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天門終於知道虞天竹和虞天苗是來尋仇的,這樣一來,自己的性命可就捏在他們手中。眾手下見龍天門深陷困境,那還敢像先前一樣靜觀,統統都翻身下馬圍了過來,將虞天竹和虞天苗團團圍住。


    虞天竹冷冷說道:“如果我是你們,便不會在這裏逞強。”


    眾人雖然氣勢不弱,卻都心裏清楚,幫主龍天門都不是他們的對手,更何況自己。虞天竹突然翻身下馬,手中薄劍寒光閃爍,隻是聽見幾聲慘叫,龍天門手下已然倒下四人,全都被割斷了喉管,出招之快,出招之恨,實屬罕見。龍天門見狀也是不由發怵,餘下眾人盡管惡貫滿盈,殺人如麻,見到殺氣騰騰的虞天竹,戰鬥的意誌已經削去了大半。虞天竹又是一個轉身,一招青雲直上,薄劍風聲簌簌,劍光如瑞雪,又有四人倒下,全部都是胸口被刺穿,因為出招極快,加上劍薄如紗,中招之人傷口皆是一點猩紅。


    龍天門驚呼:“猩紅劍法。”話音一落,又見虞天竹劍光抖動,身子轉了半圈,幾聲慘叫過後,眾手下已經全無活命。


    虞天竹薄劍一指,劍尖恰好對準龍天門的喉頭,問道:“你還有什麽話說?”


    龍天門冷笑道:“還需要說什麽!”說著,龍天門右手心已經多了一粒黑色的珠子,正是一顆霹靂彈。


    隻見虞天苗喊道:“師兄,當心。”話音未落,腳尖蹭地,一顆石子飛竄而出,恰好擊中龍天門的手背的陽池穴,龍天門手背一麻,霹靂彈拿捏不住,掉落下來。


    虞天竹沒想到龍天門還有這手,幸好虞天苗發現得早,否則定會被他逃脫了。龍天門在虞山雙傑麵前,毫無還手之力,他知道這一次是在劫難逃了。


    虞天竹森然道:“你連最後的救命稻草也沒有了。”說罷,劍光一閃,龍天門雙臂手筋已經被挑斷。虞天竹續道:“你先前如何折磨沈堂主,如今我全部還給你。”話音未落,劍光突閃,龍天門的腳筋也被挑斷。龍天門登時癱軟在地,卻是哼都不哼一聲,呼吸急促道:“給老子幹脆一點,來,一劍刺穿我的喉嚨,不刺就是孫子。”


    虞天竹道:“放心,慢慢來,你會如願以償的。”說著拿起龍天門的三環雁翎刀,刀尖指著趴在地上的龍天門續道:“這把刀殘殺了金刀會上下幾十條人命,如今我就用這把刀了結你。”隻見刀環啦啦作響,龍天門知道自己命在頃刻,索性閉著眼睛,等待虞天竹一刀將他刺穿。卻在這時,突然有破空之聲傳來,不知從何處飛來一隻鐵爪,抓住了虞天竹的三環雁翎刀,隻見鐵爪連接著一條長長的鐵鏈,一直延續到一間瓦房的屋頂上,屋頂上站著一個人,那個人冷冷的盯著虞天竹,悄無聲息,靜若鬼魅。他身穿一間朱紅色的上衣,背後是一件黑色的披風,垂至腳跟。


    “你們就是虞山雙傑。”那人操這一口地道的京師口音說道。


    虞天竹道:“正是。”


    那人緩緩說道:“很好,他們都是你殺的?”


    虞天竹道:“他們都該死。”


    那人隻是輕輕“嗯”的一聲。然後話鋒一轉道:“兩位可有興趣為漢王效力?待漢王登基之後,你們便是開朝功臣了,屆時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虞天竹道:“如此說來,你應該就是漠北長生寺的瓦剌灰?”


    瓦剌灰哈哈大笑,說道:“閣下是個人才,一語中的。”


    虞天竹道:“過獎了。”


    瓦剌灰瞥了癱軟在地的龍天門一眼,然後說道:“你想怎麽處置他?”


    虞天竹道:“殺了他。”


    瓦剌灰頷首道:“好。”說著隻聽見鐵鏈啦啦作響,鐵爪響起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便脫離三環雁翎刀,竄回瓦剌灰手中。


    虞天竹道:“他是你的手下,你難道不救他?”


