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雷彬、連繩二人的口供，黑石的秘密據點主要分布在京城與京郊。</p>
其中，京城內有四處，其中一處疑是曹鋒的秘密居所。</p>
京郊有五處，一處為民居，另外四處偽裝為客棧、酒館，便於打探消息。</p>
除此之外，還有一處專門訓練殺手的秘密基地。</p>
同時，細雨又憶起了一樁舊事。</p>
“當年，那老家夥無意中透露過一句，說黑石有個大靠山。</p>
一旦大事辦成，黑石上上下下都將飛黃騰達。”</p>
“大靠山？大事辦成？”</p>
不知為何，許長安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信王。</p>
但隨之又給否定。</p>
畢竟當年的信王年齡尚幼，不可能是黑石的靠山。</p>
那會是誰？</p>
當晚，一場雷霆行動展開。</p>
沉煉調了四百餘人，分為二十餘組分頭行動，爭取將黑石餘黨一網打盡。</p>
沒料，對方似乎已經收到了首領身死的消息，嗅到了危機，好幾個據點已經人去樓空。</p>
好在，也端掉了幾個來不及撤離的窩點。</p>
其中最重要的兩處，一處為秘密訓練基地，被徹底搗毀。</p>
另一處，經搜查之後確認為曹鋒的秘密居所。</p>
隻是，經過多番搜尋，卻沒有找到什麽太有價值的線索。</p>
沉煉不由歎了一聲：“狡兔三窟，那老家夥在京城一定還有更加隱密的場所。”</p>
許長安忍不住道：“沉大人，這桉子咱們還要一直查下去？”</p>
“怎麽？你不想查了？”</p>
“不是不想查，怕就怕……”</p>
說到這裏，許長安下意識看了看四周，隨之小聲道：“就怕到時又將靜安寺一桉牽扯出來。</p>
一旦魏忠賢洗脫嫌疑，形勢對咱們可不妙。”</p>
“嗯……隻是，都查到這個地步了，如果就此結桉，心裏總有些不甘。”</p>
“鎮撫使大人！”</p>
“參見鎮撫使大人！”</p>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一陣動靜。</p>
原來，是陸文昭到了。</p>
“大人……”</p>
沉煉與許長安也上前分別見了禮。</p>
“嗯，今晚鬧出這麽大動靜，收獲如何？”</p>
“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p>
“嗯。”</p>
陸文照點了點頭，隨著沉煉與許長安一起走到後院僻靜之處。</p>
“大人，是這樣……”</p>
沉煉大略匯報了一下各路人馬的情況。</p>
最後道：“長安的意思是最好就此結桉，要不然怕牽扯出皇後那樁桉子，便宜了魏忠賢。”</p>
“嗯，這個問題不得不防。”陸文昭點了點頭。</p>
“那要結桉的話，呈給朝廷的卷宗大人可要幫著把把關。”</p>
聞言，陸文昭似笑非笑道：“沉煉，你小子這是打算拿本官當擋箭牌？”</p>
“卑職不敢！這次行動乃是大人親自部署，卑職等奉命行事，不敢搶大人的功勞。”</p>
“哈哈哈，你小子做了千戶，官場這一套倒是學的像模像樣。”</p>
“大人過獎了，卑職都是向大人學的。”</p>
“嗯？”</p>
沉煉一本正經道：“卑職的意思是，大人運籌帷幄、訓導有方……”</p>
陸文昭抬起手來，沒好氣道：“打住，少拍馬屁，就依你們的意思，結桉吧。</p>
機靈一點，卷宗上該寫什麽，不該寫什麽，自己拿捏分寸。”</p>
沉煉拱手道：“是，多謝大人！”</p>
這時，許長安又道：“陸大人，還有一個重要的情況。”</p>
“哦？什麽情況？”</p>
“據細雨說，曹鋒無意中透露過一句，說黑石有大靠山。</p>
還說什麽大事一旦辦成，黑石上下將飛黃騰達。</p>
不知大人以為，這個大靠山會是誰？”</p>
“大靠山？”陸文昭沉吟了一會，方道：“這個一時半會兒也難猜。</p>
這樣，不要急著結桉，你倆先辦一件事……”</p>
陸文昭吩咐的事，是統計黑石近年來暗殺的所有目標及其詳細情況。</p>
包括雇主的身份，也盡量查清楚。</p>
這件事倒也不算很難，畢竟這次抓了不少活口，還有細雨、雷彬、連繩這三個黑石曾經的頂極殺手。</p>
兩日後，一份厚厚的卷宗交到了陸文昭手中。</p>
看完卷宗，陸文昭當即著人召來沉煉與許長安二人。</p>
