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相當雜糅的世界(一)
戰鬥，或者說掙紮扔要繼續，陳風確實是極度俱死的小小人類，大概是爺爺七竅流血的慘狀過於滲人，七八歲光景突然意識到死後的無知無覺絕不是令人開悟的愉悅體驗。
陳風怕死的厲害，垂死的掙紮就格外激烈。吸血鬼的動作太快，神經反應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有效防禦動作，而且它還病態般拚命吮吸血液，半邊左臂瞬間麻痹，應該失血過多造成的。
快速反手隱蔽抽刀，插進吸血鬼的脖頸，角度剛好，但力度受疼痛影響，強弩之末，尖端卡骨，並未完全入體。
攜利器入體的陳風試圖橫拉，從側脖給吸血鬼劃出個血淋淋的劈叉口。但敏捷的吸血吃痛，隨即大力甩開陳風。
僵硬的拔出匕首，吸血鬼捂住傷口有點疑惑，匕首何時何刻現身，吸血鬼並不清楚。但遲疑稍縱即逝，它不怒反喜，“美味的獵物帶著些許反抗才有意思。”
再次欺身逼上。焦躁的陳風心想：“不是說，拿我做什麽勞什子門票嗎？”但瘋狂吸血鬼似乎已被血液刺激到癲癇而不能自製。
無奈敵人的快速動作，近戰似乎對陳風更有利些，但這一波的攻擊首先要扛住。從折縮空間導出物體需要的充足的施展空間，左手無力，右手快速導出一麵缺角的防爆盾牌。
吸血鬼百分百確定，布有中文字樣的盾牌是瞬間出現的，有疑惑即遲疑，陳風爭取這麽丁點時間，稍錯腳步，斜傾盾麵卸開正麵突擊。
正麵加持的強大力道未貫全身，盾牌即被陳風鬆手，帶“城管”字樣的盾牌被蕩飛。
吸血鬼大意了，腳步失去重心，錯亂的腳步，一往直前，堂而皇之的再次搶入陳風的攻擊間合。
後招還有，反持的另一把大號搪瓷尖刀正懟吸血鬼胸膛，眼見襲胸將成。可惜……
可惜還是太慢了，吸血鬼並沒有什麽高深的擊敵技巧，一快，二大力，三抗疼痛。伸出手掌擋出了尖刀，左手掌被貫穿。
但吸血鬼餘力不消，陳風虎口吃痛，被迫再次鬆手。還想再次從折縮空間導出另一把匕首，但左右手腕瞬間被鉗製。陳風第一次大聲慘叫，腕子似乎被捏碎了。
現在的情形很詭異，失利的陳風被吸血鬼雙手架起，肩膀攤開，如同受難的至誠耶穌。陳風似乎也失去任何反抗能力，蹬踹動作也使不出了。亮趟的匕首還插在吸血鬼手掌間上反著光。
但疑惑的吸血鬼並未隨即展開殺口，大快朵頤。“我們的小老鼠似乎有些秘密，你到底是怎麽……”
還有後招，居高臨下的陳風從口中奮力吐出一團銀光，成弧形的拋物線銀光，正好倒進吸血鬼口中。銀光不是濃痰，是剛才從女屍上搜刮的銀質項鏈。折縮空間從陳風任何裸露在空氣的皮膚都可導出，並不局限手心。隻要有足夠的施展空間，瞬時瞬發。
吸血鬼大意間吃了大虧，陳風最後一次確認怪男的吸血鬼的身份，就是為實施這件降魔聖物，可惜機會總在騰轉挪移間稍縱即逝，這次突襲算是上天真正眷顧了下陳風。
銀質曆來為吸血鬼的致命弱點，顫顫巍巍的陳風耳聽吸血鬼的咆哮，晃悠悠站起。
銀質項鏈效果驚人，但並不徹底。陳風料想的銀質吞咽入肚，吸血鬼化為灰燼的情形並未呈現。
項鏈主體為典型基督十字架，鏈繩不巧掛在吸血鬼獠牙上，沒有完全入肚。這就好像一串烙紅的鐵鏈子拴係在普通人牙齒一般，另一端吊進喉嚨深處。
初始吸血鬼還大叫著來回蹦跳，巷兩端牆皮震蕩碎裂，終於，漸漸掙紮的力氣消弱，最後脫力低頭跪下。
打眼望去脖頸喉部處焦黑，冒出些許火星。期間吸血鬼幾次試圖薅拽出項鏈，銀質項鏈宛如聖光般，燃盡徒然的掙紮，怪男的手指全已呈焦炭狀斷裂，脆弱不堪。
緩緩提口氣，陳風慢慢起步，手腕處凹凸變形，看來是真的斷裂了。失血過多，頭腦昏沉，勉力維持著神智，靠近吸血鬼時。
突然一個激靈，怪男又抬起頭來，下巴已燃盡斷裂，項梁散著餘光恰巧從前傾的喉部脫落而出。
陳風罵娘，“這他喵都行。”如果之前吸血鬼猩紅雙眼彌漫的是變態嗜殺，現在則是徹徹底底的進食。陳風雙手舉槍，對準吸血鬼，“bang，bang，bang……”彈匣內子彈盡發，終於終結吸血鬼的邪惡一生。
可惜手腕受損，瞄準時哆嗦的厲害，四顆子彈亦未全中鬼，唯一最後一顆，爆了它的頭。
槍手的浪漫體會不深切，後坐力倒震得腕刺痛，爆頭的腦漿橫飛也把人惡心壞了。陳風堅持著，盡力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血腥味彌漫巷間，剛才的槍聲恐怕會招來當地政府的暴力機關。殺人掠貨做不得，順手牽羊的義舉陳風從來不耽擱，別扭著手指，掏幹淨了吸血鬼的所有布兜，又一鼓囊的錢包導入折縮空間。
