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我抱抱。”幾天沒有好好抱林綰煙了,此時人就在懷裏,蕭禹文很安心。這種安心是他在沒遇到林綰煙之前沒有過的體會,想來,感情養人,也最傷人。


    “好好好,抱著呢,快告訴我傷哪了?”林綰煙就像哄孩子般主動環住蕭禹文的腰,還輕拍他的背。這招她試過很多次,屢試不爽,這廝骨子裏也是小孩麽?


    蕭禹文親了親她的額頭,淡淡地笑了。什麽時候起,自己的情緒由她牽著走,她溫柔的時候,自己便生氣不起來,她倔強的時候,自己也跟著強勢。“看到你,什麽傷都好了。”


    “少糊弄我,脫了我檢查!”林綰煙白了他一眼,這廝一張嘴越來越會花言巧語了,一受傷就知道藏著不讓看,每次看起來都傷得很嚴重,真擔心這廝年紀大一點了會不會殘廢。


    “身子髒,沐浴了你愛怎麽看都成。”蕭禹文不懷好意地笑著。自己又沒受傷,脫了不就露餡了。


    林綰煙一個臉紅,這廝又在動歪心思。“有沒有點正形?”


    “上樓等著,沐浴完我就來。”蕭禹文鬆開了手。


    “想得美!”林綰煙紅著臉抬腿就往外走,這廝意思那麽明顯,自己才不會上當。


    蕭禹文一把將她拉回,“不是要檢查傷口?”


    “瞧你那樣能有什麽事?我走了。”林綰煙甩開他的手,明天一早還得繼續趕路不是。


    蕭禹文重新將她擁入懷著,“綰綰,我們不鬧了好不好?”


    “我沒鬧,我是認真的。”林綰煙當然是指要走的這件事她是很認真的。況且好不容易這廝鬆口了,這種機會不是經常都有。


    “綰綰,你不要同我置氣了,這幾日我心裏難受得很。”蕭禹文柔聲說道。他很少會如此袒露自己的心跡,可他說的又是事實,嘴裏是答應讓她走,心裏卻千萬個不舍得。


    “我不是同你置氣。”難道這廝一直以為自己隻是因為他沒能天天陪在自己身邊而生氣嗎?自己好像還沒那麽膚淺好吧。


    “綰綰,之前都是我不好,待忙完溪棠的事我就好好陪你在錦城休養。你身子好些了,我便帶你回東陵。”蕭禹文知道她此行是往東陵去,可路途遙遠,就憑那破馬車不知要遭多少罪,路上更是危險重重。


    哪怕靈異衛一路護著,也難保過了兩國邊境後,會不會有其他危險。畢竟,哪怕靈夜宮有再大的能耐,到了別人的領地,也是束手束腳的。


    若是蕭禹文隨林綰煙一起回去,那肯定就是上報蕭煜後,兩國都有所準備的。不說其他,除了靈異衛,蕭煜肯定還會派出足夠的人手保護他們。


    “蕭禹文!”林綰煙氣急,他根本就不明白。“我之所以要走,不是你想的那樣!”


    蕭禹文一愣,“那是怎樣?”


    “我們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承認你很好,我也很喜歡你,可是我們不可能,我想要的東西,你給不了我!”林綰煙決然地說道。


    “你想要什麽?”這是蕭禹文一直想問的問題。


    “我不當什麽王妃,我隻想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也不想成天擔心著你會不會受傷,我受不了這種擔驚受怕的生活!我更不想往後跟別的女人分享你,得不到的東西,我會幹脆不要!”林綰煙一吐為快。


    “綰綰。”蕭禹文頓了頓,“我起誓過,此生隻會有你一個女人。”


    “你當我是小孩子嗎?往後你可能是太子,是皇儲,是皇上,會有多少女人也由不得你!”林綰煙自覺還沒傻到連這種問題都想不到的地步。


    “誰同你說那是我想要的?”蕭禹文也有些氣了,自己的女人竟如此不明自己的心意。


    “難道不是嗎?”不是你做那麽多準備做什麽?


    “你說你想做個普普通通的人,我何嚐不想?可出身是你我能選擇的嗎?


    你可以選擇不和親,我可以選擇放棄一切貶為庶民,這樣我們就能過尋常人的生活了嗎?


    你父王母後和整個東陵怎麽辦?有人要對我們趕盡殺絕怎麽辦?


    我所做的一切,以前不過是自保,現在還加上保護你和你在乎的人。”


    這些道理蕭禹文出宮後就想明白了,想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不是逃避現實的不堪就可以實現的,得有足夠的實力,才能同你不想要的一切抗衡。


    林綰煙一時無語,是自己太天真了嗎?回了東陵,她還是可以想辦法讓自己的國家繁榮富強起來啊,這樣不就不會受欺負了嗎?


