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把鷹給打下來嗎？”</p>
秦小滿說著，目光隨著鷹飛而移動。</p>
等待著唐叔出手。</p>
然而。</p>
等到飛鷹越過山頭，完全遮住了身形，也未見唐叔出手，他便明白。</p>
是自己異想天開了。</p>
內功再高，老鷹飛到幾千米的地方，也不可能像炮彈一樣將其打下來。</p>
“唐叔，我剛才隻是開了個玩笑，你別放在心上。”</p>
秦小滿看到眾人一臉古怪地盯著自己。</p>
連忙找了一個台階下。</p>
“公子，此玩笑不可再開。”</p>
唐參目光特意在沈光羲和唐清柔身上打了一個轉，低聲提醒。</p>
“王家飛鷹有時也會為皇族所用。”</p>
言外之意。</p>
就算有可能將飛鷹擊落，也不能打。</p>
“哦？”</p>
秦小滿微訝。</p>
“飛鷹傳信不是王家的獨門秘技嗎？”</p>
“秦公子，這與你將石灰方子獻給朝廷是一樣的，自從王副丞在王氏一族嶄露頭角後，便開始為皇族飛鷹傳信，有時天子與長公主，皆會用到王氏的飛鷹。”</p>
唐清柔說到這裏，語氣微嘲。</p>
“隻是飛鷹傳信的秘技，依舊掌握在王氏一族手裏，重要的機密也無法使用飛鷹傳信。”</p>
話到此處，秦小滿還有什麽不明白的。</p>
王副丞上位時，正值天子削藩、清算盤踞曆朝曆代的世家豪族。</p>
王家不表示一下自己的忠心，就算不被清算也會傷及筋骨。</p>
拿出獨門絕技，最能獲得天子的信任不說，還能將王氏一族傳信的同時，多加一道皇族的保護傘。</p>
誰也無法敢阻攔王氏的飛鷹，任由它們在頭頂上盤旋。</p>
“一本萬利的生意，太值了。”</p>
秦小滿很無奈。</p>
看到又一隻飛鷹直入雲霄，幹脆收回視線。</p>
眼不見為淨。</p>
事已至此，隻能在日後的計劃裏，全部按照王副丞，已知所有情報來預設了。</p>
“秦公子，董家與王氏一族確實有生意往來，但承製軍服一事，應該與他們無關。”</p>
沈別駕意味深長地說道：“比起銀錢，王氏一族更在乎的是名聲和官位。”</p>
“原來如此，多謝沈大人相告。”</p>
秦小滿早在王耀輝使盡渾身解數籌糧，隻為取得功名後，能夠高升一級。</p>
從而不惜草菅人命時，他對王氏一族的做事章法便有了一定的了解。</p>
正因如此，這樣的敵人才可怕。</p>
畢竟。</p>
玩弄權位的，心都髒。</p>
不能以眼前的利弊來預判他們的行為，一旦惹上這種人，後患無窮。</p>
“秦公子，護肘做好了！”</p>
謝七小姐懷抱著一個包袱疾步而來。</p>
將秦小滿從憂患的思緒中拉回。</p>
他暫時將王氏一族的威脅拋之腦後，先將眼下的事做好。</p>
“秦公子，護肘和護膝趕製過急，隻有簡單的花紋，你看可還行？”</p>
謝七小姐麻利地將包袱打開，將護肘和護膝拿了出來。</p>
上麵的花紋對比著箱子裏的精致典雅的圖樣，確實非常簡單。</p>
可對比著董家製衣行光禿禿的麻布來說，隻是在袖口處縫製了竹葉，便顯得高級了許多。</p>
“不要花紋都行。”</p>
秦小滿還沒開口，沈別駕一把拿過護肘和護膝，先綁在自己的胳膊和膝蓋處，活動起來。</p>
活動了一陣後，沈別駕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p>
“好！真是又暖和又輕便，有了此物，北境戍邊的將士，不必再擔心受骨痛病困擾了！”</p>
</p>
沈別駕笑著笑著，眼中含著熱淚。</p>
不免感慨著。</p>
“若是早知羽絨塞入布中，製成護肘和護膝，便能有這樣好的成效，將士們也不必承受這麽多年的凍害。”</p>