繼續勉強著快透支的體力，蹣跚來到巷口。陳風腦子思維很是混亂，“不是說，人體血液有半桶嗎？”整個左肩麻木吃不上勁，陳風感覺雙股也軟的厲害，深呼吸下，“好像出現幻象了？”
警笛聲從遠處悠悠傳來，陳風更疑惑視覺的迷幻，搭眼望去，世界抹去了繽彩多芬，空餘紅藍兩種純色調，有些貓在車後躲避的張望路人腦袋蛻變成單調的溜圓猩紅色，路景無生命的無機物全然澀賽的藍調。
暈倒前，陳風感覺跌入一團黝黑的深淵，久無作為的“非戰鬥屬性麵板”開始默默接管。
屬性表信息交錯變換，大幅做著調整。
姓名：陳風
種族：人類（感染吸血鬼病毒，調試修正中……）
力量：7++（感染吸血鬼病毒，調試修正……）
敏捷：9++（感染吸血鬼病毒，調試修正……）
體質：8++（乙肝病毒被絞殺中……調試修正……）
意誌：12++（感染吸血鬼病毒，調試修正……）
50++立方米折縮空間（感染吸血鬼病毒，調試修正……）
另自帶多種族語言係統翻譯模塊，（有殘缺，已聯機，已經添加部分吸血鬼種族交流代碼，解密調製中……）
部分資料及權限溢出，已聯機……待整機，收納處理中。
（宿主所在y-10745時空錨點受魔幻種族基因影響，已開啟通道，宿主所在原時空錨點開啟，待命中。）
像陳風吐槽的，這個非戰鬥型屬性框純粹是某無良作坊搞出的瑕疵品，即使頁麵信息各種調整，卻從未有什麽醍醐灌頂的聲音提醒，頗有悶聲發大財的奇異習慣。突然屬性框頁麵底處出現異狀。
（有疑似高級空間輪回者快速接近，分析處理中……）
（敵意機製未完全成型，分析中……）
（高級空間名稱未知，級別未知，輪回者能力未知，危險程度未知，鑒於主核優先安全條例a2條例……開始執行）
（遮蔽隱藏係統未完全成型，失敗，以宿主原空間度量，十米內，引發高緯度空間吞噬幾率99.99……%）（反吞噬機製修改中，全麵植根與宿主靈魂中，調試融合中……）
昏迷的陳風身體開始抽搐，眼皮下眼珠翻動，高速倚眶旋轉，刹那間，血絲滲出，終於停止。（部分探索官能失效，反吞噬機製強製啟動……已融合完畢。）
（嚐試喚醒宿主，宿主喚醒幾率3.87%，宿主喚醒幾率過低，宿主戰鬥勝率分析中，抽閱宿主大腦過往勝率，勝率約為80%。警告警告，潛意識已開發，有自我拔高催眠嫌疑。）
（已確定大量自我歪曲記憶，警告警告，過往勝率除最後一起外，無任何與異能、魔法、高科技戰鬥實例，不可取，不可取……）
（喚醒宿主對身體潛能傷害過大，喚醒後果不良幾率無法估計，放棄中，放棄中……）
太空針塔處略過一輛純黑的福特150，正繼續沿著主幹大道快速駛來，無視著任何紅綠燈。副駕駛是一檢查槍支的男青年，左輪彈巢旋轉，奇異的是繞棘齒打轉的底火框顏色不一，似乎是用途標識。
不過寥寥六顆子彈在戰鬥中有什麽用。駕駛的黑人，寸頭白發，眼神狠冽，專注開車。二人默然無語，鮮有交流。而陳風的屬性框還在拚命運轉著。
（開啟時空通道，極速錨定中……）隨著“屬性框”的運作，倏地一股濃烈黑煙冒出，遮蓋陳風身體並將其卷曲包容。
空間撕裂，“哢吥……”的高頻振蕩聲響起，怪聲跌宕漸消，終了時陳風隨即消失不見。
似乎出場總當無腦背景板的警察勢力此次終於智商上線，先於輪回者上場。良久到達目標的二人卻不慌不忙，徑自翻過警戒線。
期中指揮的某精悍警官正居中調和指揮，眼見衣冠楚楚的二人闖進來，不由出聲嗬斥。
“你們兩個做什麽……”嗬斥戛然而止，原來白發寸頭男子從風衣內袋掏出證件顯示，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美帝官僚風氣可見一斑，紳士胡的警官不由氣餒，原恥高氣揚抱臂雙手瞬間垂下，訥訥無言。
警官有點疑惑，這破案子怎麽招惹到了國土安全局。
“發生了什麽事？”風衣男冷酷問道。
“好像是槍殺……”其實警官了解甚少，後門服務員聽聞槍聲後，趕緊報警，可當他鼓足勇氣出門探查時，似乎又被現場慘象給嚇傻了，正在救護車那邊吸氧壓驚。
凶殺現場的警戒線是剛驅逐完圍觀群眾才拉扯上的，凶殺現場又發生在夜店後門外，而夜店經理拒不合作，不肯讓警察拔電關dj，警力有限，現在隻是暫時封鎖了夜店前門後門，防止潛在嫌疑犯逃竄。警官此時隻不過正在等待警局上層的搜查令。
