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飽經憂患,所以,每個人都有了全力以赴的心,他們知道,拯救全人類的任務與責任冥冥中已經落在了他們的頭上,無論如何,他們總是要去做的,所以,每個人也已經做到全力以赴。


    將這些兵力按需分配,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以後,玄十天這才回到了帝京,結果,就那樣誤打誤撞已經遇到了這一群在尋找”純魄之心”的人。


    現在的鬼族,表麵看起來和之前沒有什麽不同,但是深剖起來,卻早已經四分五裂。


    尊者隻手遮天,所以,很多人因勢利導,見風使舵,押寶都在尊者身上,,雖然尊者是比較冷漠,是比較不可向邇的,但是畢竟現在,她已經尾大不掉,並且,他是這裏一切生靈的祖宗,所以人們對於他,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臣服。


    但是,僅僅這樣嗎?


    不,不。激變是一點一點產生的,一群牆頭草已經摧眉折腰事權貴了,但是保皇黨呢,跟著也是應運而生,鬼王冥刑是狠辣,但鬼王冥刑多年來,也逐漸的培養出來一群耿耿中心之人。


    這群人,以鬼王冥刑的號令馬首是瞻,固然也是頗多畏懼這個尊者,不過他們始終相信,隻要是幫助鬼王冥刑共渡難關,這個尊者一定是會倒黴的。


    隻是一個藏器待時的問題罷了。


    這麽兩股莫名的力量,侵入到了一個集體中,很顯然,這個集體早晚都會土崩瓦解的,今晚,鬼王冥刑與尊者還是在一起,他們在院落中,風將迷津中紅蓮的香味一點一點的送過來。


    那種悠悠然的香氛,被晚風吹送過來,讓人嗅一嗅立即覺得神清氣爽,尊者看著坐在對麵的鬼王冥刑,麵上的微笑,好像迷津中的漣漪一樣,在逐漸的擴散,“孤要你喝酒,你卻總是板著一張臉,可見是敢怒不敢言的,有什麽,為何不說出來呢?”


    “沒有。”鬼王冥刑說,為了證明什麽,他握住了金樽,已經一飲而盡。


    “但是,你的眼神分明已經出賣了你,來,繼續喝一杯。”他說,斟酒的動作一氣嗬成,鬼王冥刑看著酒樽裏麵自己的倒影,想起來那杯弓蛇影的故事,現在,自己不也是每一天都惶惶然嗎?


    “能不能……”


    簡直不知道鬼王冥刑究竟要說什麽,尊者已經冷厲的一笑,嘴角的笑弧看起來驚悸,讓人完全不能分辨他的內心情緒與感受。但是,緊跟著那悍然的語聲已經衝口而出。


    “在孤這裏,一切都不能,隻有孤給你發號施令的時候,何曾有你與給孤這樣說話的機會?”


    鬼王冥刑一言不發,低頭喝悶酒,過了片時,對方那冰冷的身體已經靠近了自己,一種前所未有的冷意,已經颯然傳遞到了鬼王冥刑的身旁,鬼王冥刑一怔,麵容立即扭曲了,而那酒樽呢,跟著應聲而落,嘭的一聲,四分五裂。


    琉璃盞落在了地上,水花四濺,一種濃鬱的酒香,被清冽的一股風送到了他的鼻翼中,尊者笑了,伸出來那冰冷的手掌,用那頎長的手指,厾點了一下鬼王冥刑的麵頰。


    “怎麽了,怕了,孤向來是愛你的,何故這樣膽戰心驚呢,孤能對你做什麽呢?”他的手很冷,好像毒蛇一樣,一寸一寸的尋覓可以紮根的沃土,很快的,那手已經得意忘形的朝著……


    鬼王冥刑感覺,冰冷的手已經撫觸到了自己的喉結,接著,急轉直下,那冷意開始滲透起來,鬼王冥刑早已經怒不可遏,但是有什麽辦法呢,除了逆來順受,實在是不存在第二種可以的抉擇啊。


    “求你……”


    “求,跪著。”尊者笑,麵對鬼王冥刑,好像麵對自己那青澀的小情人似的,鬼王冥刑隻能痛苦的閉眸,一言不發,任憑那肆虐的手掌尋找歡愉,他不清楚,究竟是什麽,讓自己具有了吸引力。


    讓他與自己零距離,並且,還要更加遞進呢,鬼王冥刑顫栗了一下。尊者已經笑了,笑聲朗朗,“跪著啊,放鬆點兒,孤喜歡你安詳點,莫要如此討人嫌,孤要你做什麽,你一五一十的去做就好了,孤隻希望你多多聽話,那才是好的。”


    他笑。


    “哼。”的一聲,鬼王冥刑已經拔地而起,用力的推開了尊者,這大概是尊者第一次遭遇到拒絕並且襲擊,他的白多黑少的鳳眸中立即席卷過一陣颶風,人是站穩了,手中的光芒好像飛花一樣,跟著也是匯集起來。


    “你剛剛做什麽?”


    “我受夠了你,我要與你決一死戰。”鬼王冥刑終於有勇氣說出來自己要說的瞪圓了丹鳳眼,看著麵前的人。尊者殘酷的一笑,“好極了,你這人總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孤今日裏就要你知道,什麽叫做臣事君以忠,君使臣以禮。”


    他的一句話尾音剛剛落地,那手掌已經變長,卡住了鬼王冥刑的咽喉,鬼王冥刑也不甘示弱,立即開始還擊起來,兩個人的搏鬥很是精彩,旁邊伺候的幾個女孩卻很快已經花容失色。


    紛紛找安全的地方藏身去了,其實是藏身,何嚐又不是逃生呢?


