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就到了寒假,有幾個同學約我,讓我帶路回我家鄉(內蒙古)看雪,我一時興起就約了幾個關係比較好的朋友。


    讓我頗為鬱悶的是,蕤珊竟然拒絕了我的邀請,哦對了,忘了說了,那天我救下的那個女孩,她的名字是白蕤珊,多好聽的名字,平仄有致(以下省略一千字)


    這一回我們一行五人,兩男三女,本來約好的是八個人、男女參半的,結果一到時間要麽就說沒錢要麽就說沒空。


    這感覺,特麽心都淡了!


    沒有出過廣東省的四人在上了火車之後簡直high到不要不要的(大家商量好的,過去坐火車,一路上還可以看看風景,回來坐飛機,省時間。)


    不知為何越往北走,我卻感覺這個世界越來越陌生了。


    火車上偶爾會見到的野獸和牲畜,有少數野獸身上竟然隱隱約約有些異色光環,看著有些植物竟然隱約感覺像是在和一個人對視……還有模糊中一些看不清麵容的人影,這也許就是鬼吧?但12月21日那天出現過的白影我卻未曾再見過,我清楚地知道,那天出現的那些白影絕對不是鬼!雖然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知道,但是深心中卻似乎有個聲音一直在向我確認——那些白影絕對不是鬼!


    我的眼裏,有些事情好像已經不同了,這個世界,好像也已經不同了。


    因為坐火車要在首都中轉,我們還專程去了一趟長城,在長城上我總是看到一些戎裝將士的虛影,為了不掃興,我也沒跟同學們說。隻是自己的確是感覺已經完全不同了。


    我們一行人在北京留了兩天就又踏上行程了,畢竟我們的目標是大口吃肉大口吃酒的內蒙古大草原!


    又坐了一天的火車,抵達內蒙古之後的我們已是疲累不堪了,於是我就安排大家一起在我親戚家住下了。


    在地廣人稀的內蒙古,如果有認識的人,就不用擔心沒地方住,當然,如果不考慮預算的話,旅館和酒店也是不錯的去處。舟車勞頓之下大家都睡得很早,哪怕是體質異於常人的我也都有點受不住,所以也就早早就睡下了。


    1月19日。這天晚上,下了一場大雪,仿佛是知道有這麽一群遠來的客人,這場雪下得出奇的大,一直到早上七八點鍾才停了下來,就在小夥伴們都激動地出來玩雪的時候,我卻看到目之所極處有一個黃色的動物,是什麽動物我沒看清,一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我心下詫異,剛下完雪的冷天怎麽會有動物到處亂跑,融雪之際最是寒冷,就算是有動物不也應該是老老實實藏在窩裏嗎?


    正是好奇發呆之時,一隻雪球嘭地一聲砸在了我的頭上……


    “哈哈哈哈!”“嘿嘿~嘿嘿嘿嘿”隻見那幾個打雪仗的同學已經是笑成了一團,我用力一抹,把臉上的雪擦掉,哭笑不得:“我說朋友們,這麽好的大雪天你們竟然就隻打雪仗啊?堆個雪人拍照啊,雪仗玩過就沒了,堆個雪人拍照還能讓別人羨慕羨慕啊!”


    “誒,你說的好像是有點道理啊!”肥東(那名男同學)揉了揉手上的雪球,又用力拍了拍,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嘭”,又砸到了我的臉上。


    我鼻子一酸,“阿嚏……阿嚏!阿嚏!”


    連續打了幾個噴嚏之後,鼻子一熱,我暗道倒黴,用手在鼻子下麵一擦,果然!又流鼻血了!


    我對著肥東翻了個白眼,那群女生卻也早已開始收集著附近還比較幹淨的雪開始堆起雪人了,我抓起一堆雪就往鼻子上一敷——鼻血止住了。


    正在我準備把手上的還沾著我鼻血的雪球扔到肥東臉上時,目之所極之處突然竄出了幾個黃色的毛球,騰躍奔跑著向我們所在的方向跑來——人們總說一些急性子的人“你趕著投胎啊”我突然想起這句話,卻感覺那幾隻動物跑過來的樣子,好像比趕著投胎還著急!


    “誒,你們看,那邊好像有什麽東西跑過來了?”肥東往那邊一指,那幾個堆著雪人的女生也看了過去:“是小狗嗎?”


    我搖了搖頭:“狗的腰身沒這麽靈活。”


    “貓?”肥東在我耳邊嘟囔了一句


    “我草你嚇我一跳!你什麽時候到我身後的!”


    “嘿嘿,不要在意這些細節!誒?好像是貓啊?”


    這是那幾個動物已經跑得很近了,我仔細一看,哪裏是貓,那分明就是好幾隻黃鼠狼!


