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營平安慰道，“少卿，皇上的確惜驃騎將軍之才，情有可原！”</p>
李陵眼圈泛紅，“我也是這樣想的……”</p>
劉據打斷他的話，“以後不能再想！切記切記！”</p>
李陵笑了笑，“輕重緩急我還是分得出來的。今日……見到餓死的百姓，我……心裏難受。”</p>
趙營平也低頭不語，神色悲愴。</p>
劉據歎道，“是非功過，自有後人評說，做好自己比什麽都強。”</p>
李陵重重點頭，“殿下放心，李陵絕不會再提此事。”他頓了頓忽然想起一件事來，說道，“殿下，我幫您找了一位奇才。”</p>
劉據笑道，“不會是你的門客吧？”</p>
李陵略顯尷尬地笑道，“我哪有資格請人家做門客。”</p>
趙營平也笑道，“能讓你低頭的人，必是大能之士。”</p>
李陵兩眼放光，“翁孫，此人想必你也認識，穎川裴曆裴少安！”</p>
趙營平驚道，“裴少安？是那位穎川第一俠客嗎？”</p>
李陵點頭道，“正是！此人不但是俠客，還是飽學大儒，文武全才！”</p>
劉據可不認識什麽穎川第一俠客，笑道，“如此厲害之人，現在何處？”</p>
李陵道，“殿下稍等，我去請他！”</p>
他剛要轉身，帳外史儉高聲喝問，“什麽人，停下！”</p>
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穎川裴曆！”</p>
史儉道，“不認識！一邊去！”</p>
劉據心說這個愣頭青……他大步來到帳外，“如風，不可無禮！”</p>
隻見麵前站著一個身穿白衣的年輕人，發髻高挽，劍眉星目，風神俊朗，尤其是背後那把長劍，尤其引人注目。</p>
裴曆抱拳搭躬，“穎川裴曆，見過太子殿下！”</p>
趙營平也隨後走出，一見裴曆，奇道，“怎麽是……聲名赫赫的穎川第一俠客竟是個年輕人？”</p>
裴曆微微一笑，抱拳道，“校尉大人！”</p>
李陵笑道，“殿下，此人如何？”</p>
劉據點點頭，“果然不凡，裴兄請入帳一談！”</p>
裴曆忙道，“殿下，尊卑有別，裴曆不敢與殿下比肩，稱一聲少安，便是抬舉裴某了。”</p>
劉據暗笑，這位少年俠客還真是文謅謅的象個讀書人。</p>
“少安請！”</p>
四人走進大帳，裴曆在經過史儉身邊時低語道，“小兄弟，再往前走兩步，這個位置看不到左邊那棵樹。”</p>
史儉剛想回懟一句“用你管”，裴曆已經進帳了。</p>
雖然心裏不服氣，可他還是向前走出兩步，果然發現左首邊不遠處有一顆大樹。</p>
四人進入大帳，分主次席地而坐。李陵異常興奮，對劉據說道，“殿下，裴大俠武功超絕，騎射比我還要高出一大截……”</p>
裴曆擺手道，“少卿，叫我少安就好，在殿下麵前，沒有大俠！”</p>
趙營平奇道，“少安兄應該在京城盤桓多日了吧？”</p>
裴曆道，“校尉大人所言極是，我在京城有幸得見花會盛事，知是殿下所為，感佩不已。”</p>
趙營平道，“少安兄叫我翁孫即可，這裏也沒有校尉大人。”</p>
兩人相視一笑。</p>
劉據可笑不出來。</p>
到了此時此地，長安花會，在他眼裏就是個笑話。</p>
裴曆似是看出他心事，正色道，“殿下胸懷天下，不必為昨日之事煩惱。”</p>
劉據苦笑道，“本宮怕是沒有如此豁達的胸懷。”</p>
裴曆道，“殿下過謙了。”</p>
劉據忽然想起，博望苑沒解散時就有許多江湖人物，問道，“少安既然身在京城，為何沒到博望苑？”</p>
裴曆微微一笑，“裴某有一言，也許會冒犯殿下。”</p>
劉據無所謂地擺擺手，“少安勿須多慮，僅管直言。”</p>
裴曆反問道，“殿下為何要解散博望苑？”</p>
劉據道，“魚龍混雜，實無存在之必要。”</p>
裴曆點頭道，“以前之殿下，不值得裴某登門！”</p>
趙營平和李陵都是一愣，尤其是李陵，撇嘴說道，“少安兄，這種話連我都不敢說。”</p>
劉據笑道，“隻要是真心話，就沒有不能說的。”</p>
李陵瞪一眼趙營平，似乎還在為剛才的事心有不平。</p>
趙營平回瞪道，“你瞪我做甚？有些話就是不能亂講！”</p>
裴曆道，“翁孫所言甚是！任何話語都有其特定語境，不能隨意任性。”</p>
劉據笑了笑，又問道，“少安，今日又如何？”</p>
