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禹文親了親林綰煙的臉蛋,沒有再說什麽。


    目前,芝衛並沒有做對不起靈夜宮的事,那失蹤了就失蹤了,他不會再追究。


    假如他日,真的在百花宮的人裏看到她,那他也絕不會手軟。


    而且,他相信,不僅他不會手軟,靈沐也一樣。


    這是他的原則,也是靈夜宮的原則。


    靈沐作為二十四靈異之一,如今取代靈狐排在首位,如果下不了手,那也就不配繼續留在靈夜宮,更不配留在他身邊。


    翌日,蕭禹文和林綰煙先去了楊武將軍府。楊承閱也是趕在午飯前回來,陪他們一起用飯。


    對於林綰煙有身孕的事,蕭禹文也沒有隱瞞,因為這個消息很快大家就會知道。


    楊武將軍府欣然接受了林綰煙帶來的禮品,同時也回了很多滋補的東西以示對林綰煙的關心。


    用過午飯,楊承閱也陪著蕭禹文兩人一起去了學堂。


    蕭蔓雪早就知道今日林綰煙會去學堂,早早地就等在那裏,一見到楊承閱自然是高興得不得了。


    學堂辦得有聲有色,一切井然有序,大大超出了林綰煙的想象。


    這讓她欣慰不已,總算是做了一件有意義的事。隻不過,以她現在的狀況,是沒有辦法在裏麵授課了。


    四人一起離開學堂,又一起回瑾王府。


    蕭禹文和楊承閱去了書房,林綰煙和蕭蔓雪知道他們肯定又是要商量什麽事,便很識趣地去花園散步。


    “過幾日就是我禹琰哥哥的選妃宴了,你到時要不要進宮來玩?”


    蕭蔓雪拉著林綰煙的手笑著說道。今日意外見到了楊承閱,她心裏說不出有多高興。


    “又不是我選妃,進宮幹嘛?宮裏一點都不好玩。”


    林綰煙嫌棄地說道。一進宮就是各種行禮,拘束得很,不到迫不得已她才不會去找罪受。


    “你不去也好,免得到時候看著三哥哥選側妃你心裏難受。你可別說昨日你跟皇祖母說的那些話是真心的,反正我不信!”


    蕭蔓雪住在宮裏,關於選妃宴的情況她可清楚得很。


    說是給四皇子選正妃,那自然是由他先選,然後瑾王和已經十七歲的七皇子,就在剩下的四百九十九名女子裏選側妃。


    當然,大皇子如果還有看上的女子,也是可以選的誰讓他的母親是皇後呢。


    至於一次是選一名還是多名,那就憑這些皇子的喜好了。


    如果同時看上幾個女子,多選幾個也不是不可以,畢竟,辦一次這麽大規模的選妃宴還是很勞民傷財的。


    “誰說不是真心的?隻要你三哥哥有看對眼想娶回來的,我就沒話說。而且,就算我不同意有什麽辦法?”


    林綰煙不是沒辦法,而是知道了蕭禹文心裏的想法,所以一點都不擔心。


    這廝是什麽脾氣,怕是大家都明白,還真沒人能強迫他做什麽。


    “得了吧,你別到時候拉著我哭就好了!”蕭蔓雪笑了起來。


    “誰哭誰是小狗!”林綰煙揚了揚眉。


    “哈哈哈!算了,不逗你了,三哥哥對你好是真的,說實話,以前我都以為他不喜歡女人,性子太冷了!”


    蕭蔓雪笑著說道。開玩笑,她的三哥哥是誰啊,連自己父王都要讓他三分的角色,他想納妾,瑾王妃能奈他何?


    “剛開始我也覺得他不好相處,慢慢地就習慣了。”林綰煙撇了撇嘴。


    總的來說,這廝好得慘絕人寰,模樣俊,身手不凡,還是個聰明的主兒,脾氣馬馬虎虎,對自己就更是沒話說了。


    當然,自己的夫君,若是對別人也這般討好,那就真是該死了。像這廝一樣在感情上涇渭分明,倒讓人挺有安全感的,玩曖昧算什麽好男人嘛!


    蕭蔓雪料想的事情終究是沒有發生,因為四皇子的選妃宴,蕭禹文根本就沒去。


    不僅沒去,連著皇後派人送來的選妃花名冊,蕭禹文也沒要,直接就讓宮裏的人怎麽來就怎麽回去。


    這種事情,連皇上都那他沒辦法,皇後和皇太後就更沒轍了。


    人不來,總不能到瑾王府把人給綁進宮吧?不說瑾王府不容易進,就說瑾王那暴脾氣誰敢去惹他不痛快?那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而這場選妃宴,四皇子的確選了一名正妃一名側妃,七皇子也選了一名側妃。


    大皇子雖然沒有明著說要選,可私下就把看中的女子告訴了皇後,擇日肯定也是要娶進門的。


    這些事當然會一點不落地傳進蕭禹文的耳朵裏,可林綰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自然就不知道了。


