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臘月下旬,伴隨著步槍的聲音在遼闊的草原響起,一隻還在奔跑的野鹿應聲倒下。


    在它倒下後不久,遠處響起了密集的馬蹄聲。


    身著黃色團龍窄袖圓領袍和內搭紅色交領衣的朱由校乘騎著一匹高大的阿拉伯戰馬,帶著十餘名錦衣衛來到了倒下野鹿的身邊。


    朱由校艱難翻身下馬,走到野鹿屍體旁邊看了看彈口,隻是一看他就拿起自己手中的天啟十一式端詳了起來。


    “這步槍果然是神兵,怪不得可以一戰擊斃數萬建虜。”


    “回萬歲,天啟十一式步槍確實是神兵利器,有此神兵,國朝七十餘萬兵馬足以橫掃四海!”


    人群中,領頭的魏良卿作揖附和朱由校的話,但作為皇帝的朱由校,身邊可不缺應承的人。


    他把槍丟給了魏良卿,雙手插在腰間玉帶上,越過野鹿屍體,眺望遼闊的大草原。


    “這漠東草原草肥水美,來年恐怕能有數十萬軍馬在草上馳騁。”


    “對了……”朱由校感歎完,轉身對魏良卿說道:“漠北歸附後,弟弟可曾設府縣?”


    “回萬歲……”魏良卿先行回禮,然後才解釋道:


    “前幾日剛剛討論,準備將漠北漠南地區設為單於行省,設三府十二縣。”


    “不過,眼下漠北三大部裏還有劄薩克圖部沒有西遷,也沒有歸附,因此暫時設置三府八縣。”


    “至於移民的事情,殿下的意思是,從京城修一條鐵路串聯遼漠鐵路,然後從開平府段修一條直抵狼居胥山的鐵路,在忽蘭忽失溫原址修建單於城。”


