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李愷上了初中，李焱就定了獎勵製度：獲得獎狀，每張獎狀獎勵五塊錢；單科成績年級第一，獎勵五塊錢；單科成績分數進步十分以上，獎勵十塊錢；期中或期末考試，年級排名前進一名，獎勵二十塊錢（這個獎勵李愷從沒拿過，他一直是穩定的年級“老二”。）。</p>
“鬼扯，把成績單拿出來。”</p>
李愷無奈的放下手裏的筷子，起身從自己床上拎過書包，掏出成績單和一疊獎狀，又將學校發的獎品傾倒在學習桌上：一個鐵鉛筆盒，一本《英雄少年—賴寧》，一支鋼筆，一個塑料皮筆記本，一把十來根紅藍鉛筆，還有一摞嶄新的備課本、數學本、布列語本。</p>
“謔……”李焱接過成績單和獎狀，湊到劉鳳芝身邊，兩顆腦袋擠在了一起。</p>
李焱一張張翻看著，李愷則悠閑地吃著飯，看著父母時而驚訝時而喜悅的的樣子，嘴角也不由得翹起。</p>
“這個不能算啊，‘衛生標兵’？這獎勵應該給你媽，你媽辛苦給你洗衣服做衣服，你才能每天利利索索的去學校，有你什麽事兒。”李焱抽出一張獎狀抖了抖。</p>
“爸，人家說的是在學校裏積極參加勞動，圓滿完成值日和大掃除任務。”</p>
“都一樣都一樣。這個也不能算，‘紀律標兵’？你一個學生在學校裏遵守紀律，那不應該的嗎？這還要獎勵？我好意思給，你也好意思要？”</p>
“你這可就沒勁啦，雞蛋裏挑骨頭呀，行行，你接著挑。”</p>
“還有這布列語成績，這可不算進步啊，你的各科成績都在90分以上，這是標準線，在這個基礎上進步十分才有獎勵，你這布列語還沒達標呢。”</p>
“不是吧，90分是標準，進步十分有獎勵，那就是說隻有滿分才會獎勵，而且現在隻是布列語能有一次獎勵機會，太欺負人了，你這是霸王條款，我不服。”李愷佯裝惱怒的說。</p>
“不服忍著，我是你爹。”李焱得意洋洋的晃著頭。</p>
“老媽，你也不管管他，這不耍賴嗎。”李愷趕緊找外援。</p>
“不許欺負兒子，”劉鳳芝一巴掌拍在李焱大腿上，“兒子別聽你爸胡說，當初怎麽說的現在就怎麽辦，一會兒媽就把獎勵給你。”</p>
“你還幫他，你聽他叫你什麽呢，‘老……媽’？這麽風華正茂的年紀，都被他叫老了。”李焱挑撥的說著。</p>
“加個老字兒是尊稱，是對人的尊敬，大人物才能享受的待遇，啥也不懂。”李愷辯解。</p>
“鬼扯，哪個大人物帶老字兒呀？”</p>
“老子，知道吧，那可是個大思想家。”</p>
“行，算你一個，還有誰？”</p>
“……老天爺。”</p>
李焱剛端起粥碗喝了一口，鼓著腮幫子瞪著李愷，忍了許久，還是低頭噴了出來，然後哈哈大笑，邊笑邊咳嗽。</p>
劉鳳芝嗬嗬笑著給他捶背，李愷趕緊撕了一大塊衛生紙，分成兩段，一段遞給李焱，一段蓋在地麵的汙物上，用腳踩著擦了擦。</p>
半晌，李焱才平息，輕輕搖著頭說著，“不怕胡說，就怕沒的說，你是真能白活。”</p>
“那也是隨你，隨根兒。”劉鳳芝把獎狀歸攏好，“我把這些放箱子裏去。”</p>
劉鳳芝掌握著一個李愷的“檔案箱”，裏麵放著李愷上學後取得的所有榮譽、獎勵的證明，甚至還有幼兒園時的十幾朵小紅花。開始是用李焱從單位拿回來的檔案盒裝，後來裝滿三個檔案盒，李焱就用五合板做了一個箱子，平時就放在他們屋的床底下。</p>
“回頭再放吧，這些東西你得翻看好幾天呢，來回折騰，不嫌累呀。”</p>
“那我也先拿過去，翻看著方便。”</p>
