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倆誰是爸爸？誰是媽媽？”薛妍抬頭問李愷。</p>
這個問題專業性太強，讓李愷不知道怎麽回答，和它們初次見麵時沒想過這麽“尖銳”的事情，所以也沒問百福爺。</p>
李愷看著木箱裏的兩個刺球，隨手指著毛刺花白的說：“這個是公的，”又指著另一個毛刺偏杏黃的，“這個是母的。”</p>
薛妍點點頭，一副了解的樣子，又看到一旁的喬娜目不轉睛盯著刺蝟，不由得嘴角翹的更彎了。</p>
“那它們吃什麽？”薛妍又問道。</p>
“啊？”李愷大囧，送禮物還要附帶“說明書”的嗎？可他也不清楚，隻是知道刺蝟是雜食動物，估計飲食結構和老鼠差不多。</p>
“什麽都吃，魚香肉絲啦，紅燒排骨啦，糖醋魚也行，記得少鹽低糖。”李愷故意逗薛妍。</p>
“你想死嗎？”薛妍一聽就知道李愷在逗她，想伸手給他一拳，又怕摔落手裏的箱子，隻能把右拳舉起來警告一下。</p>
“不鬧了，他愛吃水果，尤其是西瓜，”李愷突然想起《少年閏土》中有提到西瓜地裏有刺蝟，所以肯定的說道。“別的……還愛吃蔬菜吧，蘿卜黃瓜西紅柿都行。”</p>
水果蔬菜是近親，應該能行。</p>
“哦，算了，不問你了，我爸肯定知道，我去問他。小娜，咱們走啦，和小刺蝟玩兒去嘍。”</p>
端著箱子走出幾步，又回頭對李愷說：“沒事兒了，你回去吧。”然後就帶著喬娜一路咯咯笑著走了。</p>
什麽人啊這是，典型的卸磨殺……那啥。</p>
李愷不忿的想著，也隻能轉身走了。日雜店那邊事情還多呢，要趕緊回去。</p>
李愷回來時，車上的衛生紙、抽紙已經卸完了，堆在庫房的角落裏，下麵還墊著隨車帶來的木托盤防止受潮。</p>
李焱打電話給三哥說要開日雜店，李淼很支持，說他有想法，有眼光，並表示伴山屯會全力支持。先發一批紙過去，再有十來天養雞場的肉雞就可以出欄了，也會送三四十隻過來。</p>
李焱囑咐三哥，在村裏不要說是自己開了店，就說是朋友開的，他們兩口子是幫忙。</p>
李淼一想就明白四弟的顧忌，痛快的應承了。</p>
李恪是專程送紙過來的，他如今在紙廠做貨車司機，家裏的作坊大概每個禮拜給工藝品廠送一次貨，平時大多時候閑著。在紙廠上班，能掙一份工資，給工藝品廠送貨抽個空兒就能幹，不耽誤。</p>
李恪走後，大家又忙活了一會兒才散去，苑大誌邀請李焱他們去自己家吃飯，李焱說以後一起吃飯的機會還多，現如今要抓緊時間休息，明天還有的忙呢。</p>
明天李焱兩口子都要上班，還要苑家的人多辛苦。</p>
徐強接過李焱給的十塊錢，問明天自己還要不要來幫忙，李焱笑著說不用，以後就沒這麽多事情了，家裏人夠用。</p>
徐強失望的回家了。</p>
李愷已經跟父親說清楚自己的想法，這一次隻是想把徐強的“孝敬”清還掉，日雜店暫時不缺人，即使將來要用人，徐強肯定不合適。</p>
喬娜到家的時候，苗雅琪的晚飯還沒做好，看女兒情緒不高，懶懶的樣子，問她也說沒有不舒服。</p>
“你爸不是給你找了些東北的大榛子嗎，那東西鬆鼠可愛吃了，你去喂它吧。”</p>
