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活死人（一）
天眼老師和廢柴小弟的日常 作者：狐乂胤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當天晚上我就在拘留所度過了苦逼的晚上。
沒有證據證明是我殺死李昭，屍檢的結果也出來了，殺人時間是今天淩晨三四點左右，我當時和三胖張仲遠他們在一起，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隻不過我因為故意傷人和殺人未遂的嫌疑人身份進的拘留所，隻能寄希望於三胖能夠盡快醒來，而且不失憶。
“小弟弟，你別跟著我了，我們要維護公共秩序，而且你擺攤騙錢也不能擺在人家商店門口啊，店主趕你走你還說人家有血光之災，小小年紀不學好，不但騙錢還打架。”一個醇厚的聲音響起。
“同誌，你聽我說，我真是道士，不是擺攤騙錢的，真的，你沒收了我的工具我沒辦法工作了。”聲音還有些耳熟。
“我這個禮拜我已經是第三次接到群眾舉報了，我可不信你的話了，這些東西我必須沒收了。再寫一張檢查。”
“同誌，你就還我吧，我還要趕著回去救那店主的命呢。”
又一個聲音傳了過來是個嗓門很粗的男人：“警察同誌，剛才我把我媽送醫院了，摔的都骨折了，既然這是未成年我們也不要求什麽特別的處理了，不過至少給我們賠五千塊錢再關他幾天長長記性。”
那個醇厚的聲音再次響起：“小弟弟，你的家人呢。”
“沒有……家人……我……”我之前以為來的人是小道士呢，聽他這麽一說看來隻是情況比較相似的孤兒吧。我心裏默默的為那個男人的行為感到氣憤，摔個骨折叫人家賠五千，還是個小孩子，真下的去手。
那男人的聲音低了下去，嗡嗡嗡的不知道說什麽。
又過了一會兒三人似乎是談妥了，邊上的門吱——的一聲開了，一個有些眼熟的豬頭抱著一個包袱走了進去。
那豬頭看見我激動的包袱都掉了，驚喜的喊：“黃叔？？！！”
果然是小道士。
我看著這隻慘不忍睹的豬頭：“你……怎麽了？”
回答我的是一聲“咕——”小道士紅著臉：“我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
正好有個警察進來，我連忙喊道：“那個，警察同誌，麻煩你幫我買點吃的，還沒吃晚飯呢，餓得慌，”我從兜裏掏出兩張毛爺爺，“多出來的您買包煙。”
沒過一會兒東西買來了，煎餃小籠包，還有牛肉麵，我掏出一袋小籠包把剩下的從鐵欄杆之間遞了過去。
小道士眼眶紅紅的：“黃叔……”
男兒有淚不輕彈，這麽容易就感動了，真是個小孩子。我拍了拍他的腦袋，“快吃吧。”
“……我想吃豆沙包……”
“……有的吃你還挑，不吃還我！”我瞪了他一眼隔著欄杆伸過手去作勢要搶。
“吃的吃的。”小道士連忙把每個煎餃都舔了一遍。一邊舔還一邊說“黃叔你怎麽跟小孩子似的，都給我了還要回去。”
“……”所以說到底誰像小孩子了。
看著他狼吞虎咽的吃著煎餃，“你的臉怎麽了？被人揍了？”小道士可憐巴巴的望了我一眼：“跟一個大媽打架被她揍的。”
好厲害的大媽，“不過你也不錯，好歹把她推到了”。
小道士白了我一眼道：“我都沒碰到是她自己倒的好麽，那個大媽有問題。”
“碰瓷無處不在，哎，現在的大媽啊。”我歎了口氣。
“不是的，那個大媽是個死人，而且死了好幾天了，她如果繼續跟她的家人在一起她的家人不久也會死的，所以我說他們家很快會有血光之災。”
小道士的話讓我無法逃避，其實我在剛回景城就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景象，除了段玉那小子每天都呆在屋子裏不出去，原本在我周圍的鬼基本都消失了，後來慢慢的在人群中出現了一種很奇怪的存在：活死人。
我沒有辦法分辨出他們到底是人還是鬼，光從肉體上來說他們已經死了，他們沒有心跳，沒有呼吸，不會喜怒哀樂。但他們可以跟普通人一樣正常生活，而且肉體不會腐爛，從這一點來說他們有似乎還活著。
我還記得很清楚，十幾年前的那個人就是操縱了這樣一批活死人，讓整個冀北變成人間地獄。
