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早上才跟喬嵐說完這話,下午段茗青就回來了。</p>


    雙胞胎倆見著爹爹回家更是歡喜不已,飛撲到段茗青身邊抱住他的腿,甜甜喊著,“爹!”</p>


    段茗青兩手摟住女兒抱了起來,“爹回來了。”</p>


    跟在段茗青身後的是一輛板車,用馬兒拉著。</p>


    車上放著兩個箱籠和雜七雜八的東西,站在車邊的是兩個中年男女以及靈動少女。</p>


    段茗青給家人介紹了這幾人,“這是莫先生,我從鏢局請回來的,這是莫夫人和莫姑娘。”</p>


    莫先生名喚莫齊明,祖上出過武舉人,到了他這一代家底大不如前,幹的走鏢運貨的活。</p>


    因為北邊的亂子,現在鮮少有人把貨運到北邊,莫齊明就沒什麽活做,住在通州下麵的村子裏。</p>


    段茗青這次找人費了不少功夫,好不容易才找到莫齊明這一家。</p>


    “快裏邊請!裏邊請!”王氏迎著莫家人進了小院。</p>


    因著家裏多了客人,後廚特地炒了一大碗的臘肉和兩盤子雞蛋,這頓飯吃得賓主盡歡。</p>


    飯後,段茗青給喬嵐介紹莫齊明家裏的情況。</p>


    莫家的人口簡單,莫齊明的妻子姓宋,喊她宋嫂子便是,莫齊明的閨女叫莫如花。</p>


    如花?</p>


    喬嵐嘴皮子抽了抽,差點兒沒噴出來,主要是影視劇裏的如花給她太深刻的印象了。</p>


    她剛剛還瞧了眼那俊俏的小姑娘,原來叫如花啊!</p>


    喬嵐:“是個好名字。”</p>


    段茗青看了一眼喬嵐,不知道自己母親為什麽忽然對這個名字有些反應。</p>


    段茗青:“娘,家裏不是一直想找個打理後院的婆子嗎?莫鏢頭要求一家人一起過來,我想著家裏缺人,就答應了這件事。”</p>


    莫家沒什麽親戚,除開過年和祭祖的時候要回通州掃墓,需要請上幾天假,其他的時候都能待在段家的老宅裏。</p>


    其餘的,便是一些銀錢問題。</p>


    莫如花跟著父親學了不少武藝,深得其父真傳。</p>


    而莫齊明的意思是,段家既然包吃包住,就不用給太多的工錢,給他和妻子兩人的就是了,女兒的不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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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嵐:“親兄弟都要明算賬,這錢還是要給的。你去跟莫先生說說,一並算到賬上就是了。”</p>


    段茗青自是點頭應好,轉頭就去了莫齊明的屋子裏把這話說了。</p>


    “老夫人何須這麽客氣,就是教一教家裏的女眷,能多費勁呢?”莫齊明麵上帶笑道。</p>


    莫齊明文質彬彬,雖穿著身簡陋的布衣,但任誰瞧了都不會認為他是送貨的鏢頭,反而會覺得是個認字的讀書人。</p>


    若不是他自己露了兩手,段茗青也不大信。</p>


    不僅武藝過人,且談吐不凡,文武雙全,是難得的人才。</p>


    這樣的人怎麽跑到他們家來當鏢頭?</p>


    所以段茗青廢了幾天的功夫去查證,查清楚這莫齊明家裏的種種。</p>


    誠如莫齊明所說,他家祖上是當過武舉人的,莫齊明幼時念過書學過武,後來家境破敗了,四處找活幹。</p>


    莫齊明考過武秀才,年輕時和人在酒樓喝酒打傷了個大戶人家的少爺,被抓近了牢裏,被好友湊錢搭救出來。</p>


    功名被奪,轉而幹起了鏢頭這活,走南闖北運鏢。</p>


    至於莫齊明傷人這事,段茗青想辦法買通了縣衙裏的差役查看了當年的卷宗,說是有個紈絝子弟當街調戲良家女子,便被喝了酒的莫齊明教訓了一頓。</p>


    在牢裏待過並不代表莫齊明這個人品行有問題,因救人而身陷囹圄,後又被好友搭救,更能說明莫齊明本人是個有情有義的。</p>


    段茗青拱手道:“這是我母親交代的,莫先生切莫推辭,我回去無法向母親交代。”</p>


    “那替我多謝謝老夫人!”</p>


    送走了段茗青,莫齊明回到自己的屋內,警惕打量了一圈段家老宅。見宅院裏靜悄悄的,隻有三兩間屋子點著油燈。</p>


    輕輕合上屋門,和妻子女兒圍坐在桌前。</p>


    “爹,剛剛段三爺找你去做什麽?”十四五歲的少女坐在桌前輕聲問道,眉眼間滿是好奇之色。</p>


    莫齊明把段茗青說的事重複了一遍。</p>


    莫如花聽了倒是眼睛發亮:“這段家老夫人真是個心地善良的,公子讓我們家……”</p>


    宋氏趕忙捂住女兒的嘴,“這話你可別在這裏亂說!要是被段家的人聽到就不好解釋了。”</p>


    見莫如花乖巧點點頭,宋氏才收回了手。</p>


    莫如花吐了吐舌無奈道,“娘,這屋子就我們一家人,別怕。”</p>


    莫如花的聲音依舊很小。</p>


    縱然隻有他們一家人,莫齊明還是再三提點了閨女。</p>


    “這事花了公子不少心思,你若是壞了公子的謀劃,爹也保不住你。”</p>


    莫如花神色凝重了不少,初來段家的興奮已然褪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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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段家的孩子就被喊了起來,今日不用早讀,要認識一下莫先生,跟著他學武藝。</p>


    這天逐漸熱了起來,早上還算涼快,若是中午下午學武藝怕是有中暑的風險。</p>


    段家的孩子學武隻為強身健體,主業還是讀書,便把這練武的時辰改到了上午,每日隻需練上一個半時辰。</p>


    段禹行和段禹錦還好,昨日早早睡下攢足了精神。</p>


    段禹濤被哥哥們拎起來時有些睜不開眼,還是兩個哥哥幫他穿好的衣服。</p>


    段思彤和飛燕都起來了,雙胞胎姐妹年紀還小,喬嵐也不強求她們。</p>


    見人到齊了,莫齊明帶著女兒走到一行人跟前,拱手跟段家兒孫行了個禮。</p>


    “見過諸位公子小姐,鄙人姓莫,喚莫齊明,這是我女兒,叫莫如花。”</p>


    段家的幾個孩子跟著拱手見禮,清脆的童音在院子裏響起,“見過莫先生,莫姐姐!”</p>


    段禹濤跟著站在哥哥姐姐身邊,含糊不清說了幾句,接著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角流下兩滴眼淚。</p>


    莫齊明打量了段家孩子一圈,完全沒把這小事放在心上。</p>


    轉而跟段家的孩子介紹了這年頭武舉考的東西,分為舉重、騎射、步射、馬槍,剩下的就是策論一類,多是文舉要考的。</p>


    武科舉雖以考武藝為主,但招收的考生皆要入朝為官的,並非目不識丁之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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