劉鳳芝美滋滋的去了大屋，回來時，手裏拿著酒瓶和一個茶杯。</p>
“知道你高興，臉都笑出褶子了，獎勵你二兩。”</p>
李焱端起倒了一半酒的茶杯，笑著對李愷說：“來，兒砸，幹得不錯，跟爸走一個。”</p>
李愷看了看餐桌，雙手捧起粥碗，湊上前。</p>
一口喝了小一半，李焱大手一揮，“吃飯。”</p>
吃過飯，劉鳳芝被“請”回大屋睡覺，父子倆來收拾。</p>
收拾完，父子倆圍坐著喝水。</p>
“爸，請教點兒事。”李愷喝了口水，思索了一下說道。</p>
“嗯，你說，不過學習上的事兒，我可能幫不上你什麽。”</p>
“不是學習上的事兒。我有一個朋友……他有一個哥們……好兄弟，他媽沒了，他爸又娶了一個，家裏對他很不好……非常不好……我這個朋友想幫他的好兄弟，不過幫了他，可能要招來一些口舌和麻煩，可他也有必須幫兄弟的理由，不幫的話，他這個兄弟可能還要在痛苦中生活好多年……甚至一輩子……你說他要不要幫。”</p>
“哦……”李焱思索著，兒子說的這個朋友，應該就是他自己，而那個好兄弟，肯定就是常大龍了。常大龍確實過得慘不忍睹，挺好的孩子，沒了姥爺和母親後，活的連個流浪兒都不如，常貴就不是個人，忘恩負義不算，自己的親兒子也往死裏虐。</p>
老孫肯定想不到，當年養了個白眼狼。</p>
李焱和常大龍的姥爺老孫雖不在同一個車間，但都是熱心腸的人，廠裏有個婚喪嫁娶的，倆人都會去幫忙，一來二去的也有些交情。</p>
</p>
李焱曾經是機械廠民間組織“紅白理事會”的主力“幹將”，老孫是他的副手，倆人一直配合的很默契。可惜好人沒好報，老孫積德行善了一輩子，死後不到半年，女兒也跟著去了，又過了不到半年，常貴這個女婿就再婚了。</p>
兒子所說的幫助，估計是想幫常大龍跟他爸翻臉，自己兒子的性格自己知道，樂於助人，也嫉惡如仇。</p>
其實倒也不算什麽，大不了那孩子自家養起來，孩子小也用不了多少，接濟個四五年就能工作自己養活自己，也算還老孫當年的交情。</p>
至於有什麽口舌，可拉倒吧，常貴是個什麽玩意兒，大家夥兒都清楚得很，即使有一兩個閑的蛋疼的“長舌婦”，屁事兒也不頂，翻不起什麽風浪來。自己家行得端坐得正，也不怕這些“撩騷”的東西。</p>
“你……這個朋友，有計劃了？”李焱問。</p>
“嗯，這兩天正在取證。”</p>
“有多大把握？”</p>
“七八成吧。”</p>
“那就去做吧，爸爸對你一直隻有三個要求，一不能違反法律；二不能違背良心；三不要傷害到自己。”</p>
“就怕給你們帶來麻煩。”李愷知道父親已經猜出來了，帶著歉意說，“其實再忍幾年，或許更好解決些，就是……不甘心。”</p>
“這點事兒能有什麽麻煩，爸能為你遮風擋雨的也就這幾年，等你大了，成人了，爸就不一定能頂上用了。現在你覺得對的事，就放手去做吧，爸還兜得住，對你也放心。”</p>
“謝謝爸，你就是我的底氣，永遠的堅強後盾。”</p>
“切。”父子倆相視而笑。</p>
“噠噠噠”有人敲門，李焱打開門，是樓下鄰居小範。</p>
“範叔叔好。”李愷打招呼。</p>
“小愷在呀，我找你爸。李哥，來湊個手唄，三缺一。”</p>
“我隻能玩兒到十點半，你嫂子今天夜班，我得送她。”</p>
“就打四圈兒，都到不了十點半。”</p>
“那行，走著。小愷你差不多就睡吧，我去搓會兒。”</p>
“嗯嗯”</p>
兩毛四毛的麻將，還玩的這麽樂嗬，真有癮。</p>
