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姑姑可別口不擇言的,這樣的話我們還是別說的好,你不知道我在這裏經曆了多少的謀殺,好幾次都差點沒命!”林綰煙壓低了聲音說道。她其實想說的是,去特麽的皇後,老娘一點都不想當。


    清淺臉色一變,嚴肅地說道:“那是公主洪福齊天,往後有奴婢在,就不會讓公主有危險!”


    “清淺姑姑對我最好啦!”林綰煙撒嬌地將自己的頭往清淺的手臂上靠了靠。


    “快別這樣,還像個小姑娘般,羞!”清淺淡笑著說道。


    “清淺姑姑,你就同他們比試一下吧,不然往後我們要出府,還是得有那麽多人跟著,煩!”林綰煙又重回主題。


    “好好好!比試就比試,虧我剛才還誇公主懂規矩了些,沒想到還是同原來一般貪玩!”


    清淺會同意比試,也是想讓瑾王府的人知道,東陵皇後派來的可不是無能之輩,往後若想欺負他們的公主,她第一個就饒不了他們。


    林綰煙一聽自己得逞了,心裏暗暗竊喜。散了一圈步回來,就讓清淺去準備,她自己則回去和蕭禹文商量怎麽個比試法。


    蕭禹文倒怕清淺下不來台,所以一共安排了三個人,一個是普通的靈異衛,一個是二十四靈異之尾靈真,壓軸的是二十四靈異之首靈狐。如果清淺連普通的靈異衛都打不過,那後麵的兩個就沒必要上場了。


    比試安排在瑾王府專門供靈異衛平日練功的大院子裏。府裏的靈異衛很快都知道這個昨日才來的東陵女子要和靈異衛較量,很是想來觀戰。可靈夜宮素來管教甚嚴,所以院子裏除了二十四靈異,其他靈異衛都撤了出去。


    清淺隻帶了一把長劍來,但也是先放在一邊,那個靈異衛也是赤手空拳上陣。兩人隻過了五六招,圍觀的二十四靈異便都暗自搖頭,看來這個清淺姑娘還是有兩下子的,看腳法就知道,靈活而又平穩。


    很快,靈異衛就敗下陣來,朝清淺低頭抱拳行了個禮,就退下了。清淺此時倒一點傲嬌的模樣都沒有,也伸手抱拳淡笑著說了句:“承讓!”


    接著上前的是靈真,兩人各自抱拳致敬,依舊赤手空拳地過招。前十幾招,清淺一點便宜都沒占到,屢屢後退了幾步,靈真倒也本著禮讓的原則並沒有下死手。


    清淺知道徒手的話,自己不是靈真的對手,便一躍閃去取來自己的劍,靈真也抽出了背上的劍。


    這下勝負很快就見分曉了,靈狐、靈沐、靈月都見識過林綰煙的劍法,一看清淺出劍,就知道她肯定是林綰煙的師父,不僅速度還要快上幾分,劍法也更加機動嫻熟有力。


    靈真勝在劍法基本功紮實,對清淺的預判準確。但輸就輸在速度不如清淺快,也不如她會取巧。


    清淺躲過靈真致命的一劍,一個騰空回旋,劍就抵在靈真的胸口。靈真一愣,清淺卻收回自己的劍,低頭抱了個拳,靈真回了個禮便訕訕然地退下了。


    最後上場的靈狐已經基本看清楚了清淺的劍術和她的一些小習慣,交鋒時很輕易就避開了清淺的攻擊。而對於清淺的快攻,他選擇周旋,磨得清淺躁怒了,他才回擊。兩人以令人眼花繚亂地速度過了三十幾招,最後清淺還是敗下陣來。


    這下清淺沒有了前兩次的淡定,反手將靈狐的劍打落在地,狠狠地瞪了靈狐一眼,黑著臉罵道:“你竟然戲弄我!一個大男人的,害不害臊?不行,我們再比試一回!”


    靈狐無語地看著清淺,這姑娘怎麽輸了是這副樣子?所謂兵不厭詐,況且他還沒有盡全力,再比試一回她也未必贏得過自己。不然,要是輸了,主子不得把二十四靈異都煮了吃了?


    蕭禹文和林綰煙也愣了一下,這清淺未免也太爭強好勝了吧,大家都是行家,適才的比試都看到了的,比起靈狐,清淺是要遜上幾籌。


    再說,靈狐隻是運用了心理戰術,並沒有暗中使詐,也不算勝之不武。真正和敵人交鋒時,要顧慮的可比比試的時候多多了。


    “快點!不然有你好看的!”清淺憤怒地朝靈狐吼道。


    靈狐扭頭委屈地看了蕭禹文一眼,主子啊,你是成心不讓我有好日子過啊,往後跟這個姑奶奶可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今日這梁子結下了,指不定她要伺機報複。


    蕭禹文淡笑著看了林綰煙一眼,這種時候他也不好開口。清淺已經動氣了,再輸一次恐怕更加難堪,他總不能讓靈狐故意讓她吧,這樣靈狐的麵子又往哪裏擱?


