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大部分都是傳言,具體有幾分真實我就不知道了,至於幽玄宮到底存在與否,也無從判斷。”


    述說完畢,秦玉蘭也將傷口處理好了,扶著牆緩緩起身,似不經意牽動了傷痛,又輕咬了下嘴唇。


    “他們……是真實存在的……唉……”


    盡管是聽別人講述這段無法證實的曆史故事,笑悠然還是認為那確是真實發生的事,雖然這與其原則相違背,但那種無比熟悉的感覺令他識海開始轟鳴,仿佛有無數個聲音在同時淒訴,可他卻改變不了什麽,隻能發出一聲深深的歎息。


    “你怎麽好像在惋惜似的?要知道幽玄宮若屬實存在,其本身也是地界公敵,你身為地界之人,又怎能為敵哀歎?”


    此時秦玉蘭已扶牆行至其身側,在看到他的表情後,不禁眼珠一轉問道。


    “呃……你又不是地界之人,你操哪門子閑心呢?走吧!”


    笑悠然可不想與其分享自身的秘密,眼皮一翻,懟了她一句,架著她胳膊轉身就往門外走。


    “哎喲~!你輕點,有你這麽照顧傷患的嗎?”


    秦玉蘭被他一拖觸動了傷口,疼得腰都彎了,忍不住出聲埋怨道。


    “你不至於吧,這又不是你本體受傷,現在你占據的這魂體恐怕隻剩個軀殼了吧,軀殼受傷,你跟著疼什麽?啊~?你是真的疼?”


    見她表情舉止不似做作,原本不以為然的笑悠然不由眼睛瞪得老大,仿佛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我說過這就是我的身體,你還要我重複幾遍?!”


    秦玉蘭疼痛稍緩,直起腰來狠狠瞪了他一眼,卻任由其架著胳膊也不掙脫。


    “啥?這…這怎麽可能,你不是魅妖嗎,怎麽……”


    笑悠然有些發懵,如果她說的是真話,那此事便顛覆了他之前對魅妖的認知,正想刨根問底,卻見秦玉蘭麵帶怒容,出聲將其打斷。


    “什麽可能不可能的!你想不想做朋友了?還不快走?”


    秦玉蘭這句話無疑是針對當初他在擂台上,與其結交時的約定而言,此刻笑悠然聞之頓時語塞,不過也藉此回想起那時她就曾說過,這不是宿主之體,而是她自身的魂體。


    雖然當時笑悠然對她的話就是將信將疑,現在從“資料庫”獲取相關信息後,又曾親眼見過魅後的妖靈,他更是確定妖即便死亡也不存在魂體,可眼前秦玉蘭的軀體又確確實實是魂體,這就讓他無法不驚奇了。


    可眼下被她言語上擠兌,即便厚著臉皮繼續追問,恐怕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現在又身處未知環境,此時多一人多分力,笑悠然可不想在這種時候將其惹怒,於是又取出一塊藥膏扔給她。


    “你先把這個敷在傷處,運功吸收一下,是你本體不早說,傷成這個樣子還怎麽走,出去了也是拖我後腿!”


    這塊藥膏是他配製複魂湯時沉澱提純而成的,其藥效自然要比那內服的藥湯好上許多,見效速度也更快,原本他是留著備用的,沒想到這麽快就派上了用場。


    但給藥歸給藥,笑悠然也絲毫不覺得心疼,可她剛才懟了自己一句怎能就此作罷,正好趁機一並回敬給她,看到把秦玉蘭氣得直瞪眼,這才滿意地微微一笑。


    如此又過了將近半個時辰,秦玉蘭吸收調理完畢,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驚訝地發現眼前已沒了笑悠然的蹤影!


    正自猜疑時,忽聽頭頂上方傳來幾聲異響,連忙抬頭看去,隻見笑悠然不知何時已爬到屋頂一角,正用一把像炒菜用的鍋鏟一樣的玩意,賣力地撬動著鑲嵌在其上的明珠,看樣子是想把它摳出來。


    “你窮瘋了?撬那玩意幹嘛?!”


    秦玉蘭真是滿頭黑線,不知該如何評價他這番舉動。


    “你懂什麽,外麵那麽黑,不帶個照明的東西怎麽看路?”