裴曆道，“連朱安世之流都能進入博望苑，成為太子幕賓，裴某甚是失望。”</p>
“但不日之後，殿下便解遣散博望苑，令裴某十分好奇，究竟是何人為殿下出此奇謀。”</p>
劉據心說，出此奇謀者，某也！</p>
裴曆繼續說道，“再之後殿下收容流民，以花會之名取富賈蕃王錢財以充國庫，又令裴某折服不已。”</p>
趙營平拍手道，“殿下身邊正缺少象少安兄這樣有勇有謀之人，不如就留在殿下身邊如何？”</p>
</p>
劉據也看著裴曆，誠懇道，“不知本宮是否有此榮幸！”</p>
裴曆起身，一躬到地，“輔左明主，乃裴曆一生所求！”</p>
劉據大喜，趕緊起身把他扶住，“能得少安兄相助，是劉據的福分！”</p>
兩人再次坐下，話已說明，彼此之間親近了許多。</p>
趙營平喜道，“殿下曾言，屬意組建一隻親信衛隊，如今這人選不是有了嗎？”</p>
劉據笑道，“此乃天意！”</p>
裴曆也笑道，“裴曆願為殿下驅策！”</p>
李陵不喜道，“沒我什麽事了？”</p>
四人相視大笑。</p>
笑罷，裴曆問道，“殿下，以流民為卒，有利亦有弊，利在易驅使，弊在難訓服，殿下應早做打算。”</p>
劉據道，“這些人隻去不回。”</p>
關於流民遷徙的事，隻有他和郭昌知道，其他人都沒透露過。</p>
趙營平和李陵一臉驚訝之色，裴曆道，“這點人恐怕不夠。”</p>
劉據道，“皇上還有一道旨意給我，搜索沿途流民，一同遣往西南。”</p>
裴曆道，“既是如此，殿下就應離開大軍。”</p>
“流民多在市集，大軍走驛道，不能擾民，殿下若得流民，隻能另尋他路。”</p>
劉據道，“本宮一直在想這件事，但苦於不知如何進行。”</p>
裴曆微笑道，“殿下請隨我來！”</p>
三人跟隨他走出帳外，登上山頂，裴曆指向背坡處，“殿下請看！”</p>
劉據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赫然發現山坡下臥著數百道人影，在月光下顯得異常詭異。</p>
李陵眼圈泛紅，“我也是這樣想的……”</p>
劉據打斷他的話，“以後不能再想！切記切記！”</p>
李陵笑了笑，“輕重緩急我還是分得出來的。今日……見到餓死的百姓，我……心裏難受。”</p>
趙營平也低頭不語，神色悲愴。</p>
劉據歎道，“是非功過，自有後人評說，做好自己比什麽都強。”</p>
李陵重重點頭，“殿下放心，李陵絕不會再提此事。”他頓了頓忽然想起一件事來，說道，“殿下，我幫您找了一位奇才。”</p>
劉據笑道，“不會是你的門客吧？”</p>
李陵略顯尷尬地笑道，“我哪有資格請人家做門客。”</p>
趙營平也笑道，“能讓你低頭的人，必是大能之士。”</p>
李陵兩眼放光，“翁孫，此人想必你也認識，穎川裴曆裴少安！”</p>
趙營平驚道，“裴少安？是那位穎川第一俠客嗎？”</p>
李陵點頭道，“正是！此人不但是俠客，還是飽學大儒，文武全才！”</p>
劉據可不認識什麽穎川第一俠客，笑道，“如此厲害之人，現在何處？”</p>
李陵道，“殿下稍等，我去請他！”</p>
他剛要轉身，帳外史儉高聲喝問，“什麽人，停下！”</p>
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穎川裴曆！”</p>
史儉道，“不認識！一邊去！”</p>
劉據心說這個愣頭青……他大步來到帳外，“如風，不可無禮！”</p>
隻見麵前站著一個身穿白衣的年輕人，發髻高挽，劍眉星目，風神俊朗，尤其是背後那把長劍，尤其引人注目。</p>
裴曆抱拳搭躬，“穎川裴曆，見過太子殿下！”</p>
趙營平也隨後走出，一見裴曆，奇道，“怎麽是……聲名赫赫的穎川第一俠客竟是個年輕人？”</p>
裴曆微微一笑，抱拳道，“校尉大人！”</p>
李陵笑道，“殿下，此人如何？”</p>
劉據點點頭，“果然不凡，裴兄請入帳一談！”</p>
裴曆忙道，“殿下，尊卑有別，裴曆不敢與殿下比肩，稱一聲少安，便是抬舉裴某了。”</p>
劉據暗笑，這位少年俠客還真是文謅謅的象個讀書人。</p>
“少安請！”</p>
四人走進大帳，裴曆在經過史儉身邊時低語道，“小兄弟，再往前走兩步，這個位置看不到左邊那棵樹。”</p>
史儉剛想回懟一句“用你管”，裴曆已經進帳了。</p>
