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夠給五叔修墳嗎？”李焱嗬嗬笑著。</p>
“夠……夠……這東西夠把墳修十次了。”韓澤奇把戒指遞給一邊納悶的林頌北，依舊用詢問的眼神看著李焱。</p>
這個年代的古玩收藏還屬於“地下時期”，因為法律法規明確規定民間不能私自買賣文物。要到1993年上海一家拍賣公司舉辦首次古玩書畫藝術品拍賣會，才算標誌著有關部門對民間古玩書畫拍賣的開禁，珠寶首飾類差不多也是這樣。京城和魔都所謂的上層人士中存在很多圈子，圈裏人之間經常進行一些這方麵的交易，所以韓澤奇大概知道現在的行情。</p>
這枚戒指是“陳家遺寶”中的一件，因為在銀行存保險箱時，劉鳳芝依依不舍，各種不放心，甚至懷疑銀行的安保性能，還把當年被李老太“騙”去金戒指的事拿出來說，無奈之下，李焱從眾多首飾中隨意挑取了這枚戒指，讓她拿著玩，後來李愷看到說，至少值個三四萬。</p>
“放心，這東西一不是偷的二不是搶的，也不是什麽祖傳的，來路還算正當，如果你們今天不走的話，晚上咱們聚一聚，我可以給你們講講這個故事。這樣的東西我這兒還有一捧呢。”李焱得意的把兩隻手掌攏在一起，看了眼旁邊複核賬目的李愷。</p>
林頌北把戒指放在桌上，剛才黎安若給了他暗示，這枚戒指價值不菲。林頌北不太懂這些，但他妻子懂，黎家是書香門第，黎母更是大戶人家出身，家裏不乏祖上傳下來的金銀首飾，可惜當年赤小兵抄家，那些東西都不知去向了。</p>
“多留一天……也不是不行，我倆單位也不是很忙。澤奇你呢？”</p>
“我更沒事了，我那公司我說了算，誰還敢查我考勤啊。”</p>
兩個人都很好奇李焱是有什麽奇遇，而且也確實想再聚聚。</p>
“那太好了，咱們回安城，先給你們安排好住的地方。”李焱起身招呼大家。</p>
回到安城還要去銀行把青花瓷和畫軸取出來，委托林頌北或韓澤奇拿到京城或魔都鑒定，明天是星期天，怕銀行不方便。再說忙了好幾天，哥仨還沒能安靜的坐下來聊聊天談談近況呢。</p>
李焱跟院子裏收拾的李悰兩口子打了個招呼，囑咐若有事情能辦就辦，辦不了的等“圓三”時他過來解決。</p>
這個院子以後就是李悰小兩口的了，要怎麽收拾李焱也不方便建議，隨他們自己的心意吧。</p>
林頌北的車標準坐五人，現在是七個人，擠擠也能將就，韓澤奇開車，李愷常大龍擠在副駕駛，後排擠了四個人。九零年私家車還少，交規沒那麽嚴格，司機也沒那麽多忌憚。</p>
開車路過一座舊宅院時，李焱特意指著問道：“還記得這個地方嗎？”</p>
“這不是那誰……”</p>
“那誰……那誰來著？”</p>
“陳大富！”</p>
“對對，就是陳大富，陳地主家老宅，破敗成這樣了？”</p>
“對呀，這就是陳家老宅，記住這個地方，一會兒好給你們講故事。”</p>
林頌北和韓澤奇莫名其妙，黎安若似乎若有所悟。</p>
“老爸，”李愷摟著緊挨自己的常大龍，回頭和李焱說，“咱家也買輛車吧，這也太不方便了，還不安全。”</p>
“想什麽呢？咱家用得到這東西嗎？”李焱從後排伸手給了李愷後腦勺一巴掌。</p>
“咋用不到，今天這種情況就能用到，平時刮風下雨雪天路滑的，還可以接送我媽上下班，你上班倒是離家近，我媽可辛苦呢，每天上下班路上就要兩小時，趕上惡劣天氣，老遭罪了，你一點兒都不知道心疼我媽。老媽，我跟你說，你跟了我爸，白瞎你這個人了。”</p>
眾人哄笑，劉鳳芝哈哈笑著給了李焱兩拳，李愷的後腦勺也又被李焱拍了一巴掌。</p>
“真的，老爸，買一輛吧，你不開可以讓我媽開呀。”</p>
“淨會胡思亂想……頌北，你這車得多少錢？”</p>
