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舌如簧。”</p>
唐清柔嗔了他一眼。</p>
“看來我日後還是少與秦公子說話，以防哪天被你騙了還要替你數錢。”</p>
唐清柔說著還特意往後退了一步，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p>
“我是用了些話術，但我說的是真的，唐姑娘你在我心裏真的很……”</p>
“駕！”</p>
秦小滿的話還沒說完。</p>
唐清柔已然一個箭步翻身上馬，朝西奔騰而去。</p>
徒留秦小滿和天璿二人，呆在當場，在塵中淩亂。</p>
“秦公子，你和我家小姐說了什麽？”</p>
小姐怎麽像是落荒而逃似的？</p>
“你問我我問誰，我隻不過誇了她幾句，你家小姐突然說不理我了。”</p>
秦小滿也很納悶。</p>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尤其是像唐清柔這樣聰慧的女人，更是讓人琢磨不透。</p>
按照他這些天接觸下來，唐姑娘可不是一個說幾句好聽的就會害羞的人。</p>
不是惱羞成怒，難道是故意開玩笑逗他玩？</p>
“奇怪……”</p>
天璿眉毛一擰還在思考。</p>
“別想了，快去追你家小姐，再不追都跑出城了。”</p>
秦小滿一巴掌拍在馬屁股上。</p>
對於唐姑娘方才奇怪的反應也沒放在心上。</p>
畢竟哪塊田收了多少再生稻，唐姑娘不會親自回秦宅告訴他，也得寫信說明。</p>
</p>
“我倆這關係，彼此之間怎麽可能少說話？”</p>
再惜字如金，那也要說一籮筐，才能說清楚。</p>
天璿一走。</p>
門前便空蕩蕩的，隻剩下個別路人走過。</p>
秦小滿望著地上的車轍印看了片刻，等到頭頂的蔭涼沒了，他才轉身往門內走去。</p>
站在身後的川樸和川柏，如影隨行。</p>
秦小滿一路走到廚房，看到正在為午飯忙活的廚娘們，揮了揮手讓她們繼續幹活，不必理會自己。</p>
他在廚房走了一圈，查看完煮飯的鍋灶，目光落在牆上掛著的各式刀具上麵。</p>
他抄起一把剔骨刀比劃了兩下，並不順手。</p>
“川樸川柏，你們誰會殺豬？”</p>
這個問題讓川樸和川柏麵色微變。</p>
隨後，兩人不約而同地搖搖頭。</p>
殺人他們會。</p>
殺豬……沒學過。</p>
“廚娘們也不會……早知道讓莊子上殺完再抬過來了。”</p>
秦小滿暗歎一聲，讓川柏去找管家。</p>
活的鵝鴨拉回來倒是好處理，脖子一抹就能咽氣了。</p>
倒是沒考慮過殺豬的問題。</p>
川柏剛出了廚房的院子，又帶人折返回來。</p>
“公子，城外收了稻穀的莊子管事來了，說李老爺先前送的一批稍大月份的鵝鴨再過三五天就能出籠了，老爺讓我來問公子，要如何處置？”</p>
管家目光落在他手上的剔骨刀上麵。</p>
“公子要將它們全都殺了？”</p>
鵝鴨到了出籠階段，不宰殺繼續喂養的話，隨著天氣入秋，草瘦水稀，全靠吃糧食也增不了幾兩肉。</p>
所以一般是現長現殺。</p>
可秦家一百萬畝閑田養了數百萬隻鵝鴨，本身榮州境內吃鵝鴨的人數不多。</p>
李大福一家的鵝肉鴨肉供需早已將市場定型且已飽和。</p>
憑空多出數百萬隻鵝肉鴨肉隻能賤賣。</p>
“殺，不殺留著過年嗎？”</p>
秦小滿脫口而出。</p>