例行見禮之後，沉煉下意識問：“大人，是不是發現了什麽線索？”</p>
陸文昭猛地一拍桌子：“還敢問？知不知道你倆捅了個天大的馬蜂窩……”</p>
“呃？”</p>
聞言，許長安不由吃了一驚，下意識與沉煉對視了一眼。</p>
“不過……”陸文昭話風一轉：“我喜歡！”</p>
許長安：“……”</p>
要不是對方是鎮撫使，他真想罵一句傻缺。</p>
陸文昭繼續道：“經過我一番細細的梳細，終於找出了蛛絲馬跡。</p>
黑石這些年殺了不少人，有朝廷官員、地方名流、商賈巨商等等。</p>
看起來，似乎是為了錢而殺人。</p>
但是，還是讓我從中隱隱理出了一條線索……”</p>
說到這裏，陸文昭故意停了下來，端起茶杯慢騰騰喝著。</p>
許長安心知他是故意賣關子，於是便裝出一副迫不及待的神情，配合地問：“大人，是什麽樣的線索？”</p>
“問得好！”</p>
陸文昭一副得意的樣子放下茶杯。</p>
“對方雖然做的相當隱晦，但百密總有一疏。經過我的推斷，這條線索皆指向一個人……”</p>
“誰？”</p>
這次，是沉煉問的。</p>
“涼王！”</p>
沉煉吃了一驚：“涼王？竟然是他？”</p>
許長安愣了一會，終於從腦海中搜出了一段記憶。</p>
涼王，乃當今天子的皇叔，在萬曆年間就藩涼州，坐鎮西北。</p>
“先皇在世之時，便有傳言說涼王有謀反之意。隻是，先皇不忍手足相殘，並未大動幹戈。</p>
皇上登基之後，朝中又有關於涼王謀反的傳言。</p>
東廠曾經秘密調查，並未找到真憑實據。</p>
如今看來，傳言也並非空穴來風。</p>
隻能說，涼王隱藏的太深了，讓人很難抓到把柄。”</p>
沉煉忍不住道：“大人，你的意思是說，黑石幕後的主人並非曹鋒，而是……涼王？”</p>
</p>
“就算不是，也有著莫大的關係。很有可能，黑石乃是涼王在京中的耳目。</p>
一方麵，可以通過黑石斂財，另一方麵，暗中收買朝中重臣，地方名流。</p>
一旦收買失敗或是認為有風險，便會殺人滅口……”</p>
聽完陸文昭的分析，沉煉由衷道：“大人英明！”</p>
陸文昭擺了擺手：“少來這套。這事是你倆捅出來的，我看就由你倆去查個清楚。”</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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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還有一處專門訓練殺手的秘密基地。</p>
同時，細雨又憶起了一樁舊事。</p>
“當年，那老家夥無意中透露過一句，說黑石有個大靠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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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處，經搜查之後確認為曹鋒的秘密居所。</p>
隻是，經過多番搜尋，卻沒有找到什麽太有價值的線索。</p>
沉煉不由歎了一聲：“狡兔三窟，那老家夥在京城一定還有更加隱密的場所。”</p>
許長安忍不住道：“沉大人，這桉子咱們還要一直查下去？”</p>
“怎麽？你不想查了？”</p>
“不是不想查，怕就怕……”</p>
說到這裏，許長安下意識看了看四周，隨之小聲道：“就怕到時又將靜安寺一桉牽扯出來。</p>
一旦魏忠賢洗脫嫌疑，形勢對咱們可不妙。”</p>
“嗯……隻是，都查到這個地步了，如果就此結桉，心裏總有些不甘。”</p>
“鎮撫使大人！”</p>
“參見鎮撫使大人！”</p>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一陣動靜。</p>
原來，是陸文昭到了。</p>
“大人……”</p>
沉煉與許長安也上前分別見了禮。</p>
“嗯，今晚鬧出這麽大動靜，收獲如何？”</p>
“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p>
“嗯。”</p>
陸文照點了點頭，隨著沉煉與許長安一起走到後院僻靜之處。</p>
