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哥看您說的，我在您麵前，不還是小王嘛！”王振濟誠懇地道：“我以前考研的時候，多虧了饒哥您幫忙向您的同學搞試題，搞教材，我都記得的！”</p>
賀峰頓時意外起來：“饒經理還這麽幫過你？”</p>
饒漢平笑眯眯地道：“廖主管的業務能力強，很受我們舒老板看重。廖主管私下裏和同事們聚會的時候，說有這麽一位匯金財大的表弟想要考研，我正好知道了，也湊巧以前幫我的同學搞過試題，就索性把資料給了他，想想萬變不離其宗，這財經大學的考研庫變來變去也就是那些題。後來廖主管還說，其中有一個大題還真被押中了，謝我呢，我說這是小王的運氣好。”</p>
賀峰頓時懂了。</p>
事實上，但凡會看人，喜歡鋪設人脈關係的，知道廖玉升有這麽一位聰明而厲害的表弟，怕是都會順手做個人情。</p>
畢竟又不是資助出錢，隻是轉送一點考題而已。</p>
王振濟便再又向饒漢平問起舒老板的情況。</p>
“他現在省心了，公司有餘董的投資，新加了一些設備，維修費用少了很多，業務量也上去了，好些甲方知道我們是知恒的控股子公司，也願意加快回款，舒老板現在都不太管事了，每個月隻是來看看財務報表，舒服得很。”饒漢平感慨地道：“倒是我和你升哥、何哥都比較忙。農總監又給我們派了新的工程，據說下個月還會搞個工程培訓和各子公司工程質量大比武，所以，我今天來，也是想看看其他子公司的情況。”</p>
王振濟眨眨眼：“那您就得多問問峰哥了。峰哥以前掌管子公司，最清楚。”</p>
賀峰笑笑，卻說起明天兩日郊遊的事：“你們都會去吧？”</p>
“去，當然去！”饒漢平馬上道：“一天學習，兩天放鬆，多好！您和麥總、蘇顧問也會去吧?”</p>
賀峰揚揚眉：“麥總另外有約，去不了，但我和蘇顧問都會去。所以，今晚可別喝太多的酒，免得明天早上起不來。”</p>
饒漢平對麥民文不參加並不意外也不失望：“麥總是大忙人啊！沒關係，有您和蘇顧問在，一樣也挺好！”</p>
隻是可惜，這是公司財務人員的大聚會，而廖玉升隻是子公司的業務主管，無法參加。</p>
想參加也行啊，自己付費。</p>
可惜廖玉升與聶慧早早約好了，會抽空去一趟金陵，看看夜藝公司以後的節目單，也沒打算參加知恒集團組織的匯金郊區兩日遊。</p>
……</p>
酒會上倒是不斷有子公司的財務主管來向王振濟和馮皎眉敬酒，而後又被王振濟以夫妻正在備孕，要優生優育為由，禮貌地推卻了，改為以果汁代酒，並應承等以下順利生下孩子，再好好陪大家喝幾杯。</p>
麵子裏子都有了，大家也就理解地包容了。</p>
梁風同樣沒喝多少酒，隻是在麥民文和蘇顧問、賀峰、王振濟、馮皎眉敬酒時，象征性地端了杯，事後更是被王振濟早早離席送回了家，再明確表示，年齡大了，就不參加次日的郊遊了。</p>
次日去郊遊的時候，王振濟倒是和好些子公司的財務經理與主管加了微信，互相聊了各子公司的一些情況。</p>
盡管隻是一些表麵的溝通，但足以讓王振濟敏感地判斷出一些情況，畢竟，有些子公司的財務經理，或者財務主管，都是知恒集團下派出去的員工，工資由總公司來開，從一定程度上，算是總公司放在子公司的監視者，也肩負著監督子公司負責人的任務。</p>
這實際上，也可以算是總公司與子公司的財務之間的一次大串連，互通有無，通過蛛絲螞跡的對話來分析出子公司的具體情況，盡量查出隱患並予以解決。</p>
很快，兩天的遊玩時間愉悅地過去，大家紛紛告辭。</p>
王振濟夫妻陪著賀峰送走了所有的子公司財務負責人之後，才坐上最後的旅遊大巴返回市內。</p>
這一趟的旅遊大巴就隻有一部和二部的全體成員。</p>
