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刑天反目,他們還能邀請刑天到他們家去做客之類,刑天已經不勝其擾了,但今天不同,今天刑天算是大難不死,今天,刑天身旁也有自己喜歡的人,就感覺一切都不同了。


    “原來,你是如此的有名望。”女孩唏噓一聲,將頭埋在了刑天的胸口,卻覺得自己已經配不上刑天了。


    “我……我……”


    “這些都是浮名虛譽,你以為我真的喜歡嗎?其實浮名虛譽和金銀珠寶一樣,都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僅僅是身外之物罷了,你不要因為這個就疏遠我,我隻需要你。”刑天說。


    “但……”女孩麵色紅的好像番石榴一樣,刑天安撫了兩句,將簾子放下來了,人們看到刑天,立即不屈不饒,有人將自己賣的魚兒立即提著給刑天送了過來,有人是送自己的花生之類,反正土特產都不一而足。


    看到這裏,軍隊的人連連擺手,都表示不需要,實在是沒有辦法將之手下了。軍隊裏麵的文書又是過去跟人們算賬,這裏簡直是一個君子國,人們看到文書過來算賬才不要呢。


    “那一個土了吧唧的黃毛丫頭究竟是將軍的什麽人,將軍將這茅草屋弄著招搖過市究竟是什麽意思啊?”人們都舉得奇怪,因為奇怪,所以很多人居然追隨在了馬車後麵。


    眼看著茅草屋到了將軍府,將軍府的府門很大,非常神奇,這茅草屋就那樣堂而皇之的進入了府門,家丁們一開始都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情況,當看到刑天回來了,頓時了悟。


    一個一個都跪地參拜起來,刑天喜上眉梢,看到這些陌生的熟悉的麵孔,一一都笑起來,刑天從馬背上下來了,給屋子裏麵的姑娘伸手,柔奴麵紅耳赤,完全不知道究竟做什麽。


    “下來了,這裏就是我們的家。”刑天溫柔的語聲,進入了車簾,女孩遲滯了片刻,終於鼓起勇氣點點頭,將手從馬車中探出來了,刑天握住了柔奴的手,眾人的目光看著刑天也是看著那即將到來的神秘人物。


    人們都不知道究竟這神秘人物是誰,更不知道,這神秘人物就會是這裏未來的新主人。


    他們都帶著好奇的目光打量著,不一會兒,那神秘人物已經下馬車了,這原來是一個看上去非常瘦削的,甚至於有點兒營養不良的女孩啊,這女孩看上去簡直可憐巴巴的。


    眾人完全不能領悟刑天究竟是什麽意思,而刑天呢,指了指第二重院落,已經安頓眾人,將這個屋子就原封不動的放在第二重的院落中,人們都去安排了,這片刻,家老吩咐幾個丫頭過來伺候刑天。


    丫頭正要伺候刑天寬衣解帶,但刑天已經笑了,“不需要你們,從今以後都不需要你們。”刑天一邊說,一邊將菱唇烙印在了女孩的額頭上,眾人都覺得駭異。


    有人就竊竊私議起來,不過畢竟是背對著刑天的,刑天不能聽到。


    一個女孩尖酸刻薄的說道:“公主已經追求很多年將軍了,究竟怎麽搞的啊,明明兩個人能在一起的,現在倒是多出來這樣一個黃毛丫頭。”


    聽這丫頭一說,另一個丫頭也是嗤笑一聲,菲薄道:“這丫頭看上去病怏怏的,真不知究竟將軍是什麽意思,放著好好的皇親國戚不要,卻偏偏要這樣一個小黃毛丫頭。


    “聽說啊,將軍被誤傳戰死以後,曼荼羅公主就已經帶著軍隊到雪山去搜救了,這究竟是什麽緣故呢,他到底是回來了,但曼荼羅公主呢,那雪山哪裏是玩的地方,萬一有了什麽危險,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的。”


    “可不是,可見是將軍必然要辜負公主了,就連奴婢都替曼荼羅公主感覺冤枉,要是一個比她還要好的女孩子戰勝了她也就罷了,但現在你也看到了,這簡直是一個病怏怏的柴禾棒子嘛。”


    “可不是,你我啊,也拭目以待,究竟看看他們能有一個什麽好結果。”幾個人都尖酸刻薄的笑了。


    在下人之間已經開始流竄起來一股*味,但是刑天是不會理的,到了主殿以後,將所有的一幹人等都召喚了過來,人們可並不敢胡亂的議論了,到了這主殿外,就那樣烏泱泱的跪在了外麵。


    將軍府的人不多,也有二三百人,人們就那樣跪在了麵前,烏泱泱的,看上去數量很多,很駁雜的模樣,他看著麵前的眾人,點了點頭,站起身來。


    “本將軍不在的這一段時間,辛苦了諸位,現如今本將軍已經回來了,傳聞說本將軍已經死了,那是絕對沒有的事情,本將軍是戰神,怎麽可能死亡呢,現在,本將軍介紹一個人給你們認識。”


    “這一位……”他的聲音忽而就變得柔和起來,和剛剛那慷慨激昂的模樣是截然不同的,刑天一邊說,一邊握住了她手,“這一位就是未來你們的將軍夫人了,你們之前是如何伺候本將軍的,就如何伺候本將軍的夫人。


    “千歲,這恐怕不妥啊,您成婚了,這是大事情,大概是需要告訴皇上的,這事情連皇上都不知道呢,這……”旁邊的家老上前一步,出於對柔奴的蔑視,他從始至終連看都沒有看這個卑怯的鄉下姑娘。


    想要和將軍佳偶天成,不是做夢嗎?將軍也真的是,放著好好的曼荼羅公主不要,非要和這樣一個女孩在一起。


    “本將軍向來一言九鼎,你們也都心知肚明的,現如今倒是在本將軍麵前胡言亂語起來,真是豈有此理,本將軍又不是皇親國戚,難道本將軍想要成親,還要告訴帝王不成!”