    “嗯……設省就足夠了。”朱由校倒是沒插手什麽國事上的事情,在魏良卿匯報結束後,他便回到了戰馬身邊,艱難上馬後,策馬向著東邊的多倫縣踏上返程。


    自從漠北的車臣部碩壘南下,土謝圖部的袞布西遷,漠北三大部就隻剩下了在杭愛山以東的劄薩克圖部。


    大半個漠北的歸附,讓原來的漠東也變得安全了起來,曾經作為邊塞的漠東,眼下成為了朱由校最喜歡的狩獵場。


    有的時候,他還會前往北部的哈剌溫山脈狩獵,比起燕山山脈,哈剌溫山脈的獵物更多,更豐富。


    雖說北部沒有宮殿,但朱由校曾經在哈剌溫山南麓為朱由檢修建過一個鍾樓。


    鍾樓附近的建築可以作為他的臨時行宮,而他也不擔心再出現上次林丹汗打草穀的事情。


    從杭愛山到哈剌溫山足足兩千多裏,林丹汗最盛時候五萬騎兵都無法抓到他,更何況現在林丹汗跑到了西域,漠北西部隻有一個劄薩克圖部。


    況且,他身邊跟隨的皇城三衛都裝備了天啟十一式步槍,誰敢來就是送死。


    帶著野鹿的屍體和其它狩獵而來的獵物,朱由校返回了多倫縣。


    幾乎是同一時間,在朱由校返回多倫縣的同時,朱慈燃也穿越了成都平原,抵達了“原四川行都司”的建昌府。


    四川行都司位於後世涼山自治州,元代曾經將此地設為宣慰司,並入雲南。


    到了洪武十五年,明軍收複雲南後,朱元璋罷除了當地的宣慰司。


    然而,由於地處大涼山,少民數量過多,幾乎沒有什麽漢人,因此洪武二十七年,朱元璋在當年九月將當地設為四川行都司,治所在建昌衛。


    整個都司領五衛、八所、四長官司,行政上歸於四川,屬於右軍都督府。


    如此過去了兩百多年,明軍一直鎮壓當地企圖割據的土司,但是始終無法將當地徹底統治。


    直到奢安之亂爆發,複遼之役結束,明軍才有了餘力可以對當地進行開拓。


    朱由檢指派洪承疇經略西南的後,洪承疇當即上疏將四川行都司罷除,設置建昌府。


    朱由檢應允後,洪承疇又帶兵在當地改土歸流。


    願意接受的土司,都被洪承疇委任了官職,收繳了兵權,派遣他們在西南各地擔任流官,子孫享受散階。


    不願意接受的土司,都被洪承疇帶兵平定。


    天啟九年六月,洪承疇基本完成對建昌府的改土歸流,同時在天啟十年統計處建昌府人口數量為四十二萬六千三百餘人,其中漢人約六萬,少民約三十六萬。


    為了鞏固當地,洪承疇將三十萬少民遷移南下前往交趾,按照大明百姓的遷移規則分發土地,隨後在四川向南移民的同時,將川東一帶的十萬百姓留在建昌府。


    如此一來,建昌府的民族比例就從原來的六比三十六,變成了十六比六。


    因此,當朱慈燃進入建昌府的時候,他在建昌府所看到的建築和村落,基本都是漢人的建築風格,隻有少量少民風格的建築。


    不過說少民也不太合適,因為在天啟九年的《昭告天下行文書》中,朱由檢和朱由校兩人是統一承認了“夷入華夏為華夏”的統戰思想。


    也因此,隻要大明開設官學,那學的一定是官話,用的一定是漢字。


    不僅如此,連學校發放的校服,也是清一色的圓領袍。


    西南少民想要分田地,也得首先承認自己是大明子民,然後才能按照大明子民的標準來獲得遷移田。


    建昌府境內雖然有大涼山,並且有二十二萬人口,但這並不說明他們人均資源少。


    建昌府的安寧河穀是四川省內僅次於成都平原的第二大平原,加上洪承疇使用勞改工在當地開墾了許多田地,因此當地田地數量達到了二百六十五萬餘畝。


    遷移到這裏和留在這裏的百姓,往往能按照規矩獲得十畝自耕地。


    因此,在屢次的移民中,四川四百二十多萬人口此時大量聚集在成都平原、嶽池平原、安寧河穀平原、江彰平原等四個地方。


    這四個平原占據了四川七成以上人口,剩下的三成則是生活在川東地區的丘陵地區。


    在十七世紀,一個地方富不富裕,發不發達,看的不是什麽科技和各種,而是主要看百姓手裏的耕地和人口數量。


    朱慈燃遊走了一圈四川,發現四川的耕地基本都是人均六七畝,部分地區可以達到人均十畝。


    這其中代表就是成都平原和安寧河穀平原,眼下的四川最發達的還是成都府,不僅僅是因為人口多,也是因為百姓手裏的耕地基本能保持在人均十畝左右。


    建昌府雖然有安寧河穀平原,也能達到人均十畝的標準,但人口過於稀少。


    如眼下,朱慈燃順著省道向南騎行,一路上看到的隻有廣袤的田地和稀疏的農民。


    三五個農民分散上幾千平米的耕地上,駕馭著耕牛開始犁地,為來年的春種做準備。


    所有人都很忙碌,以至於朱慈燃在一個村落停下準備打水都找不到人家,隻能去村官所打滿水繼續向南騎行。


    “辛苦點也好,忙點也好,等來年秋收,又能過一個好年了。”


    騎在車上,朱慈燃望著田野間勞作的百姓,心情也開心了不少。


    如果說山西讓他看到了人口稠密遭遇天災是什麽樣,陝西讓他看到了新政推行,遷移人口後遭遇天災又是什麽樣,河西讓他看到了大明邊疆是什麽樣,那四川就讓朱慈燃看到了沒有天災人禍,頒布新政的地方是什麽樣。


