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若是店裏的廚師, 經理肯定一口就答應下來, 可這位並不是, 而且還與司總關係密切, 他倒是不敢胡亂答應。


    楚老先生看出他的為難,也不強求:“沒事,不能見也沒關係。”


    他沒關係在坐的人卻有關係,一時間都看向經理。


    麵對他們的眼神壓力, 經理趕緊道:“也不是不能,隻是因為做麵的人是我們司總的朋友, 不是我們店裏的大廚,所以我得去問一聲。”


    聽說司景霖在酒店裏, 在坐的人稍微有點驚訝,隨即坐在老爺子手邊的中年人開口道:“那你幹脆將司總一並請過來,人多熱鬧。”


    “好的,我去問問。”經理並不敢把話說死。


    廚房中, 行政主廚和阮綿蠻交流起廚藝後, 沒多久,廚師長也被吸引過來, 其他手裏有活的廚師人雖沒過去,耳朵和心卻是飛過去了。


    阮綿蠻下到炒飯、家常菜, 上到點心、宴席大菜都會做, 甚至對宮廷禦膳都十分了解,就連一些菜式的古老做法都能說出個一二來,讓行政主廚和廚師長越和她聊越震驚, 心裏已經認定她是哪個禦廚世家的傳人。


    於此同時,阮綿蠻也從和他們的交流中,學到不少新式菜以及改良菜的做法。


    司景霖吃完麵後,在一旁看著她與人交流,眼中透著幾分讚賞與自己都沒發現的溫柔。


    一旁,蹭完一碗壽麵後,還有些意猶未盡的趙有為注意到他的眼神,忍不住在心裏“嘖”了一聲,覺得果然不管平日裏再冷淡自持的男人,遇到喜歡的人後照樣會化為繞指柔。


    有他在這,趙有為也不好再纏著人小老板再給自己做點好吃的,否則讓人誤會他想撬牆角就不美了……雖然他確實有點想撬就是了,尤其在嚐過今天的麵後。


    無魚蝦也好,既然吃不到她的手藝了,趙有為幹脆往外走,準備去包廂裏坐下來點些菜吃。


    因著阮綿蠻那邊正聊得起勁,他便沒上去打擾,和司景霖說了一聲後直接離開廚房。


    他訂的包廂在二樓,回去時,正撞上阮綿蠻那一班同學準備離開。


    “你們是小老板的同學吧?結賬時讓人給你們打八折,就說是趙二少說的。”看到他們,趙有為想著自己好歹白吃人家小老板一碗麵,可不得給她長點臉。


    “謝謝,不用了。”班長一口拒絕。


    在樓外樓打八折能省不少錢,後麵的同學聽到後都十分心動,但班長既然已經拒絕了,他們也沒其他話好說。


    不過一些性格外向的人卻是笑著跟在班長後麵道謝,表示心領他的好意。


    “看不上八折的話,直接報我名字掛賬也行。”趙有為大方道。


    顯然,他這是看出對方領頭的那個人不會答應,故意這麽說。


    “不用,畢竟是我們班上的聚會,怎麽好麻煩外人出錢。”班長勉強掛著禮貌性的微笑。


    王莉看出他有點不高興,心裏對阮綿蠻更厭惡上幾分,覺得她認識的人也和她一樣討厭,仗著有兩個錢就覺得自己多了不起一樣。


    她醞釀一下措辭後突然開口:“你要是有錢,不如去資助一下你口中的那位小老板,讓她最好還是去年一下大學,畢竟這年頭,高中學曆實在有些不夠看。”


    趙有為瞟了一眼那個吊眼角的女人:“你這笑話可真不好笑,小老板哪用我資助,我不求她資助就不錯了,她想讀大學或是出國留學也就是一個念頭的事,用不著旁人操心,當然,你一個普通人不懂這些也很正常,我替小老板謝謝你關心了。”


    說完,他也懶得跟這浪費時間,直接轉身走人。


    王莉看著他的背影,臉色有點青,偏偏旁邊的同學還在那議論:“看來阮綿蠻現在真的挺有錢啊,這富二代竟然說還要求她資助?”