    眼看著刑天拍案而起,是因為自己,柔奴又是覺得尷尬又是覺得不好意思,想要阻撓一下,卻不知道究竟說什麽好,反正,這一刻柔奴已經明白了,自己和這個世界是格格不入的。


    這是一個什麽世界呢,這是一個非常勢利眼的世界,人們都不會承認自己的,現在,柔奴開始後怕起來,也開始後悔起來。


    怕的是,剛剛邁出去的一步,都這樣艱難,以後會怎麽樣呢?後悔的是,真正不應該這樣啊,但已經這樣了,還能怎麽樣呢?


    “但是將軍,您明明知道的,向來公主對您都……您好歹應該給皇族麵子,傳言說,公主已經到荒郊野嶺去尋找您了,這一去也是凶多吉少的勾當,屬下哪裏敢阻撓您成親呢,依照奴才的意思,您要麽將這事情先告訴皇上,讓皇上幫著您參詳參詳……”


    “要麽就等著公主回來,您再看看,好不好呢?”


    “哈,這就是沒有阻撓本將軍,拉出去給本將軍狠狠地打。”刑天盛怒,瞪圓了銅鈴大眼,人們都知道刑天的脾氣不好,但從來沒有想到刑天會真正這樣,不免讓人們也是恐懼起來。


    來了兩個麵無表情的官兵,將家老已經拖走了,家老緊緊咬嘴唇,一言不發,那兩個官兵握著皮鞭就開始打起來,看到家老都挨打了,眾人一刹那之間都害怕了,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恐懼極了。


    家老給打了一個苟延殘喘,這樣一來,很多人即便是看不慣柔奴,但礙於刑天的麵子,都敢怒不敢言了。


    “你,你不要這樣了,他們也是為你好,你還是送我回去,好嗎?”看到刑天讓人去責打那個仗義執言的人了,柔奴比剛剛還要恐慌了,跪在了刑天的麵前。


    “你我現在就成親,從今以後,你我平起平坐,舉案齊眉,再也不需要你給我下跪,好嗎?”刑天一邊說,一邊揮手,讓人去準備酒宴了,不但是酒宴,連婚書都讓人去準備了。


    這麽一來,刑天要成親的事情,帝京人人都知道了,軒轅氏知道刑天要娶親,也是無計可施,軒轅氏心頭懸念自己的女兒,女兒啊女兒,現在你應該已經明白了,這是一個多麽不可靠的人啊。


    但是曼荼羅公主呢,還在趕來的路上。


    刑天做任何事情都是雷厲風行,很快,快到無與倫比,才僅僅是三哥時辰罷了,這二百多個人就緊鑼密鼓的操練起來,盡管,對於刑天娶親都表示不理解,但命令是刑天下達了,他們並不敢有絲毫的問題。


    索性打起來精神頭開始操辦,大概兩個時辰不到三個時辰的模樣,外麵陸陸續續將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好了,張燈結彩,這裏一片紅彤彤的,盡管柔奴百般的拒絕,但刑天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刑天不但這樣做,還讓人立即去在後院開墾池塘之類的,不一會兒,一切已經都弄好了,就在這樣一片熱熱鬧鬧中,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好了,柔奴現在成了刑天的妻子。


    “這……還是不要了吧。”柔奴恐慌起來,那種恐慌是前所未有的,她就那樣悲傷的看著刑天,刑天的安排,對柔奴顯然也是不公平的。


    柔奴逐漸的好像明白了什麽,她是一個多餘的人,一個很多餘的人啊。


    “我好像明白了什麽。”喜娘笑嘻嘻的來了,將兩線何為一股,輕輕的一拉扯,柔奴麵上的容貌就掉了,喜娘一邊打扮柔奴,一邊笑了,“夫人,您就好生做您的夫人好了,這樣大戶人家需要的都是聰明絕頂的人,您不要胡思亂想了。”


    “您能成將軍夫人,想必也是個有手腕的,來,夫人,讓奴婢給您化妝。”這喜娘雖然笑嘻嘻的,但聲音卻無比的冰冷,現在,連喜娘都不看好柔奴和刑天的婚事了。


    柔奴感覺喜娘那粗糙的冷冰冰的手將胭脂水粉就那樣摁壓在了自己的麵上,柔奴感覺難受極了,麵上帶著一抹無與倫比的痛苦。聽喜娘的話,好像自己是用了什麽不得已的手段才到了今天這地位一樣。


    但並沒有啊,她自己心知肚明,僅僅是救助了一個不應該放棄的靈魂啊罷了。


    僅僅是如此啊。


    其實換句話說,那一天遇到危險的是刑天,她就會救助,要不是刑天呢,換做是別人,善良溫柔的柔奴也是會義無反顧的去救助啊。


    現在,好像人人都對柔奴有偏見一樣,她想要解釋,但卻並不能,那喜娘好先在給橡皮娃娃化妝一樣,完全不管不顧她還是一個嬌嫩的女孩。


    “是不是,我之前已經有一個夫人了呢?”終於,柔奴忍不住了,氣氛已經讓柔奴感覺到了,她自己是一個非常非常多餘的。


    “怎麽可能呢,沒有的事情。”這喜娘笑眯眯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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