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溫非鈺什麽人?”我搖頭,用求知欲的眼神看著她。落花立即答疑解惑,“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丫頭罷了,但是我喜歡他。”他還說,其實也對。


    天下之佳麗莫過妖族,妖族之帥哥莫過於這裏,這裏有妖王,曰“溫非鈺溫公子”,傅粉則太白,施珠則太赤,增之一份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


    “還有這個說法,哪一個登徒子說的,倒是非常貼切。”一邊說,一邊瞥目看一看遠去的女子背影。


    這個浩浩蕩蕩的紅色娘子軍中,又有哪一個不是美麗的女子呢?


    “為何不戰而降,殉城也是你們妖王的意思?”我一邊問,一邊看身旁的落花,“這也是殿下的意思,”看得出來,這些女子都是極品美人中的極品,“殿下不願意讓他們到城中找到你。但是鬼王冥刑手眼通天,要是真的進來了,是沒有可能找不到你的,所以城中最美的二百個佳麗,包括你我都要故布疑陣。”


    我立即肅然起敬,“他呢?”


    “誰?”落花歎口氣。


    我微喟,自然是溫非鈺了,不願意告訴我就算了,還裝傻充嫩。我登樓,現在已經可以看出來城外浩浩蕩蕩的軍隊,鬼王冥刑的軍隊勢如破竹,很是厲害,那些木乃伊一樣的軍隊,擐甲執兵,絲毫急沒有畏怯。


    再看人族,人族中的領袖是玄十天,不得不說,玄十天的號召力還是很厲害的,人族與妖族打鬥自然是死傷大半,不過人族並沒有猥瑣,該進攻還是進攻,老天,看來戰爭比我想象的還要殘酷的太多了,“那麽,上位者呢,肉食者呢?”


    “肉食者鄙,未能遠謀。”落花一邊說,一邊暗暗用力,“漓之夭,但願你答應過的,都要記住,不要一旦忘記啊!無論這裏有多少個漓之夭,你是真正的漓之夭!今天是,以後是,以後的以後也是。”


    “我們還有以後?”我看著軍隊,微微一愕,都說了要去死,怎麽還會有以後呢,但是,此刻,落花的嘴角有了一個淡淡的菲薄微笑,“看天意,天意或者會讓我們有以後的。”一邊說,一邊指了指天。


    “盡人事,聽天命?”我歎口氣,看著天,真是哭笑不得。


    “是。”落花居然還一本正經的點頭,兩個人往前走,落花說道:“日後你我要是可以相見,我們共同服侍殿下。”


    “呃,你不是要保護我?”我看著眼前的落花,落花好像這一次已經準備去死了似的,“這個是他給你的信物。”


    “啥?”我聽得雲裏霧裏的,不過還是在脖頸上撫摸到了一片翠玉,這是從中間分開的玉璜,其實合起來就是一個玉璧。


    “這玉璧一直以來都在殿下的身上,說來是可以報平安的,現在你們一人一半,敵人也是兩個不同國家的……”她好似喃喃自語似的,我聽到這裏,好像有點兒明白了過來,不過很快有人召喚我們,我們不得不加快了腳步。


    我看看這個碧玉,心道,還用碧玉拴著我,你隻需要這一根繩索我已經吃不消了。溫非鈺啊溫非鈺,做什麽事情都是雙保險!我將這一塊玉璧好好的貼身而藏,這才微微舉步朝著前麵而去。


    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座恢宏大氣的拔地而起的圍牆,這是妖族的第一重屏障,要是攻破。自然是會進入這個城,隻可惜,兩軍已經拚盡全力,還是不能將妖族的城牆給打開,這個就是溫非鈺的魅力所在。


    此刻,城樓上一個女子已經揮了揮手,纖纖素手微微一晃動,樓上鴉雀無聲,與之輝映的是,樓下攻城的人也同時安靜了下來,人們都想要看一看這養在深閨的給囚禁的漓之夭是究竟有多麽美麗。


    天下之佳麗莫過妖族啊,嗬嗬嗬……


    落花握住了葉漓之夭的手,“漓之夭,現在可以告訴你,殿下在午門,我們兩人分頭行事,你看那裏,你去那裏。”漓之夭立即朝著她指著的位置一看,不遠處的煙塵中,箭樓上有一個高高在上的位置。


    站在那個製高點上,就是……活靶子。


    “我不去,我不去,那裏雖居高臨下,不過不安全。”我不玩了,玩命誰還玩啊。


    落花冷聲說道:“漓之夭,你要是敢離開,我就……”漓之夭從她的眼睛裏麵看到濃鬱的殺機,無可奈何,隻好低頭,“去就去,然後怎麽做呢?”


    “然後有人會安排,我們就此別過,但願你我還有相見的日子。”她一邊說,一邊推了推我,我一看,溜之大吉的機會轉瞬即逝,此刻要是真的去殉難,我就是傻帽中的極品,立即貓腰準備離開這是非之地。


    現在是最好的時間點,就連監視我的丫頭現在也是準備離開我了,我不管溫非鈺有什麽安排,我其實自己也是有安排的,我的安排就是……早早的離開這裏,越早越好!嗬嗬嗬!