    “臥槽,早知道她會這麽吊,當初就應該抱大腿的。”


    “抱什麽大腿,直接追過來當女朋友不是更美。”


    幾個男同學開玩笑道,當然,玩笑之中,未必沒有幾分真心。


    “一個個大男人,不自己努力拚搏,難道還想吃軟飯不成?”王莉語氣有點衝。


    “不是,我們就開個玩笑而已,你自己不高興也別衝我們撒火。”


    “就是,有本事誰惹你找誰去。”


    方才開玩笑的男同學直接懟回去。


    這邊原本好好的同學會鬧了起來,另一邊,經理已經回到廚房,轉告楚老先生的請求。


    他個人還是希望阮綿蠻上去一趟的,因此傳話時不免用了點小心思,簡單將楚老先生方才自己講的經曆簡單概括一遍。


    阮綿蠻曾經從吳老爺子口中聽說過不少那個年代的事,聽完經理的話後,沒怎麽猶豫便同意下來。


    等司景霖和經理一起陪她從廚房離開後,廚房裏的白案師傅忍不住來到她方才拔麵的案台前。


    她方才拔的麵並沒有全部煮完,台麵上大概還剩下幾兩。


    白案師傅雙手拿起幾根麵仔細看起來,確定每一根麵都有著完美的“棱形”,並且從頭到尾都粗細一致後,忍不住有些手癢。


    他拿起旁邊沒用完的白蕎麵揉好一團麵,醒完擀好後,拿起拔刀開始拔麵。


    才拔了幾下,他就一邊搖頭一邊停下手。


    一旁的廚師長見他放下刀後,伸手將他剛拔的麵拿起來。


    差不多如針這般細的麵倒是有,但他不能保持,反而顯得一小把麵粗粗細細,看著就不舒服。


    “還得努力啊。”廚師長拍著他肩膀鼓勵道。


    樓頂。


    當從經理口中得知,做出那碗壽麵的是他旁邊那位小姑娘時,在座的人都有點難以置信,反而是楚老先生接受良好,一邊誇一邊招呼她到身邊坐。


    大概阮綿蠻天生就有長輩緣,不光巷子裏的老太太、老爺子喜歡她,楚老先生和她聊了幾句後也很喜歡她。


    司景霖與在坐的人頷首示意後,在她旁邊坐下來,看著她和楚老先生交流愉快,不由想到自家老爺子和她在一起時也是如此。


    這一老一少聊起來後,在場的其他人倒是顯得有些多餘,經理見這裏沒自己什麽事了,幹脆輕手輕腳退出去。


    他下樓後,想到剛才的麵,直接來到廚房,結果發現哪還有麵,方才裝麵的鍋都被洗幹淨了。


    得知麵被他們瓜分掉後,經理輕哼著道:“好啊,你們竟然上班時間偷吃!”


    “瞧你說的,廚師吃東西怎麽能叫偷吃呢?那叫嚐菜。”行政主廚一臉正經的替自己與廚房裏的人分辨。


    經理白他一眼。


    “好了好了,這不是還有麵麽,我再給你下一碗不就是了。”行政主廚與他關係其實還不錯,對上他快翻上天的白眼,隻能安撫道。


    行叭,反正煮好的麵已經沒了,現在說什麽也沒用。


    經理隻能看著那一小堆白如雪細如針的麵提醒道:“煮好吃點。”