“我這是公車，豐田皇冠，鬼子車，具體多少錢我也不是很清楚，政府用外匯買的。”</p>
“折合人民幣六十多萬吧，個人不容易買到。”韓澤奇插話道。</p>
“我天！行了，兒砸，醒醒吧，這東西咱真買不起。”</p>
在這個工人工資不足三百的年代，六十多萬，兩口子不吃不喝需要攢上差不多一百年。</p>
“四哥你要真想弄一輛，我回去可以幫你找找，京城機關單位多，有不少老式的維聯車，我給你踅摸輛不錯的，也就四五萬吧。”</p>
</p>
“算了吧。”“要要要。”李焱父子同時說道。</p>
李焱瞪了一眼兒子，對林頌北說，“我們再看看，就算想買，起碼也要先有個駕照吧，不然買回來擺設啊，再等兩年。”</p>
車開到安城賓館，開了兩間房，把兩女兩小留下，李焱帶著林頌北和韓澤奇去銀行取“貨”。</p>
遵循銀行規定，李焱帶著韓澤奇一人進入保險庫，林頌北等在車裏。</p>
半個多小時後，李焱和韓澤奇一人抱著一包東西出來了，見韓澤奇走路小心翼翼，目光卻有些恍惚，林頌北趕緊上前接他。</p>
韓澤奇緊抱著手裏的旅行包，搖搖頭，鑽進車裏。</p>
等李焱坐上車，韓澤奇督促著“回賓館回賓館”。林頌北無奈的一踩油門，駛離銀行。</p>
終於回到賓館房間，韓澤奇小心的把旅行袋放在床上，然後坐在床尾發愣，良久抬頭對林頌北他們說：“我才知道，四哥才是他娘的‘狗大戶’，他那些東西，頂我奮鬥這麽多年一半的財產。”</p>
黎安若問他都看到什麽了，韓澤奇邊回憶邊把他見到的東西描述出來，什麽滿綠玻璃種翡翠手鐲，雞血石印章，和田玉扳指，鵪鶉蛋大的紅鑽以及至少一捧跟貓眼綠寶戒指同等級的首飾，還有這個疑似元青花的罐子。</p>
韓澤奇沒有提到金條，那東西不算古董，並不驚人，隨便拿出枚寶石戒指來就是差不多的價值。</p>
李焱笑嗬嗬的聽著，從兜裏掏出兩個衛生紙包裹的紙團，一個交給黎安若，一個交給韓澤奇。</p>
“送你們的小禮物，澤奇你那個回去給你媳婦。”</p>
兩人打開，都是一枚戒指兩支耳環，不同的是黎安若這邊鑲嵌的是藍色寶石，韓澤奇那邊鑲嵌的是紅色寶石。</p>
這是剛才到賓館時李焱和劉鳳芝商量好的，給兩家送些小東西做禮物，跟李愷常大龍也打了招呼，都沒意見。</p>
“這不能要，四哥你太客氣了。”</p>
“咱們之間還用得著說客氣嗎，這些東西來的都很意外，原本就是無主之物，你們拿回去做個紀念吧。”</p>
“四哥，你這都是從哪兒得來的，趕緊告訴我們吧，這心裏撓嚷得很。”韓澤奇說。</p>
“行，先說這個罐罐，”李焱把旅行袋打開，拿出紙箱子，再打開紙箱才露出裏麵的罐子。“66年，除了安若，你倆還沒到伴山屯。那時候城裏吃的東西供應不上，有錢有票你也買不到，我經常從山上搞點山貨，野雞野兔，核桃大棗栗子啥的，到城裏換些錢票……</p>
後來罐子就一直在五叔那兒放著，直到年前被小愷給看到了，愣說是個老物件，這不就給留下來了嗎。”</p>
見大家在思量，李焱停了一會兒才接著說：“別的東西，都是小愷和大龍他倆發現的，就在剛才路過的陳家老宅，前段時間五叔身體不太好，我們兩口子又要上班，正好小愷他們放寒假了，小愷就主動要求去照顧五叔，於是呢……</p>
梁木裏就是那些東西，澤奇剛才都看到了。”</p>
眾人呆呆地看著李焱父子倆，良久，黎安若才感慨的說到：“你們父子倆的運氣，簡直是逆天。”又摸索著手裏的戒指耳環，“無主之物，有德者具之，我也想沾沾你們的運氣，就厚著臉皮笑納了。”</p>
“收下吧收下吧，我那兒也是一套，有機會咱們姐妹仨聚到一起，都帶上。”劉鳳芝在一旁笑道。</p>
韓澤奇也把首飾裝進兜裏。</p>