說到此處，沈別駕伸手拍了拍秦小滿的肩膀。</p>
“本官記得秦公子說過，一套護肘、護膝和坎肩的花費，加起來也不如一件羽絨服？”</p>
秦小滿重重地點頭。</p>
一件羽絨服上衣所用的羽絨和布料，成本不過粗麻的一半。</p>
隻是人工上麵，羽絨服在縫製時需要費些工夫。</p>
饒是算上手工費，也比董家製衣行的價格便宜許多。</p>
“既是如此，本官便將此事奏呈天子，至於定價幾何，屆時再與秦公子商議。”</p>
沈別駕已然篤定。</p>
天子在承製軍服方麵，會選擇秦家，而非董家。</p>
“好。”</p>
秦小滿知道朝廷對軍需方麵，還算大方。</p>
再加上有董家製衣行以次充好在前，定價方麵，他這次有了主動權。</p>
“還請沈大人替謝家兩位小姐美言幾句。”</p>
末了，秦小滿不忘叮嚀一聲。</p>
見沈別駕點頭答應，他這才作出保證。</p>
“既是趕製，不要求花樣。護肘與護膝等物，尋常百姓也能縫製，借用董家製衣行，相信用不了十日，便能完成沈大人的十萬套訂單。”</p>
“十日即可？”</p>
沈別駕喜上眉梢。</p>
如此神速，又是一大功！</p>
“多花些工錢，少掙些朝廷銀子而已，秦家受天子庇護，理應如此。”</p>
秦小滿正說著。</p>
去錢莊取銀票的官差趕來，將賠償的五萬兩銀票交給了他。</p>
“秦公子若是銀錢上有短缺，可隨時向本官開口。”</p>
沈別駕查抄了董家製衣行，流動的銀錢還有幾萬兩呢。</p>
更別提其他的董家商行，為軍需挪用一二。</p>
隻要十日內完成天子交代的差事，不僅不會受責怪，反倒會有嘉獎。</p>
“要是不夠用，我會開口的。”</p>
秦小滿沒有拒絕沈別駕的好意。</p>
花董家的錢，立自己的功，想想就挺爽的。</p>
不過。</p>
五萬兩真的夠用了。</p>
比起缺錢，他更缺人手。</p>
不再與沈別駕多說閑話贅語，秦小滿與唐姑娘、謝七小姐等人，離開了府衙大堂。</p>
“謝七小姐，你和謝四小姐辛苦了一夜，先回去歇著，沈大人定製的衣服已經不急了。”</p>
“我叫謝文雎。”</p>
謝七小姐更改他的稱呼。</p>
“日後到了製衣行，你一口一個七小姐四小姐多不方便。”</p>
“還我四姐，她叫謝文嘉，嘉獎的嘉。”</p>
比起介紹自己，謝文睢對其四姐的介紹更加鄭重。</p>
“我記下了。”</p>
秦小滿目送著謝文睢快步跳到馬車上，不一會兒。</p>
車簾挑開，便見謝文嘉對著他歉然一笑。</p>
“秦公子，我們先回去休息一下，稍後便去製衣行趕製軍服。”</p>
言罷。</p>
不等他作何反應，放下車簾，便讓車夫趕車離去。</p>
“謝家兩位姑娘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沒想到做起事來這麽拚。”</p>
秦小滿目送著馬車離開，讚歎不已。</p>
“秦公子，她們比起我家小姐來還差一些，我家小姐自從離開天府就……”</p>
“天璿。”</p>
唐清柔淡淡開口，打斷了天璿的邀功。</p>
有些事是她身為朝廷官員，必須去做的。</p>
沒必要和秦公子說。</p>
“對了，唐姑娘奔波幾日也累了，你也先去休息，剩下的事，交給我來就行了。”</p>
雖說秦小滿還沒頭緒，如何在短時間裏，召集到更多的工人來縫製全套保暖衣物。</p>
但董家製衣行眼看著倒台了，隻要他開口，那些衣鋪老板手裏的人脈資源，便能為他所用。</p>
能借他人之力，不光是一種智慧。</p>
更代表了實力。</p>
送走唐姑娘，秦小滿翻身上馬。</p>
正猶豫著先去找哪家衣鋪老板，前方突然出現一大群人。</p>
男女老少皆有，領頭的正是蘇父和韓老板等人。</p>
“秦公子！”</p>