“哦。”喬娜磨磨蹭蹭的從高低櫃裏抱出個鐵罐子，打開蓋子從裏麵抓出一把榛子。</p>
關鬆鼠的鐵絲籠放在院子角落裏，看到小主人來投喂了，小鬆鼠在籠子裏上躥下跳地，接到喬娜從籠子眼兒裏塞進來榛子才安靜，兩隻手捧著把榛子塞進嘴裏，一邊嗑一邊晃著腦袋到處看。</p>
喬娜安靜的蹲在籠子邊上，眼睛盯著鬆鼠，腦子裏卻是小刺蝟的畫麵。</p>
從薛妍家回來前，兩隻小刺蝟已經收起了“鎧甲”，露出小模樣：身長比喬娜的手略小一些，長長的鼻子，尖尖的嘴巴，還有小小的耳朵，短小的四肢，走起路來很慢，全身還要晃動，可愛極了。身上長著短粗的棘刺，連短小的尾巴也埋藏在棘刺中，薛妍她倆嚇唬它們時，它們的頭朝腹部彎曲，身體蜷縮成一團，包住頭和四肢，渾身的棘刺豎起來，讓人無懈可擊。</p>
“又在喂小鬆鼠啊。”隔壁住的李戰把腦袋從牆頭上露出來。</p>
“嗯，”喬娜看了看李戰，把手裏的榛子展示出來，“榛子，要吃嗎？”</p>
“好，等我過去。”李戰的腦袋從牆頭消失，十秒之後，整個人進了喬娜家。</p>
“這東西不常見。”李戰從喬娜手裏接過榛子，捏起一顆放進嘴裏，“嘎巴”一聲咬碎，又吐到手上，然後挑揀果仁吃。</p>
“咦……惡心死了，你不會砸開吃呀。”喬娜嫌棄的扭過頭去。</p>
“嗬嗬嗬。”李戰笑笑沒說話，拍了拍手裏殘留的碎果殼，四周踅摸了一下，看牆角有個小鐵錘，就走過去，用鐵錘把榛子挨個敲碎，然後聚到手裏。</p>
“一人一半。”李戰獻寶似的把攢著榛子的手伸到喬娜麵前。</p>
“你吃吧，我不想吃。”喬娜搖搖頭。</p>
“怎麽了，不開心？”見喬娜興致不高，李戰問道。</p>
“沒事兒。”</p>
“你說嘛，沒準兒我就能幫你呢。”</p>
“你幫不了的。”</p>
“說說看嘛，小事情我還是能幫一些的。”</p>
“真沒事兒，就是……李愷今天送給薛妍兩隻小刺蝟，挺可愛的。”喬娜還是沒板住，把心裏想的說了出來。</p>
“哦，你也想要小刺蝟呀，這個……我想辦法給你找一隻。”</p>
現在的的生態環境還不錯，刺蝟這種小生靈在春暖花開之後，苗圃或者草地還是經常能見到的，偶爾也會被人抓到家裏當寵物養。</p>
以後就不行了，刺蝟成為國家二級保護動物，想養還得辦證。</p>
生活區出去不遠就是一片苗圃，隸屬園林局，不過有人負責沒人管，夏天人們晚上溜圈兒都喜歡去那兒。那時候沒有廣場舞，人們還是喜歡自然的呼吸，原生態的鍛煉。</p>
這個苗圃也是適齡男女青年的約會“聖地”。</p>
李戰的主意就打在那片苗圃上，那裏肯定有刺蝟，自己可以去找找看。實在碰不到，可以發動周邊的孩子們去找，苗圃旁是兩個城中村，村裏瘋跑的小孩子很多，一包水果糖能號召一大群，別說兩隻，搞不好能把苗圃的刺蝟“滅族”。</p>
“不用你幫忙。你吃完了嗎，吃完趕緊回去吧，你媽叫你吃飯呢。”喬娜斜瞪了李戰一眼。</p>
說的是刺蝟的事嗎？“李愷送給薛妍兩隻刺蝟”，這句話的重點是前半句，榆木腦袋。</p>
