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不紅心不跳地誇完人,靈魂隻聽屏風又被推動,進來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姐姐,眉眼清淡,上彎的嘴角帶著一種俏麗,梳著複古的麻花辮,右耳根處印著一輪炎月。


    “靈魂,這是我師姐,叫做林流月。”容斬看了看剛剛進來的流月,向靈魂介紹。


    靈魂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這個姐姐:“你好,我叫靈魂。請問......姐姐你不是個學習靈術的人吧?”


    流月開朗地笑起來,摸摸她的小腦袋:“小姑娘這麽機靈,也難怪笨師弟會救你。”她哈哈地介紹自己,“我的確不是個學習靈術的人,我是一個放羊的人呢。”


    一旁的容斬插嘴:“不是我救了她,是她救了我們。”


    流月不動聲色地白了他一眼,心裏想這個師弟真是個不會聽重點的家夥,然後繼續笑眯眯地對靈魂說:“你今年幾歲?來自哪裏?有沒有喜歡的人?”


    靈魂嘴角抽搐著想,這就是師父說的:天生媒婆的料子。


    “行了師姐,”容斬微怒地用肘子頂她,“她剛剛醒過來,哪裏又那麽多精力聽你膩膩歪歪,好好看著你那群羊吧,聽聽,它們又在吃師父種的藥材。”


    靈魂仔細一聽,真的有咩咩聲和咀嚼聲,看來自己失去了靈力,五官的敏感程度也降低了。


    她終歸,還是傷心的。


    流月師姐大吃一驚,跳了起來就往院子裏衝:“完了我的咩崽子們——”


    身後,容斬默默地補刀:“早該完了。”


    靈魂看見流月手腳敏捷地翻了窗戶,在地上打了個滾,栽進了自己的羊群中,奮力和一頭頭吃貨羊做鬥爭,一個沒忍住笑出聲。


    酒窩淺淺的,細膩的皮膚還有些病後的蒼白,就是那長長的紅色秀發讓人感受到她的信仰和快樂,著就像是一束北邊高山上的陽光。


    容斬看著她笑,也許就那麽幾秒鍾在笑,但時間依舊很緩慢,像曇花一現的魅力。


    “我......我師姐有點蠢,”容斬扯著話題,“不過正事上麵還是可靠的。”


    靈魂毫不介意,反而覺得有趣。她道:“不如,你帶我去白滿川裏看一看吧,我很好奇這是個什麽樣的地方。”


    鶯歌燕舞,溪流蜿蜒,荷葉滿塘。


    她真的很喜歡這種樸實的繁華,寂靜的優雅和沉默的生命。


    “不可以。”


    容斬很無情地拒絕了。


    “大病初愈就想著亂跑,身上一點靈力都沒有,掉進池塘誰救你啊。”


    她撇撇嘴,顯得百無聊賴:“哦,其實泡澡很好的。你看我從來沒用泡過和著淤泥和荷香的澡,多新鮮,話說還不用砍柴燒水扇扇子,往塘裏一跳一切解決......”


    容斬懶得跟她耍嘴皮子,起身道:“你敢。我離開一下,不用太久,別下床。”


    她就這麽看著那一身藍色襯衫和白色牛仔褲的家夥離開了,孤單地躺在床上玩頭發,忽然打了個死結,解不開了。


    她低頭默念一串咒語,想要解開這個死結,但是當她終於感受到自己空寂的靈脈絡時她才反應過來。


    靈力原來這麽重要啊。


    屏風又被推開,走進來的是容斬,他手上捧著一個奇奇怪怪的金色毛絨球,放在了她麵前。


    “你的瀾魂葉化形了,”容斬指著毛絨球道,“你那一次傳送爆發了很多能量,被它吸收走了,於是成長得很快。”


    毛絨球動了一下睜開兩個烏溜溜的大眼睛,委屈道:“靈魂!”


    靈魂從沒用過瀾魂葉,雖然用法都是她發明的,不過當時也是紙上談兵,一不小心就成了一流的方法,關於瀾魂靈的成長,她沒聽說過是這樣的。


    “它認識我啊?”靈魂捧起了這個小毛球。


    容斬笑了,戳戳這個委屈巴巴的小東西:“認識。隻是它原本的記憶還沒有回來,隨著以後的成長,應該會有一次進化,到時候就能恢複原來前世的記憶了。”


    小毛球抖了一下,瞪著容斬:“戳我幹什麽,你師父沒教過你不可以欺負弱小麽?!”


    看著毛球一臉怒容,容斬淡定道:“口氣挺大啊你。對不起,沒有咋滴。”


    忽然,他實現一瞥,看見了靈魂發絲末梢毛毛躁躁的死結。


    容斬坐了下來,平常握刀的手抬起那一縷發絲,輕輕地撥弄幾下,紅發忽然散開,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再看靈魂,蒼白的臉上,已有些飛紅。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四世行者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柳笙簌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柳笙簌簌並收藏四世行者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