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訊的弟子自然是認得北晏的,知道這位的話比杜瓶還管用,當即領命,帶著北晏離開。


    “跟著,別讓他下陣。”童話連忙吩咐石運跟著,生怕北晏一個不理智直接衝進陣中。


    北晏不擅陣法,若是也被困在裏麵,同等條件下,對麵人多,反而有被偷襲的可能。


    轉眼北晏已經走遠,石運連忙點頭,不及多說,當下跟了出去。


    “蕭姑娘。”童話留下,這是有話要對蕭琪雅說:“想必你也知道,我們和文飛之間的關係。”


    聽到童話提起文飛,蕭琪雅也是一愣,連忙點頭:“對,我知道,文飛他...是出什麽事了嗎?”


    童話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將和杜瓶講過的事,又對蕭琪雅講了一遍。


    蕭琪雅晴天霹靂般的怔愣在原地,半晌才反應過來:“童小姐,文飛和鐵掌門關係最好,他一向把鐵掌門當成自己的親生父親,這種情況下失去理智,他不是這樣的人,求您饒他一命,蕭琪雅願當牛做馬,報您大恩。”


    蕭琪雅明亮的大眼中滿是惶恐,想要伸手去拉童話的手臂,卻又不敢,膝蓋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童話連忙伸手去扶,蕭琪雅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著童話的手臂:“這世上,也就隻有堂哥和文飛與我相依為命了,他現在沒有做出對不起您的事,對,對,他現在還沒有做出對不起您的事,求你網開一麵,他什麽都不會做的,我用我的性命擔保。”


    “不,他會的,他現在認定我們是他的仇人。如果有機會,他會不遺餘力的對我們下手。”童話打斷蕭琪雅的話,糾正道。


    蕭琪雅一怔,連忙想要解釋,卻被童話打斷:“不過,既然我會先來找你,把話擺到明麵上說,自然也是想留他一命。我現在就是要放他去做,而你就盡量的配合他。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一個,讓你們都活下去的辦法,否則,我就隻能殺了他,以絕後患。”


    “什、什麽?”蕭琪雅愣在了原地,她有些聽不明白,什麽叫讓他去做,而且還讓自己盡量配合他。


    “想必最近發生的事你也知道一點,現在封雲山牢不可破,他們隻能從內部瓦解我們,那麽,這裏麵最有可能和他合作的人是誰呢?”童話微微一笑:“目睹了文飛和我有多麽不共戴天的王異之,當然知道怎麽選擇。與其坐以待斃,時刻防著那些潛藏著的危險,倒不如引蛇出洞來的輕鬆。”


    “你們是說,讓我作勢幫助文飛,把他們之間的合作,全都告訴你們。”蕭琪雅盯著童話的眼睛:“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願意。那麽如果成功了,您真的會放過他?”


    蕭琪雅是個聰明人,童話話裏什麽意思一點就透。


    隻是她心中有些不確定,誰會放著一個對自己滿心仇恨的人活在世上呢。


    “我說話向來一言九鼎,不過在他離開前,我會消除他二十到三十年的記憶,否則,以文飛心中的恨,放他在外逍遙,又有你這麽一個頗有勢


    力的人一心一意的喜歡他,我會寢食難安。”童話把話往明裏說。


    二十到三十年的記憶,是她的底線,也是最有把握做到的,再久一點,便會傷了他的腦子,讓其徹底變成一個白癡。


    二三十年,清空記憶,重新開始也算不錯。


    “好,我答應你。”蕭琪雅無奈苦笑。


    二三十年的記憶,文飛現在一共才多少歲,若是消失了30年的記憶,便是直接變成了三歲小孩。


    可是她沒有談條件的資格,主動權完全不在自己的手上,能保下文飛一命,比什麽都重要。


    “那麽,吞下這個,剩下的一個給文飛吞下去。”見蕭琪雅答應,童話立即從口袋中取出兩個精致的小瓶子。


    灌滿不明液體的瓶中,懸浮著一個指甲四分之一大小的黑色芯片。


    “這是監測儀器,可以聽到你們的聲音,並定位和你們的位置,事情完成以後,這個東西會通過身體自然排出。”


    兩個瓶子晶瑩剔透,煞是漂亮。


    蕭琪雅像看到了救星一般,迅速伸手拿過一個,打開瓶塞仰頭吞了下去,又將剩下的一個握在手中。


    “很好,找門外弟子問文飛的住處,他們會帶你去。”童話將蕭琪雅交回來的水晶瓶收起,朝她點了點頭。


    蕭琪雅重重的對童話道了聲謝,轉身走出了石室。


    “小話,這...”看著蕭琪雅出去,杜瓶猶猶豫豫的,不知怎麽開口。


    “放心,若是這兩個合夥背叛我們,我有的是辦法輕鬆殺了他們。吩咐下去厚葬爺爺,同時看好我帶來的那群人,嚴密監視,分毫都不能忽略。”


    “好,我明白。”見童話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杜瓶也不再多言,隻是將童話的吩咐一絲不苟的安排了下去。


    封雲山,銅牆鐵壁無可攻克,想要引蛇出洞,必須要讓對方看到可乘之機,有下手的地方才行,不是嗎?