“我們帶人來了！”</p>
秦小滿說著，目光隨著鷹飛而移動。</p>
等待著唐叔出手。</p>
然而。</p>
等到飛鷹越過山頭，完全遮住了身形，也未見唐叔出手，他便明白。</p>
是自己異想天開了。</p>
內功再高，老鷹飛到幾千米的地方，也不可能像炮彈一樣將其打下來。</p>
“唐叔，我剛才隻是開了個玩笑，你別放在心上。”</p>
秦小滿看到眾人一臉古怪地盯著自己。</p>
連忙找了一個台階下。</p>
“公子，此玩笑不可再開。”</p>
唐參目光特意在沈光羲和唐清柔身上打了一個轉，低聲提醒。</p>
“王家飛鷹有時也會為皇族所用。”</p>
言外之意。</p>
就算有可能將飛鷹擊落，也不能打。</p>
“哦？”</p>
秦小滿微訝。</p>
“飛鷹傳信不是王家的獨門秘技嗎？”</p>
“秦公子，這與你將石灰方子獻給朝廷是一樣的，自從王副丞在王氏一族嶄露頭角後，便開始為皇族飛鷹傳信，有時天子與長公主，皆會用到王氏的飛鷹。”</p>
唐清柔說到這裏，語氣微嘲。</p>
“隻是飛鷹傳信的秘技，依舊掌握在王氏一族手裏，重要的機密也無法使用飛鷹傳信。”</p>
話到此處，秦小滿還有什麽不明白的。</p>
王副丞上位時，正值天子削藩、清算盤踞曆朝曆代的世家豪族。</p>
王家不表示一下自己的忠心，就算不被清算也會傷及筋骨。</p>
拿出獨門絕技，最能獲得天子的信任不說，還能將王氏一族傳信的同時，多加一道皇族的保護傘。</p>
誰也無法敢阻攔王氏的飛鷹，任由它們在頭頂上盤旋。</p>
“一本萬利的生意，太值了。”</p>
秦小滿很無奈。</p>
看到又一隻飛鷹直入雲霄，幹脆收回視線。</p>
眼不見為淨。</p>
事已至此，隻能在日後的計劃裏，全部按照王副丞，已知所有情報來預設了。</p>
“秦公子，董家與王氏一族確實有生意往來，但承製軍服一事，應該與他們無關。”</p>
沈別駕意味深長地說道：“比起銀錢，王氏一族更在乎的是名聲和官位。”</p>
“原來如此，多謝沈大人相告。”</p>
秦小滿早在王耀輝使盡渾身解數籌糧，隻為取得功名後，能夠高升一級。</p>
從而不惜草菅人命時，他對王氏一族的做事章法便有了一定的了解。</p>
正因如此，這樣的敵人才可怕。</p>
畢竟。</p>
玩弄權位的，心都髒。</p>
不能以眼前的利弊來預判他們的行為，一旦惹上這種人，後患無窮。</p>
“秦公子，護肘做好了！”</p>
謝七小姐懷抱著一個包袱疾步而來。</p>
將秦小滿從憂患的思緒中拉回。</p>
他暫時將王氏一族的威脅拋之腦後，先將眼下的事做好。</p>
“秦公子，護肘和護膝趕製過急，隻有簡單的花紋，你看可還行？”</p>
謝七小姐麻利地將包袱打開，將護肘和護膝拿了出來。</p>
上麵的花紋對比著箱子裏的精致典雅的圖樣，確實非常簡單。</p>
可對比著董家製衣行光禿禿的麻布來說，隻是在袖口處縫製了竹葉，便顯得高級了許多。</p>
“不要花紋都行。”</p>
秦小滿還沒開口，沈別駕一把拿過護肘和護膝，先綁在自己的胳膊和膝蓋處，活動起來。</p>
活動了一陣後，沈別駕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p>
“好！真是又暖和又輕便，有了此物，北境戍邊的將士，不必再擔心受骨痛病困擾了！”</p>
</p>
沈別駕笑著笑著，眼中含著熱淚。</p>
不免感慨著。</p>
“若是早知羽絨塞入布中，製成護肘和護膝，便能有這樣好的成效，將士們也不必承受這麽多年的凍害。”</p>
說到此處，沈別駕伸手拍了拍秦小滿的肩膀。</p>
“本官記得秦公子說過，一套護肘、護膝和坎肩的花費，加起來也不如一件羽絨服？”</p>