賀峰與馮皎眉坐在第一排，低聲交流了一陣之後，賀峰用力鼓掌，引起車上所有人的注意，再道：“咱們回去還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我知道大家有些累了，但我還是希望，諸位能夠抓緊時間，趁著這個空閑，開一個簡短的小會。”</p>
“首先，因為裝潢二部的業務量相對較少，所以，匯報從你們二部開始。諸位，請匯報你們與各子公司財務接觸後所獲得的不正常訊息。聽清楚了，是不正常的訊息。正常的就不用匯報了。”</p>
說完，賀峰的目光看向了陳會同。</p>
於是，做為二部主管的陳會同很配合地發了言。</p>
有他來帶頭，接下來二部的其他財務們也相繼發表了自己所獲得的訊息。</p>
二部的訊息收集了將近三十多分鍾，輪到一部的財務們來發言。</p>
王振濟便帶頭先說了自己的觀察和判斷。</p>
而後是二組和三組依序來匯報。</p>
這麽一統計，大問題是沒有，小問題不少。</p>
賀峰收起手裏的小本本，與馮皎眉低聲討論了幾句之後，再看向車上所有人：“好了，這些我和馮經理都記下了，回去之後我們會向麥總匯報。大家玩了兩天了，也累了，回去後早點休息，明天不要遲到。”</p>
車上眾人均懶洋洋地鼓起掌來。</p>
又過了十來分鍾，他們的車停在知恒集團的門口。</p>
大家陸續下了車，拿了行李，紛紛揮手告別。</p>
王振濟與賀峰講了一聲，也帶著馮皎眉返回了清水灣小區。</p>
清理完行李，再洗漱過後，馮皎眉懶懶地躺在床上：“真累！”</p>
王振濟笑著走進浴室，衝洗之後換上睡衣，靠在她的身邊：“今天我看何總監他們也很累。咱們這種培訓，一年要搞幾次？”</p>
“財務部和業務部、工程部均要搞一次，以緊跟時代潮流。”馮皎眉穿著睡衣，悶悶地靠在他的懷裏：“今年人特別多。”</p>
“那以後的人隻怕還會更多。”王振濟道：“公司業務擴張，上市，規模隻會越來越大。普通職員還好，但管理級的人就會心累了。”</p>
“是啊，一個培訓，彼此之間多聊聊，居然就發現了這麽多的問題。雖然不是些大問題，但畢竟說明我們的管理還沒有完全到位。”馮皎眉歎息道：“其實以前每年也有培訓和旅遊，但沒有總結，這次一聽大家的匯報，我都覺得心驚。”</p>
“問題主要還是出在外包隊伍上，這個不可避免。好些外包隊伍隻求質量，小打小鬧的，在管理上就鬆懈了些，這個需要慢慢適應。”王振濟安慰著她，而後又問：“公司有沒有打算從這些外包隊伍裏吸納一些技術強的工程人？”</p>
“每年有兩次考核期，夏季一次，冬季一次。搞工程大比武，就是為了從中發現人才。”馮皎眉道：“業務部與行政部的人都會來盯。”</p>
王振濟奇道：“夏季能談下的工程不算多吧？”</p>
正常情況下，大夏天開工的工程確實不算多，因為白天的溫度太高，很多時候為了怕工人中暑，白天有一段時間是不開工的，必須等早、晚。而且，夏季是曬工程的好季節，所以很多工程都願意在秋季開工，來年春季差不多完工，而後經過夏日太陽的暴曬後，在防潮方麵有了天然的保障，秋季再進行裝修，或者直接把晾曬好的現樓交給業主。</p>
以前沒有機械化時，冬季是工程的澹季，因為凍土難挖，但現在，大家都會抓緊時間，最好在秋季挖地基，冬季蓋樓體，那是中間層，不用考凍土的力量。</p>
馮皎眉：“夏季開工動土的工程不多，但很多生意是在夏天談成的，秋季再開工，取豐收之意。當然，我爸發話了，羊總監和農總監也都同意了，我們現在暫時不接工程，把手裏的項目忙完了再說，否則，人手真的不夠了，管理上也會出大問題。”</p>
