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悠然這一聲驚呼可真是發自內心的,隻不過並非因為在此遇到秦玉蘭而吃驚,卻是因為果然又跟魅妖攪和到一塊兒去了,這嘴咋就那麽靈呢?


    若不是秦玉蘭現在雙手雙腳都被捆縛著臥在地上起不來,笑悠然非常肯定那是個女人就會的,躲不開也防禦不了的扇耳光絕技,自己絕對沒跑。


    “你還按?!想死?”


    秦玉蘭羞憤地衝著正爬起身的笑悠然怒喝道。


    “呃……放心,我知道你也帶兔子了,這事我有經驗,有分寸!”


    陪著笑臉,輕聲安撫的笑悠然緩緩起身,心中卻納悶至極,怎麽是個女人就隨身帶著兔子,以前怎麽沒聽說過,難道有什麽妙用?


    其實這也不能怪笑悠然反應如此愚鈍,一方麵其記憶被自己遺棄,另一方麵,就算他尚有記憶,對於女子身體特征也隻是略有耳聞,可真實模樣卻從未見過,更別提親手觸碰了。


    至於男女之間那些風花雪月的事,他是根本完全絕對不了解,一星半點都不懂,別看他也曾聽人閑聊或撞見真人真事過,但每次他都會自閉視聽,迅速離去,畏之如財狼虎豹。


    並非他身體有何問題,隻是他覺得在這些事情上浪費時間精力不值得,有那空閑和熱情,他早就去鑽研自身技藝了,又怎會平白虛耗?所以,若說生前他是個萬年老處男,那絕不誇張,事實也是如此……


    “有經驗?!看來你是沒少輕薄欺辱女子啊~!你以為我也跟她們一樣?”


    秦玉蘭原本聽他又提起“兔子”,回想起擂台比武時其對戰蘇怡的場景,心中不禁莞爾,可聽到其下一句時,突然一股無名火又湧上心頭,忍不住冷冷譏刺道。


    話說出口,秦玉蘭自己也覺得有些詫異,不知為何總是很容易被其激怒,就像當初擂台之上一樣。


    可現在又不比當初,那時候無知無畏,說起話來也硬氣,而如今在親眼目睹其斬殺“徐天明”後,她可沒了那份底氣,自己剛說過的話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哪有的事?不過,你跟她們倒還真不一樣,你這又不是自己的身體,不明白你激動個啥~!”


    不料笑悠然聽了她的話後竟猛撇嘴,滿臉的不以為然,登時將其剛壓下去一點的火氣,又猛地點燃。


    “什麽叫不是我的身體?不是我的身體就可以摸了?你個臭流氓還有理了?”


    “啥?你說誰呢?我怎麽就沒理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你強占別人身體,你還有理了不成?”


    “你…………”


    “我…………”


    就這樣二人如當時擂台上那般,又展開了一場“民婦舌戰”,最終在爭吵了將近半個時辰後,也是沒分出個勝負,兩人都累得氣喘噓噓,隻不過秦玉蘭要稍好些,畢竟她是躺著,比某人要省些力氣。


    “你怎麽會在這裏?”


    休息了片刻後,秦玉蘭調整了一下心態,才算是言歸正傳。


    “呼哈~…啊~?我接了特派任務到這附近找奸細,該不會說的就是你吧?”


    笑悠然直至現在才平複了喘息,可見其剛才是有多麽賣力。


    “呸~!什麽奸細?當然不是我!我也是接了任務……等等,你的任務是不是還有護送一項?”


    秦玉蘭翻了翻眼皮啐了他一口,可好似忽然想起什麽,轉而睜大眼睛望著他問道。


    “嗯~?你怎麽知道?是有這麽一項,莫非你也是?”


    聽她這麽問,笑悠然立馬反應過來,既然她不是奸細,又對任務細節這般了解,搞不好跟自己接的是同一個任務,見她聞言點了點頭,又接著納悶道,


    “匯合地點不是金雞峰上嗎,你不去匯合怎麽跑這裏來了?咦~?你也受傷了!誰把你打傷的?”