    哪裏知道,剛剛準備走,一個公鴨嗓的小妖大聲疾呼,“現在諸位不是想要純魄之心,諸位已經沒有可能了,咱家送漓之夭姑娘升天,在此恭候多時了!”


    我看到身旁一行錦衣衛已經上前一步,這陣仗非常明顯了,我不去送死,好像說不過去了,不是說演戲啊,這究竟是什麽情況啊!聞言,我輕輕的拍一拍胸口,極力壓抑住了恐懼,“我自己走,你們別這樣凶神惡煞的。”


    “姑娘自己走就好,老奴送姑娘最後一程。”公鴨嗓一邊說,一邊跟在了我的身後,肩膀上的鸚鵡此刻搖擺了一下尾羽。


    我好不容易,一步一挪窩到了前麵的位置,從這裏看過去,中央的女牆上,是好多與我一模一樣麵目的人,妖族最會千變萬化,這樣場景不但是鬼王冥刑想不到的。就連旁邊的玄十天目前也是想不到的。


    一下子出現了這麽多的純魄之心載體,究竟哪一個才是真的啊!左麵一射之地乃是落花,衣服一模一樣,神態也即為畢肖,幾乎混淆了真假,落花與我麵麵相覷了會兒,二人都一言不發。


    我還想要說話,不過看來情況不允許自己多言,我也站在了這裏,等待最後的淩遲,不!等待最後的鳳凰涅槃,我可不要這樣莫名其貌的死。聰明的溫非鈺啊,究竟你安排了什麽,你為何還不快快的出現,你沒有發現嗎?


    我們已經給你玩壞了啊!我真的不想要死。


    二百個妖族的佳麗一個個都站在了我們的身後,城下的兵丁幾乎忘記了攻城,人人都指著城頭上怪異的場景麵麵相覷,一個穿黑衣服的男子微微一笑,涼薄的眼瞳中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


    他是鬼王冥刑,這是我與鬼王冥刑的第一次見麵。他渾身的衣服都是黑色的,就連頭頂的一把曲柄傘也是黑色,一般情況,一個人要是這樣子用黑色裝點自己,一定會很難看的,因為全部的黑色凝聚在一起,是非常難以駕馭的。


    但是,他呢,全部的衣衫都是黑色,奇怪的是,那種黑色在他的身上,不會讓人覺得沉悶,而是有一種不可形容的爽氣與詭譎。


    不過,很快眼瞳中流竄過一片淡而無味的詫異,輕輕的揮舞了一下鐵扇,“你說,本王看錯了嗎?不是說,妖族隻有一位女子擁有純魄之心,為何本王看到……”他一邊說,一邊用扇子輕輕的點一點。


    “為何是,一!二!三!”目光陰測測的看著身旁的一個人,此人也大惑不解,“鬼王冥刑,這……屬下也不甚清楚啊。”


    “不妨事,等會兒相機行事,這些女子一個一個都救下來!”她說到這裏,老遠的,那冷冷的目光已經落在了我的身上,我閃避了一下目光,大概就是那樣的一閃避,他此刻好似已經斷定我就是那純魄之心的載體。”


    “本王好像看到了,第一排的第二個,無論如何都要救下來,至於其餘的那些庸脂俗粉,讓她們去死,又何足道哉。”一邊說,一邊輕輕的笑了,拍了拍飛魚服上幾不可見的灰塵,回頭的片刻,妙目掃視到了一個人。


    此人一身寶藍色的衣服,是人族的降魔神將玄十天,他一身寶藍色的紗衣隨風輕輕的飄動,及膝的長發在風中拉扯出來一道旗幟才會有的輝煌,目光冷冷的凝望著角樓,同樣不可思議的看著樓上的人。


    “為何……出現這麽多!?”


    “回公子,”一個人利落的答話,“線報說,這裏麵隻有一個,您以前與她經常在一起的,您可以辨偽存真嗎?還是需要卑職這就去營救?”這人一邊說,一邊就要躍躍欲試。


    玄十天輕歎一口氣,伸手撫摸了一下如同瀑布的青絲,“一旦人有了必死之心,你就是救也不成的。”又道:“你剛剛從邊疆回來,身體還掛彩,為何不好好休息呢?”


    “公子在這裏,萬一有三長兩短,卑職豈非忝居護衛之職責?”此人一臉的堅毅,看到這裏,玄十天一笑,“怎會有什麽三長兩短,回去休息吧。”


    “公子……”


    “回去休息。”玄十天一邊說,一邊將自己的重裘慢條斯理的拿下來,“拿著,禦寒。”


    同樣是兩個人傑地靈的英豪,玄十天在戰場上,是與眾不同的,至少與生活中是不大相同的,在戰場上,玄十天是那樣的外冷內熱,雖與將士們不苟言笑,甚至是冷漠的對待一切周遭的人事,不過心係黎民百姓,總是可以急人之所急,想人之所想。


    隻可惜,他因為過於冰冷,被世人誤解了形象。其實在不上戰場的時候,降魔神將還是挺可愛的,但是在戰場上,他們的力量是最弱的,她需要設法安排一切的部署,保護一切自己有權利與義務保護的每一個人,所以顯得殫精竭力。


    即使是讓人們給誤解自降魔神將,但是玄十天也滿不在乎,我行我素,並不給自己解釋,任憑謠言中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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