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嵐想了想,“雞蛋就不要了,你問那婦人要不要豆幹,切一碗拿出去給她瞧瞧,若是她願意要的話,讓她送兩捆柴過來換豆幹吧!”</p>


    柳氏聽罷出去回話。</p>


    “雞蛋我家是不缺的,不過我婆婆說,您若是願意要,可以拿兩捆柴過來換豆幹。”柳氏取出一碗豆幹給那老婦人看。</p>


    老婦人看著豆幹有些好奇,“豆幹是什麽?”</p>


    “是一種豆子做的吃食,吃著倒是蠻新鮮的,是肉湯裏煮出來的,我給你挑一塊嚐嚐,您試試。”柳氏說著給老婦人遞了一塊切下來的豆幹。</p>


    “這怎麽好意思呢?”老婦人笑道,接過了柳氏的豆幹,塞到嘴裏嚐了嚐。</p>


    濃濃的醬色配上整齊的切口,老婦人塞入嘴裏的那一刻,一股奇特的香味在唇齒間炸開。</p>


    這……</p>


    這可比肉好多了!</p>


    嚼完嘴裏的豆幹,老婦人看向身前年輕貌美的柳氏,心存疑慮道:“真的用柴就能換嗎?”</p>


    柳氏微笑:“自然是真的,我怎麽可能騙您呢!這籃子雞蛋您就拿回去吧,您拿柴過來的時候,記得拿個碗過來。”</p>


    老婦人:“好,我這就去拿!”</p>


    老婦人拿著一籃子雞蛋喜滋滋從段家後麵出來,像撿了大便宜般。</p>


    路邊相熟的村婦問道,“我說吧,段家後院那麽多雞,自家下的雞蛋都吃不完,怎麽會讓你拿雞蛋跟他們家換肉?”</p>


    老婦人笑了笑:“我不跟你說,我回家去了。”</p>


    見這老婦笑得開心,村中人有些奇怪。</p>


    怎麽被拒絕還有笑得這麽開心。</p>


    不一會兒的工夫,老婦人又折了回來,帶著家中的兒子,背上還背著兩大捆柴火。</p>


    老婦人敲了敲門,跟段家的人說了些什麽,接著就在段家人的指引下,把這捆柴放到後坡的雞舍旁邊,壘在雞舍圍牆外。</p>


    柳氏也依照承諾,給這老婦人遞上一碗豆幹,讓她用個碗接著,放在盤子裏帶走了。</p>


    臨行前,柳氏還叮囑道:“這豆幹不能放,頂多放上兩日,盡快吃了。”</p>


    老婦自是笑著點頭道好。</p>


    給肉是不劃算的,肉塊經水一煮便會縮水不少,端上桌子更是一人分不上一筷子。</p>


    豆幹便宜分量大,蛋白質含量豐富,鹵香過的豆幹味道比起清水煮肉隻好不差。</p>


    老夫人提著籃子開開心心往回走,籃子裏的香味卻是遮不住的。</p>


    眾人一聞就知道是段家的鹵香味,一個個心生好奇,“還真讓你把段家的肉給買來了!”</p>


    “不是買的!是換的?”</p>


    “什麽東西換的?他家不是不要雞蛋嗎?”</p>


    村裏人除了雞蛋就沒什麽值錢的東西了。</p>


    “難不成你是用糧食換的?”有人好奇問道,那人並未看到老婦人的兒子背著一大捆柴去段家,但知道段家問村裏人買了不少的糧食。</p>


    “都不是!段家讓我用柴換的,兩大捆柴!”老婦人開心道。</p>


    “用柴就能換肉了?”眾人驚歎道。</p>


    老婦人趕忙擺擺手,“不是肉!是豆幹!是在肉湯裏煮過的豆幹,段家的媳婦說了,我嚐一塊,滋味跟肉差不多!”</p>


    至於豆幹是什麽,老婦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畢竟她之前從未見過,隻在段家吃過一次,滋味極好。</p>


    看見老婦提著個籃子往家裏走,其他人心思微動。</p>


    比起糧食和雞蛋這些稀罕東西,在村裏人看來柴火算不了什麽,漫山遍野都是,隻要是手腳勤快的,一天時間都能砍上一大捆。</p>


    先前知道肉貴,他們都不敢開口,這下知道這東西便宜,用柴就能換,一個個就動了心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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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聽到後院敲門聲的是王氏,王氏打開後門一看,發現自家後院站滿了人,一個個背後還背著捆柴。</p>


    見到王氏,站在門口的年輕婦人有些不好意思道,“王嫂子,聽說你們家能用柴換吃食,是不是真的?”</p>


    確實是有這麽一件事,喬嵐說這話的時候王氏也在。</p>


    不過看著外麵這麽多人的架勢,王氏覺得,這豆幹怕是有些不夠了。</p>


    “先前是有人來我家換過,不過我家的豆幹沒多少了。”王氏有些遺憾道。</p>


    村裏人聽罷,臉上的神情有些遺憾。</p>


    “那,能給我勻半碗出來嗎?我家柴多,我用四捆柴跟你換!”有漢子在人堆裏喊道,背後還背著高高一摞柴。</p>


    王氏看著眼前的鄉親,心中為難。</p>


    她知道鄉下人日子多不好過,一年到頭吃不到肉。約莫是聽說了他們家用柴火就能換豆幹的消息,一個個高高興興背著柴過來,準備換一碗豆幹回去打牙祭。</p>


    “這樣吧,我進去問問我婆婆,這豆幹是我婆婆做出來的。”王氏說道,關上了屋子門。</p>


    喬嵐這會兒顯然也聽到後院的熱鬧,等王氏一說,也不怎麽詫異了。</p>


    豆幹是好做的,就是豆腐做好以後壓久一些,難得的是這鹵料用的香料。</p>


    原身的記憶裏有一部分這樣的香料,說是一兩香料一兩銀子都不為過,還有磨碎了的辣椒,甚至是這片土地沒有的東西。</p>


    好在煮一鍋鹵湯用不了多少香料,煮過的鹵湯也沒什麽大用處,便是喬嵐想存,家裏也沒那個條件把老鹵給存下來。</p>


    鹵湯丟了浪費,直接喝也不行。</p>


    “這樣吧,你去跟村裏人說,換是都能換的,一家隻能換一碗。我們家裏豆幹不多,明日還要做上一些。讓他們明日下午挑著柴過來換,這柴的數量你們自己看著辦,收多就多給,收少就少給一些,隻給一碗,別給多了。”</p>


    “給完你順帶跟他們說一句,這湯我們家裏不常煮,要半年才煮上一遭,平日裏是沒有這樣的吃食的。”喬嵐一樁樁吩咐道。</p>


    下半年天冷起來的時候,需要柴火的地方肯定多。</p>


    讓段茗敬一個人過來砍柴肯定是忙不過來的,用豆幹換柴,也免了專人去請。</p>


    王氏按照喬嵐的吩咐把這話轉達給了外頭的人。</p>


    村裏人一個個喜笑顏開,“謝謝王嫂子了!”</p>


    “謝我做什麽?謝我婆婆就好了!”</p>


    “老夫人真厲害!做出的菜這麽香!”</p>


    一個個誇讚不已,還有當即想把柴放在段家院子裏擱著,明日再拿碗來換豆幹的。</p>


    “別急,別急,你們明日送過來都來得及,我先拿個稱來稱稱。”王氏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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