    笑悠然邊說邊替她解開捆縛,卻發現她腰腹間衣衫破損,似乎受了不輕的傷勢。


    “我就是在匯合點被偷襲受傷的,很可能就是任務所說的奸細,他把我擒至此處,關押在這裏,你下來的時候沒有看到那個人嗎?”


    秦玉蘭活動了一下酸麻的手腳,捂著腰間傷處緩緩坐起身來,秀眉微蹙,輕咬朱唇,看來確實傷得頗重。


    “呃……沒看到~!那匯合點的人……”


    笑悠然有些尷尬,總不能說自己是腦袋一熱就跳下來,然後一路瞎摸到此的吧,那也太丟臉了些,連忙轉移話題,見她並未回答,隻是緩緩搖了搖頭,心頭一凜,不禁也有些黯然。


    “來,把這藥吃了!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


    收整一下心情,笑悠然取出之前配製時剩餘的一壺複魂湯,扶著秦玉蘭肩頭,喂她喝了幾口,同時打量四周,發現這間屋子內部保存還算完好,而這裝飾風格看起來還有些眼熟。


    屋內除了一張腐朽了一半的案幾外別無他物,天花板的四角分別鑲嵌了一顆明珠,此刻正有溫和的暖光自其內發出,牆壁上粉刷的塗料早已脫落,但有幾幅雕刻的壁畫還留有依稀的痕跡。


    “我也不太確定,根據我族傳承記憶,這裏有可能是一處幽玄宮的廢墟。”


    喝下藥湯秦玉蘭似乎有些好轉,又運功恢複了一會兒後,才悠悠說道。


    “幽……玄……宮?”


    摩挲著牆上壁畫的殘痕,笑悠然輕聲念叨著這個名稱,那似曾相識的感覺愈發強烈,可就是想不起來具體細節,一時間識海有些嗡鳴,眉間六格輪盤符印也若隱若現。


    由於他背對著自己,秦玉蘭沒有察覺到其表現出的異常,一邊低頭簡單處理著傷勢,一邊慢慢講解起來。


    幽玄宮,傳說幾千年前遍布地界,其體製並非宗門或教派,亦非地府官方的分支機構,而是由地界修行者自發組織建造的,某種類似於公會性質的聯合體。


    並且幽玄宮並非明麵上的公眾組織,每一處幽玄宮都隱匿暗藏,極難尋覓,外人根本不知其所在,就算其內部低層人員,進出時也是通過隱蔽的傳送陣,並不知曉具體位置。


    因此這樣一個極度神秘組織的具體情報,在外界幾乎無人知曉,能流傳開來的也是隻言片語,隻聽說是一群背離正統的修行者,為聚集起來共同研習某種特殊功法而創立。


    據傳當時地界各大宗門教派,乃至地府官方雖明知其存在,卻也找不到其蹤跡,隻能各自做好防範與應對措施,然而這神秘組織卻從未公開拋頭露麵過,也沒與外界任何一家有所瓜葛。


    既不參與宗門紛爭,也不介入教派奪勢,亦不違反地府陰律,就好像置身世外,不理俗務一般,倒與外界形成了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幹擾,兩廂情願的“和氣”局麵,而這種情況竟然一直維持了上千年!


    直至三千年前三界大戰伊始,一度披著神秘麵紗的幽玄宮,突然一夜之間全部公然現世,且一反其不問世事的常態,公開宣稱反對地界出兵參與,並與地府官方為首,各宗門教派為輔的地界聯合軍,直接發生了正麵衝突。


    幽玄宮所屬雖人數寡於地界聯合軍,甚至都不到其三成,但每個幽玄宮人的修為卻極為不弱,即便是以少搏多,一時間也與對方拚了個旗鼓相當,誰也占不著什麽便宜。


    又傳當時大戰在即,地界聯軍遲遲不到,因而惹惱了其上屬冥界官方,冥皇頒下令旨,由其坐騎冥鳳之王餘暉大將軍親至此界,於彈指間便將幽玄宮各部從世間抹除,至此曾存在於地界千年之久的幽玄宮,如曇花一現般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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