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禹文笑著看了林綰煙幾眼,找來個盤子,把床上的這些幹果用手掃到盤子裏,又把被褥鋪好,才坐到桌子前給林綰煙夾菜。


    得虧他把後麵這些禮節都省了,不然這隻小饞貓不知要餓成什麽模樣。


    “你不吃點嗎?”林綰煙心滿意足地看了蕭禹文一眼,每道菜都很可口,吃得她放不下筷子。


    “綰綰吃,我吃過了。”都顧著陪酒,其實也沒吃多少,但此時就想看著她吃。


    “哎,你這樣就不厚道了吧,我在這裏餓著肚子等你,你倒好,吃飽喝足了才想起我。”林綰煙假裝生氣白了蕭禹文一眼。


    蕭禹文笑著盯著林綰煙,柔聲說道:“綰綰真美!是天下最好看的新娘!”


    林綰煙嗬嗬地笑了起來,“嗯,好吧,敢於說實話的人要獎勵!”


    “不知夫人今夜要如何獎勵我?”蕭禹文一臉壞笑地說道。


    林綰煙瞪了他一眼,“古人雲溫飽思淫欲,果然沒有錯。”


    蕭禹文大笑起來,見林綰煙也吃得差不多了,一把將她抱到床上,就開始可以光明正大地施淫欲。


    “三爺別鬧了,你身子還沒完全好……”林綰煙掙紮著,身上這身喜服果然給這廝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半天都沒有脫完。?


    “此生唯一一次洞房花燭夜王妃讓本王不要胡鬧?”蕭禹文好笑地反問道。他的身子如何,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


    林綰煙見他沒有要放棄的意思,也就豁出去了,這樣一個美男子已經是自己丈夫了,不睡白不睡,於是也主動伸手去脫他身上的衣服。頃刻,一室旖旎,一點都不辜負此番良辰美景。


    翌日,天才蒙蒙亮,內務府的嬤嬤就候在門口。按著規矩,昨夜她們就該在門口聽洞房的,奈何沒人敢得罪瑾王這尊煞神,都依著吩咐早早就回宮了。


    蕭禹文先起身穿好衣服,又給林綰煙穿上一身早就備好的王妃正裝,今日他們要進宮請安。林綰煙想著今日宮裏的人一定會來收墊在床上的那張洞房帕子,處子之身早就給了蕭禹文,昨夜洞房又哪裏會留下什麽痕跡,電視劇也不是白看的,不就是割破手指滴點血造個假嗎,忍著痛就可以了。就在房裏找來了把剪刀,正要下手,蕭禹文眼疾手快一把就奪過她手裏的剪刀。


    “誰要你這麽做的?”蕭禹文笑著看了林綰煙一眼。


    “那不然怎麽辦?你倒沒什麽,等著別人看我笑話嗎?”林綰煙白了他一眼。


    蕭禹文笑了笑,從身上取出一把匕首,輕輕割破自己的手指,在那張帕子上滴上幾滴血磨蹭開來。


    林綰煙沒說話,微微紅了臉,站在一旁等著蕭禹文收拾好,打開房門。待內務府的嬤嬤得了賞銀歡天喜地地出去,丫鬟們才進來伺候林綰煙梳洗。


    兩人進宮先給皇上皇後請安,再去了皇太後的宮殿,閑話一番後又去了靜妃娘娘那裏。


    林綰煙始終覺得蕭禹文對自己的生母也是不冷不熱的,一直都是她在和靜妃娘娘說話,蕭禹文就靜靜聽著,也不主動搭話。倒是靜妃娘娘對他說了很多關切的話。


    從靜妃娘娘宮裏出來,離用午膳還有段時間,蕭禹文便領著林綰煙在禦花園散步。


    “這皇宮就是太悶了,我一點都不喜歡。”林綰煙看著偌大的禦花園哪怕是冬天都還生機勃勃,可總感覺缺點趣味,真不知道那些嬪妃一輩子呆在這裏怎麽受得了。


    “太悶你還不是在皇宮裏長大?”蕭禹文笑著說道。他喜歡安靜,皇宮裏倒也安靜,可就跟林綰煙說得一樣,這樣的靜顯得很悶,很壓抑。


    林綰煙頓時察覺自己好像快說漏嘴了,身為東陵的公主,自然是在皇宮裏長大的。


    “就是因為在皇宮裏長大,所以我再也不想住在皇宮裏。不過,我打小喜歡出宮廝混,我父王疼我,總是責罰幾個哥哥,搞得最後沒人願意帶我出宮!”林綰煙撇了撇嘴,真佩服自己胡編亂造的能力,說得自己都差點信了。


    蕭禹文聞言就樂了,“你倒和蔓蔓有得比,這丫頭也是從小就喜歡往宮外跑。”


    “嗯呢,六公主的性子我就挺喜歡,爽快不忸怩,有一說一,從來不拐彎抹角,處起來不累。”一想到五公主那矯揉做作的模樣,林綰煙就在心裏給蕭蔓雪豎起了數十個大拇指。


    蕭禹文笑了笑,抬眼看向遠處,“喏,這人就是念不得,看,那是誰?”


    林綰煙一看,那朝著這邊毫無形象地跑過來的,不是蕭蔓雪還能是誰?