十幾年前啊……我看了一眼小道士，如果他當時活下來了，應該也有這麽大了吧。
小道士終於消滅了最後一個煎餃，用領子抹了抹嘴巴道：“不行，我們不能再這樣呆下去了，再待下去那家人連屍體都涼了，黃叔，你有辦法出去不？”
其實我挺佩服這小道士的淳樸的，如果是我，被人家揍完還汙蔑我肯定做不出這種以德報怨的事情來。“我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沒辦法救你，更何況人家對你不仁，你對他講什麽義，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小道士十分認真的給我鞠了一個躬：“受教了。”
看著小道士瘦小的身板我不由的有些鼻頭發酸。
道家追求做真人，像這小道士，即使別人如此欺負他冤枉他，他卻還想著救世濟人，如今這社會還有多少人能做到這樣。
夜色越來越深了，就算三胖現在醒了想要證明我的清白也得等明天早上了，不過如果想要救小道士出去不是沒有辦法：“小道士，最後那個人說要你賠多少？”
小道士不明所以的看著我：“他說至少三千，不過我就算三十也沒有啊，所以最後他就說關兩個禮拜。”
……所以說要是他們死了都是自己作死的。
這樣吧，我掏出三胖賠給我的花瓶錢數了數正好三千，“你先把錢賠給人家，這樣你就能出去了，然後怎麽救救看你的了。”我把錢從鐵柵欄處伸了過去。小道士兩眼淚汪汪的望著我：
“黃叔，這……不好吧？”
我身上的英雄主義開始散發光彩，我覺得我整個人都高大了不少：“對了，你為什麽說你家人都不在了？”
“哦，這是我太爺爺立的家訓，我們所有人在外一旦涉及到錢，就說家裏人都不在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哦——”我身上的英雄主義光彩慢慢的萎靡下去，伸手奪回錢。“算了，你還是讓他們去死好了。”
就在這時，一個警察打開了我們倆的門
“你們可以走了。”
雖然很莫名其妙，但是能走了誰會願意在這呆著，我忙說“謝謝”拔腿就往外走，小道士還愣著神，我上前去拽了他一把。
一直走出很遠我的心又重新提了起來，一切好像都是被計劃好了似的，就連我和小道士的見麵都如此的巧合。
沒有證據證明是我殺死李昭，屍檢的結果也出來了，殺人時間是今天淩晨三四點左右，我當時和三胖張仲遠他們在一起，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隻不過我因為故意傷人和殺人未遂的嫌疑人身份進的拘留所，隻能寄希望於三胖能夠盡快醒來，而且不失憶。
“小弟弟，你別跟著我了，我們要維護公共秩序，而且你擺攤騙錢也不能擺在人家商店門口啊，店主趕你走你還說人家有血光之災，小小年紀不學好，不但騙錢還打架。”一個醇厚的聲音響起。
“同誌，你聽我說，我真是道士，不是擺攤騙錢的，真的，你沒收了我的工具我沒辦法工作了。”聲音還有些耳熟。
“我這個禮拜我已經是第三次接到群眾舉報了，我可不信你的話了，這些東西我必須沒收了。再寫一張檢查。”
“同誌，你就還我吧，我還要趕著回去救那店主的命呢。”
又一個聲音傳了過來是個嗓門很粗的男人：“警察同誌，剛才我把我媽送醫院了，摔的都骨折了，既然這是未成年我們也不要求什麽特別的處理了，不過至少給我們賠五千塊錢再關他幾天長長記性。”
那個醇厚的聲音再次響起：“小弟弟，你的家人呢。”
“沒有……家人……我……”我之前以為來的人是小道士呢，聽他這麽一說看來隻是情況比較相似的孤兒吧。我心裏默默的為那個男人的行為感到氣憤，摔個骨折叫人家賠五千，還是個小孩子，真下的去手。
那男人的聲音低了下去，嗡嗡嗡的不知道說什麽。
又過了一會兒三人似乎是談妥了，邊上的門吱——的一聲開了，一個有些眼熟的豬頭抱著一個包袱走了進去。
那豬頭看見我激動的包袱都掉了，驚喜的喊：“黃叔？？！！”
果然是小道士。
我看著這隻慘不忍睹的豬頭：“你……怎麽了？”
回答我的是一聲“咕——”小道士紅著臉：“我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
