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帶著春秋剛踏進皇上的寢宮,後邊的追兵恰好也從此跑過。


    “皇上!”


    王公公的心還在跳個不停。就是這一步之遙,要是沒踏進來,他們很有可能就被帶走了。


    王公公叫了聲皇上就著急地等著,可等了半天,也沒見皇上支應一聲。


    “皇上呢?”


    他抬起頭看了一圈,發現皇上不在外麵。如果不在外麵,那就是在裏麵了。


    王公公走進裏間的門口,跪下道:“皇上,小的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誰啊?”


    皇上懶散地問道。


    “回皇上,是小的,王公公!”


    王公公說道。


    “你擅闖朕的寢宮所為何事啊?”


    皇上從床上下來,慢慢走出來,眼睛盯著站著的春秋看了好久,才走過去坐了下來。


    “回皇上,奴才給您找了一個得力的太監,他功夫了得,可以作為您的貼身太監!”


    王公公說道。


    “就他?”


    王公公聽到皇上的語氣後感覺不大對勁,就轉身看了一眼,發現他竟然還站著。


    “快跪下,這是皇上,發什麽呆啊?”


    王公公緊張地叫道。


    “不用了,你也起來吧!”


    “謝皇上!”


    春秋的心思根本不在他們的對話上,他從一進來,眼睛就在四處搜尋著婉君的身影。


    可張望了半天,還是沒能見到婉君的身影。


    “皇上,這幾日宮裏甚是危險,身邊多個人保護自然是好的!”


    王公公說道。


    “王公公有心了,那把他就留在身邊吧!”


    春秋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滿腦子都是想找到婉君。可是,他到底在哪裏呢?


    不是讓他來皇上這裏躲幾天嗎?怎麽會不見了呢?


    就在這時,突然從裏麵傳來了一個聲音。


    “皇上,你看我穿這個怎麽樣呢?”


    這,這不是婉君的聲音嗎?春秋驚訝至極,他怎麽會發出這樣低媚的聲音呢?


    “皇上,你有沒有—”


    婉君穿著紅色的肚兜就這樣旁若無人地走了出來。而且,他被春秋看得清清楚楚。


    “婉君,王公公給朕安排了一個太監,正好你看看他怎麽樣?”


    皇上的話從婉君耳邊飄過,他根本沒有聽到,雙眼似乎被春秋粘住了一樣,直直地看著他。


    “小,小的參見男妃!”


    春秋剛才看見皇上沒有跪拜,卻給婉君跪拜了。


    他跪在地上,眼淚“刷”地一下流了下來。


    他是有多不堪,才會讓婉君來皇上這裏避難。他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這是他多錯,還是婉君多錯。


    “婉君,你怎麽穿著這個就出來了?快進去把衣服換了!”


    婉君這才意識到自己沒有穿衣服走了出來,他收起慌張的心情,趕緊跑了進去。


    “他怎麽會來?他怎麽會來呢?”


    婉君慌張、狼狽,甚至是崩潰,可比他更狼狽不堪的是春秋。


    春秋跪在地上,起不來了。他的眼睛一下子變成死灰般的顏色。


    是他一手釀出了這樣多錯誤,是他,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王公公,這個太監是怎麽回事?感覺怪怪的!”


    皇上看著跪在地上的春秋說道。


    “夏東,夏東,你怎麽了?”


    王公公叫了半天,可春秋還是跪在地上不言語一聲。


    無奈的王公公隻能對皇上說是因為春秋從未來過皇上的寢宮,太過緊張,才會如此無禮。


    可隻有春秋自己知道,他是在悔恨,為什麽他要讓婉君到這裏來,這不是讓羊入虎口嗎?


    可誰又能遇見,婉君會如此不堪。


    他難道忘記了他們的誓言嗎?在他眼裏,誓言就是這麽的不堪一擊嗎?


    多少個惶恐不安對夜晚他都過來了,可卻被今天的這一幕給毀了。


    他除了自責還能怎麽樣?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他不怪婉君,隻能怪自己保護不了他。


    婉君換好衣服走了出來,他站在皇上跟前,眼睛紅紅的說不出話來。


    “婉君,你看這個太監怎麽樣?王公公說他可以保護我們的安全!”


    婉君強忍著淚水,看著春秋,冷冷地說道:“他能保護的了自己嗎?”


    婉君不想讓春秋留在這裏,他想讓他走。


    在這裏,他隻能忍受無盡的羞辱。


    “男妃,您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怎麽叫我沒能力保護自己?好像保護不了自己,委屈求全的那個人不是我吧?”


    春秋真的不想再忍受婉君的惡意中傷了,他們是經曆了很多,可是經曆了很多不代表要傷害彼此啊。


    “我需不需要人來保護不是你一個小太監能說了算,能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就是了!”


    婉君不知道春秋的腦子裏在想些什麽,難道給他個台階下就那麽難嗎?