    在經理吃上芙蓉雞片刀拔麵時,樓頂阮綿蠻與楚老先生的聊天總算告一段落。


    他們聊天的話題主要是圍繞著美食,因此在坐的人聽著倒是不覺得無聊,隻是老先生年紀大了,精神不濟,這會不得不準備回去休息。


    分別前,楚老先生表示要送她一幅字,並讓她沒事時可以上自己家裏玩。


    阮綿蠻並不知道老先生的字對其他人來說有多難求,想著隻是一幅字而已,也沒推辭。


    “阮丫頭,想要什麽字?”等人將筆墨紙硯送上來後,楚老先生問她。


    阮綿蠻想了下後道:“就寫我家店名吧。”


    方才他們聊天時,阮綿蠻順口說到過自家店,老先生還表示等有時間要過去吃飯,因此自然知道她家店名。


    “你不再想想選一首喜歡的詩詞什麽的?”難得老師肯送字,見她隻要五個字的店名,旁邊的中年人忍不住提醒。


    “店名正好能用上。”阮綿蠻道。


    她倒不是準備換門口的牌子,而是想把外賣上的店鋪頭像換一下,畢竟之前拍的是門口的木牌,字體其實都有點模糊。


    楚老先生見她確定就要店名後,提筆揮墨,很快就在紙上落下“幸福炒飯店”五個大字。


    “筆走龍蛇,氣勢連貫,您這行書寫得真好!”阮綿蠻在他擱筆後誇道。


    “阮丫頭還懂書法?”楚老先生看向她。


    阮綿蠻眼中閃過一絲懷念:“不算懂,隻是以前跟一位姐姐學過一點。”


    這年頭,學書法的年輕人已經很少了,楚老先生聞言,頓時來了興趣:“那你寫幾個字讓我瞧瞧。”


    不說老先生對她不錯,單看在他今天過壽的麵子上,阮綿蠻也不可能掃他的興,當即點頭道:“那我就獻醜了。”


    她拿起筆,一時間也沒想到要寫什麽,停頓兩秒後,幹脆就寫腦海中自己最熟悉的那句——綿蠻黃鳥,止於丘阿。


    這句話出字《詩經》,當初她娘就是根據此句給她取的名字。


    “不錯。”楚老先生點評幾句後,又誇了她幾句,隨後勉勵她有空可以繼續學下去。


    等到分別時,阮綿蠻拿上老先生的贈字向他告別,至於她寫的那張,卻被司景霖順手卷起來。


    阮綿蠻一開始還沒發覺,等從包廂出來進入電梯時才看到他手中的紙卷。


    “寫得不錯,正好我書房中缺一幅字。”司景霖見她看向自己手中後解釋道。


    “好久沒寫都手生了,等我下次再寫一幅給你吧。”


    阮綿蠻這麽說,有手生的緣故,還有想起來那句話畢竟與自己名字相關,覺得掛在他書房裏不太合適。


    “好。”司景霖答應後,想到難得今天她不用開店,不由提議,“要不要去附近逛逛?”


    阮綿蠻正要搖頭,突然想起來上次說過要請他喝奶茶,於是點頭:“好啊。”


    樓外樓本就處在市中心,二人坐車不用幾分鍾就到達附近的商場。


    一進商場,阮綿蠻就先找奶茶店,並對他道:“我請你喝奶茶!”


    司景霖見她還記得上次說的話,自然不會拒絕。


    十分鍾不到,二人手上各多了一杯奶茶。


    阮綿蠻還好,年輕漂亮的小姑娘端著粉嫩的奶茶並不違和,倒是司景霖,原本回頭率就很高,這會單手端著奶茶,越發惹人側目。


    阮綿蠻發現以後,輕扯一下他的袖子:“要不要我幫你端著?”


