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一穿上,林綰煙就感覺很暖和,應該裏層是皮草,這廝知道自己怕冷。再看鞋子做工精細,鞋頭繡有栩栩如生的鴛鴦,而且兩隻鞋上的圖案幾乎一模一樣。這應該也不是趕工能趕出來的吧?這廝是什麽時候就開始準備了?


    林綰煙站起來就撲進了蕭禹文的懷裏,她的心不是石頭做的,相反,還很柔軟。


    蕭禹文輕撫著林綰煙的秀背,幸福洋溢在臉上,哪怕林綰煙一句話都沒說。“我讓人進來為你梳妝。”


    “嗯嗯。”林綰煙從蕭禹文懷裏離開,望著他快步離開的背影,神情一時恍惚。


    很快就進來了兩名女子,熟練地幫林綰煙梳了個仙氣十足的流蘇髻,又略施了淡妝。她才梳妝完,蕭禹文就笑臉盈盈地走了進來。


    “三爺今日真俊朗!”林綰煙看到蕭禹文也換了一身白緞裳,簡潔又一股貴氣逼人,細看跟自己的衣裙好像是情侶款。


    蕭禹文第一次看如此施了粉黛的林綰煙,更是被她的俏美驚豔,走向前就想輕啄她那誘人的朱唇。


    林綰煙伸出手指擋在蕭禹文的嘴上,他這一口親上去怕要同染朱紅。


    蕭禹文隻能作罷,給自己戴上帷帽就攬著林綰煙的腰往外走。他們沒有從錦華坊正門出去,而是直接從院子的後門上了馬車。


    馬車走了一盞茶的時間又停在另一個院子後門,蕭禹文輕車熟路地帶著林綰煙進了院子。才坐下,一個微胖的男子就領了五六個端著滿盤首飾的女子魚貫而入。


    “當家的!”那男子向蕭禹文行了個禮。


    蕭禹文微微點頭,笑著看向向林綰煙。


    林綰煙一眼就認出,那男子就是那日自己來定戒指時前來接待的掌櫃。她疑惑地朝靈狐看了一眼,靈狐微微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未泄密。


    此時那掌櫃的也認出了林綰煙,一臉詫異,話到嘴巴又吞了回去。


    “掌櫃的,那便將我定的東西也取來吧!”既然都來了這首飾鋪,這當家的還是蕭禹文,還能怎麽辦?


    “是!”那男子看了蕭禹文一眼,便低頭快步走了出去。


    蕭禹文則滿心好奇地盯著林綰煙,她自己也定了首飾的?


    “眼睛都挑花了,三爺你幫我挑吧。”林綰煙起身將幾個盤中的首飾都大致看了一下,那些做工精致的珠釵、耳墜、手釧、項鏈都挺好的,可她本就不喜歡太多的飾品,一時沒了主意。


    蕭禹文聞言笑著起身,他知道林綰煙不喜歡繁複的首飾,便挑了一枝紅梅金絲鏤空珠花插在她的發髻上,又挑了一雙紅珊瑚流蘇耳墜為她戴上。


    還想挑個手釧,林綰煙卻擺擺手,意思是夠了,不想戴了。蕭禹文隻能笑著示意那幾個女子退下。


    “三爺眼光不錯,挑的我都很喜歡。”林綰煙笑著說道。


    “綰綰喜歡便好。”蕭禹文被林綰煙毫不走心地誇一句都很滿足。


    這時掌櫃的端了個盤子走了進來。林綰煙上前,自己訂好的首飾一概不看,直接拿起了那兩枚戒指。不錯,雖然跟效果圖有些出入,但就做工來說已經算很好了,畢竟在這個年代,工藝上還不能做過多要求。


    蕭禹文則好奇地拿過盤子上的那張效果圖,上麵所畫的圖應該就是林綰煙正在看的戒指,紙上除了畫了圖,還標注了很多注意事項。“你畫的?”


    “嗯嗯,厲害嗎?允許你默默崇拜我!看看喜歡不?”林綰煙將鑲黃玉的那枚戒指遞給了蕭禹文,鑲白玉的拿在手裏。“掌櫃的,勞煩其他首飾包起來寄存在此,改日我再來取。”


    “姑娘客氣了!”掌櫃的說完就端著盤子走出去了。


    蕭禹文拿著戒指在手裏細細看著,這個戒指像是兩個指環中間隔空兩側焊接在一起的,卻沒有一點焊接的痕跡。指環上是簡單大方的粗狂波浪條紋,中間鑲嵌著磨得光滑的上等黃玉。指環內側還刻得有字,上下兩個指環分別刻了“forever”“綰”。


    蕭禹文拿過林綰煙的指環,中間鑲嵌的是溫潤的白玉,整個戒指比自己的要小,指環上的花紋卻完全一樣,內側也刻了字:“forevey”“文”


    “上麵刻的什麽意思?”蕭禹文皺了皺眉,看不懂很著急。


    “咒語!”林綰煙神秘地笑著。


    “咒得什麽?”蕭禹文好奇地問。


    “嗯……”林綰煙努著嘴思考要怎麽圓這個謊。“咒得是,戴上這個戒指的人一生隻能和刻在上麵的那個名字主人不離不棄。”


    “這算什麽咒語?!”蕭禹文笑了,拿過林綰煙的手就將那枚白玉戒指戴在林綰煙的無名指上,他可看到了她的戒指上刻了“文”字。


    戒指戴在林綰煙手上剛剛好,將她白皙修長的手指襯得很好看。蕭禹文給林綰煙戴好後,低頭親了親那戴了戒指的玉手,然後笑著將自己的左手伸給林綰煙。


    “你怎麽知道戒指是戴在這個手指上?”難道古代人也知道手指戴在無名指上代表什麽意思?這廝剛剛還親了自己的手,他懂這些浪漫的西洋禮儀?