停了一停，馮皎眉又笑了起來：“你怕是不知道吧？寶慶寺的外部工程已經結束，現在是幾個大殿內的裝修。我聽說，農總監在外部工程結尾那一天，特意去拜訪了元法大師，搖了一卦，那卦像是月滿則盈的意思，要主人謙虛一點，暫時不要急於求成。必須緩上一緩。”</p>
王振濟也失笑：“農總也信這個？”</p>
“老一輩搞工程的，沒有不信的。”馮皎眉認真地看著他：“我覺得，我們要尊重老一輩的傳統，對吧？”</p>
王振濟忙點頭：“對對對，求個心安也好。”</p>
停了一停，他又問：“業務部如果這兩個月不接單，那他們是不是要把注意力轉到售後上去？”</p>
“對！”馮皎眉很肯定地點頭：“他們雖然沒有業務績效提成，但如果工程完成得好，完成得快，客戶滿意願意痛快打款的話，他們也會有一個進度績效提成，這個是按月來提的，總體上加起來，比業務績效提成差不了太多。”</p>
“我們的工程人隻管工程，業務則對接客戶，公關則是主要為業務來服務，一環扣一環。總的原則就是要讓客戶滿意。唯有口碑提上去了，我們才會有越來越多的工程。你接下來的工作，怕是重點要轉移到應收帳款和其他應收款項上，與公關、業務方麵密切配合，讓我們的資金能夠及時到位。”</p>
</p>
王振濟眉頭一皺：“那你爸打算何時在財務部成立投資規劃分部？”</p>
“今年財務部的變動已經夠大了，不會再變。不過明年開春後，等我們裝潢部適應蘇經理的離任，等峰哥適應和完全掌控一部之後，可能就會設立投資規劃分部了。”馮皎眉的目光裏有幾分深沉：“你想去當這個經理？”</p>
“蒙利想當。我在考慮。”王振濟沉聲道：“其實我個人認為，我，你，峰哥，我們將來的軌跡應該是你升任總監，峰哥調去二部，我留在一部，而後，等你徹底掌握住財務部，如果可以把蒙利拉攏過來，就讓他任財務一部的經理。”</p>
“所以，你確實是想接韓董的位置？”馮皎眉的眼中有笑意。</p>
王振濟微微一笑：“這就要看你了。你若不接，我就得接。”</p>
馮皎眉調皮地眨眼：“那，你去接吧。我不是很喜歡和男人們談生意、談戰略。”</p>
王振濟擁緊了她的肩膀：“行，我接。不過，允許你隨時改變主意，反正韓董還可以再幹至少二十年！”</p>
……</p>
讓王振濟意想不到的是，等到周一上班匯總報告後，周二時，他就和馮皎眉一起，被叫到了餘中輝的辦公室。</p>
陪坐的還有韓立新與麥民文。</p>
餘中輝看著他們的眼光透出幾分溫和：“你們這次與林副總配合得很好，所以，我們決定從下個月開始，振濟你先暫代一部經理工作，賀經理會與巡查組的人一起，分月巡查我們知恒旗下控股子公司的財務問題，大概要等到明年開春以後，結束這次巡查。”</p>
王振濟揚起眉毛：“我倒是有信心。不過，光是巡查帳務？工程隊內部的一應監督文件要不要完善？”</p>
“先財務，揪出毛病之後，再查遺補漏。”韓立新沉聲道：“目前我們的工程期比較緊張，需要各部門密切配合，在這個時候，工程人事不宜進行大的調整。財務巡查，一個是查單據，一個是查與供應商的結算，保證一線施工隊伍能夠及時收到工程款，保證工程進度，不要出現工鬧。”</p>
王振濟頓時明白了。</p>
現在已經是十月底了，一般情況下，要催年底結算了。</p>
財務巡查，一半是為了督促工程隊用心，一半也是為了業務各部去催工程款，等到年底時，大家都有錢拿，過個肥年。</p>
派賀峰下去，無疑是想借著賀峰和子公司的好關係，以及在國頭企業中的一些人脈，何況又是注會，鎮得住場子。</p>
蒙利現在管著外包隊伍，自然不可能代一部經理，所以有資格代行經理職權的隻能是王振濟這位本部主管兼董事長愛婿。</p>
賀峰頓時意外起來：“饒經理還這麽幫過你？”</p>