兩家都不是貪婪之人，通家之好互贈禮物原本平常事，而且確如黎安若所說，逆天的運氣，實在讓人羨慕的不亦樂乎，還是要沾一些的。</p>
林頌北見自家媳婦“笑納”了，也沒阻攔，摸著青花罐子思索著說道：“我覺得這個罐子的原主人，應該是被赤小兵抄家了，所以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扔到大街上，才被他人撿走。四哥，安若說得對，這絕對是逆天的運氣，赤小兵抄家時手下不留全物，可能是發生了意外，這個罐子才沒被打碎。然後恰巧有人經過撿走，恰巧四哥去換山貨，又恰巧四哥善心發作沒要錢票要了這個罐子，還是恰巧，二十多年誰也沒把它當回事卻保存完好，這真是……再有小愷，怎麽就把那麽一句吉祥話當回事了，而且恰好房子塌了，那房梁木落在了地上……我的天，你們父子倆真是……”</p>
“還說不好呢，這罐子澤奇說他看不懂，正好你走的時候把它帶上，找個專家給鑒定一下真假。還有這些，”李焱把放在一旁的木盒子拿過來，“這裏麵是個畫軸，封的挺嚴實，小愷說要專業人才能打開，不然就會……就壞了，你也拿走找人給看看。還有這個印章，上麵有字，我們也不認識。”</p>
說著李焱又掏出一個錦袋，放在木盒子上。</p>
林頌北取出錦袋裏的雞血石印章看了看上麵的字，不認識，轉手遞給黎安若。</p>
黎安若仔細端詳了一番，“這是繆篆字，我看不明白。我爸生前的一位老友懂這個，我找他給看看吧。”</p>
“行，那這個卷軸我找找唐老，罐子我找找馬老，讓他們給鑒定一下，這二位是京城裏研究書畫和瓷器的專家。”林頌北說道。</p>
見東西鑒定的事有了著落，李焱心裏踏實了，手一揮，招呼大家去吃飯。</p>
“夠……夠……這東西夠把墳修十次了。”韓澤奇把戒指遞給一邊納悶的林頌北，依舊用詢問的眼神看著李焱。</p>
這個年代的古玩收藏還屬於“地下時期”，因為法律法規明確規定民間不能私自買賣文物。要到1993年上海一家拍賣公司舉辦首次古玩書畫藝術品拍賣會，才算標誌著有關部門對民間古玩書畫拍賣的開禁，珠寶首飾類差不多也是這樣。京城和魔都所謂的上層人士中存在很多圈子，圈裏人之間經常進行一些這方麵的交易，所以韓澤奇大概知道現在的行情。</p>
這枚戒指是“陳家遺寶”中的一件，因為在銀行存保險箱時，劉鳳芝依依不舍，各種不放心，甚至懷疑銀行的安保性能，還把當年被李老太“騙”去金戒指的事拿出來說，無奈之下，李焱從眾多首飾中隨意挑取了這枚戒指，讓她拿著玩，後來李愷看到說，至少值個三四萬。</p>
“放心，這東西一不是偷的二不是搶的，也不是什麽祖傳的，來路還算正當，如果你們今天不走的話，晚上咱們聚一聚，我可以給你們講講這個故事。這樣的東西我這兒還有一捧呢。”李焱得意的把兩隻手掌攏在一起，看了眼旁邊複核賬目的李愷。</p>
林頌北把戒指放在桌上，剛才黎安若給了他暗示，這枚戒指價值不菲。林頌北不太懂這些，但他妻子懂，黎家是書香門第，黎母更是大戶人家出身，家裏不乏祖上傳下來的金銀首飾，可惜當年赤小兵抄家，那些東西都不知去向了。</p>
“多留一天……也不是不行，我倆單位也不是很忙。澤奇你呢？”</p>
“我更沒事了，我那公司我說了算，誰還敢查我考勤啊。”</p>
兩個人都很好奇李焱是有什麽奇遇，而且也確實想再聚聚。</p>
“那太好了，咱們回安城，先給你們安排好住的地方。”李焱起身招呼大家。</p>
回到安城還要去銀行把青花瓷和畫軸取出來，委托林頌北或韓澤奇拿到京城或魔都鑒定，明天是星期天，怕銀行不方便。再說忙了好幾天，哥仨還沒能安靜的坐下來聊聊天談談近況呢。</p>
李焱跟院子裏收拾的李悰兩口子打了個招呼，囑咐若有事情能辦就辦，辦不了的等“圓三”時他過來解決。</p>