李愷躺床上，翻著《英雄少年—賴寧》，一會兒就睡著了。</p>
第二天，李愷早早就起床去“執行任務”，因為和安建軍約好，自己負責上午，他負責下午，所以一個人凍了一上午，直到午飯前才回家。</p>
吃過午飯，李愷準備午休時，有人敲門。</p>
“不用這麽早吧，五點左右再過去就來得及。”打開門看到門外是安建軍。</p>
“班長，有人找你。”安建軍一邊擠著眼，讓他別說漏了嘴，一邊側身讓出後麵的人。</p>
“江霞？有事找我？”李愷把兩個人讓進屋裏。</p>
“班長，我爸讓我給你帶幾個蘋果來……說謝謝你幫我輔導。”江霞雙手遞過一個裝著蘋果的網兜，蘋果有十幾個，又大又紅，外表平滑光亮，看著就讓人喜歡。</p>
這個檔次的蘋果，即使前世穿越前，也是水果店裏的精品，更何況物資還略匱乏的90年。</p>
“這麽好的東西，你還是留著自己吃吧，給我吃可惜了。”李愷咽了口吐沫，“再說了，幫你補習，就是順帶腳的事兒，有啥可謝的，再說了，我是班長，這不是應該的嗎。”</p>
“你拿著吧，這是我爸一個朋友送來的，我家還有很多呢。”</p>
“那啥，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你呀。”實在是太饞人了，李愷隻能沒出息一次了。</p>
“那個……那個……”江霞扭捏的欲言又止，臉都紅了。</p>
“還有事？你說，能幫的我一定幫。”接過網兜，李愷豪邁的一塌糊塗，果然吃人家的嘴短。</p>
“我爸說……我爸說……”江霞低頭咬著牙，“我爸說我們還小……要把精力放在學習上……不能早戀。”</p>
終於說出來了，江霞長舒了一口氣。</p>
“鬼扯，把成績單拿出來。”</p>
李愷無奈的放下手裏的筷子，起身從自己床上拎過書包，掏出成績單和一疊獎狀，又將學校發的獎品傾倒在學習桌上：一個鐵鉛筆盒，一本《英雄少年—賴寧》，一支鋼筆，一個塑料皮筆記本，一把十來根紅藍鉛筆，還有一摞嶄新的備課本、數學本、布列語本。</p>
“謔……”李焱接過成績單和獎狀，湊到劉鳳芝身邊，兩顆腦袋擠在了一起。</p>
李焱一張張翻看著，李愷則悠閑地吃著飯，看著父母時而驚訝時而喜悅的的樣子，嘴角也不由得翹起。</p>
“這個不能算啊，‘衛生標兵’？這獎勵應該給你媽，你媽辛苦給你洗衣服做衣服，你才能每天利利索索的去學校，有你什麽事兒。”李焱抽出一張獎狀抖了抖。</p>
“爸，人家說的是在學校裏積極參加勞動，圓滿完成值日和大掃除任務。”</p>
“都一樣都一樣。這個也不能算，‘紀律標兵’？你一個學生在學校裏遵守紀律，那不應該的嗎？這還要獎勵？我好意思給，你也好意思要？”</p>
“你這可就沒勁啦，雞蛋裏挑骨頭呀，行行，你接著挑。”</p>
“還有這布列語成績，這可不算進步啊，你的各科成績都在90分以上，這是標準線，在這個基礎上進步十分才有獎勵，你這布列語還沒達標呢。”</p>
“不是吧，90分是標準，進步十分有獎勵，那就是說隻有滿分才會獎勵，而且現在隻是布列語能有一次獎勵機會，太欺負人了，你這是霸王條款，我不服。”李愷佯裝惱怒的說。</p>
“不服忍著，我是你爹。”李焱得意洋洋的晃著頭。</p>
“老媽，你也不管管他，這不耍賴嗎。”李愷趕緊找外援。</p>
“不許欺負兒子，”劉鳳芝一巴掌拍在李焱大腿上，“兒子別聽你爸胡說，當初怎麽說的現在就怎麽辦，一會兒媽就把獎勵給你。”</p>