風衣男和夥伴對視一眼，“羅蘭，我去那邊看看吧。”風衣男的小夥伴雖說要主動工作，但哈氣連天，儀態慵懶，鮮少恭敬，一點都不符合剛才在車內檢視槍支的悍匪形象。
轉身後輕按耳上藍牙耳機，口中低語，似乎要和上級聯係。
名為羅蘭的風衣男臉色複雜，不置可否，偽文件上顯示他們是上下級別關係，其實不然。羅蘭對他及其背後的團夥有深深的顧忌。
終於熬完警官的各種無用官套話，羅蘭走向那個受驚的報警服務員，服務員的情緒似乎還是很不穩定，近乎霸道搶過審訊警官的書寫板，服務員又被嚇了一跳，風衣男快速翻閱著案訊上的問題。
案場指揮警官在不遠處對著他的小弟，做了個擺手的隱晦動作，小弟警察識趣，趕緊走開。
另一邊入後巷的男子用細繩子掛起了國土安全局的證件，證件姓名韋斯利~布依（wesleybrucye），時有不少維持秩序的警察點頭示意，韋斯利均微笑致意。其實他正在和他所謂上級討論。
“甜心，好久沒聽見你講話了吧？”韋斯利調侃著。
“截止剛才語音信號傳輸完畢，準確來說，31分鍾27秒，麻煩你把鏡頭對準案發現場。”耳機通訊另一端傳來聲音溫婉麗質，透著一股性感的沙啞。
韋斯利依照愜啞的美人語音指揮，將胸口暗置的針孔攝像頭對準現場。
“剛才看到你以前的照片，果然是美豔動人，如果我們早些……。”韋斯利繼續調笑著。
“適當釋放荷爾蒙有助於工作，但你明白我們之間是不可能。”女聲直接掐斷男人試圖營造的旖旎。
“結合夜店內部的有限攝像記錄，掃描吸血鬼麵部，雖然受損嚴重，82%確認為先前追捕目標，女性應該是額外的不幸受害者，我們的目標被其他人提前消滅了，建議你詢問下現場驗屍官。”隨後不再出聲。
“唉，人總該有些樂趣的吧，我不排斥柏拉圖式的戀愛，再說，我們現在不都是在感情的空窗期嗎？”韋斯利試圖補救著什麽。
無奈，通訊另一端依然沉默無語。韋斯利放棄，正要詢問蹲地檢查的驗屍官。
羅蘭卻闖了過來，問道，“告訴我，這裏發生了什麽？”語氣簡單粗暴，羅蘭在某方麵的耐心實在有限，顯然從剛才現場指揮官和報警服務員的詢問中，並沒有得到什麽有效信息。
韋斯利及其背後組織對羅蘭有救命之恩，獲得營救的條件，羅蘭要加入“守衛聯盟”。在對方的恐怖實力及救命之恩的壓力下，羅蘭不得已選擇屈服。羅蘭之前的正業是捕殺那些竊取上帝威能的“老鼠”，現在的任務則是追捕這些吸血蝙蝠。
正在整理檔案袋的法醫卻不鳥羅蘭的醜脾氣，法醫是白人且禿頂，戴一款精致金絲眼鏡，他耷拉著滑下鼻翼的支架，懶洋洋回應道，“現場屍體報告，要等我回太平間解剖完畢後，才能給你們，現在我的任何主觀臆斷都不具有科學證明意義，而且違反程序。”
法醫自顧自的解釋著，顯然，他懶得理睬冷酷臉的羅蘭，“明白嗎？長官”最後一詞（sir）拉著長腔，不屑意味濃重。
“你……”羅蘭氣的語塞，按照他以為隨心所欲的做工方式，他早就上前暴呲法醫一頓了，靠後的韋斯利發力按住羅蘭肩膀，趕緊上前打著圓場。
“不，不，不，這位法醫先生，請原諒我同事的傲慢。”意圖較真的羅蘭被他不著痕跡扯到一邊，“這期案件關乎一位重要證人的生命安全，嗬嗬，所以，我同事的語氣稍微強硬了些。”
韋斯利的實力似乎遠大於羅蘭，被甩開的羅蘭吃痛揉捏著肩膀，剛才對羅蘭，是一個警告。韋斯利堆笑詢問期間，狠狠回頭瞪了下羅蘭。
禿頂的專業法醫倒是很詫異這對同事的怪異上下級關係，從剛才的情形看，國土安全局的特勤組組員居然威脅特勤組組長，“你真確定這件凶殺案和你們的那個……”禿頭法醫提下眼鏡認真問道。
“對，重要證人！”韋斯利確認補充道，“有很大的關係。”
“這兩塊‘人肉’，哪個是你們線人？”案發現場慘烈，“人肉”一詞顯然不為過，專業的法醫用行內的詞匯問道，有好奇心的人總愛大開腦洞窺探事情真相，可惜他誤會什麽了。
“顯然，這個，我不能詳細告訴您。畢竟有違保密條例！”韋斯利擠著眼睛打消著法醫不該有的窺密。
法醫是個聰明人，韋斯利的言行很有效果，“哦，嗬嗬，的確，的確。”政府內部各暴力機關的齷蹉，作為一名獨當一麵的技術性人才見識不少，他隻愛摸索冰冷的科學證據。
那種帶有勾心鬥角氣息的保密內情，他向來是不愛參與的，理工男在政治方麵的自知之明讓他躲過很多無妄之災。
“很奇怪的手法！”法醫終於皈依專業，不再多問其他內情。