    瓦剌灰道:“他敗給了你,自然你比他更重要,再說敗軍之將死不足惜。”


    這時龍天門突然哈哈大笑,或許是受到了瓦剌灰那番言語的刺激,笑聲盡管很響亮,卻充斥著一種悲涼。龍天門費盡氣力說道:“好一句敗軍之將死不足惜。黑翼王你的野心誰不知道,你表麵上是歸順漢王,其實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你一個漠北的異族,你借用漢王之名,擾亂中原武林,其目的何在?嘿嘿嘿??????”說著不住的咳嗽。


    瓦剌灰倒是不動聲色,冷冷說道:“一個將死之人,居然還有此等氣力說話,真是難得。換成是我,我現在最好閉嘴,什麽也不說。”


    龍天門嘿嘿笑了兩聲,說道:“你是怕我把你的醜惡用心說出來吧。”


    瓦剌灰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說道:“沒事,你想說就說吧!”


    龍天門冷冷道:“沒什麽好說的,該說的我已經說了。”


    瓦剌灰“哼”的一聲道:“那你就乖乖上路吧。”說罷,從身上飛竄出五條連接著鐵爪的鐵鏈,分別抓住龍天門的四肢和頭顱,瓦剌灰雙手一展,原本鬆弛的鐵鏈瞬間繃緊,龍天門被抓離地麵,隻見鐵鏈啦啦作響,一聲慘叫還在四周回蕩,龍天門已經被撕成幾塊,宛若五馬分屍一般。眼見龍天門被撕成碎塊,場麵甚是血腥,嚇得那位少婦捂臉尖叫。虞天苗也閉著眼睛,不敢直視那種場麵。虞天竹見此情景也是愕然,心想著瓦剌灰的武功如此邪惡,看來要提防才是。瓦剌灰收回五隻鐵爪,冷冷的對著虞山雙傑道:“這人惡貫滿盈,死了也是活該,就算我為武林除害吧。你們呢?願不願意隨我到樂安麵見漢王?”


    虞天苗罵道:“為虎作倀的事情,我們虞山雙傑可不做。”


    瓦剌灰哈哈大笑,說道:“漢王才是真命天子,你們投靠於他,怎麽是為虎作倀?”


    虞天苗罵道:“放狗屁,朱高煦意圖謀反,算什麽真命天子。”


    瓦剌灰道:“當今聖上也是發動靖難之後,方才登上皇位。漢王有勇有謀,心懷天下百姓,讓他繼位乃天下民心所歸,爾等這番言語乃大逆不道之罪。”


    虞天苗本來還想罵,卻被虞天竹用眼神製止。


    虞天竹道:“虞山雙傑是江湖人,從不過問朝廷之事,黑翼王的心意在下心領了,龍天門已死,我們大仇已報,就此別過。”說著虞天竹示意虞天苗,兩人彼此會意,同時轉身便要離開


    瓦剌灰隨即喊道:“兩位留步。”說罷縱身躍起,身後披風迎風招展,如同一對扇動的翅膀,遠遠看去卻像是一隻拍動黑翼的蝙蝠。隻見瓦剌灰速度極快,轉瞬間便從虞山雙傑頭上掠過,攔在他們麵前。


    虞天竹若無其事的笑道:“難道黑翼王還想強留我們?”


    瓦剌灰緩緩說道:“素問虞山雙傑武功卓絕,我瓦剌灰雖然不是中土人士,卻對中土的各門各派的武功非常向往,對那些身懷絕技的武林高手更是崇拜萬分,今天有幸撞擊虞山雙傑,真乃吾之幸事。”


    虞天竹見他言語中表麵是客客氣氣,實質上卻是咄咄逼人。虞天竹眉毛一展,故作無謂之態,說道:“黑翼王想挑戰在下麽?”


    瓦剌灰深邃的眼神透露出一絲殺意,微微一笑,高聳的顴骨微微顫抖,恰似皮笑肉不笑。他用極其低沉的語調說道:“挑戰的措辭不好,中原人士向來儒雅,所謂的挑戰或說挑釁,都用切磋來表達。所以,我們應該說是切磋武藝。”


    虞天竹笑道:“看來閣下對我們漢人文化了解非淺。”


    瓦剌灰道:“不敢當,班門弄斧罷了。”


    虞天竹諳知此人狡詐無比,又是用毒高手,心底早有提防。又見瓦剌灰續道:“你剛才所使的劍法相當高明,轉眼間便殺掉了龍天門手下十三鷹,今天我便來會會你手中這把薄劍。”


    還不待虞天竹說話,瓦剌灰已經右掌拍出,直擊虞天竹的膻中穴。虞天苗急忙喊道:“師兄,當心。”喊話間,虞天竹已經出手格擋了他的攻勢。虞天竹隻覺得瓦剌灰出招迅捷,且招式怪異,每出一招都是直接攻擊他的穴道,而且先是任脈,接著跳轉至手少陰心經穴,接著又是足陽明胃經穴。虞天竹左防右攻,接著又是左攻右防,攻守至於,護住了正身穴道。