“你還幫他，你聽他叫你什麽呢，‘老……媽’？這麽風華正茂的年紀，都被他叫老了。”李焱挑撥的說著。</p>
“加個老字兒是尊稱，是對人的尊敬，大人物才能享受的待遇，啥也不懂。”李愷辯解。</p>
“鬼扯，哪個大人物帶老字兒呀？”</p>
“老子，知道吧，那可是個大思想家。”</p>
“行，算你一個，還有誰？”</p>
“……老天爺。”</p>
李焱剛端起粥碗喝了一口，鼓著腮幫子瞪著李愷，忍了許久，還是低頭噴了出來，然後哈哈大笑，邊笑邊咳嗽。</p>
劉鳳芝嗬嗬笑著給他捶背，李愷趕緊撕了一大塊衛生紙，分成兩段，一段遞給李焱，一段蓋在地麵的汙物上，用腳踩著擦了擦。</p>
半晌，李焱才平息，輕輕搖著頭說著，“不怕胡說，就怕沒的說，你是真能白活。”</p>
“那也是隨你，隨根兒。”劉鳳芝把獎狀歸攏好，“我把這些放箱子裏去。”</p>
劉鳳芝掌握著一個李愷的“檔案箱”，裏麵放著李愷上學後取得的所有榮譽、獎勵的證明，甚至還有幼兒園時的十幾朵小紅花。開始是用李焱從單位拿回來的檔案盒裝，後來裝滿三個檔案盒，李焱就用五合板做了一個箱子，平時就放在他們屋的床底下。</p>
“回頭再放吧，這些東西你得翻看好幾天呢，來回折騰，不嫌累呀。”</p>
“那我也先拿過去，翻看著方便。”</p>
劉鳳芝美滋滋的去了大屋，回來時，手裏拿著酒瓶和一個茶杯。</p>
“知道你高興，臉都笑出褶子了，獎勵你二兩。”</p>
李焱端起倒了一半酒的茶杯，笑著對李愷說：“來，兒砸，幹得不錯，跟爸走一個。”</p>
李愷看了看餐桌，雙手捧起粥碗，湊上前。</p>
一口喝了小一半，李焱大手一揮，“吃飯。”</p>
吃過飯，劉鳳芝被“請”回大屋睡覺，父子倆來收拾。</p>
收拾完，父子倆圍坐著喝水。</p>
“爸，請教點兒事。”李愷喝了口水，思索了一下說道。</p>
“嗯，你說，不過學習上的事兒，我可能幫不上你什麽。”</p>
“不是學習上的事兒。我有一個朋友……他有一個哥們……好兄弟，他媽沒了，他爸又娶了一個，家裏對他很不好……非常不好……我這個朋友想幫他的好兄弟，不過幫了他，可能要招來一些口舌和麻煩，可他也有必須幫兄弟的理由，不幫的話，他這個兄弟可能還要在痛苦中生活好多年……甚至一輩子……你說他要不要幫。”</p>
“哦……”李焱思索著，兒子說的這個朋友，應該就是他自己，而那個好兄弟，肯定就是常大龍了。常大龍確實過得慘不忍睹，挺好的孩子，沒了姥爺和母親後，活的連個流浪兒都不如，常貴就不是個人，忘恩負義不算，自己的親兒子也往死裏虐。</p>
老孫肯定想不到，當年養了個白眼狼。</p>
李焱和常大龍的姥爺老孫雖不在同一個車間，但都是熱心腸的人，廠裏有個婚喪嫁娶的，倆人都會去幫忙，一來二去的也有些交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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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焱曾經是機械廠民間組織“紅白理事會”的主力“幹將”，老孫是他的副手，倆人一直配合的很默契。可惜好人沒好報，老孫積德行善了一輩子，死後不到半年，女兒也跟著去了，又過了不到半年，常貴這個女婿就再婚了。</p>