正好有個警察進來，我連忙喊道：“那個，警察同誌，麻煩你幫我買點吃的，還沒吃晚飯呢，餓得慌，”我從兜裏掏出兩張毛爺爺，“多出來的您買包煙。”
沒過一會兒東西買來了，煎餃小籠包，還有牛肉麵，我掏出一袋小籠包把剩下的從鐵欄杆之間遞了過去。
小道士眼眶紅紅的：“黃叔……”
男兒有淚不輕彈，這麽容易就感動了，真是個小孩子。我拍了拍他的腦袋，“快吃吧。”
“……我想吃豆沙包……”
“……有的吃你還挑，不吃還我！”我瞪了他一眼隔著欄杆伸過手去作勢要搶。
“吃的吃的。”小道士連忙把每個煎餃都舔了一遍。一邊舔還一邊說“黃叔你怎麽跟小孩子似的，都給我了還要回去。”
“……”所以說到底誰像小孩子了。
看著他狼吞虎咽的吃著煎餃，“你的臉怎麽了？被人揍了？”小道士可憐巴巴的望了我一眼：“跟一個大媽打架被她揍的。”
好厲害的大媽，“不過你也不錯，好歹把她推到了”。
小道士白了我一眼道：“我都沒碰到是她自己倒的好麽，那個大媽有問題。”
“碰瓷無處不在，哎，現在的大媽啊。”我歎了口氣。
“不是的，那個大媽是個死人，而且死了好幾天了，她如果繼續跟她的家人在一起她的家人不久也會死的，所以我說他們家很快會有血光之災。”
小道士的話讓我無法逃避，其實我在剛回景城就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景象，除了段玉那小子每天都呆在屋子裏不出去，原本在我周圍的鬼基本都消失了，後來慢慢的在人群中出現了一種很奇怪的存在：活死人。
我沒有辦法分辨出他們到底是人還是鬼，光從肉體上來說他們已經死了，他們沒有心跳，沒有呼吸，不會喜怒哀樂。但他們可以跟普通人一樣正常生活，而且肉體不會腐爛，從這一點來說他們有似乎還活著。
我還記得很清楚，十幾年前的那個人就是操縱了這樣一批活死人，讓整個冀北變成人間地獄。
十幾年前啊……我看了一眼小道士，如果他當時活下來了，應該也有這麽大了吧。
小道士終於消滅了最後一個煎餃，用領子抹了抹嘴巴道：“不行，我們不能再這樣呆下去了，再待下去那家人連屍體都涼了，黃叔，你有辦法出去不？”
其實我挺佩服這小道士的淳樸的，如果是我，被人家揍完還汙蔑我肯定做不出這種以德報怨的事情來。“我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沒辦法救你，更何況人家對你不仁，你對他講什麽義，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小道士十分認真的給我鞠了一個躬：“受教了。”
看著小道士瘦小的身板我不由的有些鼻頭發酸。
道家追求做真人，像這小道士，即使別人如此欺負他冤枉他，他卻還想著救世濟人，如今這社會還有多少人能做到這樣。
夜色越來越深了，就算三胖現在醒了想要證明我的清白也得等明天早上了，不過如果想要救小道士出去不是沒有辦法：“小道士，最後那個人說要你賠多少？”
小道士不明所以的看著我：“他說至少三千，不過我就算三十也沒有啊，所以最後他就說關兩個禮拜。”
……所以說要是他們死了都是自己作死的。
這樣吧，我掏出三胖賠給我的花瓶錢數了數正好三千，“你先把錢賠給人家，這樣你就能出去了，然後怎麽救救看你的了。”我把錢從鐵柵欄處伸了過去。小道士兩眼淚汪汪的望著我：
“黃叔，這……不好吧？”
我身上的英雄主義開始散發光彩，我覺得我整個人都高大了不少：“對了，你為什麽說你家人都不在了？”
“哦，這是我太爺爺立的家訓，我們所有人在外一旦涉及到錢，就說家裏人都不在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哦——”我身上的英雄主義光彩慢慢的萎靡下去，伸手奪回錢。“算了，你還是讓他們去死好了。”
就在這時，一個警察打開了我們倆的門
“你們可以走了。”
雖然很莫名其妙，但是能走了誰會願意在這呆著，我忙說“謝謝”拔腿就往外走，小道士還愣著神，我上前去拽了他一把。
一直走出很遠我的心又重新提了起來，一切好像都是被計劃好了似的，就連我和小道士的見麵都如此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