    “哈哈哈哈,好一招卸磨殺驢,你若不說,我還真的就被你給騙了。怎麽用不到我了,就想把我推得遠遠的嗎?”


    “你—”


    春秋的話讓婉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在他對心目中就是這樣的嗎?


    “小東子,說什麽呢?不知道那是男妃嗎?”


    王公公見春秋根本停不下來,就趕緊勸止住。


    可春秋心中的怒火無法平息,他什麽也不想聽,隻想知道他在杜婉君心裏到底算什麽。


    皇上就算是個傻子,也大概聽出了他們之間有什麽。


    皇上拉住王公公,盯著婉君的臉說道:“讓他說!”


    “男妃,有些事隻有比我知道,說破了怕是不好吧?看來你在這裏過得很滋潤狠溫暖啊!”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沒什麽意思,隻是一直被人當傻瓜玩弄,太累了!”


    “你說清楚,誰把你當傻瓜了?”


    “男妃不需要小的保護,小的還死皮賴臉呆在這裏幹什麽呢?”


    春秋站起來,踉踉蹌蹌地走了出去。


    外麵的風雪很大,一打開門,雪就被吹了進來。


    溫暖的房間瞬間襲來一陣寒意。


    “你要去哪裏?”


    婉君追過去想拉住他,可又一想在皇上麵前他不能這麽做。


    “去我該去的地方,隻是這雪下的太大,蒙住了人心啊!”


    潔白對雪地上被春秋踩出了腳印,可他對心裏也在有無數的腳印在跑。他要跑,可又能跑到哪裏去呢?


    ......


    “劉德,凶手查到怎麽樣了啊?”


    魏公公一邊轉動著手裏的兩顆夜明珠,一邊看著他問道。


    魏公公的眼神有些怕人,雖然從他的眼神中看不出憤怒,可恐懼卻一直縈繞在劉德身邊。


    他意見死了一批兄弟了,要是再死一批,他活著又有什麽意思呢?


    “廠公,小的還在追查,不過很快就會抓住凶手的!”


    劉德跪在地上,可他的雙手卻在不停地顫抖。


    “這麽說,就是還沒查到嘍?”


    “廠公,我—”


    “劉德啊,看來要咱家給你指一條明路了!”


    魏公公說完後,劉德要死的心都有了。這是在為他的死打預防針嗎?要不然魏公公怎麽會說這種話。


    “劉德!”


    “奴才在!”


    劉德的汗早就濕透了全身,他知道此次是真的逃不過了。


    “你現在就把各個出城的門封死,然後在出城的必經之路上埋下重兵,當然凶手很有可能還在皇宮裏,所以你務必再皇宮裏加大搜查力度,不要放過任何地方。”


    劉德甚為驚訝,魏公公怎麽不是要他的命呢?


    “是,廠公!”


    劉德趕緊說道。


    “咱家問你,皇宮你還有哪裏沒去搜查呢?”


    “該搜查地都已經搜查了,隻有—”


    劉德突然想到了一個地方,這個地方他們壓根就沒有進去過半步。


    “回廠公,除了皇上寢宮沒有搜查,其他地方意見被我們搜遍了!”


    “那就去!”


    魏公公說道。


    “可是,可是小的不敢!”


    “你怕什麽,你這是為了大明地安全,為了皇上的安全,這麽正當的理由,你怕什麽?”


    魏公公站起來咆哮道。他從沒像現在這樣生氣過,可又有什麽辦法呢?現在朝廷裏能用的人沒有幾個,都是些酒囊飯袋。


    “是魏公公,小的明白了!”


    劉德帶著士兵趕緊前往皇上寢宮去了,他害怕去得慢了,就讓凶手給跑了。


    就在離皇宮不遠的地方,他看到了一個太監正踉踉蹌蹌地走過來。他起初沒有在意,以為是哪裏的小太監喝醉了。


    可是當他靠近後,卻發現這個小太監很麵生,最主要的是身上沒有半點兒酒味。


    “站住!”


    劉德站下來說道。


    可春秋根本沒有聽到有人在叫他,他已經不是他自己了,心裏和這大雪一樣,不知道下到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劉德見這個小太監沒有停下來,換再繼續往前走。她一把抓住它的肩膀問道:“你舉起什麽名字?”


    可春秋還是不說話,猶如一具死屍一般,即便是被劉德製服了,他還是不說一句話。


    “來人,把他給我拿下!”


    劉德立馬意識到這個太監可能不是一般人,極有可能和這次放走犯人的事情有關。


    兩個士兵以為它隻是一個小太監,所以就沒大在意。可是當他們過去的時候,卻被春秋兩掌就打到了。


    “此人功夫了得,大家小心!”


    劉德一邊和他周旋著,一邊去請求支援。


    士兵們趕緊拔出刀,趁春秋沒注意就向他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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