兒子所說的幫助，估計是想幫常大龍跟他爸翻臉，自己兒子的性格自己知道，樂於助人，也嫉惡如仇。</p>
其實倒也不算什麽，大不了那孩子自家養起來，孩子小也用不了多少，接濟個四五年就能工作自己養活自己，也算還老孫當年的交情。</p>
至於有什麽口舌，可拉倒吧，常貴是個什麽玩意兒，大家夥兒都清楚得很，即使有一兩個閑的蛋疼的“長舌婦”，屁事兒也不頂，翻不起什麽風浪來。自己家行得端坐得正，也不怕這些“撩騷”的東西。</p>
“你……這個朋友，有計劃了？”李焱問。</p>
“嗯，這兩天正在取證。”</p>
“有多大把握？”</p>
“七八成吧。”</p>
“那就去做吧，爸爸對你一直隻有三個要求，一不能違反法律；二不能違背良心；三不要傷害到自己。”</p>
“就怕給你們帶來麻煩。”李愷知道父親已經猜出來了，帶著歉意說，“其實再忍幾年，或許更好解決些，就是……不甘心。”</p>
“這點事兒能有什麽麻煩，爸能為你遮風擋雨的也就這幾年，等你大了，成人了，爸就不一定能頂上用了。現在你覺得對的事，就放手去做吧，爸還兜得住，對你也放心。”</p>
“謝謝爸，你就是我的底氣，永遠的堅強後盾。”</p>
“切。”父子倆相視而笑。</p>
“噠噠噠”有人敲門，李焱打開門，是樓下鄰居小範。</p>
“範叔叔好。”李愷打招呼。</p>
“小愷在呀，我找你爸。李哥，來湊個手唄，三缺一。”</p>
“我隻能玩兒到十點半，你嫂子今天夜班，我得送她。”</p>
“就打四圈兒，都到不了十點半。”</p>
“那行，走著。小愷你差不多就睡吧，我去搓會兒。”</p>
“嗯嗯”</p>
兩毛四毛的麻將，還玩的這麽樂嗬，真有癮。</p>
李愷躺床上，翻著《英雄少年—賴寧》，一會兒就睡著了。</p>
第二天，李愷早早就起床去“執行任務”，因為和安建軍約好，自己負責上午，他負責下午，所以一個人凍了一上午，直到午飯前才回家。</p>
吃過午飯，李愷準備午休時，有人敲門。</p>
“不用這麽早吧，五點左右再過去就來得及。”打開門看到門外是安建軍。</p>
“班長，有人找你。”安建軍一邊擠著眼，讓他別說漏了嘴，一邊側身讓出後麵的人。</p>
“江霞？有事找我？”李愷把兩個人讓進屋裏。</p>
“班長，我爸讓我給你帶幾個蘋果來……說謝謝你幫我輔導。”江霞雙手遞過一個裝著蘋果的網兜，蘋果有十幾個，又大又紅，外表平滑光亮，看著就讓人喜歡。</p>
這個檔次的蘋果，即使前世穿越前，也是水果店裏的精品，更何況物資還略匱乏的90年。</p>
“這麽好的東西，你還是留著自己吃吧，給我吃可惜了。”李愷咽了口吐沫，“再說了，幫你補習，就是順帶腳的事兒，有啥可謝的，再說了，我是班長，這不是應該的嗎。”</p>
“你拿著吧，這是我爸一個朋友送來的，我家還有很多呢。”</p>
“那啥，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你呀。”實在是太饞人了，李愷隻能沒出息一次了。</p>
“那個……那個……”江霞扭捏的欲言又止，臉都紅了。</p>
“還有事？你說，能幫的我一定幫。”接過網兜，李愷豪邁的一塌糊塗，果然吃人家的嘴短。</p>
“我爸說……我爸說……”江霞低頭咬著牙，“我爸說我們還小……要把精力放在學習上……不能早戀。”</p>
終於說出來了，江霞長舒了一口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