韋斯利速度接梗，“怎麽個奇怪法？”某些專業人士亦不能免俗，適當的期待會引發人的訴說欲望，韋斯利深諳其道。
“這位女死者的死因很奇特！”其實女死者的死因從露西的通訊簡報中已得知其身份為吸血鬼受害者，不過現在不能打斷法醫的演講。通訊段的語音是共享的，剛才韋斯利和露西交流時，羅蘭也得知了部分情況，他重重的“哼”聲，顯然很破壞當前的氣氛。
禿頭法醫打斷助手動作，拉開一具屍袋項鏈，扒拉女屍脖頸，“看，很明顯的齒痕，而且多次啃咬，一開始我以為可能是某個變態殺手的特殊嗜好，不過右耳後乳突骨的齒痕又推翻我之前的判斷，”法醫拉上屍袋拉鏈。
“人類的咬合力大約50-100磅，肯定不可能有這麽大的破壞力。這麽大的破壞力恐怕隻有那些荒野的猛獸具有。不過到底是什麽東西，莫非是帶著比特犬之類的猛獸行凶。”正在講解的法醫喃喃自語，似乎陷入某種困惑。
“但是現場並沒有任何獸類毛發。”
韋斯利挺理解法醫的困惑，魔幻生物在本土出現的確是件挺魔幻的事情。他馳騁空間混戰多年，但凡幻想文學裏爛大街的喪屍、狼人、吸血鬼等物種的，他都是腳踏實地鏖戰過的。
現echo空間放了空，韋斯利隻不過在度假而已。耳聞老家居然有吸血鬼這種魔幻生物，韋斯利充滿好奇。作為一個被輪回空間挾製的渺小蟲豸，“土著”韋斯利不知道的是，後麵聆聽的羅蘭，臉色變幻的異常精彩。
女屍的脖頸被啃咬的稀巴爛，後腦如同鏤空的血肉瓜果。此情此景著實對羅蘭產生某種怪異的震撼感。
某些執念若暗藏在潛意識中，常使人忘卻其他隱藏的恐怖。自美利堅教會選中迷茫的羔羊，羅蘭堅強成長，竭力獻身於維護上帝的無上尊嚴。
常年他披荊斬棘，單一獵殺著某種竊取上帝威能的老鼠，實在想象不到身邊竟然隱藏著這麽一大股收斂爪牙的食人怪獸，尤其這將近一個月毫無頭緒的捕風捉影。
如果不是當地教宗的首肯以及韋斯利的強悍實力，羅蘭真當他們隻是一群神經病人的癡癡自語。
“或許施暴者移植了整套合金嘴巴，不過他是怎麽解決神經末梢痛感的呢？”法醫還在腦洞大開的胡扯著。
“博士，另一具屍體呢？”韋斯利不得已打斷法醫的各種不靠譜判斷。
法醫抬起頭來，笑笑“你的朋友似乎被嚇到了，嗬嗬！”韋斯利隨即轉頭，果然，自詡為教會光榮戰士的羅蘭，此時臉色怪異。
思維發散的羅蘭看見二人的微妙眼神，有些惱羞成怒，別過頭去，卻不反駁。
法醫繼續講解著，“如果女受害者的情況算是殘忍，這個恐怕就是毫無人性的虐殺了。”說完指著男屍，“死因還不能完全確定，但爆頭應該是最後施暴手段，這個可憐的家夥生前一定遭到了極度殘忍的高溫焚燒。”
吸血鬼的怪象早褪去，回歸人樣似乎是本地魔幻生物的保護機製。下頜脫落，幾顆黝黑的正常人齒零落布在上頜上，頭顱已不溜圓完整，後腦勺被子彈的瞬間空腔力量爆掉，人臉帶著少許皮肉軟綿綿癟落在地麵上。
喉部的奇景也令人咋舌，好像不完全燃燒的輪胎膠狀物，滿是黑乎乎的粘稠體。
韋斯利有點想拔槍，echo空間自帶的探索係統啟動證明，眼下躺屍的吸血鬼並未完全死透，胸骨內的變異心髒還在微微波動，這種不生不死的怪物在某些高維度魔幻世界極其難殺。
幸好他遏製住了多年空間混戰的職業習慣，除敵務盡有好有壞，這種小蟑螂剛好留給聯盟科技部（其實正式成員隻有露西一個人）慢慢調教實驗吧。韋斯利清楚的明白本位麵的巧妙處，魔幻物種翻不起風浪。如果24小時內補充不到鮮血的話，它就會變成一團真的腐肉。
“如此慘烈的折磨似乎經曆過打鬥！”法醫的敘述又令韋斯利產生興趣，這才是真正的“肉戲”，淪為爛肉的吸血鬼有韋斯利二人正在追索“聖宴”的線索，但神秘的第三方參與更令人好奇。
“呐，這也許是打鬥的作案工具。”我們主角陳風遺留的物件被一一包裹放入真空袋中，匕首、搪瓷尖刀、彈殼……其中那塊帶中文字樣的“城管之盾”瞬間引起韋斯利的注意。
韋斯利不由奪過盾牌，這塊殘缺一角，且布有中文字樣的盾牌，充滿神秘。入手前，韋斯利滿懷期待，可惜，終究凡物一件。韋斯利啟用數十種探查技能，一無所獲。
“唉，沒用的廢物罷了。”韋斯利歎息著，扔還給禿頭法醫。
“差不多了，我們走吧。”韋斯利朝著羅蘭喊道。
“上麵的中文文字是什麽？”法醫不由問道，剛才韋斯利的舉動很奇怪。跟上的羅蘭其實也很好奇。
“防爆—城管。”自帶完整翻譯係統的韋斯利認得中國文字，某些不愉快記憶像噩夢。
“城管是什麽意思，一種職業嗎，這種職能不是歸屬於警察嗎？”法醫追問不休。
“屬性變態，盾具牛逼。某種令人厭惡的強力職業。”
