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因為什麽呢?


    愛情,原本就如此的不可理喻嗎?還是,兩人原本就氣場不和,無論是用盡多大的努力,不能在一起就是不能在一起呢?我忽而變得傷感起來,不知所措起來,謝必安看著我,嘴角懸掛著一個淋淋漓漓的苦笑。


    我也是。


    “好了,公主,既然已經找到了這些,證明他是好好的,對嗎?”我看著曼荼羅公主,曼荼羅公主立即點點頭,笑眯眯的模樣,眯縫眼睛,就連那一度蒼白的麵頰上,此刻也有了紅石榴一般的緋紅絕豔。


    “今天,我們不能繼續往前走了,需要在這裏稍事休整好嗎?”現在,我一切都是圍繞著曼荼羅公主在旋轉的,我一邊說,一邊看著曼荼羅公主。她呢,點了點頭,我和謝必安去找休息的地方。


    每天都是安營紮寨,對於我們來說,早已經很容易就能找到安安全全的休息區,不一會兒,那地方已經找到了,這裏是一個岩壁之下,岩壁好像扇麵一樣,裏麵是弧形的,這裏可以遮風擋雨。


    其實,就我的經驗去看,風雨今晚一定是不會有的,月光很有可能會有一點的。


    我攙扶曼荼羅公主到了這裏,將戰袍鋪在了地上,謝必安去撿拾柴禾棒子了,我和曼荼羅公主就聊起來。


    “你覺得,你們能在一起?”我看著曼荼羅公主,因為這話題是急轉直下的,因為這話題明顯不是曼荼羅公主能回答的,為了我們之間的友誼,所以我問的小心翼翼。


    她呢,很不知所措的那樣,過了良久,才慘笑一聲。“我哪裏知道呢,隻要能在一起就在一起,要不能在一起,也要為能在一起而做準備,你說呢?”


    “話雖如此,但愛情裏麵,一方無限度的做準備,一方永遠都無動於衷,這是不成的,我其實很想要問問你,已經這麽多年了,他究竟愛你嗎?”


    “他……”


    曼荼羅公主好像不知道究竟怎麽回答了,麵上帶著一抹沉痛的神采,過了許久許久,才歎口氣。“他是從來都不會喜歡我的,但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我很喜歡他,這樣就足夠了,不是嗎?”


    “但這樣,你們是沒有辦法在一起的。”


    “漓之夭,別說了。”她不願意麵對現實,我看到這裏,隻能點點頭。不一會兒,謝必安將柴禾棒子已經拿過來了,他點起來篝火,火焰抽搐著,將這裏照耀的一片明朗。


    能隱隱約約看到流光溢彩的雪,這白色環境中,因為一抹紅色的光芒,讓這裏顯得溫暖起來,我依偎在這樣的環境中,等了會兒,我看到曼荼羅公主閉上眼睛休息了,盡管已經假寐,但還是能看到她的眉心虯結起來。


    看上去是那樣的痛苦,我一時半會卻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將曼荼羅公主的身軀慢慢的放在了地麵上,輕輕的給曼荼羅公主吹口氣,她就那樣自如的閉目,然後休息了。


    我看著謝必安。


    “這不是一個完滿的愛情故事,對嗎?”


    “你自己現在也是參與者,你逐漸會明白的。”謝必安顯然不願意多說了,我看著可憐巴巴的曼荼羅公主。“明明,她隨便找一個男人,都比找刑天要好很多,但為什麽這個家夥總是執迷不悟呢?”


    “你愛過,還問這樣沒營養的低智商問題。”謝必安無奈的聳聳肩膀。我明白,但我還有很多不明白,這些明白是潛意識的,但這些不明白呢,卻是表意識的,我現在一片暓亂。


    不錯,我是站在曼荼羅公主這邊的,我此刻的心情比較複雜,看著謝必安,問道:“你說,他是不是渣男呢?”


    “誰?”


    “刑天啊。”我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的看著謝必安,謝必安隻是幽幽的吐出兩個字——“也許”。跟著我看到謝必安閉上了眼睛,開始休息起來,好吧,你們都閉目養神,我漓之夭一個人好像不需要休息的陀螺一樣。


    其實,也不要不需要休息,而是,人很困乏,在某一段時間點中,但過了這一段的時間點,人的困乏就過去了,就是如此。


    我隻能閉目養神,到了夜幕降臨,有明亮的月光,我歡喜起來,看到白月光,我立即坐在了一個能吸收光芒的地方,開始做小周天的吐納,氤氳的月光是帶著精華的,我們修煉離不開這個。


    到了第二天,我們繼續趕路,三個人中最為興奮的就是曼荼羅公主了,一早上又是發現了很多的東西,譬如發現路徑上有軍隊丟失的東西,還有腳印之類的,反正這麽一看,到處都是秘密。