    瓦剌灰見虞天竹攻防有序,也是不敢掉以輕心。突然餘光察覺到虞天苗眼光有殺意傳到,此時卻和虞天竹見招拆招,難分難解,如果虞天苗此時介入,自己可能就討不到好了。卻在這時聽到虞天竹喊道:“師妹,靜觀便好。”虞天苗聞言,便是收斂,護在少婦和那小孩麵前,然後輕聲說道:“這裏凶險萬分,你們母子趕快離開。”少婦一生之中如此經曆恐怕也是第一次,心裏早已經換亂成一片,突然聽到虞天苗要他們離開,先是一愣,然後想要跪謝,卻被虞天苗阻止:“不要耽擱,快點離開這裏。”說著又遞給他們一個小藥瓶續道:“裏麵是療傷的藥丸,你給這小孩吃下,三天之後內傷便可痊愈。”少婦接過小藥瓶,拉著小孩,急忙離開,虞天苗見母子走遠,視線拉回到虞天竹和瓦剌灰身上。


    雙方已鬥了十幾個回合,互有攻防,幾近平手。突然間,瓦剌灰右掌劃出一道弧線,擾動了一陣氣流,卻見右掌似乎有黑色輕煙縈繞。瓦剌灰一掌拍出,竟是掌風呼嘯,氣流逼人。虞天竹從沒見過此種掌法,不敢直接與之相抵,卻是采用虞靈峰傳授給他的無量神功,所謂大音若希,大動若靜,大海無量。無量神功能讓對方的攻勢如石沉大海。隻見虞天竹右掌探出,手背反轉,剛一接觸到瓦剌灰的手腕,手背不由一顫,虞天竹急忙將真氣逼至手背,然後往下一摁,手心緊緊的貼在瓦剌灰的手腕處。然後身子一個微側,右腳向前一步,瓦剌灰已經從他身邊劃過,本來可以乘這個空檔,直取瓦剌灰後心,卻沒想到瓦剌灰突然身後披風扇動,卻是柔中帶剛,宛如一把刃薄如蟬翼的利刃劃向虞天竹的頸部,虞天竹急忙後退一丈,避過攻擊,卻見瓦剌灰已經反轉過來,又是一掌推來。這時,虞天竹見瓦剌灰掌心黑煙縈繞,突然想起虞靈峰曾經跟他說過在西域有一個門派叫黑門羅刹,此派有一門武功絕學叫黑風掌。修煉此門武功跟修煉中原武功的路數全然不同。中原武學講究氣沉丹田,再將真氣運至體內各大經脈,如果任督二脈能夠相通,便可做到收放自如,內力源源不斷。而黑風掌卻沒有氣沉丹田一說,反而是走少陰少陽的經脈,真氣若走陰脈便是陰氣,若走陽脈便是陽氣,兩股真氣要同時交匯,然後傾吐出去,借用陰陽二氣交互時,那股衝擊力便是一股強大的殺傷力。因為陰陽二氣交互之時,擾動周邊氣流,促使氣流一熱一寒,一升一降,便在手掌周邊產生黑色輕煙,如冷熱空氣交匯時,就有大量黑雲產生的道理是一樣的。想到此處,虞天竹才明白為何瓦剌灰一開始便攻擊自己少陰少陽經脈上的穴位。


    虞天竹心念電轉間,瓦剌灰掌風已到,但掌風此時與先前不同的是,此時的掌風宛如燃燒的空氣,熾熱逼人。虞天竹大吃一驚,急忙運作體內真氣,掌心相向,真氣在掌心隻見交互,形成一個吸力強大的漩渦,正是無量神功中的音希若洋。瓦剌灰炙熱的掌風被虞天竹吸入掌心之間,兩人此時已經完全拚上了內力,僵持了一陣,瓦剌灰突然左掌收到腰間。虞天苗察覺到不對,急忙喊道:“師兄當心。”話音未落,瓦剌灰左掌已經揮出,隻覺得一股陰寒至極的掌風直撲虞天竹。虞天竹的內力本來和瓦剌灰不相上下,兩人若是純粹逼平內力,幾乎是打成平手。但瓦剌灰居然可以一腦二用,左右手可以使出不同招數,這是虞天竹始料不及的。虞天竹急忙雙掌一挪,使出一招乾坤暗動,將對方寒熱之氣,往右側一引,瓦剌灰隻覺得雙掌擊空,一寒一熱的掌風交匯在一起,氣流漸漸膨脹,居然形成一股強大的疾風,轟的一聲,竟然將一側的瓦房牆壁轟出一個大洞。


    虞天竹著實捏了一把汗,心想:“黑風掌果然厲害,若不是我掌握了第三層無量神功,恐怕此時我已經粉身碎骨了。”瓦剌灰也是暗暗吃驚,天下能破他神功也是沒有幾個,沒想到虞天竹居然能夠巧妙的避開他黑翼金剛掌的攻擊,卻看不出虞天竹使用的是什麽武功,如此打鬥下去也是討不到好,便道:“閣下的武功修為不亞於鄙人,我們算是打成平手了。”言語中措辭極其謙虛,但話鋒一轉又道:“不過徒手切磋我們是平手,但不知使用兵器孰強孰弱?”


