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瑟扭轉腰部,找尋全身協同發力的感覺,手中的利刃卻不得寸進,抬眼瞬間似乎看到麵前鱷人黃色豎眼中的嘲諷,似乎在嘲笑他孱弱的力量。


    “臥槽!”


    不怪盧瑟被眼前景象驚到爆粗口,任誰看到經過千次鍛造的格鬥刀插在獸人大腿,卻隻沒入刀尖,然後被凝實的肌肉組織夾緊,再也難入分毫。都會被驚嚇。


    格鬥刀可不是小朋友手中的塑料製品,那可是貨真價實的特種鋼材製作的冰冷利刃,向來被戰士們推崇的利刃此刻再盧瑟手中似乎變成了電影中的道具,被獸人凝實的肌肉夾住,刀身隱約被壓彎。


    雖然製式的格鬥刀沒有趁手的劍心好用,但從來都是盧瑟小隊標配的利器,之前與蜥蜴人作戰無往不利的利器,此刻卻像消極怠工鈍刀,在盧瑟手中發出嗡嗡沉悶的聲音。


    盧瑟想不明白,怪人為何能將獸人像串羊肉串一樣刺個對穿,自己為何堪堪才刺入肌肉組織。


    就算怪人使用過基因藥劑,但差距為何如此明顯!


    插入肌肉組織的格鬥刀給獸人帶來的創口遠比劍心捅個對穿小,絲絲滲出的黑紅色腥臭血液似乎在衝著盧瑟嘲諷,鱷人豎眼中一閃一閃的光芒讓他心中充滿怒意。


    狗日的還敢嘲笑我!


    麻蛋!


    勞什子什麽狗屁獸人!勞資還不相信捅不死你!


    用力將格鬥刀拔出來,發出利刃瞬間,鱷人發出悶哼,灰黃色眼睛陰狠打量盧瑟,卻不敢有任何異動,當然它也動彈不得,畢竟劍心從胸口插入,刀尖深入後背牆壁,整個刀柄掛在胸前。


    鱷人的眼神像點燃盧瑟心火的火苗,讓盧瑟深深感覺自己像是被小瞧了,右手握住刀柄,左手抓緊右手手腕,防止手腕打滑,身體再次發力。


    “低賤肮髒的人類....你...”


    呔!


    格鬥刀鋒利的刀身在鱷人低垂的目光注視下再一次插在布滿細密角質鱗片的大腿上,鱷人張開鱷嘴準備大聲嚎叫,卻看到豎立在身前怪人陰冷的目光,生生將痛苦的哀嚎咽進嘴裏。


    嗤啦!


    刀尖滑入角質鱗片的縫隙,刺破表皮,順利進入肌肉層,鱷人渾身顫抖,大腿肌肉痙攣。凝實的肌肉將刀尖包裹,任憑盧瑟再如何用力卻無法創造更大的傷口。


    塔裏克抬起頭,眨巴這眼睛看向盧瑟,眼底那一絲屈服卻始終無法讓盧瑟領會。


    當然這也不能怪鱷人南克斯,畢竟灰黃色的豎眼時而驟縮,時而舒張,在盧瑟看來如同嘲諷他力量弱小,無法對其造成更多傷害。


    就在盧瑟準備第三次嚐試時,怪人攔在盧瑟身前,疑惑的打量著被釘在牆壁上的鱷人。


    “盧瑟,等下,這個獸人有古怪!”


    盧瑟不知怪人發現了什麽秘密,卻十分聽話的停下手中動作,等待怪人解釋。


    範怪人彎下腰,握緊格鬥刀刀柄,輕微用力,噗的一聲,利刃被取出,怪人目測刀身上的血跡,轉而捏了幾下鱷人大腿凝實的肌肉,對著一旁疑惑的盧瑟說道。


    “知道為什麽你破不開它的防禦嗎?”


    “因為這個鱷魚人,使用過基因藥劑,整個身體肌肉強度是普通獸人的兩倍以上!”


    使用過基因藥劑的獸人,都這麽厲害?