饒漢平笑眯眯地道：“廖主管的業務能力強，很受我們舒老板看重。廖主管私下裏和同事們聚會的時候，說有這麽一位匯金財大的表弟想要考研，我正好知道了，也湊巧以前幫我的同學搞過試題，就索性把資料給了他，想想萬變不離其宗，這財經大學的考研庫變來變去也就是那些題。後來廖主管還說，其中有一個大題還真被押中了，謝我呢，我說這是小王的運氣好。”</p>
賀峰頓時懂了。</p>
事實上，但凡會看人，喜歡鋪設人脈關係的，知道廖玉升有這麽一位聰明而厲害的表弟，怕是都會順手做個人情。</p>
畢竟又不是資助出錢，隻是轉送一點考題而已。</p>
王振濟便再又向饒漢平問起舒老板的情況。</p>
“他現在省心了，公司有餘董的投資，新加了一些設備，維修費用少了很多，業務量也上去了，好些甲方知道我們是知恒的控股子公司，也願意加快回款，舒老板現在都不太管事了，每個月隻是來看看財務報表，舒服得很。”饒漢平感慨地道：“倒是我和你升哥、何哥都比較忙。農總監又給我們派了新的工程，據說下個月還會搞個工程培訓和各子公司工程質量大比武，所以，我今天來，也是想看看其他子公司的情況。”</p>
王振濟眨眨眼：“那您就得多問問峰哥了。峰哥以前掌管子公司，最清楚。”</p>
賀峰笑笑，卻說起明天兩日郊遊的事：“你們都會去吧？”</p>
“去，當然去！”饒漢平馬上道：“一天學習，兩天放鬆，多好！您和麥總、蘇顧問也會去吧?”</p>
賀峰揚揚眉：“麥總另外有約，去不了，但我和蘇顧問都會去。所以，今晚可別喝太多的酒，免得明天早上起不來。”</p>
饒漢平對麥民文不參加並不意外也不失望：“麥總是大忙人啊！沒關係，有您和蘇顧問在，一樣也挺好！”</p>
隻是可惜，這是公司財務人員的大聚會，而廖玉升隻是子公司的業務主管，無法參加。</p>
想參加也行啊，自己付費。</p>
可惜廖玉升與聶慧早早約好了，會抽空去一趟金陵，看看夜藝公司以後的節目單，也沒打算參加知恒集團組織的匯金郊區兩日遊。</p>
……</p>
酒會上倒是不斷有子公司的財務主管來向王振濟和馮皎眉敬酒，而後又被王振濟以夫妻正在備孕，要優生優育為由，禮貌地推卻了，改為以果汁代酒，並應承等以下順利生下孩子，再好好陪大家喝幾杯。</p>
麵子裏子都有了，大家也就理解地包容了。</p>
梁風同樣沒喝多少酒，隻是在麥民文和蘇顧問、賀峰、王振濟、馮皎眉敬酒時，象征性地端了杯，事後更是被王振濟早早離席送回了家，再明確表示，年齡大了，就不參加次日的郊遊了。</p>
次日去郊遊的時候，王振濟倒是和好些子公司的財務經理與主管加了微信，互相聊了各子公司的一些情況。</p>
盡管隻是一些表麵的溝通，但足以讓王振濟敏感地判斷出一些情況，畢竟，有些子公司的財務經理，或者財務主管，都是知恒集團下派出去的員工，工資由總公司來開，從一定程度上，算是總公司放在子公司的監視者，也肩負著監督子公司負責人的任務。</p>
這實際上，也可以算是總公司與子公司的財務之間的一次大串連，互通有無，通過蛛絲螞跡的對話來分析出子公司的具體情況，盡量查出隱患並予以解決。</p>
很快，兩天的遊玩時間愉悅地過去，大家紛紛告辭。</p>
王振濟夫妻陪著賀峰送走了所有的子公司財務負責人之後，才坐上最後的旅遊大巴返回市內。</p>
這一趟的旅遊大巴就隻有一部和二部的全體成員。</p>
賀峰與馮皎眉坐在第一排，低聲交流了一陣之後，賀峰用力鼓掌，引起車上所有人的注意，再道：“咱們回去還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我知道大家有些累了，但我還是希望，諸位能夠抓緊時間，趁著這個空閑，開一個簡短的小會。”</p>
