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大小姐,你能來這邊好好坐著不?布條又不是當軟梯用的,隻要能稍稍緩一下下墜的力度就行了。”北晏說著,突然轉頭看向駕駛員:“對了,你留意著,等一下飛機可能會有些顛簸,穩住。”


    像駕駛員這樣的弟子,對於上頭的話,向來是不問原因直接執行。


    對於自己老大的老大的命令,那也沒什麽好糾結的,當即更是神經緊繃,隨時做好在困境中大展身手的準備。


    童話捏著繩子的另一端,沿著軟梯往下,到底時,腳尖輕輕在軟梯最後一節一踩,身體微微上浮,然後迅速朝下墜去。


    轉眼,手上的布條已經繃直,童話深吸一口氣,內力擰在手上,在布條繃直的瞬間輕輕一拽。


    布條應聲斷裂,而她急劇下墜的身形微微一滯,卸掉大部分力道的身體再次向下墜去。


    崖頂上樹木稀鬆,落地瞬間,童話在空中猛地拍出一掌,下墜的身形反方向一偏,左手一勾,一顆手腕粗細的樹枝應聲而斷。


    童話身體在地上一滾,滾出去十幾米才堪堪穩住。


    “咳咳。”童話活動著被撞的已經浮現出血絲的手腕,拍了拍有些氣悶的胸口,站起身來環視四周。


    這個位置挑的極好,距離那處斷崖也就幾米的距離。


    兩步走到崖邊,活動活動手腳,童話直接飛身越下。


    這斷崖可比飛機好下多了,崖壁上生長出來的植株藤蔓,無不可成為極為順手的借力點。


    童話身形敏捷的穿梭其中,不需片刻,便穩穩落入了自己熟悉的陣法中。


    仔細分辨了一下地形,童話找準一個方向,暢通無阻的穿過各種陣法,到了小廣場。


    廣場上有數十人忙碌著,一眼掃過去,都是她熟悉的麵孔。


    是風雲山的那些弟子。


    與之前的數百人齊聚廣場不同,這十幾個人立刻讓整個小廣場空曠了起來。


    童話的出現極為顯眼,剛一現身便被人發現。


    “是教主教主回來了。”發現童話的弟子們激動了,也沒來得及和她打招呼,撒丫子就往後麵跑去。


    童話一陣愕然,正想上前說兩句話,小廣場瞬間就沒人影了。


    正鬱悶中,就聽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回來的人群,赫然壯大了好幾倍。


    “小話,當真是你。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他們呢?他們呢?”為首的正是杜瓶和蕭肖。


    三步並做兩步的衝過來,杜瓶焦躁的朝童話身後張望著。


    “他們還正上空的飛機上,你把那個什麽屏蔽的東西打開,讓他們下來。”童話知道杜瓶有很多話要對自己說,她也有很多話想要問,但上邊那些個人得先下來才行。


    “好,那我通”杜瓶激動的應著,就要轉身吩咐後邊的人。


    “等下。”一邊一直打量著她的蕭肖突然開口,目光試探性的望向童話:“你是怎麽過來的?這些天都在哪裏?”


    此話一


    出,眾人瞬間也反應過來,紛紛警惕的看向童話。


    童話也是一愣,見他們滿眼的警惕,當時也明白了是什麽情況。


    這些天怕是有不少“熟人”前來拜訪吧。


    童話詳細的講述了自己十幾分鍾前的“翻山越嶺”,並指了自己身上的刮痕以做證明。


    蕭肖等人聽得一愣一愣的,卻也是心下稍安,視線仔細的在童話臉上,掃視幾圈,確認沒什麽異常後,才讓身後的人放上麵的飛機下載。


    片刻,童話就發現自己的手機有了信號,連忙消息北晏可以降落。


    不一會兒,看著從飛機上下來的北晏、文飛和安杜幾人,杜瓶果斷上前撕下了安杜標配的易容麵.具以後,才算是真正的放下了心中的戒備。


    “你們終於回來了。花葉和王異之沒有對你們怎麽樣吧?”


    “沒有,他們能對我們怎麽樣?”童話擺擺手,示意杜瓶安心:“等下還有一輛飛機會過來,你找人留意一下,我們到大廳去,有幾件事要商量一下。”


    杜瓶恍然看了一眼童話身後的人,也沒多問,隻是找了人先將他們安頓下來,就隨著童話一起朝大廳走去。


    “文飛他怎麽了?”杜瓶奇怪的看了一眼被招呼以後,也不理她,和那群不明不認識的人一起走的文飛,小跑著追上童話問道。


    童話的腳步微微一頓,後麵不改色的繼續前行,隻是將珠峰發生的一切快速的向杜瓶幾人講述了一遍。


    “居然是這樣,那將他帶到封雲山會不會”杜瓶有些遲疑。


    她和文飛算是認識的比較早的,文飛這人對鐵掌門的感情太深,現在他又將鐵半山的死,算在了童話的身上。


    放一個仇人在自己的大本營,可真不是什麽好事。


    “都在我們的控製中,放他在封雲山還有用。”童話淡淡一笑,示意杜瓶安心。


    “對了,他的那個女朋友呢?現在怎麽樣了?”轉角邁進宴客廳,童話拉了把椅子坐上.