秦小滿重重地點頭。</p>
一件羽絨服上衣所用的羽絨和布料，成本不過粗麻的一半。</p>
隻是人工上麵，羽絨服在縫製時需要費些工夫。</p>
饒是算上手工費，也比董家製衣行的價格便宜許多。</p>
“既是如此，本官便將此事奏呈天子，至於定價幾何，屆時再與秦公子商議。”</p>
沈別駕已然篤定。</p>
天子在承製軍服方麵，會選擇秦家，而非董家。</p>
“好。”</p>
秦小滿知道朝廷對軍需方麵，還算大方。</p>
再加上有董家製衣行以次充好在前，定價方麵，他這次有了主動權。</p>
“還請沈大人替謝家兩位小姐美言幾句。”</p>
末了，秦小滿不忘叮嚀一聲。</p>
見沈別駕點頭答應，他這才作出保證。</p>
“既是趕製，不要求花樣。護肘與護膝等物，尋常百姓也能縫製，借用董家製衣行，相信用不了十日，便能完成沈大人的十萬套訂單。”</p>
“十日即可？”</p>
沈別駕喜上眉梢。</p>
如此神速，又是一大功！</p>
“多花些工錢，少掙些朝廷銀子而已，秦家受天子庇護，理應如此。”</p>
秦小滿正說著。</p>
去錢莊取銀票的官差趕來，將賠償的五萬兩銀票交給了他。</p>
“秦公子若是銀錢上有短缺，可隨時向本官開口。”</p>
沈別駕查抄了董家製衣行，流動的銀錢還有幾萬兩呢。</p>
更別提其他的董家商行，為軍需挪用一二。</p>
隻要十日內完成天子交代的差事，不僅不會受責怪，反倒會有嘉獎。</p>
“要是不夠用，我會開口的。”</p>
秦小滿沒有拒絕沈別駕的好意。</p>
花董家的錢，立自己的功，想想就挺爽的。</p>
不過。</p>
五萬兩真的夠用了。</p>
比起缺錢，他更缺人手。</p>
不再與沈別駕多說閑話贅語，秦小滿與唐姑娘、謝七小姐等人，離開了府衙大堂。</p>
“謝七小姐，你和謝四小姐辛苦了一夜，先回去歇著，沈大人定製的衣服已經不急了。”</p>
“我叫謝文雎。”</p>
謝七小姐更改他的稱呼。</p>
“日後到了製衣行，你一口一個七小姐四小姐多不方便。”</p>
“還我四姐，她叫謝文嘉，嘉獎的嘉。”</p>
比起介紹自己，謝文睢對其四姐的介紹更加鄭重。</p>
“我記下了。”</p>
秦小滿目送著謝文睢快步跳到馬車上，不一會兒。</p>
車簾挑開，便見謝文嘉對著他歉然一笑。</p>
“秦公子，我們先回去休息一下，稍後便去製衣行趕製軍服。”</p>
言罷。</p>
不等他作何反應，放下車簾，便讓車夫趕車離去。</p>
“謝家兩位姑娘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沒想到做起事來這麽拚。”</p>
秦小滿目送著馬車離開，讚歎不已。</p>
“秦公子，她們比起我家小姐來還差一些，我家小姐自從離開天府就……”</p>
“天璿。”</p>
唐清柔淡淡開口，打斷了天璿的邀功。</p>
有些事是她身為朝廷官員，必須去做的。</p>
沒必要和秦公子說。</p>
“對了，唐姑娘奔波幾日也累了，你也先去休息，剩下的事，交給我來就行了。”</p>
雖說秦小滿還沒頭緒，如何在短時間裏，召集到更多的工人來縫製全套保暖衣物。</p>
但董家製衣行眼看著倒台了，隻要他開口，那些衣鋪老板手裏的人脈資源，便能為他所用。</p>
能借他人之力，不光是一種智慧。</p>
更代表了實力。</p>
送走唐姑娘，秦小滿翻身上馬。</p>
正猶豫著先去找哪家衣鋪老板，前方突然出現一大群人。</p>
男女老少皆有，領頭的正是蘇父和韓老板等人。</p>
“秦公子！”</p>
“我們帶人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