“首先，因為裝潢二部的業務量相對較少，所以，匯報從你們二部開始。諸位，請匯報你們與各子公司財務接觸後所獲得的不正常訊息。聽清楚了，是不正常的訊息。正常的就不用匯報了。”</p>
說完，賀峰的目光看向了陳會同。</p>
於是，做為二部主管的陳會同很配合地發了言。</p>
有他來帶頭，接下來二部的其他財務們也相繼發表了自己所獲得的訊息。</p>
二部的訊息收集了將近三十多分鍾，輪到一部的財務們來發言。</p>
王振濟便帶頭先說了自己的觀察和判斷。</p>
而後是二組和三組依序來匯報。</p>
這麽一統計，大問題是沒有，小問題不少。</p>
賀峰收起手裏的小本本，與馮皎眉低聲討論了幾句之後，再看向車上所有人：“好了，這些我和馮經理都記下了，回去之後我們會向麥總匯報。大家玩了兩天了，也累了，回去後早點休息，明天不要遲到。”</p>
車上眾人均懶洋洋地鼓起掌來。</p>
又過了十來分鍾，他們的車停在知恒集團的門口。</p>
大家陸續下了車，拿了行李，紛紛揮手告別。</p>
王振濟與賀峰講了一聲，也帶著馮皎眉返回了清水灣小區。</p>
清理完行李，再洗漱過後，馮皎眉懶懶地躺在床上：“真累！”</p>
王振濟笑著走進浴室，衝洗之後換上睡衣，靠在她的身邊：“今天我看何總監他們也很累。咱們這種培訓，一年要搞幾次？”</p>
“財務部和業務部、工程部均要搞一次，以緊跟時代潮流。”馮皎眉穿著睡衣，悶悶地靠在他的懷裏：“今年人特別多。”</p>
“那以後的人隻怕還會更多。”王振濟道：“公司業務擴張，上市，規模隻會越來越大。普通職員還好，但管理級的人就會心累了。”</p>
“是啊，一個培訓，彼此之間多聊聊，居然就發現了這麽多的問題。雖然不是些大問題，但畢竟說明我們的管理還沒有完全到位。”馮皎眉歎息道：“其實以前每年也有培訓和旅遊，但沒有總結，這次一聽大家的匯報，我都覺得心驚。”</p>
“問題主要還是出在外包隊伍上，這個不可避免。好些外包隊伍隻求質量，小打小鬧的，在管理上就鬆懈了些，這個需要慢慢適應。”王振濟安慰著她，而後又問：“公司有沒有打算從這些外包隊伍裏吸納一些技術強的工程人？”</p>
“每年有兩次考核期，夏季一次，冬季一次。搞工程大比武，就是為了從中發現人才。”馮皎眉道：“業務部與行政部的人都會來盯。”</p>
王振濟奇道：“夏季能談下的工程不算多吧？”</p>
正常情況下，大夏天開工的工程確實不算多，因為白天的溫度太高，很多時候為了怕工人中暑，白天有一段時間是不開工的，必須等早、晚。而且，夏季是曬工程的好季節，所以很多工程都願意在秋季開工，來年春季差不多完工，而後經過夏日太陽的暴曬後，在防潮方麵有了天然的保障，秋季再進行裝修，或者直接把晾曬好的現樓交給業主。</p>
以前沒有機械化時，冬季是工程的澹季，因為凍土難挖，但現在，大家都會抓緊時間，最好在秋季挖地基，冬季蓋樓體，那是中間層，不用考凍土的力量。</p>
馮皎眉：“夏季開工動土的工程不多，但很多生意是在夏天談成的，秋季再開工，取豐收之意。當然，我爸發話了，羊總監和農總監也都同意了，我們現在暫時不接工程，把手裏的項目忙完了再說，否則，人手真的不夠了，管理上也會出大問題。”</p>
停了一停，馮皎眉又笑了起來：“你怕是不知道吧？寶慶寺的外部工程已經結束，現在是幾個大殿內的裝修。我聽說，農總監在外部工程結尾那一天，特意去拜訪了元法大師，搖了一卦，那卦像是月滿則盈的意思，要主人謙虛一點，暫時不要急於求成。必須緩上一緩。”</p>
王振濟也失笑：“農總也信這個？”</p>
“老一輩搞工程的，沒有不信的。”馮皎眉認真地看著他：“我覺得，我們要尊重老一輩的傳統，對吧？”</p>
