美人兒無數,這下子皇帝可算是掉入溫柔鄉了。


    燁王和陵王這次的較量發展到今日,似乎是一定要分個高低了,在數月前,兩邊還算勢均力敵,這幾個月之後,陵王的勢力折損許多,要不是有皇後幫著籌謀,燁王有心留手,恐怕支撐不住。


    南祺勸燁王早下手,越是心軟不肯下死手,對朝廷的影響越大,要保陵王一人,就要牽連許多無辜的人,況且陵王明知道自己如今的實力不如燁王,還要硬碰,賭的就是燁王對兄弟的顧忌。


    若是一味避讓,就讓人家得逞了,如果兩方僵持,早晚會發現對方的破綻,屆時燁王不忍出手,陵王可沒有那麽好心。


    燁王道,“你說的有理,但是你也知道,若是要出手,在他勢力發展起來之前,我早就能扼製他,但是父皇不會允許皇子中有人一枝獨秀,獨攬大權,況且,如果他真的屬意我為儲,怎會拖了這麽多年,若是我出手置陵王於死地,勢必會如老十一樣被父皇厭棄。”


    南祺歎息一聲,這樣瞻前顧後,連他自己心裏都不知道要什麽吧。


    自小皇帝姑父和姑姑就對他嚴格,二人都已經適應了這種亦師亦父的感覺,姑母去世後,姑父也沒有給他很多父子間的溫情,他心裏一直很失望,這樣執著,也不知道是為了儲君之位,還是為了在姑父麵前證明自己。


    再勸也沒有用,燁王不會下死手。


    謝淵夫婦也收拾行囊準備回蘇越了。


    走之前,分別找姊顏三人談了許久,雖然孩子們都大了,但還是不放心,天沉和賀州雖然不是自家孩子,但是招人喜歡,不出意料,以後大家的關係一定會延續一輩子,不管是朋友還是親人。


    尤其是賀州,身世有點慘,但是心胸寬廣,為人樂觀,是難得的好孩子,他們也很慶幸姊顏有這樣的朋友。


    李氏勸姊顏隨他們回蘇越待一陣,家裏人都想她了,把朋友也帶去更好。


    “二嬸,你不要勸了,這次我就不跟你們回去了,年底我會和大家一起回去,現在還不是回去的時候,你放心,我們會照顧好自己。”


    “我知道你有主見,女孩子還是不要太要強了,要珍惜身邊人,天沉這孩子。”


    姊顏有些尷尬,“您知道啦?”


    “你性子淡漠,與他相處的十分自在,先前沒看出來,這些日子朝夕相處,以二嬸我的眼力還看不出來?就算是朋友,你和天沉之間的感覺和小賀不一樣,二嬸我看人可是很準的。”


    看著她一臉自信,姊顏笑道,“是啊,二嬸最厲害了,等年底我讓他上門拜會,到時候各位長輩和兄長都回來了,讓大家考驗一樣。”


    這些輪到李氏皺眉了,“這也太早了吧,他上門了,這事不就成了一半了,你還小,千萬不能衝動。”


    轉念一想,“他願意陪你耗在這裏,眼裏都是你,也不錯,我就勉強答應讓他來咱們家了,不過你那些兄長要為難他,我可就阻止不了了。”


    這話怎麽看怎麽有些幸災樂禍。


    這邊謝淵約見天沉和賀州,先是說了許多鼓勵年輕人的話,又旁敲側擊,聽到賀州雲裏霧裏的。


    天沉正襟危坐,感覺比麵對姊顏的父親還要緊張,想一想姊顏家裏的長輩,有一種深深的惡寒,要是他們一大家子這樣審視自己,那還真是如坐針氈了。


    謝淵見他認真的樣子,有些好笑,但是又很欣慰,如此在意自己的態度,說明對姊顏是真心的,不然也不會這樣了。


    “在我來之前,四弟就已經跟我說了你們的事,我夫人的脾氣你們也知道,沒敢告訴她,四弟對你還挺滿意,說是讓我也看看,我也覺得你是個不錯的少年,小九性子淡漠,處事不夠圓滑,你多包容些。”


    天沉立馬道,“阿言隻是麵冷心熱,很多時候想的比我們要周到,談不上包容,不過我肯定會對她好的。”


    謝淵點點頭,他們也算是了解小九的了,“楚京不是久留之地,陛下不是好相與的,你們早日離開為好,蘇越歡迎你們來做客。”


    賀州道,“一定會的,姊顏說家裏還有很大的酒窖,我向往很久了。”


    “悄悄告訴你,老爺子那裏還收藏了許多老酒,隻要你們對他胃口,就有口福了。”


    謝老太傅的珍藏,肯定不差,賀州的口水快要憋不住了。


    三人閑聊許久,夜深方回。


    謝淵夫婦一合計,這侄女婿估計是跑不了了,姊顏和天沉雖然不善表達,但是提起對方的那種眼神,是假不了的。


    卿月和謝淵夫婦一同回蘇越,順便去謝家祠堂,正式入謝家族譜。


    提前準備好了皇帝和老侯爺各階段需要的藥方,便隨二人出發。


    謝靈雖然沒有說什麽,但是和姊顏等人騎著馬一直將他們送出城十裏,林姿也提前在城外等著,給他們送行。


    謝淵夫婦倒是很喜歡這個聰慧的未來兒媳,隻是如今還不到時候,李氏殷切囑咐了許多,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上了馬車,眼淚就忍不住下來了,卿月在一旁寬慰著。


    姊顏當真給卿月找了一個武功高強,輕功了得的侍女,年紀約莫二十,看著倒是老實可靠。


    謝淵撩開簾子,見自家夫人哭的傷心,不由得勸道,“孩子們年末就回來了,你先別哭了。”


    “話是這個話,可是我心裏就是難受,你別說話,讓我自己靜一靜。”


    謝淵也沒辦法,小輩在這兒,也不好像平常隻有夫妻二人時一樣哄著自家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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