“公子已經找到鵝肉鴨肉的銷路了？”</p>
管家還沒得到這個消息，不太肯定地詢問。</p>
秋初的天氣還很熱。</p>
鵝鴨殺了，鮮肉放在涼水裏浸著也過不了兩個夜。</p>
現殺還是活運，都要提前找好買家才行。</p>
“哪裏缺就賣給哪裏，還需要特意去找銷路？”</p>
秦小滿無所謂地擺了擺手。</p>
“反正養的這些鵝鴨都是取毛來做羽絨床墊的，鵝肉鴨肉少賣些錢也不算事。”</p>
“……”</p>
管家聞言，十分無語。</p>
提到取毛做羽絨床墊的事，管家再次出聲。</p>
“公子，董氏店鋪的皂角說是運費增長，每塊漲了二十文錢，一床羽絨床墊要用三百隻羽毛和羽絨，浪費兩塊皂角。”</p>
攤上肉錢的話，一床羽絨床墊少說要賣二十兩銀子才有得賺。</p>
絕不是尋常人家用得起的。</p>
“我這邊鵝鴨快要出籠了董家的皂角塊就開始漲價了？”</p>
秦小滿玩味一笑。</p>
“按照來福叔你說的這個造價，羽絨床墊本身就不是尋常人家用得起的，哪怕他們自己養鵝鴨攢羽毛和羽絨，要想洗掉上麵的味道，也需要大量的皂角。”</p>
如此一來，羽絨床墊貴一些也能賣得出去。</p>
被董家的皂角塊卡住脖子。</p>
相當於卡住了一整條產業鏈和相關的創造性。</p>
偏偏整個大乾，隻有皇商董家擁有製造皂角塊的秘方。</p>
蠍子拉屎獨一份，價格貴到離譜，百姓們也隻能認打認挨。</p>
普通的皂角莢能夠洗碗洗衣，可遇到難以洗清的東西，還是需要董氏店鋪裏賤賣的不成型皂角塊。</p>
董氏店鋪光是賣皂角塊的盈利，每年就以千萬兩計算。</p>
“公子，董氏店鋪的皂角塊是有定數的，像我們需求這麽大，必須提前七日預定，否則現拔的毛發易清洗，攢久了更費皂角。”</p>
提到這件事，管家有些犯愁。</p>
現在全富陽誰不知道董繼祥被他家公子連嚇帶氣，昏迷一天一夜，如今醒了也下不來床。</p>
此時上門去預訂皂角塊，受氣倒是其次。</p>
就怕董繼祥不賣。</p>
那麽拔下來的鵝毛鴨毛沒洗清洗，也就沒法製成羽絨床墊。</p>
“這麽簡單的道理你我能夠想得到，別人一定也能想到。”</p>
秦小滿放下手裏的剔骨刀，闊步往外走去。</p>
管家嚇了一跳。</p>
反應過來，馬上伸出胳膊擋在秦小滿的麵前。</p>
“公子要親自去董氏店鋪？”</p>
“公子不可！老奴代您去跑這一趟！”</p>
萬一董氏店鋪的人發難。</p>
他可不能讓公子置身險境。</p>
“來福叔，誰說我去董氏店鋪？我去董氏店鋪幹啥？”</p>
秦小滿繞過管家，穿過月亮門，接著往大門方向走。</p>
沒走幾步。</p>
管家再次追上來攔住他。</p>
“公子不是要去董氏店鋪預訂皂角塊？”</p>
鵝鴨即將出籠，預訂皂角塊可是火燒眉毛的事。</p>
公子聽到此事火急火燎地往外跑，一定是為此事去的！</p>
“來福叔，我真不是……這樣，你既然不信你就代我去董家店鋪跑一遭，我真不是去董氏店鋪買皂角塊，我是去鐵匠鋪找陳鐵匠。”</p>
秦小滿又不傻。</p>
如此明顯的把柄，董繼祥還不趁機拿捏？</p>
不說和董繼祥勢同水火。</p>
早在當初知道皂角塊貴得離譜，連不成型的皂角碎末和碎渣都用不起時。</p>
他就想好了應對之策。</p>
隻是最近在忙糧食的大事，鵝鴨又未養大，並不著急罷了。</p>
“公子去找陳鐵匠？”</p>
管家猛地一拍腦門，頓時明白了公子的用意。</p>