    如果要用王朝來做對比,那山西就是黃巾之亂後北方瘟疫大行的漢末三國。


    陝西就是唐代開國,百姓急需安穩的武德年間。


    河西就是盛唐時期,國力繁榮而百姓尚有負擔的開元盛世。


    到了四川,這裏就是大漢文景,大唐貞觀。


    雖然隻是隔著秦嶺和大巴山,但四川的百姓從沒有擔心沒有糧食吃的情況。


    哪怕眼下川東地區經曆著旱情,但即便是遭遇旱情的川東,其米價也不過四百文每石。


    同樣是旱情,同樣平抑糧價,山西每石八百文,川東卻隻有山西一半的米價。


    山西還在吃白水煮菜,四川卻已經家家戶戶養起了牲畜家禽。


    即便四川大部分地方都不能像南溪村一樣家家戶戶每天吃上一頓肉,但隔三差五吃點肉還是沒有問題的。


    用三千萬畝耕地養四百二十幾萬人的結果就是如此,這樣的場景讓朱慈燃更好奇移民更徹底的雲南、貴州、廣西、廣東、福建等地。


    他看過戶部的人口黃冊,天啟四年時,戶部估算雲南有二百餘萬人口,貴州接近三百萬,廣西接近四百萬,廣東接近七百萬,福建接近一千萬。


    五省的在冊耕地分別是二百萬,五百萬,一千二百萬,兩千六百萬和一千八百萬。


    經過移民開墾和耕地普查,到天啟十四年臘月時,五省人口是雲南一百六十餘萬,貴州一百五十餘萬,廣西二百八十餘萬,廣東三百二十餘萬,福建四百餘萬。


    各省人口分別下降甚至腰斬,消失的人口都遷移往了麓川、交趾、舊港、琉球府三地。


    十年時間,大明遷移走了近一千三百萬人,而五省耕地卻在清查之中逐漸浮出水麵。


    雲南八百六十餘萬畝,貴州七百五十萬餘畝,廣西一千六百七十餘萬畝,廣東兩千九百餘萬畝,福建兩千二百餘萬畝。


    在朝廷的黃冊上,曆經十年時間,五省人口從二千六百萬,降低至一千三百萬人。


    在耕地上,被糊弄多年的田地數量也終於水落石出,從紙麵六千三百萬畝,拔高為真實情況下的八千二百萬畝。


    當然,這八千二百萬畝耕地裏,有很多是近些年才開墾出來的,但即便如此,原本的真實耕地也有最少七千五百萬畝。


    七千五百萬畝養二千六百萬人,哪怕畝產兩石,也隻是能讓百姓吃飽飯,順帶多出百來斤糧食罷了。


    但問題是,以前這些土地,大部分都是地主豪強的,屬於百姓的隻有不到四成。


    如四川這種,如果不是孫傳庭一口氣論罪大量士紳豪強,那別說現在這種三天兩頭吃肉了,就是每個月能吃一次都是自己積德。


    大量士紳豪強被遷移麓川、交趾、舊港,留下來的基本上都是富農、小地主和平民。


    這麽一來,當八千二百萬畝土地均分給一千三百萬人時,哪怕其中小地主和富農占據了一部分土地,其它人也能人均四五畝。


    朱慈燃詢問過百姓,在這南方之地,隻要有二畝耕地就能養活一個人,三畝就能養養家禽,四畝及其以上就能按照每畝養豬一頭來往上增添。


    因此,想讓百姓每天吃飽飯,吃上一頓肉,最少得有五畝地。


    南方如此,北方則是比這標準更高,需要六畝地。


    “百姓們安居樂業,事情就少了,事情少了,殿下也就不會那麽操勞了。”


    和朱慈燃並排一起踩單車的劉順笑著開口,比起半個月以前,他變黑了,也變瘦了。


    在他們身後,那兩個微胖的錦衣衛也變得幹瘦,氣喘籲籲地踩著自行車。


    進入建昌府地界後,一路都是上坡,前麵那兩位大爺可以休息著踩,他們倆可不行。


    “眼下國朝的拖拉機產量日漸提高,如果按照叔父說的一樣,關外能開墾出數億畝耕地,那北方百姓的好日子也就來了。”