李戰豎起耳朵聽了聽，沒有聽到母親呼喚自己，不過他還是站起來，豪邁的拍了拍手，“放心吧，至少兩隻，最晚後天給你搞到。”</p>
看李戰走了，喬娜站起身，從牆角拿過掃把，把地上的榛子殘骸掃到一起，再用簸箕收起來倒進院門口的垃圾桶裏。</p>
苗雅琪透過廚房的窗戶看著女兒忙碌，剛才的對話她聽的很清楚。</p>
她知道女兒的小心思，雖然孩子們都還小，現在想這些為時過早，不過潛意識裏還是樂見其成的。</p>
李愷確實是個出色的男孩兒，在同齡的孩子中，應該是最優秀的，無論外貌、性情、成績甚至言談舉止，都是首屈一指，包括他的家庭。</p>
苗雅琪工作的廠衛生所，是大院的“高級別信息交流中心”，那些幹部的家屬，經常去她那兒開一些“有備無患”的營養藥，反正也能報銷。即使現在醫療報銷有難度，但對這些家屬來說，有難度的都是“別人”。</p>
她們來的時候，總會和苗大夫閑聊上幾句，偶爾會涉及一些“保密級”的八卦，最近說到最多的就是李焱家。</p>
別人可能覺得李愷的父母就是普通工人，但苗雅琪知道的可不是這樣，一個能及時安裝上家用電話的家庭，怎麽可能會普通，整個機械廠，隻有那幾位廠級領導家裏有電話，那還是公家給安的，其餘科長級別的幹部家都沒有。</p>
盡管一再封鎖消息，但李愷“趕”走校長，從馮主任手裏“搶”下供銷社門麵房的事情也在小範圍內流傳著。當然一大部分內容都是“腦補”，和真相肯定有出入，但結果就赤裸裸的擺在眼前，讓人們不由得對李焱家心生忌憚。</p>
所以，縱然苗雅琪覺得自家女兒千好萬好，隻怕也未必能攏住李愷。</p>
“娜娜，進來吧，你爸有事兒要晚點兒回來，咱倆先吃。</p>
“我還不餓，等爸爸回來一起吃吧。我想吃雪糕。”</p>
“吃什麽雪糕，你這幾天什麽情況不知道啊，能吃涼的東西嗎？”這幾天是喬娜的生理期。</p>
“我喜歡吃，你就是舍不得。”喬娜賭氣的說。</p>
苗雅琪無奈的搖搖頭。她不是舍不得雪糕，是不舍得女兒受罪。</p>
苗雅琪是過來人，知道喜歡的未必就是合適的，就像她自己，年輕時也有心儀的人，但最終還是選擇了追求自己的喬祥棟，十幾年過去了，她更加確定當初的選擇是多麽明智。</p>
一時的悸動，抵不過一世的寵溺。</p>
苑大誌無疑是非常能幹，不到十天的時間，就把日雜店籌備妥善。</p>
早餐店也布置完善，兩口子花了四天的時間練習手藝，終於讓油條和包子得到大家的認可，完全可以上市。豆腐腦的製作方法是李焱從伴山屯那家早餐店搞來的。沒有利益衝突，又衝著村主任的麵子，再加上兩瓶酒的魔力，那家人痛快的交出手藝。豆漿就更好說了，城裏有好幾處專門磨豆漿的地方，頭天預定好，第二天早晨五點送到，你隻需把豆漿加熱開鍋就行。</p>
</p>
苑大誌和李焱商量後，定在明天開業，早餐店後天開始營業。</p>
兩人還聽取了李愷的建議，開業當天衛生紙和肉雞成本價銷售，進店消費的贈送宣傳單（李愷手寫的）一張，此宣傳單三天內在本店購買早餐可衝抵五毛錢。</p>
這個問題專業性太強，讓李愷不知道怎麽回答，和它們初次見麵時沒想過這麽“尖銳”的事情，所以也沒問百福爺。</p>