唐清柔嗔了他一眼。</p>
“看來我日後還是少與秦公子說話，以防哪天被你騙了還要替你數錢。”</p>
唐清柔說著還特意往後退了一步，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p>
“我是用了些話術，但我說的是真的，唐姑娘你在我心裏真的很……”</p>
“駕！”</p>
秦小滿的話還沒說完。</p>
唐清柔已然一個箭步翻身上馬，朝西奔騰而去。</p>
徒留秦小滿和天璿二人，呆在當場，在塵中淩亂。</p>
“秦公子，你和我家小姐說了什麽？”</p>
小姐怎麽像是落荒而逃似的？</p>
“你問我我問誰，我隻不過誇了她幾句，你家小姐突然說不理我了。”</p>
秦小滿也很納悶。</p>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尤其是像唐清柔這樣聰慧的女人，更是讓人琢磨不透。</p>
按照他這些天接觸下來，唐姑娘可不是一個說幾句好聽的就會害羞的人。</p>
不是惱羞成怒，難道是故意開玩笑逗他玩？</p>
“奇怪……”</p>
天璿眉毛一擰還在思考。</p>
“別想了，快去追你家小姐，再不追都跑出城了。”</p>
秦小滿一巴掌拍在馬屁股上。</p>
對於唐姑娘方才奇怪的反應也沒放在心上。</p>
畢竟哪塊田收了多少再生稻，唐姑娘不會親自回秦宅告訴他，也得寫信說明。</p>
</p>
“我倆這關係，彼此之間怎麽可能少說話？”</p>
再惜字如金，那也要說一籮筐，才能說清楚。</p>
天璿一走。</p>
門前便空蕩蕩的，隻剩下個別路人走過。</p>
秦小滿望著地上的車轍印看了片刻，等到頭頂的蔭涼沒了，他才轉身往門內走去。</p>
站在身後的川樸和川柏，如影隨行。</p>
秦小滿一路走到廚房，看到正在為午飯忙活的廚娘們，揮了揮手讓她們繼續幹活，不必理會自己。</p>
他在廚房走了一圈，查看完煮飯的鍋灶，目光落在牆上掛著的各式刀具上麵。</p>
他抄起一把剔骨刀比劃了兩下，並不順手。</p>
“川樸川柏，你們誰會殺豬？”</p>
這個問題讓川樸和川柏麵色微變。</p>
隨後，兩人不約而同地搖搖頭。</p>
殺人他們會。</p>
殺豬……沒學過。</p>
“廚娘們也不會……早知道讓莊子上殺完再抬過來了。”</p>
秦小滿暗歎一聲，讓川柏去找管家。</p>
活的鵝鴨拉回來倒是好處理，脖子一抹就能咽氣了。</p>
倒是沒考慮過殺豬的問題。</p>
川柏剛出了廚房的院子，又帶人折返回來。</p>
“公子，城外收了稻穀的莊子管事來了，說李老爺先前送的一批稍大月份的鵝鴨再過三五天就能出籠了，老爺讓我來問公子，要如何處置？”</p>
管家目光落在他手上的剔骨刀上麵。</p>
“公子要將它們全都殺了？”</p>
鵝鴨到了出籠階段，不宰殺繼續喂養的話，隨著天氣入秋，草瘦水稀，全靠吃糧食也增不了幾兩肉。</p>
所以一般是現長現殺。</p>
可秦家一百萬畝閑田養了數百萬隻鵝鴨，本身榮州境內吃鵝鴨的人數不多。</p>
李大福一家的鵝肉鴨肉供需早已將市場定型且已飽和。</p>
憑空多出數百萬隻鵝肉鴨肉隻能賤賣。</p>
“殺，不殺留著過年嗎？”</p>
秦小滿脫口而出。</p>
“公子已經找到鵝肉鴨肉的銷路了？”</p>
管家還沒得到這個消息，不太肯定地詢問。</p>