    林綰煙笑著從蕭禹文右手裏拿過那顆黃玉戒指,戴在他左手的無名指上,在中指骨節出有點緊,不過還是很順利地戴了進去,尺寸林綰煙也是估摸著來的。


    “感覺。”蕭禹文舉起自己戴了戒指的手看了看,很滿意。又拿過林綰煙的手擺在一起瞧了瞧,暗自點頭,嗯,很般配。


    “感覺很準。這個手指是手上最特殊的手指,傳說是與心的連接通道,在這個手指佩戴戒指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心跳。”林綰煙若有所思地說道。


    “真的?”蕭禹文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不過這個說法讓他心裏很舒服,他也很高興自己戴對了手指。“綰綰如何知道這麽多?”


    “都說了是咒語嘛!”難道告訴你勞資是外星人?林綰煙有點無語。


    “這個咒語我挺喜歡的。”蕭禹文笑了起來。


    林綰煙白了他一眼,這廝幼稚起來也是沒救了。


    蕭禹文笑著突然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兒,一個皺眉,收起了笑容,對著靈狐和靈沐叱喝了一句:“你們兩個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靈狐和靈沐正在欣賞自己主子沉浸在幸福裏的小模樣,驀地一把火燒在自己身上來,驚得他們麵麵相覷。這該怎麽解釋?他們在例行的稟告中是依照林綰煙的意思將這些事抹去了。


    “沒事,三爺跟你們開玩笑呢,因著你們的配合,三爺這個生辰很特別!他還要獎賞你們呢,是吧三爺?”林綰煙拉了拉蕭禹文的衣襟,聲音柔和,還跟他拋了拋媚眼。


    蕭禹文最吃不消林綰煙的撒嬌,刮了刮林綰煙的鼻子,對靈狐和靈沐說道:“賞!你們兩個都賞!吩咐下去,今日的晚宴除了值夜的皆可飲酒。”


    “謝主子!”靈狐和靈沐不約而同地看了林綰煙一眼。


    主子說賞,一般出手都很闊綽。曆年主子生辰,除了會給靈夜宮所有人發賞銀,還會在各個靈夜宮人的聚集地宴請,當日沒有出任務的都會去赴宴,但一向不允許飲酒。一年之中允許飲酒的隻有新年宴,看來主子今日是真的很高興。


    “三爺,我們待會兒去哪裏?”林綰煙想著那日還在素心樓點了金絲酥。


    “綰綰想去哪裏?”這會兒用午膳還早,想逛到也可以逛一下。就是兩人現在還不好同時露麵,從錦華坊出來沒給林綰煙戴帷帽,是見她新梳了發髻會弄亂,可若在街上逛,恐怕就要戴了。


    “不如去素心樓吧。”林綰煙笑道。


    “那走吧。綰綰喜歡喝茶?”素心樓是自己的地盤,自然比其他地方方便得多。


    “還好。素心樓的點心很好吃是真的,當家的也有趣。”林綰煙隨口一說,說完就發現自己說漏嘴了,要是讓這廝知道自己在素心樓的那些特殊待遇,怕是要吃醋。


    “有趣?”蕭禹文揚揚眉反問道。


    “沒有沒有,還是三爺有趣!又英俊又大氣又有趣,是除了我之外最有趣的靈魂!”林綰煙趕緊一頓亂誇。


    蕭禹文好笑地揚起了嘴角,這把他誇得都快不好意思了。


    於是,四人又從後院出去,到了素心樓後門的巷子停下,直接就上了二樓。靈狐和靈沐守在門口,蕭禹文則領著林綰煙走進了雅間,關上了門。


    “你就是素心樓的當家?”林綰煙努力想壓製自己亂跳的心。


    “嗯。”蕭禹文說著一把就將她抱在懷裏,湊到她耳邊魅惑地說道:“今日綰綰美得我現在就想要!”


    林綰煙伸手就在蕭禹文腰間掐了一下,剛剛滿心的感動,瞬間沒有了。


    接著就聽到蕭禹文低聲慘叫。


    “讓你嘴賤!”林綰煙沒好氣地說道,這廝是不能好好說話了?


    雖然腰被掐得疼,可蕭禹文還是沒舍得鬆手,反而抱得更緊了。“清荷如水,素心無塵,聽說你很景仰我?”


    “還不是當時眼瞎!”林綰煙不好意思地狡辯。


    “是麽,適才你還誇我有趣呢!”蕭禹文可是記在心裏的,她說素心樓當家的有趣。


    “適才更瞎!”林綰煙覺得自己這次是打臉打得“啪啪啪”。


    “看來今日是治不了你了是吧?”蕭禹文說著手開始不安分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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