戰鬥，或者說掙紮扔要繼續，陳風確實是極度俱死的小小人類，大概是爺爺七竅流血的慘狀過於滲人，七八歲光景突然意識到死後的無知無覺絕不是令人開悟的愉悅體驗。
陳風怕死的厲害，垂死的掙紮就格外激烈。吸血鬼的動作太快，神經反應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有效防禦動作，而且它還病態般拚命吮吸血液，半邊左臂瞬間麻痹，應該失血過多造成的。
快速反手隱蔽抽刀，插進吸血鬼的脖頸，角度剛好，但力度受疼痛影響，強弩之末，尖端卡骨，並未完全入體。
攜利器入體的陳風試圖橫拉，從側脖給吸血鬼劃出個血淋淋的劈叉口。但敏捷的吸血吃痛，隨即大力甩開陳風。
僵硬的拔出匕首，吸血鬼捂住傷口有點疑惑，匕首何時何刻現身，吸血鬼並不清楚。但遲疑稍縱即逝，它不怒反喜，“美味的獵物帶著些許反抗才有意思。”
再次欺身逼上。焦躁的陳風心想：“不是說，拿我做什麽勞什子門票嗎？”但瘋狂吸血鬼似乎已被血液刺激到癲癇而不能自製。
無奈敵人的快速動作，近戰似乎對陳風更有利些，但這一波的攻擊首先要扛住。從折縮空間導出物體需要的充足的施展空間，左手無力，右手快速導出一麵缺角的防爆盾牌。
吸血鬼百分百確定，布有中文字樣的盾牌是瞬間出現的，有疑惑即遲疑，陳風爭取這麽丁點時間，稍錯腳步，斜傾盾麵卸開正麵突擊。
正麵加持的強大力道未貫全身，盾牌即被陳風鬆手，帶“城管”字樣的盾牌被蕩飛。
吸血鬼大意了，腳步失去重心，錯亂的腳步，一往直前，堂而皇之的再次搶入陳風的攻擊間合。
後招還有，反持的另一把大號搪瓷尖刀正懟吸血鬼胸膛，眼見襲胸將成。可惜……
可惜還是太慢了，吸血鬼並沒有什麽高深的擊敵技巧，一快，二大力，三抗疼痛。伸出手掌擋出了尖刀，左手掌被貫穿。
但吸血鬼餘力不消，陳風虎口吃痛，被迫再次鬆手。還想再次從折縮空間導出另一把匕首，但左右手腕瞬間被鉗製。陳風第一次大聲慘叫，腕子似乎被捏碎了。
現在的情形很詭異，失利的陳風被吸血鬼雙手架起，肩膀攤開，如同受難的至誠耶穌。陳風似乎也失去任何反抗能力，蹬踹動作也使不出了。亮趟的匕首還插在吸血鬼手掌間上反著光。
但疑惑的吸血鬼並未隨即展開殺口，大快朵頤。“我們的小老鼠似乎有些秘密，你到底是怎麽……”
還有後招，居高臨下的陳風從口中奮力吐出一團銀光，成弧形的拋物線銀光，正好倒進吸血鬼口中。銀光不是濃痰，是剛才從女屍上搜刮的銀質項鏈。折縮空間從陳風任何裸露在空氣的皮膚都可導出，並不局限手心。隻要有足夠的施展空間，瞬時瞬發。
吸血鬼大意間吃了大虧，陳風最後一次確認怪男的吸血鬼的身份，就是為實施這件降魔聖物，可惜機會總在騰轉挪移間稍縱即逝，這次突襲算是上天真正眷顧了下陳風。
銀質曆來為吸血鬼的致命弱點，顫顫巍巍的陳風耳聽吸血鬼的咆哮，晃悠悠站起。
銀質項鏈效果驚人，但並不徹底。陳風料想的銀質吞咽入肚，吸血鬼化為灰燼的情形並未呈現。
項鏈主體為典型基督十字架，鏈繩不巧掛在吸血鬼獠牙上，沒有完全入肚。這就好像一串烙紅的鐵鏈子拴係在普通人牙齒一般，另一端吊進喉嚨深處。
初始吸血鬼還大叫著來回蹦跳，巷兩端牆皮震蕩碎裂，終於，漸漸掙紮的力氣消弱，最後脫力低頭跪下。
打眼望去脖頸喉部處焦黑，冒出些許火星。期間吸血鬼幾次試圖薅拽出項鏈，銀質項鏈宛如聖光般，燃盡徒然的掙紮，怪男的手指全已呈焦炭狀斷裂，脆弱不堪。
緩緩提口氣，陳風慢慢起步，手腕處凹凸變形，看來是真的斷裂了。失血過多，頭腦昏沉，勉力維持著神智，靠近吸血鬼時。
突然一個激靈，怪男又抬起頭來，下巴已燃盡斷裂，項梁散著餘光恰巧從前傾的喉部脫落而出。
陳風罵娘，“這他喵都行。”如果之前吸血鬼猩紅雙眼彌漫的是變態嗜殺，現在則是徹徹底底的進食。陳風雙手舉槍，對準吸血鬼，“bang，bang，bang……”彈匣內子彈盡發，終於終結吸血鬼的邪惡一生。
可惜手腕受損，瞄準時哆嗦的厲害，四顆子彈亦未全中鬼，唯一最後一顆，爆了它的頭。
槍手的浪漫體會不深切，後坐力倒震得腕刺痛，爆頭的腦漿橫飛也把人惡心壞了。陳風堅持著，盡力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血腥味彌漫巷間，剛才的槍聲恐怕會招來當地政府的暴力機關。殺人掠貨做不得，順手牽羊的義舉陳風從來不耽擱，別扭著手指，掏幹淨了吸血鬼的所有布兜，又一鼓囊的錢包導入折縮空間。