這個院子以後就是李悰小兩口的了，要怎麽收拾李焱也不方便建議，隨他們自己的心意吧。</p>
林頌北的車標準坐五人，現在是七個人，擠擠也能將就，韓澤奇開車，李愷常大龍擠在副駕駛，後排擠了四個人。九零年私家車還少，交規沒那麽嚴格，司機也沒那麽多忌憚。</p>
開車路過一座舊宅院時，李焱特意指著問道：“還記得這個地方嗎？”</p>
“這不是那誰……”</p>
“那誰……那誰來著？”</p>
“陳大富！”</p>
“對對，就是陳大富，陳地主家老宅，破敗成這樣了？”</p>
“對呀，這就是陳家老宅，記住這個地方，一會兒好給你們講故事。”</p>
林頌北和韓澤奇莫名其妙，黎安若似乎若有所悟。</p>
“老爸，”李愷摟著緊挨自己的常大龍，回頭和李焱說，“咱家也買輛車吧，這也太不方便了，還不安全。”</p>
“想什麽呢？咱家用得到這東西嗎？”李焱從後排伸手給了李愷後腦勺一巴掌。</p>
“咋用不到，今天這種情況就能用到，平時刮風下雨雪天路滑的，還可以接送我媽上下班，你上班倒是離家近，我媽可辛苦呢，每天上下班路上就要兩小時，趕上惡劣天氣，老遭罪了，你一點兒都不知道心疼我媽。老媽，我跟你說，你跟了我爸，白瞎你這個人了。”</p>
眾人哄笑，劉鳳芝哈哈笑著給了李焱兩拳，李愷的後腦勺也又被李焱拍了一巴掌。</p>
“真的，老爸，買一輛吧，你不開可以讓我媽開呀。”</p>
“淨會胡思亂想……頌北，你這車得多少錢？”</p>
“我這是公車，豐田皇冠，鬼子車，具體多少錢我也不是很清楚，政府用外匯買的。”</p>
“折合人民幣六十多萬吧，個人不容易買到。”韓澤奇插話道。</p>
“我天！行了，兒砸，醒醒吧，這東西咱真買不起。”</p>
在這個工人工資不足三百的年代，六十多萬，兩口子不吃不喝需要攢上差不多一百年。</p>
“四哥你要真想弄一輛，我回去可以幫你找找，京城機關單位多，有不少老式的維聯車，我給你踅摸輛不錯的，也就四五萬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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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要要要。”李焱父子同時說道。</p>
李焱瞪了一眼兒子，對林頌北說，“我們再看看，就算想買，起碼也要先有個駕照吧，不然買回來擺設啊，再等兩年。”</p>
車開到安城賓館，開了兩間房，把兩女兩小留下，李焱帶著林頌北和韓澤奇去銀行取“貨”。</p>
遵循銀行規定，李焱帶著韓澤奇一人進入保險庫，林頌北等在車裏。</p>
半個多小時後，李焱和韓澤奇一人抱著一包東西出來了，見韓澤奇走路小心翼翼，目光卻有些恍惚，林頌北趕緊上前接他。</p>
韓澤奇緊抱著手裏的旅行包，搖搖頭，鑽進車裏。</p>
等李焱坐上車，韓澤奇督促著“回賓館回賓館”。林頌北無奈的一踩油門，駛離銀行。</p>
終於回到賓館房間，韓澤奇小心的把旅行袋放在床上，然後坐在床尾發愣，良久抬頭對林頌北他們說：“我才知道，四哥才是他娘的‘狗大戶’，他那些東西，頂我奮鬥這麽多年一半的財產。”</p>
黎安若問他都看到什麽了，韓澤奇邊回憶邊把他見到的東西描述出來，什麽滿綠玻璃種翡翠手鐲，雞血石印章，和田玉扳指，鵪鶉蛋大的紅鑽以及至少一捧跟貓眼綠寶戒指同等級的首飾，還有這個疑似元青花的罐子。</p>
韓澤奇沒有提到金條，那東西不算古董，並不驚人，隨便拿出枚寶石戒指來就是差不多的價值。</p>
