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這一個月中,鬼族又是發生了什麽呢?她低眸看著水麵上搖曳生姿的紅蓮,卻好像是做了一個冗長的夢似的,現在的情況很是複雜。


    而今晚,小阿寶已經準備好了好吃的,在等待溫音繞公主的到來,娘親與自己有約在先的,但到了月上中天,也不見娘親過來,這一次,他是心浮氣躁了,因為溫音繞公主並不是那種言而無信之人。


    隻要是答應了自己,自然是不能爽約的,這一次難道途中發生了什麽事情,才讓娘親沒能安全過來?思及此,他的心跟著狂亂的跳動起來,他站起身來,到了門口,朝外麵看著。


    “少爺,您等什麽人呢,要不讓奴婢去找找。”看到小阿寶這樣,外麵的侍女已經善解人意的到了,一邊疑惑的看著小阿寶,一邊揚眉。


    “沒……沒事。”他越發是說“沒事”,旁觀者越發是感覺奇怪了,這丫頭跟著也是踮起腳尖看著遠方,究竟少爺在等什麽人啊,遠方也是沒有。又過去了大概有小半個時辰,他是確定,娘親不會來了。


    這才開始一個人吃東西起來,吃東西,兩個人的胃口總比一個人好很多的,但他是一股風勤儉節約之人,隻要是要了的,不吃完等同於糟踐與浪費,所以,他很快已經風卷殘雲開始吃起來。


    今晚,那侍女立即準備過來看看這邊有什麽,但過來以後,她站在窗外看了許久,也隻能看到屋子裏麵,他在手揮目送吃東西,至於旁邊,旁邊雖然也設有桌椅板凳,不過空空如也。


    這讓侍女很是奇怪,想要問,情知旁邊的幾個丫頭與自己一樣,也就不再問了索性離開了。


    這是一個多情的夜晚,鬼王冥刑與尊者被困已經多日,他們兩敗俱傷,在上一次那從那絕人寰的戰鬥中,鬼王冥刑光榮負傷,幾乎要死不得。尊者呢,比鬼王冥刑還要慘烈,現在的尊者,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


    這裏是哪裏,他們一無所知,“我實在是想不到,通過迷津會是這裏。”鬼王冥刑一邊說,一邊坐直了身體,看著岩石下一篇叵測的綠,這些綠,好像來自於另一個世界。


    “孤也從來沒有來過這裏。”


    盡管,他們已經在周邊走了很久了,但是足跡所到之處,荒無人煙,這裏就環境看起來,應該差不多是人族的範疇。因為有山明水秀,因為有鳥語花香,但是這裏的一切也僅僅是存在於一種猜測中罷了。


    這裏的白晝很長,日光很是燦爛,到了夜晚,卻能聽到海潮那拍案的聲音,能看到黑暗中婆娑的椰子樹,他們一邊低眸看著岸邊的景色一邊在想,究竟這是什麽環境。


    但盡管已經腦洞大開,對於這裏,他們還是一無所知。探險是致命性的,所以,他們隻是了解了眼前的方寸之地,但是他們焦急的想要離開這裏。


    “我們在周邊走走。”鬼王冥刑一邊提議,一邊已經站起身來,雖然修養的不很好,但也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所以,他們相扶相攜往前走,雖然不能走很遠,不過每天都運動,總會搞清楚這裏是哪裏的。


    “也好。”尊者握住了鬼王冥刑的手,兩個人下了岩石,臨海的地方,驚濤拍岸,在黑暗中帶走一大片浮萍與泡沫,將那聲振屋瓦的聲音,已經傳送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他們都癡癡呆呆的看著。


    這是來自於大自然的力量,而海水中,卻平靜的好似湖泊似的,完全不能看出來任何的波濤,他們是從那裏來的,想要離開,卻好像沒有什麽可能似的。


    “那是什麽?”鬼王冥刑指了指黑暗,老遠的看過去,在海灘上有瑩瑩爍爍的光芒,隻能看到那些飄忽的光芒好像在移動,仔細的看看,卻完全不清楚,這些光芒是什麽,兩個人麵麵相覷了會兒。


    鬼王冥刑不發一言,而旁邊的尊者呢,已經淡淡然的抿唇笑了。


    “是鮫人,走,去看看。”


    “鮫人?”


    “在月圓之夜,他們是會在這裏泣珠的。”尊者對於掌故好像頗為熟悉似的,一馬當先已經要去了,但旁邊的鬼王冥刑立即拉住了尊者的手。“不要去,萬一有什麽危險就不好了。”


    “不,他們主動不會傷人的。”他一邊說,一邊往前走,到了岸邊,鬼王冥刑才看到,這裏果真是有生命體的,也讓鬼王冥刑大跌眼鏡了,之前的鬼王冥刑認為,世界上隻有三個組群。


    但是現在呢,卻出現了另外的一種,這一種也是不屬於妖族的,幾個鮫人聽到來自於遠處的步履聲,已經三兩步就朝著旁邊去了,拖曳著一片瑩瑩爍爍的光芒,噗通噗通,一連串的聲音完畢。


    尊者已經到了剛剛的岸邊,鬼王冥刑咳嗽一聲,站在了海風中,尊者卻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將地上那晶瑩剔透的珠子已經撿起來,“你看,鮫人泣珠。”他好像采集花兒一樣,將那些珍珠全部都拿了起來。