繼續勉強著快透支的體力，蹣跚來到巷口。陳風腦子思維很是混亂，“不是說，人體血液有半桶嗎？”整個左肩麻木吃不上勁，陳風感覺雙股也軟的厲害，深呼吸下，“好像出現幻象了？”
警笛聲從遠處悠悠傳來，陳風更疑惑視覺的迷幻，搭眼望去，世界抹去了繽彩多芬，空餘紅藍兩種純色調，有些貓在車後躲避的張望路人腦袋蛻變成單調的溜圓猩紅色，路景無生命的無機物全然澀賽的藍調。
暈倒前，陳風感覺跌入一團黝黑的深淵，久無作為的“非戰鬥屬性麵板”開始默默接管。
屬性表信息交錯變換，大幅做著調整。
姓名：陳風
種族：人類（感染吸血鬼病毒，調試修正中……）
力量：7++（感染吸血鬼病毒，調試修正……）
敏捷：9++（感染吸血鬼病毒，調試修正……）
體質：8++（乙肝病毒被絞殺中……調試修正……）
意誌：12++（感染吸血鬼病毒，調試修正……）
50++立方米折縮空間（感染吸血鬼病毒，調試修正……）
另自帶多種族語言係統翻譯模塊，（有殘缺，已聯機，已經添加部分吸血鬼種族交流代碼，解密調製中……）
部分資料及權限溢出，已聯機……待整機，收納處理中。
（宿主所在y-10745時空錨點受魔幻種族基因影響，已開啟通道，宿主所在原時空錨點開啟，待命中。）
像陳風吐槽的，這個非戰鬥型屬性框純粹是某無良作坊搞出的瑕疵品，即使頁麵信息各種調整，卻從未有什麽醍醐灌頂的聲音提醒，頗有悶聲發大財的奇異習慣。突然屬性框頁麵底處出現異狀。
（有疑似高級空間輪回者快速接近，分析處理中……）
（敵意機製未完全成型，分析中……）
（高級空間名稱未知，級別未知，輪回者能力未知，危險程度未知，鑒於主核優先安全條例a2條例……開始執行）
（遮蔽隱藏係統未完全成型，失敗，以宿主原空間度量，十米內，引發高緯度空間吞噬幾率99.99……%）（反吞噬機製修改中，全麵植根與宿主靈魂中，調試融合中……）
昏迷的陳風身體開始抽搐，眼皮下眼珠翻動，高速倚眶旋轉，刹那間，血絲滲出，終於停止。（部分探索官能失效，反吞噬機製強製啟動……已融合完畢。）
（嚐試喚醒宿主，宿主喚醒幾率3.87%，宿主喚醒幾率過低，宿主戰鬥勝率分析中，抽閱宿主大腦過往勝率，勝率約為80%。警告警告，潛意識已開發，有自我拔高催眠嫌疑。）
（已確定大量自我歪曲記憶，警告警告，過往勝率除最後一起外，無任何與異能、魔法、高科技戰鬥實例，不可取，不可取……）
（喚醒宿主對身體潛能傷害過大，喚醒後果不良幾率無法估計，放棄中，放棄中……）
太空針塔處略過一輛純黑的福特150，正繼續沿著主幹大道快速駛來，無視著任何紅綠燈。副駕駛是一檢查槍支的男青年，左輪彈巢旋轉，奇異的是繞棘齒打轉的底火框顏色不一，似乎是用途標識。
不過寥寥六顆子彈在戰鬥中有什麽用。駕駛的黑人，寸頭白發，眼神狠冽，專注開車。二人默然無語，鮮有交流。而陳風的屬性框還在拚命運轉著。
（開啟時空通道，極速錨定中……）隨著“屬性框”的運作，倏地一股濃烈黑煙冒出，遮蓋陳風身體並將其卷曲包容。
空間撕裂，“哢吥……”的高頻振蕩聲響起，怪聲跌宕漸消，終了時陳風隨即消失不見。
似乎出場總當無腦背景板的警察勢力此次終於智商上線，先於輪回者上場。良久到達目標的二人卻不慌不忙，徑自翻過警戒線。
期中指揮的某精悍警官正居中調和指揮，眼見衣冠楚楚的二人闖進來，不由出聲嗬斥。
“你們兩個做什麽……”嗬斥戛然而止，原來白發寸頭男子從風衣內袋掏出證件顯示，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美帝官僚風氣可見一斑，紳士胡的警官不由氣餒，原恥高氣揚抱臂雙手瞬間垂下，訥訥無言。
警官有點疑惑，這破案子怎麽招惹到了國土安全局。
“發生了什麽事？”風衣男冷酷問道。
“好像是槍殺……”其實警官了解甚少，後門服務員聽聞槍聲後，趕緊報警，可當他鼓足勇氣出門探查時，似乎又被現場慘象給嚇傻了，正在救護車那邊吸氧壓驚。
凶殺現場的警戒線是剛驅逐完圍觀群眾才拉扯上的，凶殺現場又發生在夜店後門外，而夜店經理拒不合作，不肯讓警察拔電關dj，警力有限，現在隻是暫時封鎖了夜店前門後門，防止潛在嫌疑犯逃竄。警官此時隻不過正在等待警局上層的搜查令。