王振濟忙點頭：“對對對，求個心安也好。”</p>
停了一停，他又問：“業務部如果這兩個月不接單，那他們是不是要把注意力轉到售後上去？”</p>
“對！”馮皎眉很肯定地點頭：“他們雖然沒有業務績效提成，但如果工程完成得好，完成得快，客戶滿意願意痛快打款的話，他們也會有一個進度績效提成，這個是按月來提的，總體上加起來，比業務績效提成差不了太多。”</p>
“我們的工程人隻管工程，業務則對接客戶，公關則是主要為業務來服務，一環扣一環。總的原則就是要讓客戶滿意。唯有口碑提上去了，我們才會有越來越多的工程。你接下來的工作，怕是重點要轉移到應收帳款和其他應收款項上，與公關、業務方麵密切配合，讓我們的資金能夠及時到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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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濟眉頭一皺：“那你爸打算何時在財務部成立投資規劃分部？”</p>
“今年財務部的變動已經夠大了，不會再變。不過明年開春後，等我們裝潢部適應蘇經理的離任，等峰哥適應和完全掌控一部之後，可能就會設立投資規劃分部了。”馮皎眉的目光裏有幾分深沉：“你想去當這個經理？”</p>
“蒙利想當。我在考慮。”王振濟沉聲道：“其實我個人認為，我，你，峰哥，我們將來的軌跡應該是你升任總監，峰哥調去二部，我留在一部，而後，等你徹底掌握住財務部，如果可以把蒙利拉攏過來，就讓他任財務一部的經理。”</p>
“所以，你確實是想接韓董的位置？”馮皎眉的眼中有笑意。</p>
王振濟微微一笑：“這就要看你了。你若不接，我就得接。”</p>
馮皎眉調皮地眨眼：“那，你去接吧。我不是很喜歡和男人們談生意、談戰略。”</p>
王振濟擁緊了她的肩膀：“行，我接。不過，允許你隨時改變主意，反正韓董還可以再幹至少二十年！”</p>
……</p>
讓王振濟意想不到的是，等到周一上班匯總報告後，周二時，他就和馮皎眉一起，被叫到了餘中輝的辦公室。</p>
陪坐的還有韓立新與麥民文。</p>
餘中輝看著他們的眼光透出幾分溫和：“你們這次與林副總配合得很好，所以，我們決定從下個月開始，振濟你先暫代一部經理工作，賀經理會與巡查組的人一起，分月巡查我們知恒旗下控股子公司的財務問題，大概要等到明年開春以後，結束這次巡查。”</p>
王振濟揚起眉毛：“我倒是有信心。不過，光是巡查帳務？工程隊內部的一應監督文件要不要完善？”</p>
“先財務，揪出毛病之後，再查遺補漏。”韓立新沉聲道：“目前我們的工程期比較緊張，需要各部門密切配合，在這個時候，工程人事不宜進行大的調整。財務巡查，一個是查單據，一個是查與供應商的結算，保證一線施工隊伍能夠及時收到工程款，保證工程進度，不要出現工鬧。”</p>
王振濟頓時明白了。</p>
現在已經是十月底了，一般情況下，要催年底結算了。</p>
財務巡查，一半是為了督促工程隊用心，一半也是為了業務各部去催工程款，等到年底時，大家都有錢拿，過個肥年。</p>
派賀峰下去，無疑是想借著賀峰和子公司的好關係，以及在國頭企業中的一些人脈，何況又是注會，鎮得住場子。</p>
蒙利現在管著外包隊伍，自然不可能代一部經理，所以有資格代行經理職權的隻能是王振濟這位本部主管兼董事長愛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