李愷看著木箱裏的兩個刺球，隨手指著毛刺花白的說：“這個是公的，”又指著另一個毛刺偏杏黃的，“這個是母的。”</p>
薛妍點點頭，一副了解的樣子，又看到一旁的喬娜目不轉睛盯著刺蝟，不由得嘴角翹的更彎了。</p>
“那它們吃什麽？”薛妍又問道。</p>
“啊？”李愷大囧，送禮物還要附帶“說明書”的嗎？可他也不清楚，隻是知道刺蝟是雜食動物，估計飲食結構和老鼠差不多。</p>
“什麽都吃，魚香肉絲啦，紅燒排骨啦，糖醋魚也行，記得少鹽低糖。”李愷故意逗薛妍。</p>
“你想死嗎？”薛妍一聽就知道李愷在逗她，想伸手給他一拳，又怕摔落手裏的箱子，隻能把右拳舉起來警告一下。</p>
“不鬧了，他愛吃水果，尤其是西瓜，”李愷突然想起《少年閏土》中有提到西瓜地裏有刺蝟，所以肯定的說道。“別的……還愛吃蔬菜吧，蘿卜黃瓜西紅柿都行。”</p>
水果蔬菜是近親，應該能行。</p>
“哦，算了，不問你了，我爸肯定知道，我去問他。小娜，咱們走啦，和小刺蝟玩兒去嘍。”</p>
端著箱子走出幾步，又回頭對李愷說：“沒事兒了，你回去吧。”然後就帶著喬娜一路咯咯笑著走了。</p>
什麽人啊這是，典型的卸磨殺……那啥。</p>
李愷不忿的想著，也隻能轉身走了。日雜店那邊事情還多呢，要趕緊回去。</p>
李愷回來時，車上的衛生紙、抽紙已經卸完了，堆在庫房的角落裏，下麵還墊著隨車帶來的木托盤防止受潮。</p>
李焱打電話給三哥說要開日雜店，李淼很支持，說他有想法，有眼光，並表示伴山屯會全力支持。先發一批紙過去，再有十來天養雞場的肉雞就可以出欄了，也會送三四十隻過來。</p>
李焱囑咐三哥，在村裏不要說是自己開了店，就說是朋友開的，他們兩口子是幫忙。</p>
李淼一想就明白四弟的顧忌，痛快的應承了。</p>
李恪是專程送紙過來的，他如今在紙廠做貨車司機，家裏的作坊大概每個禮拜給工藝品廠送一次貨，平時大多時候閑著。在紙廠上班，能掙一份工資，給工藝品廠送貨抽個空兒就能幹，不耽誤。</p>
李恪走後，大家又忙活了一會兒才散去，苑大誌邀請李焱他們去自己家吃飯，李焱說以後一起吃飯的機會還多，現如今要抓緊時間休息，明天還有的忙呢。</p>
明天李焱兩口子都要上班，還要苑家的人多辛苦。</p>
徐強接過李焱給的十塊錢，問明天自己還要不要來幫忙，李焱笑著說不用，以後就沒這麽多事情了，家裏人夠用。</p>
徐強失望的回家了。</p>
李愷已經跟父親說清楚自己的想法，這一次隻是想把徐強的“孝敬”清還掉，日雜店暫時不缺人，即使將來要用人，徐強肯定不合適。</p>
喬娜到家的時候，苗雅琪的晚飯還沒做好，看女兒情緒不高，懶懶的樣子，問她也說沒有不舒服。</p>
“你爸不是給你找了些東北的大榛子嗎，那東西鬆鼠可愛吃了，你去喂它吧。”</p>
“哦。”喬娜磨磨蹭蹭的從高低櫃裏抱出個鐵罐子，打開蓋子從裏麵抓出一把榛子。</p>
關鬆鼠的鐵絲籠放在院子角落裏，看到小主人來投喂了，小鬆鼠在籠子裏上躥下跳地，接到喬娜從籠子眼兒裏塞進來榛子才安靜，兩隻手捧著把榛子塞進嘴裏，一邊嗑一邊晃著腦袋到處看。</p>