    “不用。”司景霖掃了眼衣袖上白皙的手指後道。


    見他並不在意旁人的目光,阮綿蠻這才沒再說什麽,而是專心喝著手中香醇可口、甜而不膩的奶茶。


    司景霖本意是陪她再買些衣服鞋子等女孩子喜歡的東西,沒想到她對此並不是很感興趣,最後二人反倒是在寵物店裏逛起來。


    “你看這個貓窩可愛嗎?適合給小橘貓用嗎?”阮綿蠻拿起一隻藍粉相間的貓窩問他。


    司景霖看著那個貓窩,回答得十分認真:“橘貓長得快,到冬天怕是不合適了。”


    “對哦。”阮綿蠻這才想起來天已經開始熱了,這種毛絨絨的棉窩已經不太適合。


    她放下棉窩後,又在旁邊看起逗貓棒等玩具來。


    司景霖安靜的陪在旁邊,偶爾給她一些意見。


    寵物店裏的店員一開始還陪在旁邊,後來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多餘,幹脆停在不遠處看著,等他們有需要再過去。


    逛了一圈後,阮綿蠻還真挑了不少東西,玩具、貓糧、小零食,應有盡有。


    見東西挑得差不多了,司景霖在她低頭看美毛膏時,先將已經挑好的東西送到收銀台處結賬。


    阮綿蠻拿好美毛膏過來時,司景霖拎著袋子道:“走吧。”


    在女店員:“歡迎下次光臨。”的聲音中,她下意識跟著他走出去,等站在店外時才反應過來。


    “還沒給錢。”


    司景霖道:“給過了。”


    “多少錢,我轉給你。”阮綿蠻趕緊道。


    “不用,當是我送給小橘子的。”


    阮綿蠻聞言,不由道:“它之前用的東西還是吳爺爺買的,現在又要你買,感覺我這個主人也太不稱職了。”


    “怎麽會,至少你做的貓飯外麵多少錢都買不來。”司景霖道。


    二人邊走邊聊時,前麵突然傳來喧嘩與慘叫聲。


    司景霖抬眸,看到前方有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拿著棒球棍追著一個年輕男人打,周圍的路人都在奔跑躲避,抬手護著身旁人退到牆邊。


    “……你這個狗東西,我讓你欺負我女兒……你不是厲害嗎?有本事跟我打啊!打女人算什麽本事!”


    “哎呦……啊……”


    “你那隻手打的她?不說是吧?那我直接打斷你兩隻手!”


    “啊——”


    阮綿蠻一開始站在司景霖身後,還在好奇的看著前邊,並且在聽出年長一些那個男人話裏的意思後,心裏覺得挨打的男人活該。


    然而,在年長男人舉著棒球棍敲向那個打女人的人渣胳膊上時,她卻因為腦海中突然浮現的不好回憶整個人一抖,隨即胳膊肘撞到後麵牆上。


    司景霖聽到身後傳來“砰”的一聲時,回頭就見她白著臉紅著眼眶,眼淚要落不落,心口一刺後,放柔聲音道:“我在這,冬冬不怕。”


    阮綿蠻聽到他的聲音,在眼眶中滾了幾圈的水珠瞬間落下來:“疼……”


    司景霖神情一緊,丟下手上的袋子扶著她:“哪裏疼?”


    “手好疼……”


    見她右手僵在半空一動不敢動,想到方才聽到的聲音,司景霖眉頭一皺,隨即直接伸手將她抱起來。


    阮綿蠻這會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也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反而在被抱起來後,下意識往他懷裏鑽。


    早在他將袋子丟下來時,遠遠跟著的幾個穿黑西裝的男人已經飛快跑過來。


    見他沉著臉抱著之前與他同行的小姑娘匆匆往外走,幾個黑衣人一個提起地上的東西,一個趕緊通知車子到門口來,另外兩個則在旁邊開路。


    原本商場裏的人注意力都在打人的那兩個男人身上,看到這偶像劇般的一幕時,不由將眼神轉過去,直到目送他們走出商場,才繼續回頭看嶽父手刃渣女婿的好戲。


    司景霖抱著人坐進車裏後,感覺到胸口都濕了一片,頓時想不起來將她放下來,而是輕撫著她的發頂安撫:“沒事的,很快就到醫院了,你再堅持一會……”