    虞天竹道:“比劃一下自然清楚。”


    瓦剌灰點頭道:“閣下果然是個幹脆之人。”隻見“嗖”的一聲,瓦剌灰不知從何處抓出兩隻像是人的手骨的鐵爪,散發著一股陰森森的殺氣。


    虞天竹右手一抖,“簌簌”兩聲,手中已經多了一把薄劍。


    瓦剌灰道:“請。”請字剛出口,手中鐵爪已動。隻見瓦剌灰欺身過來,朝著虞天竹的腰間,胸膛抓來。虞天竹見他攻擊速度迅如閃電,自己的手中的薄劍卻也不慢,先是劍刃擋住襲他胸膛的鐵爪,然後右腳一個挪步,左腳劃了半個圈,身子已經側身繞過襲擊他腰間的鐵爪。隻見薄劍格擋在鐵爪之時,竟是火花四射。


    瓦剌灰嗖嗖嗖,連出三爪,朝著虞天竹的腹部抓去。虞天竹見狀,手中薄劍一抖,身子騰空,薄劍斜刺而下,正是一招蠍子臨敵,隻聽見劍氣簌簌,已經直搗瓦剌灰的眉心。瓦剌灰見他騰空躲過自己的爪攻,劍尖已經刺自己的眉心,左手一揚,手中鐵爪夾帶著一條鐵索,啦啦直奔虞天竹的胸口,這正是險中求勝的招數。虞天竹見鐵爪寒光閃爍直逼過來,隻能收劍側身躲過鐵爪的攻擊。鐵爪急竄而過,不足兩丈,卻突然折身回來,正是一個回馬槍。虞天竹早知道此人能將鐵爪使的如同自己的手一樣靈活,早防備著這一招。他右腳尖輕點地麵,身子騰空而起,回身揮動薄劍,正是一招蠍子蟄伏的招式,隻聽見鐺的一聲,火星四射,鐵爪被虞天竹格擋開去。虞天竹深怕對方還有許多鐵爪,不敢怠慢,正轉身落地之時,耳後便已有破空之聲傳到。虞天竹餘光一瞧,果然四支鐵爪急抓而來,他身子已經在半空,無法借力,卻可以借用身子騰空靈活之勢,身子斜直飛下,揮動薄劍,隻聽見鐺鐺鐺鐺幾聲響起,四支鐵爪被薄劍擊開。虞天竹順勢而下,使出的正是猩紅劍法最厲害的招式蠍蠍螫螫。轉眼間,隻見薄劍夾帶著一股銳利的劍氣,在劍尖寒光閃爍之時便已經刺到,瓦剌灰被四條鐵鏈所牽扯,身子躲閃之時稍有遲緩,薄劍卻迅疾如電,瓦剌灰沒有時間收回鐵爪抵禦,隻能徒掌往上迎擊,手掌一陣黑煙帶過,掌心擊打薄劍的劍身,隻聽見薄劍簌簌抖動,柔如垂柳。若是普通長劍,此時可能已經斷成兩節,但虞天竹這柄薄劍卻非尋常長劍可比,劍身遇剛則柔,遇柔則剛。瓦剌灰見薄劍格擋不住,急忙變換姿勢,避開薄劍的攻擊。隻聽見“茲”的一聲,薄劍從瓦剌灰的手臂劃過,卻隻是割破了瓦剌灰的衣袖。瓦剌灰脊梁骨不由冒出冷汗,這算是他平生首次遇到如此危險的一幕。瓦剌灰故作鎮定道:“好快的劍法。”虞天竹也是吃驚不小,這一招蠍蠍螫螫本來是猩紅劍法中最厲害的一招,卻也隻是割破了瓦剌灰的衣袖,連皮都不曾傷到,足見此人武功修為之高,也算是他平生僅見。虞天苗見虞天竹的猩紅劍法奈何不了瓦剌灰,心中已經打算助她丈夫一臂之力。瓦剌灰見一個虞天竹的武功已經如此了得,如果虞天苗一旁協助,自己必敗無疑,既然討不到好,不如暫且作罷,它日尋機再戰。瓦剌灰將身子一縮,五條鐵爪折返,轉眼間便縮回在他黑色的披風之下,然後說道:“今日我們算是不分勝負,改日再切磋。”說罷,黑色披風一揚,腳下突然有東西爆開,呼嚕一聲,白煙彌漫,待到白煙散去,瓦剌灰已經不見蹤跡,四周隻留下一股硝磺的刺鼻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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