    朱慈燃聽著劉順的話笑著開口,不過最後他還是補充道:“不過得等旱情過去。”


    “聽聞今年山西遷移出了一百多萬人,隻可惜時間不多,不能回程看看他們。”


    “不然,來年回去去看他們,也能知道他們過的比今年好還是差。”


    朱慈燃心裏一直掛念著山西的百姓,隻因為山西百姓是他一路走來,唯一有百姓餓死的地方。


    不管是因為長期饑餓導致生病死去,還是活生生餓死,作為大明朝的太子,他都有義務承擔這份後果。


    看了這一路,他心裏漸漸知道了自己肩頭的擔子,但同時也對一直在遊玩的朱由校產生了埋怨。


    在他看來,自家父親救不了天災下的百姓,但最少他可以在京城幫著處理一些政務,不讓自家叔父那麽累。


    自家父親的生活如何,他最清楚不過。


    六部送去大定宮的奏疏隻有送往齊王府的三分之一。


    自家父親每日處理這些奏疏,頂多花去四個時辰,而自家叔父處理奏疏卻需要花費七個時辰。


    一日不過十二時辰,僅僅奏疏上耽擱的時間就七個時辰,算上吃飯和睡覺,自家叔父的一天基本上是在處理政務中度過的。


    “我這次回去後,雖然不能為叔父分擔多少,但分擔一兩個衙門的奏疏還是能做到的。”


    “我分擔一兩個衙門,叔父也能多休息一兩個時辰了。”


    自行車到了坡頂,迎來了十幾裏的下坡,吹著淩冽的寒風,朱慈燃笑著開口,而他這話也被錦衣衛記錄送往了京城。


    他的南遊還在繼續,朱由檢也在看到這一日遊記內容的時候難得高興了起來。


    “我這大侄子倒是懂得為我分憂了,就是他爹太不懂事,哈哈哈……”


    臘月二十八日,坐在齊王府承運殿內,朱由檢看著手中書信不免開心笑了笑。


    他這話讓曹化淳三人麵麵相覷,不敢接話,但過了片刻後,王承恩還是作揖道:


    “殿下,若是太子真的長大了,何不讓他來京中接手事物?”


    “嗯……要接手,不過他還沒有走完全程。”朱由檢微微頜首,但緊接著搖了搖頭:


    “北方和西南之地都是新政施行最好的幾個省份,但北方旱情,西南沒有。”


    “讓他看看新政旱情之下的情況,和沒有旱情的情況格外重要。”


    “等他到了兩廣,基本也就能看個清楚了。”


    “剩下的江南之地,則是要他看看大明最繁華的地方,讓他清楚百姓的生活差距到底有多麽大。”


    朱由檢將朱慈燃的手書放下了,他靠在椅子上,說著自己的安排。


    說白了,他就是要讓朱慈燃看看,大明的貧富差距到底有多大。


    隻要朱慈燃能了解民生情況,那他“均貧富”的理念和政策就會一直被推行。


    朱由校和朱慈燃,這兩父子接受的教育是不一樣的。


    朱由校是傳統的帝王教育,治理國家采取的手段是馭民五術。


    可是隨著時代進步,工業時代即將到來,傳統的馭民五術隻能維穩,不能讓大明富強。


    這種時候,接受了傳統帝王教育,同時也接受過新式教育的朱慈燃就能在維穩的同時,讓大明富強。


    這個富強不僅僅是大明王朝本身,還有王朝體製下的宗藩體係。


    移民實邊,這件事情是要持續不斷來做的,除非大明的科技水平提高到了一畝土地就能產出讓一個人大吃大喝,並且還能頓頓吃肉的糧食,不然移民永遠都有必要。


    “燃哥兒的信裏,我最在意的是百姓所說的“四畝地”“五畝地”之分。”


    朱由檢看著放在桌上的手書,對著陸文昭、曹化淳、王承恩三人說道:


    “南方不遇災情的情況下,四畝地就能養豬,五畝地就能每天吃一頓肉。”


    “北方的同理,不過需要五畝地才能養豬,六畝地才能每天吃肉。”


    “如果是這樣,那百姓如果有十畝地,是不是就能頓頓吃肉,每年都能換一件新衣了?”