    回應他的是懷裏無聲的哭泣,以及隔著衣服都要燙到他的眼淚。


    司景霖一邊繼續哄著她,一邊沉著眉,惱恨自己方才沒保護好她。


    司機在他身邊也有些年了,何時聽過他這麽溫柔的聲音,不由在不違規的條件下,再次加快車速。


    十幾分鍾後,車子終於停在醫院門口,司景霖抱著人下車時,提前打過招呼的骨科醫生已經等在大門處。


    看到人過來,醫生上前輕輕拉起她的袖子觀察起來,卻隻看到胳膊肘有一點快要完全消散的紅。


    見小姑娘將臉埋在抱著她的人懷裏,身體都微微顫抖起來,醫生小心翼翼的開始觸診。


    “疼……”


    聽到她悶悶的疼呼,司景霖下意識看向麵前的醫生。


    醫生有點扛不住他這個眼神,原本想說小姑娘骨頭沒斷好像並不是很嚴重的話頓時咽下去,改口道:“還是先去拍個片子看看吧。”


    司景霖輕柔一下她的發頂,低頭安撫道:“乖,已經到醫院了,等會就不疼了。”


    說完,他跟著醫生上樓。


    沒多久,片子拍出來,醫生再三看過以後,確定這隻手沒問題。


    他看了眼身體還在微微顫抖的小姑娘,確定她也不像是在假裝後,眼神微動。


    “您把人先放下來一下,我們出去說?”


    司景霖聽到醫生的話,皺了下眉後,還是將她先放到病床上。


    被放到床上的小姑娘漂亮的杏眸緊閉,眼眶整個紅了一圈,鼻尖也紅紅的,看得人不自覺生起憐惜之心。


    司景霖用隨身帶的手巾替她將濕漉漉的臉頰擦幹淨,轉頭交代護士看護好她後才出門。


    “司先生,通過檢查,我初步確定患者的手應該沒有問題,我想詢問一下,患者在過來之前有沒有遇到什麽事情?”


    方才她一直在懷裏哭,司景霖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現在想來,也覺得她手在牆上撞一下的話,應該不會出現太嚴重的後果。


    聽到醫生的話,他將在商場遇到的事情講了一遍,隨即心裏浮現一個名詞——ptsd。


    “你這麽說的話就對得上了,初步可以確定,她應該是ptsd,也就是創傷後應激障礙,而她現在的症狀,就是標準的創傷性再體驗症狀。”


    聽到醫生判斷與自己心中的想法一致,司景霖表情反而更難看幾分。


    看到旁人被打斷手後產生ptsd,就說明她曾經經曆過這樣的事情。


    光是想想,司景霖心底就生起無盡的怒意。


    醫生看到他的表情,一時都有些不敢再說話,直到他主動問起治療方法時才再次開口:“目前來說,心理治療是根治ptsd的最有效……”


    醫生話還沒說完,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隨即一個護士推開門道:“剛才那位患者好像已經沒事了。”


    司景霖聞言,立刻起身繞過她往病房的方向走。


    單人病房中,阮綿蠻此時沒再躺著,而是坐在床邊,剛才僵硬不敢動的右手也已經放鬆下來。


    她原本微垂著雙眸看著地麵,直到聽到腳步聲才抬起頭來。


    看到進來的人,她表情有些不自然:“對不起景霖大哥,讓你擔心了。”


    “你沒事就好。”司景霖見她除了眼睛還有點紅外,似乎已經恢複如常,輕聲道。


    “我沒事了,手也不疼了。”阮綿蠻站起來走到他身邊,看到他胸前濕了一片,回憶起那是自己之前……耳後紅了一片。


    她再次垂眸,聲音隱含幾分難為情:“我,我們回去吧。”


    “好,你先去洗把臉。”司景霖說完,護士趕緊領著她去裏麵的洗手間。


    跟在後麵過來的醫生趁機壓低聲音道:“這麽看來,患者的症狀好像比較輕微,可以先給她做一個心理健康評定看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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