喬娜安靜的蹲在籠子邊上，眼睛盯著鬆鼠，腦子裏卻是小刺蝟的畫麵。</p>
從薛妍家回來前，兩隻小刺蝟已經收起了“鎧甲”，露出小模樣：身長比喬娜的手略小一些，長長的鼻子，尖尖的嘴巴，還有小小的耳朵，短小的四肢，走起路來很慢，全身還要晃動，可愛極了。身上長著短粗的棘刺，連短小的尾巴也埋藏在棘刺中，薛妍她倆嚇唬它們時，它們的頭朝腹部彎曲，身體蜷縮成一團，包住頭和四肢，渾身的棘刺豎起來，讓人無懈可擊。</p>
“又在喂小鬆鼠啊。”隔壁住的李戰把腦袋從牆頭上露出來。</p>
“嗯，”喬娜看了看李戰，把手裏的榛子展示出來，“榛子，要吃嗎？”</p>
“好，等我過去。”李戰的腦袋從牆頭消失，十秒之後，整個人進了喬娜家。</p>
“這東西不常見。”李戰從喬娜手裏接過榛子，捏起一顆放進嘴裏，“嘎巴”一聲咬碎，又吐到手上，然後挑揀果仁吃。</p>
“咦……惡心死了，你不會砸開吃呀。”喬娜嫌棄的扭過頭去。</p>
“嗬嗬嗬。”李戰笑笑沒說話，拍了拍手裏殘留的碎果殼，四周踅摸了一下，看牆角有個小鐵錘，就走過去，用鐵錘把榛子挨個敲碎，然後聚到手裏。</p>
“一人一半。”李戰獻寶似的把攢著榛子的手伸到喬娜麵前。</p>
“你吃吧，我不想吃。”喬娜搖搖頭。</p>
“怎麽了，不開心？”見喬娜興致不高，李戰問道。</p>
“沒事兒。”</p>
“你說嘛，沒準兒我就能幫你呢。”</p>
“你幫不了的。”</p>
“說說看嘛，小事情我還是能幫一些的。”</p>
“真沒事兒，就是……李愷今天送給薛妍兩隻小刺蝟，挺可愛的。”喬娜還是沒板住，把心裏想的說了出來。</p>
“哦，你也想要小刺蝟呀，這個……我想辦法給你找一隻。”</p>
現在的的生態環境還不錯，刺蝟這種小生靈在春暖花開之後，苗圃或者草地還是經常能見到的，偶爾也會被人抓到家裏當寵物養。</p>
以後就不行了，刺蝟成為國家二級保護動物，想養還得辦證。</p>
生活區出去不遠就是一片苗圃，隸屬園林局，不過有人負責沒人管，夏天人們晚上溜圈兒都喜歡去那兒。那時候沒有廣場舞，人們還是喜歡自然的呼吸，原生態的鍛煉。</p>
這個苗圃也是適齡男女青年的約會“聖地”。</p>
李戰的主意就打在那片苗圃上，那裏肯定有刺蝟，自己可以去找找看。實在碰不到，可以發動周邊的孩子們去找，苗圃旁是兩個城中村，村裏瘋跑的小孩子很多，一包水果糖能號召一大群，別說兩隻，搞不好能把苗圃的刺蝟“滅族”。</p>
“不用你幫忙。你吃完了嗎，吃完趕緊回去吧，你媽叫你吃飯呢。”喬娜斜瞪了李戰一眼。</p>
說的是刺蝟的事嗎？“李愷送給薛妍兩隻刺蝟”，這句話的重點是前半句，榆木腦袋。</p>
李戰豎起耳朵聽了聽，沒有聽到母親呼喚自己，不過他還是站起來，豪邁的拍了拍手，“放心吧，至少兩隻，最晚後天給你搞到。”</p>
看李戰走了，喬娜站起身，從牆角拿過掃把，把地上的榛子殘骸掃到一起，再用簸箕收起來倒進院門口的垃圾桶裏。</p>
苗雅琪透過廚房的窗戶看著女兒忙碌，剛才的對話她聽的很清楚。</p>