風衣男和夥伴對視一眼，“羅蘭，我去那邊看看吧。”風衣男的小夥伴雖說要主動工作，但哈氣連天，儀態慵懶，鮮少恭敬，一點都不符合剛才在車內檢視槍支的悍匪形象。
轉身後輕按耳上藍牙耳機，口中低語，似乎要和上級聯係。
名為羅蘭的風衣男臉色複雜，不置可否，偽文件上顯示他們是上下級別關係，其實不然。羅蘭對他及其背後的團夥有深深的顧忌。
終於熬完警官的各種無用官套話，羅蘭走向那個受驚的報警服務員，服務員的情緒似乎還是很不穩定，近乎霸道搶過審訊警官的書寫板，服務員又被嚇了一跳，風衣男快速翻閱著案訊上的問題。
案場指揮警官在不遠處對著他的小弟，做了個擺手的隱晦動作，小弟警察識趣，趕緊走開。
另一邊入後巷的男子用細繩子掛起了國土安全局的證件，證件姓名韋斯利~布依（wesleybrucye），時有不少維持秩序的警察點頭示意，韋斯利均微笑致意。其實他正在和他所謂上級討論。
“甜心，好久沒聽見你講話了吧？”韋斯利調侃著。
“截止剛才語音信號傳輸完畢，準確來說，31分鍾27秒，麻煩你把鏡頭對準案發現場。”耳機通訊另一端傳來聲音溫婉麗質，透著一股性感的沙啞。
韋斯利依照愜啞的美人語音指揮，將胸口暗置的針孔攝像頭對準現場。
“剛才看到你以前的照片，果然是美豔動人，如果我們早些……。”韋斯利繼續調笑著。
“適當釋放荷爾蒙有助於工作，但你明白我們之間是不可能。”女聲直接掐斷男人試圖營造的旖旎。
“結合夜店內部的有限攝像記錄，掃描吸血鬼麵部，雖然受損嚴重，82%確認為先前追捕目標，女性應該是額外的不幸受害者，我們的目標被其他人提前消滅了，建議你詢問下現場驗屍官。”隨後不再出聲。
“唉，人總該有些樂趣的吧，我不排斥柏拉圖式的戀愛，再說，我們現在不都是在感情的空窗期嗎？”韋斯利試圖補救著什麽。
無奈，通訊另一端依然沉默無語。韋斯利放棄，正要詢問蹲地檢查的驗屍官。
羅蘭卻闖了過來，問道，“告訴我，這裏發生了什麽？”語氣簡單粗暴，羅蘭在某方麵的耐心實在有限，顯然從剛才現場指揮官和報警服務員的詢問中，並沒有得到什麽有效信息。
韋斯利及其背後組織對羅蘭有救命之恩，獲得營救的條件，羅蘭要加入“守衛聯盟”。在對方的恐怖實力及救命之恩的壓力下，羅蘭不得已選擇屈服。羅蘭之前的正業是捕殺那些竊取上帝威能的“老鼠”，現在的任務則是追捕這些吸血蝙蝠。
正在整理檔案袋的法醫卻不鳥羅蘭的醜脾氣，法醫是白人且禿頂，戴一款精致金絲眼鏡，他耷拉著滑下鼻翼的支架，懶洋洋回應道，“現場屍體報告，要等我回太平間解剖完畢後，才能給你們，現在我的任何主觀臆斷都不具有科學證明意義，而且違反程序。”
法醫自顧自的解釋著，顯然，他懶得理睬冷酷臉的羅蘭，“明白嗎？長官”最後一詞（sir）拉著長腔，不屑意味濃重。
“你……”羅蘭氣的語塞，按照他以為隨心所欲的做工方式，他早就上前暴呲法醫一頓了，靠後的韋斯利發力按住羅蘭肩膀，趕緊上前打著圓場。
“不，不，不，這位法醫先生，請原諒我同事的傲慢。”意圖較真的羅蘭被他不著痕跡扯到一邊，“這期案件關乎一位重要證人的生命安全，嗬嗬，所以，我同事的語氣稍微強硬了些。”
韋斯利的實力似乎遠大於羅蘭，被甩開的羅蘭吃痛揉捏著肩膀，剛才對羅蘭，是一個警告。韋斯利堆笑詢問期間，狠狠回頭瞪了下羅蘭。
禿頂的專業法醫倒是很詫異這對同事的怪異上下級關係，從剛才的情形看，國土安全局的特勤組組員居然威脅特勤組組長，“你真確定這件凶殺案和你們的那個……”禿頭法醫提下眼鏡認真問道。
“對，重要證人！”韋斯利確認補充道，“有很大的關係。”
“這兩塊‘人肉’，哪個是你們線人？”案發現場慘烈，“人肉”一詞顯然不為過，專業的法醫用行內的詞匯問道，有好奇心的人總愛大開腦洞窺探事情真相，可惜他誤會什麽了。
“顯然，這個，我不能詳細告訴您。畢竟有違保密條例！”韋斯利擠著眼睛打消著法醫不該有的窺密。
法醫是個聰明人，韋斯利的言行很有效果，“哦，嗬嗬，的確，的確。”政府內部各暴力機關的齷蹉，作為一名獨當一麵的技術性人才見識不少，他隻愛摸索冰冷的科學證據。
那種帶有勾心鬥角氣息的保密內情，他向來是不愛參與的，理工男在政治方麵的自知之明讓他躲過很多無妄之災。
“很奇怪的手法！”法醫終於皈依專業，不再多問其他內情。
韋斯利速度接梗，“怎麽個奇怪法？”某些專業人士亦不能免俗，適當的期待會引發人的訴說欲望，韋斯利深諳其道。