    自己又不是沒宰過獸人,格鬥刀從綠洲中的蜥蜴人身體上劃過,跟切割一節香腸沒有任何區別,而麵前的這個獸人長相和綠洲裏的蜥蜴人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不過是使用了基因藥劑,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差別。


    怪人口中的基因藥劑,未免效果也太強了!


    若是每個獸人都是眼前這種,那自己營救隊友豈不難於登天!


    “使用過基因藥劑的獸人都是這樣?”


    怪人看了盧瑟一眼,知道他在擔心什麽,沒有使用過藥劑的人類對抗使用過基因藥劑的獸人,在力量上就沒有取勝的希望,若是整個邊境城中使用過藥劑的獸人數量再多幾個,說不定連他自己的性命都搭進去也回不了本。


    略微思索片刻。


    怪人對著塔裏克用獸人語說道。


    “和你一樣,使用過基因藥劑的獸人,在雲羅邊境上有幾個?”


    塔裏克聞言,低垂的鱷魚腦袋猛然抬起,整個豎眼縮成一條直線,心底有些顫抖。


    基因藥劑在獸人中並不是什麽秘密,大量的初級基因藥劑流入市場,家境殷實的獸人隻要花費到位,能夠使用基因藥劑,這並不是難事。但是眼前人類為何知道基因藥劑的存在,並且一眼看出自己使用過基因藥劑。


    要知道使用過基因藥劑的獸人在形體上與普通獸人並沒有太大區別,初級藥劑、中級藥劑,從根本上還是增加肌肉組織中的纖維含量、長度、粗細,並且增加骨密度與神經元傳遞速度,從使用者外表上看不出來,如果不是實際對抗,根本體會不到力量翻倍的感覺。


    而高級藥劑在獸人中被吹成神藥,聽說使用過後能讓使用者進化成高一層次的物種,甚至身體上的某些動物特征都會變化。


    當然這些都是塔裏克道聽途說,高級藥劑這種東西,他連接觸的機會有沒有。


    眼前的人類怎會麽知道基因藥劑?


    不不不!難道?


    這個披頭散發的人類有問題,身上有秘密。


    盧瑟用格鬥刀捅它大腿全程被塔裏克看在眼裏,孱弱的人類在對抗使用過基因藥劑的強大獸人時,理應是這個表現!而怪人輕而易舉的用長刀將自己釘在牆壁上。


    要知道雖然胸前區域的肌肉並不多,但是硬化的角質鱗片與密度不低的骨骼都攔不住對方鋒利的刀刃,不管對方的武器是什麽材質,但光這份力道,便與旁邊孱弱的人類形成鮮明的對比!


    塔裏克神情落寞,望向怪人的眼神變得極為怪異。


    早該想到!


    能將自己這個邊境巡邏隊中隊長,使用過初級藥劑的獸人輕易製服的人類,必然是同樣使用過藥劑的人類,雖然不知道對方是從何處偷來的基因藥劑,但狂野凶猛的力量做不了假,如此力量,絕對不是普通人類。


    眼下被人類俘虜,並且是被同為使用過藥劑的人類俘虜。


    塔裏克已經喪失了逃跑的欲望,它知道能準確說出自己使用過基因藥劑的人類,也並不會讓自己逃離這裏,既然難逃一死,索性硬氣一把,昂著頭,徹底激怒眼前人類,讓對方的刀子快來的快一點。


    “憑弱小肮髒的人類也想打聽強大的獸人戰士?真是癡心妄想!”


    “哦?這麽快就想明白了?”


    怪人一眼就判斷出眼前鱷人的想法,知道對方心中已有死誌!


    略帶嘲諷的一腳踹在獸人胸口,將劍心拔出,在布滿灰塵的空氣中挽過刀花,繼而再次從獸人左肩插入!


    哢哢!


    這是牆壁磚石發出的碎裂聲!


    噗嗤!


    這是劍心捅穿獸人的聲音!


    啊!嗚嗚!


    這是鱷人塔裏克想要大聲嚎叫,卻被怪人一拳打在鱷嘴上發出的嘶鳴。


    “那我就換個問題!你的機甲在什麽地方?”


    “嗬,人類,你妄想得.....嗷嗷!啊!”