    “這個道理,百姓都懂,為什麽地方官員的奏疏從來沒有提及?”


    “百姓需要什麽標準,才能過上什麽日子,這種事情難道身為地方父母官的他們會不知道?”


    朱由檢的話鋒轉為了批判地方官員,陸文昭作為多年一直在地方查案的人,自然知道朱由檢想要的答案。


    因此,他對著朱由檢作揖道:“殿下,官員們其實都知道,但……”


    他頓了頓,直到朱由檢將目光看向他,他才繼續說道:


    “但是,許多官員都需要在各種關卡偷拿偷取,而百姓一旦遷移過多,朝廷對地方的投入就會變少,投入一旦變少,那官員們能偷拿的就少了。”


    陸文昭這話,幾乎是在挑明,在大明朝“以工代賑”的基建背景下,依靠“以工代賑”貪腐的人並不在少數。


    對於他們來說,麾下治理的人口越多,朝廷對地方的投入就越大,投入的越大,工程越多,能賺錢的地方也就越多。


    這種事情,實際上誰都知道,包括朱由檢。


    想要官員不貪汙,這比小冰河旱情消失還難。


    朱由檢不可能把所有貪官都抓起來,因為抓不完。


    他想要的,就是讓官員在貪汙的同時,多做點明麵上的正事,隻要別太過火,他自然不會為難他們。


    可如果真的過火了,那他就得請出錦衣衛來抄家流放了。


    “《魚鱗圖冊》和《黃冊》不得有差錯,地方官府也不得阻攔百姓移民。”


    朱由檢對陸文昭開口,算是說了他的底線,陸文昭聞言作揖應下,同時也回稟道:


    “西域那邊送來了消息,十月初五,瓦剌大汗孤石(固始汗)與虎墩兔爆發衝突,雙方在別失八裏交戰。”


    “十月初九,準噶爾部的台吉把兔渾(巴圖爾琿)帶領瓦剌諸部兩萬鐵騎加入混戰,瓦剌一方戰敗,虎墩兔占領別失八裏,瓦剌退至西邊的黃草泊。”


    “在此地,孤石與把兔渾產生分歧,孤石準備往東前往嘉峪關歸順我大明,把兔渾準備北上和羅刹國結盟,一起對抗虎兔墩。”


    “十月中旬,孤石帶領部眾四萬準備南下後,走吐魯番前往哈密,趕赴嘉峪關。”


    “把兔渾帶領剩餘部眾,自立為準噶爾汗國,北上在金山西北的齋桑泊一帶遊牧。”


    “按照時間來說,孤石應該會在一個月後抵達嘉峪關,殿下您看……要不要派人帶兵去迎接他們。”


    陸文昭的話說完,朱由檢也饒有興致的起身看向了自己背後的地圖。


    準噶爾北上,齋桑泊應該就是後世阿勒泰西北一帶,而原本建立青藏和碩特汗國的固始汗眼下則是要投靠大明,病死青海的林丹汗現在反而在西域站穩了腳跟。


    曆史的變化讓朱由檢很有興趣,至於固始汗的投靠,他也自然欣然接受。


    “派嘉峪關參將致信哈密,讓哈密放孤石前來嘉峪關,另外上疏萬歲,冊封孤石為金滿伯,授其子嗣正四品明威將軍。”


    “其部眾遷往青海一帶遊牧,孤石則是安置在西安府內,請萬歲賜予保安郡王府給其居住。”


    “再告知當地布政司、府衙,對金滿伯府不得歧視,也不能偏倚,視普通官員看待便是。”


    朱由檢話說完,陸文昭連忙應下:“卑職領命……”


    對於受降固始汗,朱由檢還是比較滿意的。


    明軍要收複西域,那肯定需要一個帶路的人,和碩特部眾和固始汗就是這個帶路的人……


    下午更新六點左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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