    等對方自己出手,太久了。


    蕭琪雅拿著瓶子去找了文飛,這兩位之間的對話她也不怎麽感興趣,她還是更在意,北晏的情況多一點。


    找了個弟子帶路,兩人直奔廣場就去了。


    待到他們到達目的地,上麵已經圍了很多人。


    童話目光搜尋一圈,發現北晏正靜靜的站在廣場邊的高台上,俯視著下麵的陣法,方才鬆了口氣,大步上前。


    “什麽情況?”小廣場的高台上視角很好,童話隱約可見,下方樹林中有一方人頭傳動,並冒著縷縷黑煙。


    “下麵的這些人想要用暴力手段毀掉陣法,開出一條直通風雲山內部的路,結果被陣中的幻象所惑,炸了自己人。”北晏目光死死得盯著下麵的人,向來掛著溫和笑容的臉上冰冷一片。


    “要怎麽處置他們?”童話心中暗歎口氣,輕輕抱住北晏的胳膊。


    “我不會讓他們死得太輕鬆的。”北晏的話裏似乎都藏著刀


    鋒。


    “你想怎麽做?”童話掃了眼身後表情各異的人,暗自傳音給北晏,將他走後自己布置的一切講述一遍。


    “哦?是嗎?”北晏終於笑了,隻是嘴角的笑容,帶起的冰涼讓人心中一顫:“這些人太慢了,那麽那麽隻有讓他們生不如死走到絕境,他們才會忍不住跳牆,不是嗎?我覺得我已經等不了那麽長時間了。”


    “阿晏。”童話抱著北晏手臂的手猛然收緊:“如果要動手,先把母蠱取出來吧,左右我們現在已經知道了幕後的人是誰,王異之體內的子蠱,有那個紫衣在也起不到什麽作用,其他的都是一些小嘍。如果計劃現在就要展開,我怕到時候打起來,在母蠱的桎梏下,你會受傷。”


    北晏低頭看著童話,月光下的眉眼刹那間柔和下來:“好,都聽你的。”


    童話點頭,視線微微瞟了一眼眾古武者休息的方向,輕輕倚進北晏懷中,將一個小巧的耳機,放在北晏掌心。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在北晏的要求下,童話對陣中人周圍的陣法進行了各種改動。


    童話的陣法配合著北晏特製的的藥粉,將那一片完全變成了一個人為的萬蟲萬蛇坑。


    陣中剩餘的近百個人,在兩人的特別關照下,整整享受了三日毒蟲毒蟻撕咬身體的感覺。


    整整三天過去,待到童話撤去陣法的時候,那近百人個個麵目呆滯,似乎都變成了行屍走肉,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才緩過勁兒來,反應過來自己應該發消息出去,卻是沒說兩句,聲音已經開始顫抖起來。


    王異之你怕嗎?我就是要讓我們的存在,如跗骨之蛆一般讓你寢食難安,一天不對我們下手,就一天睡不好覺。


    我等著你,和你的內應。


    早在杜平說有人到了冒充她來風雲山,她就已經開始懷疑,這裏麵有人被王異之給收買了。


    她不知道是誰,但目標範圍很小,也就是他們這前前後後帶進來的十幾個人。


    這些人基本都是知道她的手段,居然還敢背叛,她倒想問問,王異之是拿出了什麽彩頭,至於讓他冒這麽大的險。


    似乎是感覺到最近這兩天的氛圍不太對,原封雲山的一眾弟子,不管做什麽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觸了一個個大佬的黴頭。


    北晏也在第二天,就用早就配置好的藥水,將體內的母蠱逼出體外,內力剛剛恢複,就聽到了耳機裏傳來不尋常的聲音。


    果然來了。


    剛剛打坐完畢的北晏接過童話遞來的衣衫,兩人相視一笑,取了一邊櫃子裏早就備好的一堆瓶瓶罐罐,趁著夜色出了房間。


    次日一早,童話便看到滿臉笑容的文飛,在廣場上衝來來往往的人打著招呼,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個溫文爾雅的小管家。


    童話嘴角一勾,拈著手中豔麗的花,輕輕嗅了嗅,大步朝前走去。


    不出她所料,迎麵過去的時候,文飛一改常態,主動迎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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