秋初的天氣還很熱。</p>
鵝鴨殺了，鮮肉放在涼水裏浸著也過不了兩個夜。</p>
現殺還是活運，都要提前找好買家才行。</p>
“哪裏缺就賣給哪裏，還需要特意去找銷路？”</p>
秦小滿無所謂地擺了擺手。</p>
“反正養的這些鵝鴨都是取毛來做羽絨床墊的，鵝肉鴨肉少賣些錢也不算事。”</p>
“……”</p>
管家聞言，十分無語。</p>
提到取毛做羽絨床墊的事，管家再次出聲。</p>
“公子，董氏店鋪的皂角說是運費增長，每塊漲了二十文錢，一床羽絨床墊要用三百隻羽毛和羽絨，浪費兩塊皂角。”</p>
攤上肉錢的話，一床羽絨床墊少說要賣二十兩銀子才有得賺。</p>
絕不是尋常人家用得起的。</p>
“我這邊鵝鴨快要出籠了董家的皂角塊就開始漲價了？”</p>
秦小滿玩味一笑。</p>
“按照來福叔你說的這個造價，羽絨床墊本身就不是尋常人家用得起的，哪怕他們自己養鵝鴨攢羽毛和羽絨，要想洗掉上麵的味道，也需要大量的皂角。”</p>
如此一來，羽絨床墊貴一些也能賣得出去。</p>
被董家的皂角塊卡住脖子。</p>
相當於卡住了一整條產業鏈和相關的創造性。</p>
偏偏整個大乾，隻有皇商董家擁有製造皂角塊的秘方。</p>
蠍子拉屎獨一份，價格貴到離譜，百姓們也隻能認打認挨。</p>
普通的皂角莢能夠洗碗洗衣，可遇到難以洗清的東西，還是需要董氏店鋪裏賤賣的不成型皂角塊。</p>
董氏店鋪光是賣皂角塊的盈利，每年就以千萬兩計算。</p>
“公子，董氏店鋪的皂角塊是有定數的，像我們需求這麽大，必須提前七日預定，否則現拔的毛發易清洗，攢久了更費皂角。”</p>
提到這件事，管家有些犯愁。</p>
現在全富陽誰不知道董繼祥被他家公子連嚇帶氣，昏迷一天一夜，如今醒了也下不來床。</p>
此時上門去預訂皂角塊，受氣倒是其次。</p>
就怕董繼祥不賣。</p>
那麽拔下來的鵝毛鴨毛沒洗清洗，也就沒法製成羽絨床墊。</p>
“這麽簡單的道理你我能夠想得到，別人一定也能想到。”</p>
秦小滿放下手裏的剔骨刀，闊步往外走去。</p>
管家嚇了一跳。</p>
反應過來，馬上伸出胳膊擋在秦小滿的麵前。</p>
“公子要親自去董氏店鋪？”</p>
“公子不可！老奴代您去跑這一趟！”</p>
萬一董氏店鋪的人發難。</p>
他可不能讓公子置身險境。</p>
“來福叔，誰說我去董氏店鋪？我去董氏店鋪幹啥？”</p>
秦小滿繞過管家，穿過月亮門，接著往大門方向走。</p>
沒走幾步。</p>
管家再次追上來攔住他。</p>
“公子不是要去董氏店鋪預訂皂角塊？”</p>
鵝鴨即將出籠，預訂皂角塊可是火燒眉毛的事。</p>
公子聽到此事火急火燎地往外跑，一定是為此事去的！</p>
“來福叔，我真不是……這樣，你既然不信你就代我去董家店鋪跑一遭，我真不是去董氏店鋪買皂角塊，我是去鐵匠鋪找陳鐵匠。”</p>
秦小滿又不傻。</p>
如此明顯的把柄，董繼祥還不趁機拿捏？</p>
不說和董繼祥勢同水火。</p>
早在當初知道皂角塊貴得離譜，連不成型的皂角碎末和碎渣都用不起時。</p>
他就想好了應對之策。</p>
隻是最近在忙糧食的大事，鵝鴨又未養大，並不著急罷了。</p>
“公子去找陳鐵匠？”</p>
管家猛地一拍腦門，頓時明白了公子的用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