    “綰綰,一切沒有你想得那麽簡單。若你父王還有其他辦法,便不會有和親的事。若我能安然地在宮中長大,便不會常年留在宮外。萬般皆是身不由己,我若不先發製人,別人便會置我於死地。”蕭禹文繼續說道,他想讓林綰煙徹底地明白自己的所作所為。


    “別說了,我累了。”林綰煙心裏是沮喪的,也找不到什麽話來反駁蕭禹文。唉,活著真不容易,自己還是太年輕,沒有經曆過江湖險惡,隻會誇誇其談。


    “我帶你回房歇息。”蕭禹文也不知道自己將林綰煙說動了沒有,反正隻要兩人不要再吵下去,他就覺得什麽問題都是可以解決的。


    林綰煙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說回房,肯定就是回蕭禹文的房間,此時她也不想一個人呆著了,迫切地需要一個人來安撫她受傷的小心靈。


    蕭禹文將林綰煙帶回房,見她自己脫了衣服躺在床上,又去取了兩個火盆,才去沐浴更衣。


    待他熄了燭火躺在床上,林綰煙出乎意料地主動纏了上來,她的腳還是很冰冷。


    “傻丫頭,別想了,還有我呢。”蕭禹文親了親她的臉頰,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


    “我好像隻有你了。”林綰煙低聲說道。其他人都是虛無的,最真實的隻有蕭禹文,從他救下自己那一刻起就是。自己公主的身份也是假的,來到這個世界,唯一能確定的就是蕭禹文對自己的好是真的。


    “傻呢,往後我們還會有孩子。”蕭禹文輕咬著她的耳垂,他對孩子沒什麽概念,隻是成親了肯定就會想要個兩人的孩子。


    以往若聽他說這話,林綰煙會想歪,此刻卻沒有。女人的傻氣有時候就體現在想給心愛的男人生個愛的結晶。


    “蕭禹文。”林綰煙鄭重地叫了他的名字。


    “林綰煙。”這次蕭禹文喊他的名字,很溫柔。


    “我突然想跟你成親了。”林綰煙絲毫不害羞地說出了口。


    蕭禹文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厲害,都快跳出來了。


    “不願意了?這是我第一次跟人表白。”林綰煙見他沒說話,幽幽地問道,心裏想著,這廝要是敢拒絕,勞資馬上就弄死他!


    “不是!我隻是太高興了。”蕭禹文說完就熱切地吻住了林綰煙的唇。


    第一次,林綰煙在清醒的狀態下主動又熱情地回應著他,兩人不知疲倦地纏綿著。直到滿足地相擁在一起,林綰煙才覺察到一些不對勁兒。


    “蕭禹文,你傷哪了?”林綰煙質問道,親熱的時候她可沒在這廝身上摸到什麽傷口,而且就剛剛那劇烈程度,根本就不像受傷了的。


    蕭禹文一聽就笑了起來。


    “你們竟然敢合夥誆我?”林綰煙說著就往他胸口捶去。


    蕭禹文任她打著,她也沒使多大力。“明日我得好好賞賜他們幾個,終於幹了件得我心的事。”


    林綰煙打了幾下就解氣了,“你沒事就好,往後也別有事。”


    蕭禹文沒說話,緊緊地將林綰煙擁在懷裏。他怎麽敢讓自己有事?


    “你有秘密嗎?”林綰煙沒頭沒腦地問了句。


    “嗯?”蕭禹文不知道她要知道的秘密是什麽,他有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但這些人裏不包括林綰煙。


    “我真的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林綰煙覺得憋著自己穿越的身份很難受,往後她可能還會有更多莫名其妙的想法,做更多莫名其妙的事情。


    “我知道。”蕭禹文淡淡一笑。


    “你知道?”這下吃驚的是林綰煙。


    “從靈山腳下把你接回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了。”蕭禹文說著親了親林綰煙的額頭。


    “你知道什麽?”自己已經是秋衛他也知道?


    “知道你這輩子都是我的人。”蕭禹文笑著說道。


    “你能認真點說嗎?”這個問題很嚴重,芝衛交待過,關於靈山的事半點都不能透露。自己確實沒透露,那他又是怎麽知道的?


    “當時是靈異衛發現靈山腳下的木筏,但是他們都沒法靠近。後來八皇叔才回來喚我,我在神台前燒了香,起誓此生此世我都會守護著你,船才靠近木筏,我才將你接了回來。直接回瑾王府,就是告知天神,我許你王妃的名分蒼天可鑒。”蕭禹文柔聲說道。


    林綰煙聽傻了,明明芝衛是說因為自己有蕭禹文的信物才得以下靈山,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把免死金牌還給我。”林綰煙說完癟了癟嘴,自己有點無賴。


    “不是應該交換?”蕭禹文笑著想去摘她脖子上的長命鎖。


    “那你倒是拿來啊!”不等蕭禹文搶,林綰煙自己伸手取下了長命鎖,塞給蕭禹文。


    蕭禹文起身在床尾胡亂丟成堆的衣裳裏翻出了自己的玉佩,遞到林綰煙手裏。“你若再敢還給我,我便……”


    “你便如何?”林綰煙接過玉佩壓在枕頭底下,挑釁地問道。


    “我再給你便是。”蕭禹文嘴裏認慫,可說完就強硬地將林綰煙壓在身下蹂躪,這丫頭還真想再還給自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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