    林綰煙一下就明白了,笑盈盈地朝清淺走了過去,拉著她的手走到一邊,湊到她的耳朵裏輕聲說道:“清淺姑姑,我知道你能贏他,這不好歹是瑾王的人嘛,多少我們還是要給瑾王留點麵子是不是?”


    清淺一聽,好像是這個道理,自己剛剛是打急眼了,竟然隻想著贏,往後可是要在瑾王府長期呆的,若給瑾王留下不好的印象就完了。


    於是,清淺走了回去,很不情願地朝靈狐低頭抱拳行了個禮,低聲說道:“清淺甘拜下風,以後還請多賜教!”


    靈狐也趕緊回了個禮,說道:“清淺姑娘武藝如此高強,實在令人敬佩!在下是僥幸勝之,賜教不敢當,有機會可以互相切磋!”


    不管靈狐的話是不是真心的,但清淺實在挑不出什麽毛病,隻能在心裏暗暗罵道:這名字一點都沒取錯,果然是隻老狐狸!


    林綰煙見狀,轉而走回去笑著對蕭禹文說道:“瑾王,清淺姑姑的身手你也瞧見了,這下你放心讓清淺姑姑貼身保護我了吧!”


    蕭禹文笑了起來,對慢慢走過來的清淺說道:“清溪姑姑真是巾幗不讓須眉,讓本王大開眼界,往後綰綰要是在外麵受欺負了,姑姑可千萬不要對那些人手下留情!”


    被蕭禹文這麽一誇,清淺倒不好意思起來,微紅著臉答道:“瑾王過獎了!往後還得請府裏的侍衛們多多指教!”


    蕭禹文見清淺態度轉變得那麽快,心裏暗自想著,這丫鬟和主子的脾氣倒是很像,凡事都要爭個輸贏,那股脾氣過了,又還很識大體的樣子。


    “清淺姑姑過謙了!”蕭禹文笑著對清淺說完,馬上收起笑臉,怒瞪了自己的一眾手下,嚴厲地說道:“即日起,靈狐每日加練一個時辰的功,其他人每日加練兩個時辰!虧得今日是在清淺姑姑麵前,若是出去了,可不是丟了本王的臉?”


    “是!”一眾靈異衛低頭領命。這也全都是躺著中槍啊,這麽厲害的姑娘,是說遇到就能遇到的嗎?可偏偏還就讓他們遇到了。


    一場比試這才算過去了。林綰煙的心情大好,沒想到清淺身手這麽好,看來沒事還可以跟她多練練功,指不定自己的武藝還能更上一層樓。


    蕭禹文一時也對清淺刮目相看,靈狐肯定是不會輸的,但是靈真就算能贏過她,也是牽強,沒想到東陵皇後身邊也有這等高手。不過讓清淺單獨和林綰煙出去,他還是不太放心的,至少來說,性格還不夠沉穩,容易被激怒。在這一點上,清淺遠不如靈異衛。


    隻是,清淺在瑾王府的靈異衛間頓時聲名大噪卻是真的。雖然所有人都被主子罰加時練功,但是一點都不敢有所怨言,畢竟輸給一個女子是極其丟臉的一件事。


    哪怕是二十四靈異,都對清淺肅然起敬。靈真輸給清淺,並不意味著其他二十四靈異就一定能贏,他們各自有最擅長的一項,但論劍術之快,敢與之匹敵的,除了蕭禹文,怕就隻有靈狐、靈沐兩人了。


    清淺心裏也明白自己其實並不是靈狐的對手,她能感覺到靈狐故意讓了她數招,幾次有機會刺中她要害,他都避開了,不然她也不可能能和靈狐過上那麽多招。


    她氣的是靈狐一直不和她正麵衝擊,而是使用迂回戰術,惹得她心裏毛躁了,才開始快攻。心裏不平靜,自然就容易被鑽空子,可靈狐在快攻交手時,十幾招的時候就可以讓她敗下陣來,卻偏偏要等到三十幾招。


    本來靈狐是不想讓清淺輸得太難看,可在清淺心裏,那就是侮辱她。技不如人就技不如人,沒什麽好丟臉的,關鍵別人讓了那麽多招最後還是輸了,她就受不了了。


    所以,比試過後,瑾王府裏那麽多靈異衛,碰麵了清淺都會淡淡回個微笑,隻有靈狐,每見一次,她都得瞪他一眼。偏偏每次用膳,兩人都得一起候在一邊,這個時候清淺就高傲地仰著頭,權當靈狐不存在。


    靈狐是滿心的委屈沒地方說。還有一日便是除夕,蕭禹文吩咐他去問清楚東陵來的另外一些侍衛都是些什麽品級,過年發賞銀的時候別把人得罪了。


    雖然很不願意走這一趟,可作為瑾王府的管事,他也就隻好硬著頭皮去了清淺的院子。


    “你來做什麽?”清淺原本坐在院子裏曬著午後暖暖的陽光,翻看一本劍譜,一見靈狐走了過來,立刻起身杏眼怒瞪著問了一句。那劍拔弩張的架勢,就像遇到了上輩子的仇人,很想馬上殺之而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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