    “這有利於我們的修煉。”這些東西都是天地之精華,且是取之不盡的,尊者一邊說,一邊將珠子都撿起來,洋洋得意的看著鬼王冥刑,鬼王冥刑點了點頭。


    雖然不很明白現在的處境,不過還是功能者采集起來,遠處的海岸中,有一個鮫人在看他們,好像不經意,又好像是在哨探似的,等到鬼王冥刑準備好生看看,這女孩已經沒入了水中。


    他們得到了珍珠,尊者笑了,朝著前麵去了。


    “有安全就有危險,我們可以繼續往前走,看看。”他一邊走,一邊左顧右盼,月亮已經出來了,鬼王冥刑看到前麵的月色中,有一個大腳印,腳印很大很大,裏麵是波光粼粼的湖水,湖水中,蕩漾出來一片瑩瑩爍爍的光芒。


    熠熠生輝的模樣。兩個人站在了那巨大的腳印旁邊,鬼王冥刑低眸看了看,沉思了會兒,不知道究竟這是什麽,旁邊的尊者畢竟年長鬼王冥刑幾千歲,見多識廣那是一定的,經過觀察以後,已經說道:“這是雪人。”


    “雪人?”


    “是。”尊者往前走,又道:“跟在我身旁,我忽然發現,我們危險了,不過這的確是一個好地方。”尊者一邊感興趣的說,一邊繼續往前走,這裏是進入叢林的端口,能看到一片暗暗的綠色,能聽到鳥獸在鳴叫。


    這些鳥獸都是晝伏夜出的,雖然不能看到他們,但是能聽到這群家夥在鳴叫,在用力的忽閃自己的翅膀,他已經進入了,“這裏……”尊者還要說什麽呢,旁邊的鬼王冥刑已經上前一步。


    “能不能不去了。”現在,他感覺到一種危險,他們本身就孤立無援,要有什麽暗算,現在也是敵明我暗,會很快就灰飛煙滅的,對於兩個受傷已經如此嚴重的人來說,休養生息可好過了冒險。


    但是尊者呢,已經笑了。“樹欲靜而風不止,現在,不是我們去找危險,而是危險已經來找我們了。”是啊,已經來這裏幾天了,之前並沒有發現有這樣多的危險。


    但是最近呢,卻很是奇怪,尤其是從今晚開始,簡直這一切都好像是輪番在登台表演似的。鬼王冥刑的建議固然是有用的,但是他呢,已經歎口氣,道:“樹欲靜而風不止,稍安勿躁,我們已經沒有第二個選擇。”


    “但是我們能……”鬼王冥刑還要說什麽,尊者已經停笑了。“不能,我們沒有退路。”他一邊說,一邊認真的看著鬼王冥刑。“我們在一起,還有什麽比這個更好的呢,我們會離開這裏的,勝利就能離開。”


    “我知道。”鬼王冥刑歎口氣,低眸看著麵前的人,尊者已經笑了,不很久進入了旁邊的樹林,這裏安靜的很,忽然有什麽東西呼嘯一聲,已經從旁邊狹窄的小徑中衝了出來。


    鬼王冥刑條件反射,遇到危險立即躲避,尊者跟著也是就地打滾,好不容易將那危險給躲避了過去,這才轉動了一下眼珠,看向了地麵,衝過去的是什麽,轉瞬即逝好像閃電似的。


    鬼王冥刑簡直連看都沒有看清楚,而尊者呢,已經說道:“殺機劍齒虎。”


    “哦。”鬼王冥刑卻不知道究竟說什麽好,兩個人隻能往前走,走到了叢林中,這裏是一個比較開闊的地方,平林外,是沙灘與海潮,是激進的猛烈的潮聲,至於這裏,這裏好像偏安一隅一個最安全的地方似的。


    他將鮫人泣珠已經拿出來,一分為二,將一部分給了鬼王冥刑,鬼王冥刑握住了,就著月光已經開始吸食這些珍珠的精華,不很久,那些光豔的珍珠,已經變得黯然無光起來。


    尊者站起身來,已經滿麵紅光,唇畔多了一抹詭秘的微笑。


    “好得很,實在是好得很。”他笑了,看著鬼王冥刑。“這裏有很多都是提煉我們的,隻要我們能提升自己,以後離開這裏,也是指日可待。”


    “但是……”鬼王冥刑不知道說什麽好,眼神中多了一抹淡淡的嗔怨與不滿。“但是你說,隻要和我在一起,就是最好的,我們明明可以不離開這裏的。”鬼王冥刑的愛情是形而上的。


    但是尊者呢,已經殘酷的笑了。“我們是被人打敗,被人算計才來這裏的,你果真就連想要歸去的心都不存在?不,我們非但是要回去,還要用力的改變一切,將一切都……”


    話間,他已經握住了地麵上那晶瑩剔透的白沙,白沙在拳頭中,暗暗的流逝,盡管他用的力量很大——“要握在手中啊。”他的聲音冷冰冰的,鬼王冥刑歎口氣,卻不知道究竟說什麽好。


    “他們都在逍遙法外,你不會不想要知道溫非鈺和漓之夭在呢裏的,我簡直有一種大膽的猜想,可能他們距離我們不過是咫尺之遙罷了,我們在這裏的遭遇等於他們的,大家其實都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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