    “與孤決一死戰,孤會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他嘴角那殘酷的笑弧在逐漸的擴張,那種讓人顫栗的恐慌感,已經兜攬住了鬼王冥刑,鬼王冥刑技不如人,而尊者呢,僅僅是稍微用了點兒力量,已經略勝一籌。


    鬼王冥刑的後背抵到了冰冷的牆壁,他的手已經逐漸的收縮緊跟著暗暗的用力,再緊跟著,鬼王冥刑雙腳離地,然後他笑了,“你看,你現在知道了孤的厲害,孤可不會憐香惜玉。”


    鬼王冥刑忽然感覺後背一空,再看時自腳下已經是紅蓮業火,那搖曳的紅色火光中,他已經淩空了,卡住了咽喉的手在暗暗的用力,“隻要孤鬆手,世界上就沒有你了,自然孤是不會的,不過孤今日就告訴你——”


    “你再沒有把握能戰勝孤之前,還是獨善其身的好,莫要錯了主意,就不好了。”說不鬆手,但他還是鬆手了,在鬼王冥刑的腳掌要接觸到火焰的刹那,那黑龍已經托住了鬼王冥刑那搖搖欲墜的身體。


    “還是陪著孤風花雪月是好的,孤能看上你,也是你三生有幸了,莫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他那冷然的眸看著鬼王冥刑,鬼王冥刑深吸一口氣,過了很久,安靜的坐在了他的對麵。


    他是多麽狼狽啊,鬼王冥刑看著自己的衣裳,玄色的衣裳已經出現了很多褶皺,他在看看對麵的尊者,尊者嘴角的甜笑看起來那樣得意忘形,簡直是在炫耀那種勝利了,現在,除了他去死,難道還有第二種解脫的辦法嗎?


    “這是今歲的葡萄。”他說,一邊說,一邊將琉璃盤中的葡萄已經拿出來,拈花微笑一樣的看著那葡萄,鬼王冥刑不知道他究竟又是有了什麽奇思妙想要為難自己,他已經畏葸的後退了小半步。


    尊者呢,將那葡萄丟在了一個盤中,用冷氣將那葡萄給冰鎮起來,“接下來,要做什麽,你是知道的。”其實鬼王冥刑一無所知,他自認為自己已經很猥瑣很變態了。但是將猥瑣進行到底,將變態發展到毫無下線的,自己並非是個中翹楚。


    尊者才是呢。


    “含——”他命令一般的看著鬼王冥刑,鬼王冥刑情非得已,又不能拒絕,隻能握住了那冷冰冰的葡萄,剛剛的失敗已經讓鬼王冥刑明白了,挑戰尊者,是沒有意義的,發泄怨氣?不,不,自己會反受其害。


    想要徹底打敗眼前的狂人,需要的是年深日久的老謀深算,一個冒進,搞不好會果真害死了自己的。


    他言出必踐,說了不給鬼王冥刑下一次嚐試的機會,那一定不是什麽玩笑的,所以鬼王冥刑需要精打細算,需要謹小慎微,那葡萄的確很冷,冷的像是什麽呢,像是尊者的手指一樣。


    滑溜溜的葡萄,帶著一種寒涼的冷意,鬼王冥刑固然不情願,想要吐出來,但是他呢,非常滿意的已經坐在了鬼王冥刑的麵前,開始寬衣解帶起來。“看著孤,孤要你看著。”


    向來,他是不習慣將一句同樣的話傳遞很多次的,鬼王冥刑無奈,隻能睨視麵前的人,他脫掉了衣裳以後,指了指鬼王冥刑,鬼王冥刑隻能半跪在地上,膝行到了他的身旁,尊者看到鬼王冥刑如此識時務,這才一笑。


    “你最好不要玩什麽花樣,孤最厭煩的就是這個,你要孤舒坦了,孤怎麽會虐待你呢,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呢。”他一邊說,一邊暗示鬼王冥刑接下來應該做的事情,一切流程都是那樣的精彩豐呈。


    與他想象中的一樣,其實,鬼王冥刑想,尊者完全是可以移情別戀的,鬼族不乏青年才俊與美豔絕倫的女子,即便鬼族缺少這一類的人,他也是情願到到人世間披荊斬棘會幫助尊者尋找那最合適的人選。


    但是尊者呢,滿心滿眼都在自己的身上。


    其實,征服一個神壇上的神祇,永遠比征服一個凡夫俗子有意思,前者有一種不能形容的優越感,而後者呢,僅僅是水到渠成的男盜女娼罷了,或者,對方還會投懷送抱呢,這樣一來,就更加是沒有意思了。


    “過來,還愣著做什麽呢,你不是第一次伺候孤,不要那樣懵懂未知的模樣。”他色眯眯的低眸看著鬼王冥刑,鬼王冥刑屈辱的點頭,按照他的意思,已經開始起來……尊者顯然是很滿意的,一邊低吟,一邊撫摸鬼王冥刑的發絲。


    “你如何要這樣不解風情呢,明明是一個風月高手,你隻要和孤好好的……啊……你……孤怎麽會……會傷害你呢。”他一邊愜意的享受,一邊安慰一樣的說語無倫次的話,鬼王冥刑想要快點兒結束那種苦役,但對方卻好像完全沒有那種速戰速捷的準備。


    “換一枚。”鬼王冥刑那愚蠢的心思,他已經看了出來,所以,立即恫嚇一聲,無奈何,鬼王冥刑隻能將那冰葡萄吐出來,將另一枚已經吃了,一種如墜冰窟的冷,讓鬼王冥刑這陰寒體質的主兒都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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