李焱笑嗬嗬的聽著，從兜裏掏出兩個衛生紙包裹的紙團，一個交給黎安若，一個交給韓澤奇。</p>
“送你們的小禮物，澤奇你那個回去給你媳婦。”</p>
兩人打開，都是一枚戒指兩支耳環，不同的是黎安若這邊鑲嵌的是藍色寶石，韓澤奇那邊鑲嵌的是紅色寶石。</p>
這是剛才到賓館時李焱和劉鳳芝商量好的，給兩家送些小東西做禮物，跟李愷常大龍也打了招呼，都沒意見。</p>
“這不能要，四哥你太客氣了。”</p>
“咱們之間還用得著說客氣嗎，這些東西來的都很意外，原本就是無主之物，你們拿回去做個紀念吧。”</p>
“四哥，你這都是從哪兒得來的，趕緊告訴我們吧，這心裏撓嚷得很。”韓澤奇說。</p>
“行，先說這個罐罐，”李焱把旅行袋打開，拿出紙箱子，再打開紙箱才露出裏麵的罐子。“66年，除了安若，你倆還沒到伴山屯。那時候城裏吃的東西供應不上，有錢有票你也買不到，我經常從山上搞點山貨，野雞野兔，核桃大棗栗子啥的，到城裏換些錢票……</p>
後來罐子就一直在五叔那兒放著，直到年前被小愷給看到了，愣說是個老物件，這不就給留下來了嗎。”</p>
見大家在思量，李焱停了一會兒才接著說：“別的東西，都是小愷和大龍他倆發現的，就在剛才路過的陳家老宅，前段時間五叔身體不太好，我們兩口子又要上班，正好小愷他們放寒假了，小愷就主動要求去照顧五叔，於是呢……</p>
梁木裏就是那些東西，澤奇剛才都看到了。”</p>
眾人呆呆地看著李焱父子倆，良久，黎安若才感慨的說到：“你們父子倆的運氣，簡直是逆天。”又摸索著手裏的戒指耳環，“無主之物，有德者具之，我也想沾沾你們的運氣，就厚著臉皮笑納了。”</p>
“收下吧收下吧，我那兒也是一套，有機會咱們姐妹仨聚到一起，都帶上。”劉鳳芝在一旁笑道。</p>
韓澤奇也把首飾裝進兜裏。</p>
兩家都不是貪婪之人，通家之好互贈禮物原本平常事，而且確如黎安若所說，逆天的運氣，實在讓人羨慕的不亦樂乎，還是要沾一些的。</p>
林頌北見自家媳婦“笑納”了，也沒阻攔，摸著青花罐子思索著說道：“我覺得這個罐子的原主人，應該是被赤小兵抄家了，所以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扔到大街上，才被他人撿走。四哥，安若說得對，這絕對是逆天的運氣，赤小兵抄家時手下不留全物，可能是發生了意外，這個罐子才沒被打碎。然後恰巧有人經過撿走，恰巧四哥去換山貨，又恰巧四哥善心發作沒要錢票要了這個罐子，還是恰巧，二十多年誰也沒把它當回事卻保存完好，這真是……再有小愷，怎麽就把那麽一句吉祥話當回事了，而且恰好房子塌了，那房梁木落在了地上……我的天，你們父子倆真是……”</p>
“還說不好呢，這罐子澤奇說他看不懂，正好你走的時候把它帶上，找個專家給鑒定一下真假。還有這些，”李焱把放在一旁的木盒子拿過來，“這裏麵是個畫軸，封的挺嚴實，小愷說要專業人才能打開，不然就會……就壞了，你也拿走找人給看看。還有這個印章，上麵有字，我們也不認識。”</p>
說著李焱又掏出一個錦袋，放在木盒子上。</p>
林頌北取出錦袋裏的雞血石印章看了看上麵的字，不認識，轉手遞給黎安若。</p>
黎安若仔細端詳了一番，“這是繆篆字，我看不明白。我爸生前的一位老友懂這個，我找他給看看吧。”</p>
“行，那這個卷軸我找找唐老，罐子我找找馬老，讓他們給鑒定一下，這二位是京城裏研究書畫和瓷器的專家。”林頌北說道。</p>
見東西鑒定的事有了著落，李焱心裏踏實了，手一揮，招呼大家去吃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