    “蔓蔓給瑾王、瑾王妃請安!”蕭蔓雪跑得氣喘籲籲,可還是笑著欠身行禮。


    “跑那麽快,後麵有人追呐!”林綰煙笑著取笑道。


    “多大的姑娘家了,沒點樣子!”蕭禹文板著臉教訓道。


    蕭蔓雪低下頭,躲到林綰煙身邊,不敢看蕭禹文,這個三哥哥還是這麽凶。


    林綰煙笑了起來,“瞧你這個哥哥當得,就不能溫柔點嘛!”


    蕭禹文淡笑著不說話,唯一能讓他溫柔起來的好像隻有林綰煙。


    “三哥哥已經比原來好多了,蔓蔓不敢奢求太多。”蕭蔓雪偷笑著說道。


    “橫豎你們才是兄妹呢,我才幫你說話,你就來倒打一耙!”林綰煙白了蕭蔓雪一眼。


    “嘻嘻!我三哥哥從小最疼我了,他說我什麽我哪裏敢反駁呢,那都是為我好。”蕭蔓雪說得很懂事。


    蕭禹文笑著看了蕭蔓雪一眼,“你這個古靈精怪的丫頭!說吧,是不是今日又想央著我帶你出宮?”


    林綰煙怎麽說適才蕭蔓雪說話風格跟平時不一樣,原來是打這個算盤,果然還是知妹莫落兄啊。


    “三哥哥總是這麽聰明,難怪父王和皇祖母都疼你!”蕭蔓雪嬉皮笑臉地說道。


    “油嘴滑舌地盡說好聽的!說,是不是想去找你承閱哥哥?”蕭禹文一眼就看穿了蕭蔓雪的心思。


    蕭蔓雪紅著臉低下頭不說話,林綰煙心知肚明地笑著,也難得這麽刁蠻的六公主會害羞。


    “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還有點公主的樣子嗎?”蕭禹文瞪了蕭蔓雪一眼。


    林綰煙本來以為蕭禹文會帶蕭蔓雪出宮的,明明那日他還讓玥親王同皇太後說把六公主許給楊承閱。如今見他這麽說,不知道他心裏怎麽想的,也不敢開口說情。


    蕭蔓雪本來就怕自己這個三哥哥,聽完他的訓斥把頭埋得更低,一個字都不敢說。


    “守得雲開見月明,往後好好在宮裏呆著,別自毀清譽。你若有你承閱哥哥一半的沉得住氣,往後的好日子就不用愁。”蕭禹文的語氣緩和了些。


    這下不僅林綰煙聽明白了蕭禹文的意思,蕭蔓雪心中也明了了。


    “蔓蔓知錯了!”蕭蔓雪紅著臉說道,心裏卻抑製不住興奮之情。


    “閑著沒事多看看書寫寫字,別整日想著念著,這宮裏那麽多耳目,你以為你寫那檔子信沒人知道嗎?若被捅出去,父王隨便將你指給哪家公子,我瞧你哭都來不及!”蕭禹文繼續教訓道。


    蕭蔓雪的臉更紅了,原來自己偷著給楊承閱寫信的事情三哥哥都知道!可不也怪承閱哥哥說話不算話嘛,明明說好了去了禁軍大賬會給自己寫信回來,結果一封都沒有,否則她也不會一封接一封地給他捎信去。


    林綰煙一聽就猜到是怎麽回事了,輕聲地安慰道:“你三哥哥說得有道理,如今你承閱哥哥才當上禁軍副統領,指定要先做好父王安排的事,才不會被人說閑話。可不是好多人嫉妒著你承閱哥哥年少有為?你別給他添亂才是。”


    蕭蔓雪認真地點了點頭,她是一時被思念衝昏了頭腦,根本就沒想那麽多,今日蕭禹文和林綰煙這麽一說,她恍然大悟。


    “你也不小了,想事情要遠一些,別什麽都由著自己的性子胡來。得空多去陪陪皇祖母,皇祖母疼你,往後有什麽也可以給你說上幾句好話。”蕭禹文聽林綰煙已經把他要說的話都說得差不多了,想著蕭蔓雪也不算笨,應該聽得懂,就把最後一個護身符的位置給她指明。


    “我就知道三哥哥最疼我了!”蕭蔓雪是多麽機靈的一個姑娘,蕭禹文的話她怎麽會不明白?說完就高興地跳到蕭禹文身邊,一把挽住了他的手臂。


    蕭禹文淡笑著,像小時候般摸了摸蕭蔓雪的頭,“你這丫頭,總是長大了!”


    蕭蔓雪吐了吐舌頭,人家早就長大了好不好。頓了頓,她突然又想到了什麽事,湊到蕭禹文耳邊輕聲說道:“三哥哥,你還記得木川哥哥吧?”


    蕭禹文一聽,臉色瞬間變冷。蕭蔓雪一瞧,心裏瞬間虛了,開始後悔問出這樣的話。李木川當年一家慘遭滅門她是怎麽都不會忘的,因此蕭禹文的命運發生巨大的變化她也是知道的。


    “為何突然問起?我自然記得,一輩子都不會忘。”蕭禹文低聲說道。


    “三哥哥別生氣,隻是前幾日八皇叔帶著雲彥哥哥來給皇祖母請安,我剛好也去給皇祖母請安,我一見那個雲彥哥哥就覺得很熟悉,不知怎麽的就想到了木川哥哥。”蕭蔓雪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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