    笑悠然可沒功夫搭理她,隨口應付了一句,這玩意他撬了這麽長時間,才有一點點鬆動,鬼知道蓋房子的人是有多怕別人將其偷走,竟然鑲得這麽牢實!


    “我有照明秘寶啊!再說,你剛才看不見路,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秦玉蘭眼睛睜得老大,可一想到這裏神識受幹擾,他剛才定是一路摸著前行,想象著其磕磕絆絆,時而撞牆的糗樣,忍不住又嬌笑起來,雙眼也彎成了月牙。


    “呃…你有你不早說?!你傷勢如何了,可以走了嗎?”


    笑悠然聽了有些尷尬,收起鍋鏟跳下地來。


    “切~,你又沒問!傷能好哪去,你這藥也就馬馬虎虎吧,可以走了!”


    秦玉蘭剛笑完,聽其說話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取出一盞銅燈模樣的秘寶,推開門當先走了出去,笑悠然撇撇嘴也隨後跟上。


    那銅燈秘寶看似不起眼,激發後竟能將十幾丈方圓照得分毫畢現,而那光芒亦不發熱,也不刺眼。


    對此笑悠然倒並不覺得驚訝,以其現有煉器方麵知識來看,這秘寶也不過是個很低級的玩意,隨手就可以煉製,但卻琢磨著回頭自己也要搞一個類似的預備著,下次再遇上這種特殊環境,他可不想再靠“摸”來探路了。


    通過銅燈照明再看這疑似幽玄宮廢墟的地底建築群,雖不知其經曆多少歲月侵蝕,早已不見當年全貌,處處都是斷壁殘垣,瓦礫塵埃,但從大致輪廓和布局方式不難看出,其曾經的精美輝煌和磅礴氣勢。


    “我們現在往哪走?”


    秦玉蘭不適時宜地打斷了他對這廢墟的觀賞與唏噓。


    “你有辦法上去嗎?”


    笑悠然聞言抬頭看了看上麵,從如此深處卻根本看不到那小小的洞口所在。


    “我要是有辦法還問你?”秦玉蘭翻了個白眼。


    “那就別走在前麵裝認識路,老實後麵跟著去~!”


    笑悠然沒好氣地劈手奪過銅燈,也不管她氣得眉毛倒豎,仔細感應了一下,便邁開大步向著某個方向走去,秦玉蘭見狀咬咬牙,也隻得無奈跟上。


    其實笑悠然也不知是否還有其他出路,之所以朝這方向走,也是運轉通幽決感應著玄氣來源尋之而去。


    一路上經過不少保存相對較完好的房屋,二人也曾進入探查,卻驚訝地發現,每一間都是空空如也,別說找到什麽有用的物品了,就連殘破的容器都沒有,也不知是當時一並被毀滅了,還是早被後世之人搜刮幹淨了。


    就這樣走走停停,漸漸的距離玄氣源頭也越來越近,在轉過一處拐彎後,當先領路的笑悠然才發覺,他們好像來到了整片廢墟的中心。


    這裏是一片開闊的廣場,中央有座類似噴泉的雕塑建築,而其周圍是個三丈方圓的水池,此刻一個全身白袍籠罩的人正跪拜在水池邊緣,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施展著什麽術法。


    “小心,偷襲我們的就是他!此人修為不弱,至少在地階之上!”


    走在後麵的秦玉蘭在看清白袍人身影後,連忙拽住笑悠然,低聲在他耳邊提醒道。


    “閣下是誰?為何襲殺我地府陰差?!”


    笑悠然聽完點點頭,錯開一步將秦玉蘭遮在身後,開聲喝問道,而秦玉蘭卻被其這不經意的舉動所感染,不由在如此緊張的氣氛中仍然微微一笑。


    “哼~!地府的雜碎,我想殺便殺,又能如何?”


    白袍人隻是冷哼一聲,竟然頭也不回,依舊保持跪拜的姿勢,口中繼續誦念著。


    “那你是外界奸細,還是幽玄宮的餘孽?”


    笑悠然見狀眼珠一轉,又再冷聲問道。


    “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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