她知道女兒的小心思，雖然孩子們都還小，現在想這些為時過早，不過潛意識裏還是樂見其成的。</p>
李愷確實是個出色的男孩兒，在同齡的孩子中，應該是最優秀的，無論外貌、性情、成績甚至言談舉止，都是首屈一指，包括他的家庭。</p>
苗雅琪工作的廠衛生所，是大院的“高級別信息交流中心”，那些幹部的家屬，經常去她那兒開一些“有備無患”的營養藥，反正也能報銷。即使現在醫療報銷有難度，但對這些家屬來說，有難度的都是“別人”。</p>
她們來的時候，總會和苗大夫閑聊上幾句，偶爾會涉及一些“保密級”的八卦，最近說到最多的就是李焱家。</p>
別人可能覺得李愷的父母就是普通工人，但苗雅琪知道的可不是這樣，一個能及時安裝上家用電話的家庭，怎麽可能會普通，整個機械廠，隻有那幾位廠級領導家裏有電話，那還是公家給安的，其餘科長級別的幹部家都沒有。</p>
盡管一再封鎖消息，但李愷“趕”走校長，從馮主任手裏“搶”下供銷社門麵房的事情也在小範圍內流傳著。當然一大部分內容都是“腦補”，和真相肯定有出入，但結果就赤裸裸的擺在眼前，讓人們不由得對李焱家心生忌憚。</p>
所以，縱然苗雅琪覺得自家女兒千好萬好，隻怕也未必能攏住李愷。</p>
“娜娜，進來吧，你爸有事兒要晚點兒回來，咱倆先吃。</p>
“我還不餓，等爸爸回來一起吃吧。我想吃雪糕。”</p>
“吃什麽雪糕，你這幾天什麽情況不知道啊，能吃涼的東西嗎？”這幾天是喬娜的生理期。</p>
“我喜歡吃，你就是舍不得。”喬娜賭氣的說。</p>
苗雅琪無奈的搖搖頭。她不是舍不得雪糕，是不舍得女兒受罪。</p>
苗雅琪是過來人，知道喜歡的未必就是合適的，就像她自己，年輕時也有心儀的人，但最終還是選擇了追求自己的喬祥棟，十幾年過去了，她更加確定當初的選擇是多麽明智。</p>
一時的悸動，抵不過一世的寵溺。</p>
苑大誌無疑是非常能幹，不到十天的時間，就把日雜店籌備妥善。</p>
早餐店也布置完善，兩口子花了四天的時間練習手藝，終於讓油條和包子得到大家的認可，完全可以上市。豆腐腦的製作方法是李焱從伴山屯那家早餐店搞來的。沒有利益衝突，又衝著村主任的麵子，再加上兩瓶酒的魔力，那家人痛快的交出手藝。豆漿就更好說了，城裏有好幾處專門磨豆漿的地方，頭天預定好，第二天早晨五點送到，你隻需把豆漿加熱開鍋就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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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大誌和李焱商量後，定在明天開業，早餐店後天開始營業。</p>
兩人還聽取了李愷的建議，開業當天衛生紙和肉雞成本價銷售，進店消費的贈送宣傳單（李愷手寫的）一張，此宣傳單三天內在本店購買早餐可衝抵五毛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