    講到這裏還是要跟大家說一下,在內蒙的農區,普通的黃鼠狼其實並一定招人煩,因為黃鼠狼是田鼠和野兔的天敵,田鼠和野兔有多害莊稼想必不用我多說了,所以我看著黃鼠狼針對我們跑來,也隻是有些驚詫而已。


    “你們都站過來。”黃鼠狼也算是較為凶猛的肉食類小型野獸了,要麽怎麽能被人叫做“狼”呢?我叫那幾個女生到我身後來,肥東也早已站在我的身邊,我們一行五人就這麽帶著點好奇看著跑過來的黃鼠狼。


    那幾隻黃鼠狼跑到我們跟前兩三米的樣子就停了下來,一共是五隻,兩大三小,我分明看到那當先的兩隻大黃鼠狼身上有淡淡的紅色光圈,後麵一隻個子嬌小但卻有幾分異樣美麗的小黃鼠狼身上也有一點極其淡薄的粉色光華。


    我們十分詫異,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那當先的兩隻大黃鼠狼卻已經人立起來拱手作揖,一邊作揖一邊低頭好像在求我們什麽,我們大為詫異,卻根本聽不明白黃鼠狼咕咕唧唧的到底在說些什麽。那隻稍小點的大黃鼠狼麵色十分焦急,竟是開始唧唧地哭了起來,我們更是一頭霧水,這時隻看到那隻最大的黃鼠狼跪了下來……


    我不知道黃鼠狼的關節結構是不是和人類一樣可以跪下,但它的動作分明就是下跪,然後……磕頭!


    我和幾個同學互相看了幾眼,都是一臉懵逼,那隻黃鼠狼看到我們這樣也是仿佛下了什麽決心一樣又是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又毅然決然地跑了出去,另外一隻大黃鼠狼仿佛哭得更傷心了。


    沒過多久,那隻大黃鼠狼跑了回來,手裏還拿著一根不知道從哪折來的樹枝,它看著樹枝,用力咳嗽了起來。那咳嗽的聲音,分明像是個中年男人。


    我緊緊地盯著它,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麽,隻見它突然咳出了一口血,我聽到身後幾聲驚呼,我也長大了嘴差點驚呼出聲——它竟咳出了一滴紅的發亮的鮮血,吐在了那根樹枝上。


    它身上的紅色光圈,突然黯淡了幾分。


    它捧著那根樹枝,又跪了下來,砰砰砰又是三個響頭,額頭的黃毛都有些亂了。


    它鄭重其事地站了起來,人立的姿勢,右爪抓著那根樹枝對著我身後一點,閉上了它的眼睛。


    隨後我就聽到後麵有個男人的聲音響起:“這位上人,請您幫幫我們吧!”


    我吃了一驚,驚訝間回頭看去,那三個女生中的其中一個目光呆滯,那聲音卻正是從她口中傳來的。


    “我草!這這這這……這特麽什麽情況!”肥東嚇了一跳遠遠的跑了開去。


    剩下那兩個女生也是一聲尖叫遠遠地跑了開去,我愣了愣。看向那隻大黃鼠狼,它正揮舞著那根樹枝嘟囔著什麽。


    “上人!請不要動怒!我是用自身精血來假借這位小姐之口說話的,絕對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傷害的!請您聽我說完!”


    我臉色古怪,早聽說黃鼠狼能迷人,這回算是親眼見過了。


    “小人與娘子在倉陰山開辟了一處洞府,於那洞府靜心修煉繁衍,幾十年來也平安無恙,可不知為何,就在前些天裏突然出現了一隻妖蛇,我等在外覓食,哪知道這本應冬眠的妖蛇竟然闖進了我們的洞府,這妖蛇也著實可惡,仗著自己年長氣盛欺負我家小女,小女修煉日短哪裏是它的對手,索性妖蛇逆了天道身子虛弱,撿了一條小命,但也被這妖蛇咬了一口,我等回到洞府之後,小女已經奄奄一息,我等耗了幾十載修為才勘勘留住小女性命,可現在小女已經是……已經是……還望上人大發慈悲!能救小女一命!我等感激不盡定有厚報!”


    我早已聽得目瞪口呆,不消我看,那幾個同學也一定早就進入了石化模式。


    “那我要怎麽做?等會兒,你怎麽知道我能幫到你?萬一幫不到忙那豈不是還耽誤了?”


    那幾隻黃鼠狼一聽我有意幫忙,大喜過望,納頭便拜,唯有那隻正在施法的黃鼠狼雖然激動但是也沒敢亂動,隻是揮動樹枝又說道:“一定能!一定能!還請上人隨我過來!”旋即轉動樹枝往地上一插,又揮動雙爪在樹枝上一拍。


    “嗯……”身後那女生一聲呻吟,被另外兩位女同學扶住了,我們都定定地看著她,她一臉詫異:“你們看我幹嘛,我臉上長花了?誒,那些黃鼠狼怎麽又跑了?”


    我回過神來,跟著黃鼠狼往前跑去……


    注:黃鼬,俗名黃鼠狼,體態頗為美麗而又性情狡黠,成年黃鼠狼體長一尺左右,會迷惑人,被稱為黃仙、黃大仙等。


    頭骨為狹長形,頂部較平。因為它周身棕黃或橙黃,所以動物學上稱它為黃鼬。


    是小型的食肉動物,夜行性,主要以齧齒類動物為食,偶爾也吃其他小型哺乳動物,喜選擇柴草垛下、堤岸洞穴、墓地、亂石堆、樹洞等隱蔽處築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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