“這位女死者的死因很奇特！”其實女死者的死因從露西的通訊簡報中已得知其身份為吸血鬼受害者，不過現在不能打斷法醫的演講。通訊段的語音是共享的，剛才韋斯利和露西交流時，羅蘭也得知了部分情況，他重重的“哼”聲，顯然很破壞當前的氣氛。
禿頭法醫打斷助手動作，拉開一具屍袋項鏈，扒拉女屍脖頸，“看，很明顯的齒痕，而且多次啃咬，一開始我以為可能是某個變態殺手的特殊嗜好，不過右耳後乳突骨的齒痕又推翻我之前的判斷，”法醫拉上屍袋拉鏈。
“人類的咬合力大約50-100磅，肯定不可能有這麽大的破壞力。這麽大的破壞力恐怕隻有那些荒野的猛獸具有。不過到底是什麽東西，莫非是帶著比特犬之類的猛獸行凶。”正在講解的法醫喃喃自語，似乎陷入某種困惑。
“但是現場並沒有任何獸類毛發。”
韋斯利挺理解法醫的困惑，魔幻生物在本土出現的確是件挺魔幻的事情。他馳騁空間混戰多年，但凡幻想文學裏爛大街的喪屍、狼人、吸血鬼等物種的，他都是腳踏實地鏖戰過的。
現echo空間放了空，韋斯利隻不過在度假而已。耳聞老家居然有吸血鬼這種魔幻生物，韋斯利充滿好奇。作為一個被輪回空間挾製的渺小蟲豸，“土著”韋斯利不知道的是，後麵聆聽的羅蘭，臉色變幻的異常精彩。
女屍的脖頸被啃咬的稀巴爛，後腦如同鏤空的血肉瓜果。此情此景著實對羅蘭產生某種怪異的震撼感。
某些執念若暗藏在潛意識中，常使人忘卻其他隱藏的恐怖。自美利堅教會選中迷茫的羔羊，羅蘭堅強成長，竭力獻身於維護上帝的無上尊嚴。
常年他披荊斬棘，單一獵殺著某種竊取上帝威能的老鼠，實在想象不到身邊竟然隱藏著這麽一大股收斂爪牙的食人怪獸，尤其這將近一個月毫無頭緒的捕風捉影。
如果不是當地教宗的首肯以及韋斯利的強悍實力，羅蘭真當他們隻是一群神經病人的癡癡自語。
“或許施暴者移植了整套合金嘴巴，不過他是怎麽解決神經末梢痛感的呢？”法醫還在腦洞大開的胡扯著。
“博士，另一具屍體呢？”韋斯利不得已打斷法醫的各種不靠譜判斷。
法醫抬起頭來，笑笑“你的朋友似乎被嚇到了，嗬嗬！”韋斯利隨即轉頭，果然，自詡為教會光榮戰士的羅蘭，此時臉色怪異。
思維發散的羅蘭看見二人的微妙眼神，有些惱羞成怒，別過頭去，卻不反駁。
法醫繼續講解著，“如果女受害者的情況算是殘忍，這個恐怕就是毫無人性的虐殺了。”說完指著男屍，“死因還不能完全確定，但爆頭應該是最後施暴手段，這個可憐的家夥生前一定遭到了極度殘忍的高溫焚燒。”
吸血鬼的怪象早褪去，回歸人樣似乎是本地魔幻生物的保護機製。下頜脫落，幾顆黝黑的正常人齒零落布在上頜上，頭顱已不溜圓完整，後腦勺被子彈的瞬間空腔力量爆掉，人臉帶著少許皮肉軟綿綿癟落在地麵上。
喉部的奇景也令人咋舌，好像不完全燃燒的輪胎膠狀物，滿是黑乎乎的粘稠體。
韋斯利有點想拔槍，echo空間自帶的探索係統啟動證明，眼下躺屍的吸血鬼並未完全死透，胸骨內的變異心髒還在微微波動，這種不生不死的怪物在某些高維度魔幻世界極其難殺。
幸好他遏製住了多年空間混戰的職業習慣，除敵務盡有好有壞，這種小蟑螂剛好留給聯盟科技部（其實正式成員隻有露西一個人）慢慢調教實驗吧。韋斯利清楚的明白本位麵的巧妙處，魔幻物種翻不起風浪。如果24小時內補充不到鮮血的話，它就會變成一團真的腐肉。
“如此慘烈的折磨似乎經曆過打鬥！”法醫的敘述又令韋斯利產生興趣，這才是真正的“肉戲”，淪為爛肉的吸血鬼有韋斯利二人正在追索“聖宴”的線索，但神秘的第三方參與更令人好奇。
“呐，這也許是打鬥的作案工具。”我們主角陳風遺留的物件被一一包裹放入真空袋中，匕首、搪瓷尖刀、彈殼……其中那塊帶中文字樣的“城管之盾”瞬間引起韋斯利的注意。
韋斯利不由奪過盾牌，這塊殘缺一角，且布有中文字樣的盾牌，充滿神秘。入手前，韋斯利滿懷期待，可惜，終究凡物一件。韋斯利啟用數十種探查技能，一無所獲。
“唉，沒用的廢物罷了。”韋斯利歎息著，扔還給禿頭法醫。
“差不多了，我們走吧。”韋斯利朝著羅蘭喊道。
“上麵的中文文字是什麽？”法醫不由問道，剛才韋斯利的舉動很奇怪。跟上的羅蘭其實也很好奇。
“防爆—城管。”自帶完整翻譯係統的韋斯利認得中國文字，某些不愉快記憶像噩夢。
“城管是什麽意思，一種職業嗎，這種職能不是歸屬於警察嗎？”法醫追問不休。
“屬性變態，盾具牛逼。某種令人厭惡的強力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