    隻不過她也並不關心,連問都沒問一句。


    她隻知道直到離開南櫟城去往溪棠,蕭禹文和她一樣,連瑾王府的門都沒出,什麽選不選妃宴,根本就像從來沒有發生。


    到了溪棠,林綰煙的日子就更加平淡了。


    溪棠的府苑隻有瑾王府一半大,但對於林綰煙來說已經足夠了,畢竟瑾王府裏也有很多院子是空著的,而她每日出了自己的院子也不過就在花園裏散散步。


    值得一提的是,這次跟在她身邊伺候的不再是原來從玥王府調來的丫鬟,而是楊承閱的七色花。


    赤焱和綠鶯,林綰煙是很熟了,橙琪,黃靈,青櫻,藍瓊,紫衣倒都沒見過。


    七色花不愧是常年在宮裏當差,平日裏侍候起林綰煙來很順溜。


    而且還有一個共同的特性,長得都很漂亮,但都不多話。隻要林綰煙不問,她們一般都不會開口。


    本來林綰煙也不是愛瞎聊的人,也就樂得沉默。她對七色花又不苛刻,反而都很客氣,所以也就沒人說她高冷不好伺候。


    溪棠本就落後,街上沒什麽好逛的,林綰煙幾乎都不出門。每日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看書彈瑤琴。


    蕭禹文隔個十天八天才會回來看林綰煙,其他時候去幹嘛了,他沒說,林綰煙也沒問。


    但是,隻要蕭禹文回來,就會陪林綰煙下棋。


    也不知道是故意輸,還是林綰煙棋藝真的長進了,兩人下十回棋,林綰煙總能贏上一兩回,這個時候,林綰煙總會高興得手舞足蹈。


    沒辦法,誰叫這廝是常勝將軍呢,而且,每一次都贏得相當驚心動魄。


    瑤音給的第二份曲譜,林綰煙已經練得很熟了,雖然不知道第二位曲譜和第一份曲譜有什麽不同的作用,但瑤音說會用得上,她自然一點都不敢偷懶。


    偶爾,林綰煙還會想起秀駿城綠韻坊那個叫如果的歌姬。


    說什麽敢跟芝衛齊名,還是瑤音的弟子,簡直就是扯淡,明明彈得普普通通。


    可奇怪就奇怪在那個如果彈曲子的時候,自己會頭疼,最後也證明那個如果是百花宮的人。


    現在芝衛也確實是去了屏山,真不知道這些事之間到底有沒有聯係。


    乙衛說過有什麽事可以讓雪球兒去找他,但林綰煙不知道怎麽讓雪球兒替自己去辦這個事。


    養了那麽久了,雪球兒比剛來時大不了多少,也就兩個巴掌那麽大。


    可袖珍歸袖珍,倒是沉了不少,林綰煙想,大概都長成肌肉了吧。


    一晃,就過了六個月,林綰煙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


    讓她又好氣又慶幸的是,每天吃得那麽多,那麽好,似乎全長肚子去了,她的小臉蛋一點都沒有變形。


    也就僅限於臉蛋了,到這個時候,她的雙腿浮腫得連自己都不敢看,肚皮上也長了醜醜的妊娠紋。


    蕭禹文已經在府裏陪了林綰煙半個月了,他自己就是大夫,每次回來都要親自給林綰煙把脈才放心。


    他之所以哪裏都不敢去,就是發現林綰煙脈象不是很穩,孩子有可能會早產,不太放心。


    雖然他沒見過幾個孕婦,可隨從的是個經驗豐富的太醫,據他所說,林綰煙的肚子比一般孕婦要大,如果不是懷的雙生子,那就是胎兒很大,生產時肯定比較危險。


    這些,蕭禹文當然不敢告訴林綰煙,隻是自己偷偷地和太醫商討對策,確保到時林綰煙能平平安安地生下孩子。


    他也確實準備得很充分,早早地就差人回宮裏將最有經驗的產婆接了來,又讓產婆認認真真地給赤焱幾個上了一堂接生課。


    蕭禹文是緊張的,越到後麵越緊張。這種緊張,已經將他感受到林綰煙肚子裏的胎動的那股興奮勁兒給壓下去了。


    其實,林綰煙比他還更緊張,畢竟,那個生孩子的是她自己啊!


    在古代生孩子是要運氣的,難產是真的會喪命,而且一屍兩命的可能性還很大。說來,誰不怕死啊?


    這日,用過午膳,林綰煙在蕭禹文的陪同下,準備像往常一樣去散散步然後午睡一會兒。


    可才走了小半段路,就覺得肚子隱隱作痛。痛了一會兒,又好些了。過一會兒,又開始痛了起來。而且似乎一次比一次痛,持續的時間也一次比一次長。


    蕭禹文哪裏敢怠慢,急急忙忙地就將林綰煙帶回院子裏。所有人都在緊張地忙碌著準備迎接新生命的到來。


    林綰煙這陣痛從下午一直持續到半夜,痛得她滿頭大汗咬牙切齒。


    產婆查看了很多次,都說時間還早,還沒有要生產的跡象,隻是一直守著她,隔段時間就扶她在房間裏走動。


    蕭禹文看在眼裏急在心裏,瞧著林綰煙痛成那副模樣,竟然躲到側房裏默默地抹眼淚。


    一時,他決定再不要讓林綰煙受第二次苦了,不管這個孩子是男是女都不要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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