    “正在後山。”提起這個緋聞情敵,杜瓶聲音中帶著幾分懊惱和悔恨:“小話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


    杜瓶急切的開口,想要解釋些什麽,我了半天卻不知該說些什麽。


    “冷靜一點慢慢說,北家,到底是怎麽回事?”童話沉聲說道,麵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杜瓶一驚:“小話,你、你們都已經知道了?王異之的人在京城埋伏,用蕭蕭和蕭琪雅的合照,騙了我到京城北家,我、我當時生蕭肖的氣,不願進北家,休息在了杜家別院,蕭肖他們帶著琪雅過來,當麵向我解釋,剛到杜家不久,便傳來了北家遇襲的消息。”


    “我們想要回去的,但在路上也遇到了劫殺,哥哥帶人護送著我們,石運留下的那些人拚死搶回了北爺爺和北湘的屍體,我們連夜出了京城。”杜瓶聲音中帶著哽咽:“外邊到處都有人在搜捕我們,情急之下我們就集體躲在了封雲山,開了安裝了一半的屏蔽儀器,固守不出,等你們回來再做打算。”


    真是王異之,童話緊緊攥起了拳頭。


    “王異之的人,是不是來過封雲山?”想起剛見麵時蕭肖的警惕,童話眉頭緊皺。


    “是,有一個與你九分相似的濃妝女子來過封雲山,廣場上的弟子見到以後以為是你,就要將人引到大殿,後來說起單泉和廖王都在這裏,突然就找了機會,丟下帶路的弟子落荒而逃,然後被困在了廣場周圍的陣法裏。之後,花葉也來過一次。”杜瓶咬牙:“但我們我們並沒有放他進來,我懷疑花家已經投靠了王異之,因為那張照片,就是花葉發給我的。”


    杜瓶眼中恨意漸濃。如果發照片的人不是花葉,她都不會相信,那麽偏偏這個人就是花葉,近段時間特別親近花家的花葉。


    原來如此。


    “爺爺...呢?”見到兩人終於講完,沉默許久的北晏終於開口。


    “在後山。”杜瓶答道,說著起身就要為兩人帶路。


    後山,那個蕭琪雅不是也在後山。


    想到那個隻聞其名未見其人的文飛女友也在後山,童話莫名的就感到一陣不悅。


    “走,去看看。”心中想著,童話果斷起身,跟著杜瓶一路趕到後山。


    後山一間石室中,一名身穿紅裙的豔麗女子,跪在兩口棺木前,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眾人由遠及近,紅裙女子似是聽到了腳步聲,連忙站了起來,或許是因為跪的時間太長,身形微微一晃。


    片刻,童話等人就走到了女子麵前,童話看著低頭站在麵前的女子,一身的紅衣讓她覺得甚是刺眼。


    “對不起,對不起,我隻是覺得好玩兒,惡作劇和堂哥表現的親近了些。沒想過會被人利用,變成現在這樣,對不起,對不起。”童話人剛剛站到她麵前,紅衣女子就迅速迎了上來,低著頭連聲道歉,聲音沙啞,許是哭得久了。


    童話仔細打量著眼前的紅衣女子。


    蕭琪雅,當真就是照片上的女子,即便滿滿臉淚痕,眼睛紅腫,依然不影響她的美。


    童話定定的看了他片許久,卻是一言未發,徑直走到那兩口棺木麵前。


    裏麵兩具屍體,已經被燒得麵目全非,根本看不出其原來麵孔。


    “你確定...這是爺爺?”童話聲音發抖,手臂僵硬的抬起,撫在棺木邊緣。


    “是,我們已經檢測過。”杜瓶隻當童話是不願認清現實,才有此疑問,連忙解釋到。


    盡管已經從石運口中確認了這個消息,再次從杜瓶口中說出來,童話仍是呼吸一滯,沉默了下來,目光微斜,落在北晏身上。


    在童話的注視下,北晏沉默的盯著棺木中焦黑的屍體,良久良久。


    他不說話,童話等人也沒去打擾他,直到黃昏時分,有人來通報山下有人闖陣,這才打破了一室的寂靜。


    北晏艱難的挪了挪腳,目光重新聚焦。


    “好生葬了。”


    說完也不理會眾人,大步走到傳訊弟子麵前:“帶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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