雖然心裏不服氣，可他還是向前走出兩步，果然發現左首邊不遠處有一顆大樹。</p>
四人進入大帳，分主次席地而坐。李陵異常興奮，對劉據說道，“殿下，裴大俠武功超絕，騎射比我還要高出一大截……”</p>
裴曆擺手道，“少卿，叫我少安就好，在殿下麵前，沒有大俠！”</p>
趙營平奇道，“少安兄應該在京城盤桓多日了吧？”</p>
裴曆道，“校尉大人所言極是，我在京城有幸得見花會盛事，知是殿下所為，感佩不已。”</p>
趙營平道，“少安兄叫我翁孫即可，這裏也沒有校尉大人。”</p>
兩人相視一笑。</p>
劉據可笑不出來。</p>
到了此時此地，長安花會，在他眼裏就是個笑話。</p>
裴曆似是看出他心事，正色道，“殿下胸懷天下，不必為昨日之事煩惱。”</p>
劉據苦笑道，“本宮怕是沒有如此豁達的胸懷。”</p>
裴曆道，“殿下過謙了。”</p>
劉據忽然想起，博望苑沒解散時就有許多江湖人物，問道，“少安既然身在京城，為何沒到博望苑？”</p>
裴曆微微一笑，“裴某有一言，也許會冒犯殿下。”</p>
劉據無所謂地擺擺手，“少安勿須多慮，僅管直言。”</p>
裴曆反問道，“殿下為何要解散博望苑？”</p>
劉據道，“魚龍混雜，實無存在之必要。”</p>
裴曆點頭道，“以前之殿下，不值得裴某登門！”</p>
趙營平和李陵都是一愣，尤其是李陵，撇嘴說道，“少安兄，這種話連我都不敢說。”</p>
劉據笑道，“隻要是真心話，就沒有不能說的。”</p>
李陵瞪一眼趙營平，似乎還在為剛才的事心有不平。</p>
趙營平回瞪道，“你瞪我做甚？有些話就是不能亂講！”</p>
裴曆道，“翁孫所言甚是！任何話語都有其特定語境，不能隨意任性。”</p>
劉據笑了笑，又問道，“少安，今日又如何？”</p>
裴曆道，“連朱安世之流都能進入博望苑，成為太子幕賓，裴某甚是失望。”</p>
“但不日之後，殿下便解遣散博望苑，令裴某十分好奇，究竟是何人為殿下出此奇謀。”</p>
劉據心說，出此奇謀者，某也！</p>
裴曆繼續說道，“再之後殿下收容流民，以花會之名取富賈蕃王錢財以充國庫，又令裴某折服不已。”</p>
趙營平拍手道，“殿下身邊正缺少象少安兄這樣有勇有謀之人，不如就留在殿下身邊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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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據也看著裴曆，誠懇道，“不知本宮是否有此榮幸！”</p>
裴曆起身，一躬到地，“輔左明主，乃裴曆一生所求！”</p>
劉據大喜，趕緊起身把他扶住，“能得少安兄相助，是劉據的福分！”</p>
兩人再次坐下，話已說明，彼此之間親近了許多。</p>
趙營平喜道，“殿下曾言，屬意組建一隻親信衛隊，如今這人選不是有了嗎？”</p>
劉據笑道，“此乃天意！”</p>
裴曆也笑道，“裴曆願為殿下驅策！”</p>
李陵不喜道，“沒我什麽事了？”</p>
四人相視大笑。</p>
笑罷，裴曆問道，“殿下，以流民為卒，有利亦有弊，利在易驅使，弊在難訓服，殿下應早做打算。”</p>
劉據道，“這些人隻去不回。”</p>
關於流民遷徙的事，隻有他和郭昌知道，其他人都沒透露過。</p>
趙營平和李陵一臉驚訝之色，裴曆道，“這點人恐怕不夠。”</p>
劉據道，“皇上還有一道旨意給我，搜索沿途流民，一同遣往西南。”</p>
裴曆道，“既是如此，殿下就應離開大軍。”</p>
“流民多在市集，大軍走驛道，不能擾民，殿下若得流民，隻能另尋他路。”</p>
劉據道，“本宮一直在想這件事，但苦於不知如何進行。”</p>
裴曆微笑道，“殿下請隨我來！”</p>
三人跟隨他走出帳外，登上山頂，裴曆指向背坡處，“殿下請看！”</p>
劉據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赫然發現山坡下臥著數百道人影，在月光下顯得異常詭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