    塔裏克張開嘴巴,還沒等它說完,又再一次被怪人用刀捅進右肩,這一次用的是盧瑟刺進大腿的格鬥刀,在盧瑟手中如生鏽的鈍器般的格鬥刀,被生生插在右肩,整個刀身沒入右肩骨骼中,發出令人牙酸的骨摩擦音。


    盧瑟在一旁看見怪人隱約有些泛紅的眼底有些發愣,不僅驚訝於怪人力量強大,竟然將整個格鬥刀完全紮入鱷人骨骼中,還驚訝於怪人對待獸人似乎有些殘忍的手段!


    盧瑟並沒有打擾怪人,在他印象中怪人並沒有虐待敵人的嗜好,今天的事情確實有些反常!


    怪人右手按在刀柄上,輕微晃動,南克斯立馬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那我再換一個問題,南克斯手中的基因藥劑被它放在哪裏?”


    塔裏克張大豎眼,灰黃色豎眼布滿血絲,整個眼球似乎要被擠出眼眶,它快要撐不住了!


    麵前這個人類使用過基因藥劑,力量上不弱於自己。對邊境十分熟悉,對方能知道獸人守衛長南克斯手中有基因藥劑,並且精通審訊手段,能讓自己清楚感知痛苦卻不會讓自己輕易死掉。


    眼前的人類簡直是惡魔!


    塔裏克不禁想到。


    噗嗤!


    又是一刀!


    一刀紮進獸人塔裏克的手臂中,從骨骼中穿過!讓鱷人再一次哀嚎起來。


    怪人攏了攏散亂碎發,舔舔嘴唇,眼底那一絲紅色看不隻是獸人心驚膽戰,盧瑟同樣是提醒吊膽,生怕獸人的哀嚎引來更多的獸人巡邏兵注意。但怪人似乎很享受拷問眼前鱷人的過程。


    每一刀都會十分準確的插進獸人肌肉組織最為肥厚的地方,不傷及內髒及各種動脈,沿著神經摩擦!讓鱷人體會巨大痛楚之餘又不會快速死掉,保持著最為可怕的清醒!


    不知道再多久之後,鱷人塔裏克再也受不了怪人的刑訊!


    張開長長的鱷魚嘴,混雜著腥臭的血液說道。


    “給我一個痛快,我全部告訴你!”


    “行,你先說!”


    “雲羅邊境...使用初級基因藥劑的獸人總共有五個,分別是....”


    “機甲在軍火庫質子能源庫對麵,進入能源庫需要密碼,密碼....”


    “我真的不知道南克斯將藥劑放哪兒了......他有個孩子,似乎快到使用藥劑的年齡....住在哪兒,我不知道...”


    “巡查使是南克斯家族的人,南克斯十分看重...”


    “我不知道....應該不超過1000....求求你,給我個痛快!”


    鱷人塔裏克努力低下頭,哀求怪人給它一個痛快。


    盧瑟在一旁聽著怪人翻譯,心中顫抖,粗略統計了一下,怪人總共捅了鱷魚人將近140刀,卻沒有一刀造成重傷,結果是鱷魚人神經奔潰,將全部信息抖露出來。


    雖然刑訊過程充滿血腥,但想要的答案都知道了。


    怪人將劍心劍柄在自己布滿油汙的破碎布片上擦了擦,揉著發紅的眼睛說。


    “真是經不起拷問,這才幾下就不行了!”


    聽得盧瑟心髒狂跳,暗道,老大,這不是幾下,這是140刀,您老玩的嗨,看看獸人都被折磨成啥樣了。


    鱷人整個身體上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呆滯的豎眼望著地麵,涎水與黑紅色的血液順著原本森白的淩亂尖牙落下,口中低沉錯亂的哀求道。


    “給...我一個痛...快,我求...求你...們了!”


    盧瑟不知道獸人在說什麽,不過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一定是在哀求,悲慘模樣看的他眼皮狂跳。


    卻沒想怪人隻是略帶嘲諷的輕蔑一笑,拉動鋸鏈槍的鋸鏈不屑道。


    “真是弱的一匹!”


    “就這還叫囂獸人永不為奴,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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