    我們到底還是走的比較忙,盡管有馬匹,但曼荼羅公主的小腿受傷嚴重了,並不能上馬,不然一定會殘廢掉。


    這樣一來我們的進度就大打折扣,但我們還是沒有放棄,雖然走的慢,但沒有停止,想要和刑天一起回去,已經沒有可能了,我們一邊走,一邊安營紮寨,一邊安營紮寨休息,一邊繼續往前走。


    我們走的非常慢,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到了穀口,這幾天,曼荼羅公主的傷口已經好了許多了,盡管,她很多次強烈要求騎馬,並且信誓旦旦的告訴我,不會有什麽問題的,但我還是不能讓曼荼羅公主騎馬。


    今天,看到曼荼羅公主的確已經好多了,我才點點頭,我們就那樣慢吞吞的走,到了第五天,我們才看到帝京那崔巍的建築物,而刑天呢,第三天的時候,將一切已經準備好了。


    將那叫做柔奴的女孩也早已經帶到了將軍府,柔奴從來就沒有離開過深山老林,現如今,跟隨著一個陌生人,朝著陌生的地方去了,盡管她是比較恐懼的,但對方是刑天,她就什麽都不怕了。


    “沒事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會保護你的,這裏就是人比較多,但好人比壞人多很多呢,你放心就好。”刑天一邊說,一邊握住了柔奴的手。


    從穀口出來以後,柔奴的表情就是這樣的,現在,籠罩上了一重淡淡的隱隱約約的模糊,刑天為了安撫柔奴,手輕輕的攥住了柔奴的手掌,在柔奴的耳邊用最為清淡的聲音,講述帝京的風土人情。


    柔奴的世界,本身就很簡單,和爹爹相依為命,從前,眼睛看到的僅僅是花兒,所以,她瞳孔裏麵的世界是幹幹淨淨的,是一塵不染的。


    但帝京呢,等到馬車進入了帝京以後,帝京的一切都映入眼簾,柔奴看到很多很多的東西,這些對於柔奴來說,都太異彩紛呈了,這些對於柔奴來說,簡直讓人不可思議。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多的人,更沒有見過這樣異彩紛呈的場景,沒有見到過這樣多奇裝異服,沒有見到過這樣多的建築物,全新的世界給了柔奴全新的世界觀。


    柔奴看著,眼看著自己的世界已經和自己漸行漸遠,而一個嶄新的需要麵對的世界已經呈現在了自己的麵前,那一份期待和憧憬,好像丟在了沃土中的莊稼一樣,一點一點的拔節起來。


    柔奴麵對全新的世界,有點兒卑怯,盡管柔奴心知肚明,其實,他是愛著自己的,是能照料好自己的,但麵對這樣一個全新的世界,柔奴的恐慌還是不可同日而語。


    “放心吧,沒事的。”


    他一麵說,一麵溫馨的握住了柔奴的手,柔奴將臻首輕輕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你是將軍,將軍是做什麽的?”


    “將軍就是……”他忽而不知道怎麽回答了。“就是上陣殺敵的,隻要有侵略者,我們的寶刀就不會饒恕這些人,這就是將軍。”


    “原來如此。”柔奴一邊說,一邊將刑天的手掌給打開了,看著刑天手掌裏麵縱橫的東西,線條淩亂,有厚重的繭子,看上去很是粗糙,刑天的手是戰爭的手,是將軍的手,也是沾滿了鮮血的手。


    “你殺過人?”


    “不止一個。”刑天說,其實,怕嚇到柔奴罷了,刑天從十五歲開始上陣,到現在,已經殺人如麻,連刑天自己都已經不能預算了,柔奴點點頭,沒有說話,兩人陷入了沉默中。


    “啊,快來,快來看啊,真是一座稀奇古怪的房子啊,大家快來,這房子居然能移動,很是奇怪啊。”人們競相過來看這房子,因為房子是連根拔起的,所以看上去的確很是希奇掛怪。


    其實,這房屋並不大,但進入了這裏就顯得大起來,大和小其實也是相對而言的,這裏本身就是通衢廣陌,移動的房子是八匹馬拉著的,但街巷很大,倒是顯得這房子小了。


    “是啊,是啊,真是奇怪啊,我活了這麽大,從來就沒有見過這樣的屋子,真是奇怪啊。”旁邊的一個人一邊說,一邊歡快的鼓掌。


    這樣一來,人們都開始朝著這邊看,賣菜的將自己的菜丟在地上就去看稀奇了,人們都感覺奇怪,待看到刑天以後,善良的人們都歡快的鼓掌起來,因為傳聞是,戰神刑天已經和他的軍隊全軍覆沒了。


    要沒有刑天,匈奴人會非常瘋狂的對待他們,現在,有了刑天,一切都不同了,刑天是非常厲害的,他們或者不知道當今天子叫什麽,但人人都知道刑天是一個獨一無二的將軍。


    “將軍千歲,將軍千歲啊。”人們立即開始叩拜起來,刑天唯恐他們發現自己,將這裏弄一個水泄不通,向來刑天一個人都不喜歡出門的,這些熱情好客的人,總是會包圍自己,問長問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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