“大人，是這樣……”</p>
沉煉大略匯報了一下各路人馬的情況。</p>
最後道：“長安的意思是最好就此結桉，要不然怕牽扯出皇後那樁桉子，便宜了魏忠賢。”</p>
“嗯，這個問題不得不防。”陸文昭點了點頭。</p>
“那要結桉的話，呈給朝廷的卷宗大人可要幫著把把關。”</p>
聞言，陸文昭似笑非笑道：“沉煉，你小子這是打算拿本官當擋箭牌？”</p>
“卑職不敢！這次行動乃是大人親自部署，卑職等奉命行事，不敢搶大人的功勞。”</p>
“哈哈哈，你小子做了千戶，官場這一套倒是學的像模像樣。”</p>
“大人過獎了，卑職都是向大人學的。”</p>
“嗯？”</p>
沉煉一本正經道：“卑職的意思是，大人運籌帷幄、訓導有方……”</p>
陸文昭抬起手來，沒好氣道：“打住，少拍馬屁，就依你們的意思，結桉吧。</p>
機靈一點，卷宗上該寫什麽，不該寫什麽，自己拿捏分寸。”</p>
沉煉拱手道：“是，多謝大人！”</p>
這時，許長安又道：“陸大人，還有一個重要的情況。”</p>
“哦？什麽情況？”</p>
“據細雨說，曹鋒無意中透露過一句，說黑石有大靠山。</p>
還說什麽大事一旦辦成，黑石上下將飛黃騰達。</p>
不知大人以為，這個大靠山會是誰？”</p>
“大靠山？”陸文昭沉吟了一會，方道：“這個一時半會兒也難猜。</p>
這樣，不要急著結桉，你倆先辦一件事……”</p>
陸文昭吩咐的事，是統計黑石近年來暗殺的所有目標及其詳細情況。</p>
包括雇主的身份，也盡量查清楚。</p>
這件事倒也不算很難，畢竟這次抓了不少活口，還有細雨、雷彬、連繩這三個黑石曾經的頂極殺手。</p>
兩日後，一份厚厚的卷宗交到了陸文昭手中。</p>
看完卷宗，陸文昭當即著人召來沉煉與許長安二人。</p>
例行見禮之後，沉煉下意識問：“大人，是不是發現了什麽線索？”</p>
陸文昭猛地一拍桌子：“還敢問？知不知道你倆捅了個天大的馬蜂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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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許長安不由吃了一驚，下意識與沉煉對視了一眼。</p>
“不過……”陸文昭話風一轉：“我喜歡！”</p>
許長安：“……”</p>
要不是對方是鎮撫使，他真想罵一句傻缺。</p>
陸文昭繼續道：“經過我一番細細的梳細，終於找出了蛛絲馬跡。</p>
黑石這些年殺了不少人，有朝廷官員、地方名流、商賈巨商等等。</p>
看起來，似乎是為了錢而殺人。</p>
但是，還是讓我從中隱隱理出了一條線索……”</p>
說到這裏，陸文昭故意停了下來，端起茶杯慢騰騰喝著。</p>
許長安心知他是故意賣關子，於是便裝出一副迫不及待的神情，配合地問：“大人，是什麽樣的線索？”</p>
“問得好！”</p>
陸文昭一副得意的樣子放下茶杯。</p>
“對方雖然做的相當隱晦，但百密總有一疏。經過我的推斷，這條線索皆指向一個人……”</p>
“誰？”</p>
這次，是沉煉問的。</p>
“涼王！”</p>
沉煉吃了一驚：“涼王？竟然是他？”</p>
許長安愣了一會，終於從腦海中搜出了一段記憶。</p>
涼王，乃當今天子的皇叔，在萬曆年間就藩涼州，坐鎮西北。</p>
“先皇在世之時，便有傳言說涼王有謀反之意。隻是，先皇不忍手足相殘，並未大動幹戈。</p>
皇上登基之後，朝中又有關於涼王謀反的傳言。</p>
東廠曾經秘密調查，並未找到真憑實據。</p>
如今看來，傳言也並非空穴來風。</p>
隻能說，涼王隱藏的太深了，讓人很難抓到把柄。”</p>
沉煉忍不住道：“大人，你的意思是說，黑石幕後的主人並非曹鋒，而是……涼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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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是，也有著莫大的關係。很有可能，黑石乃是涼王在京中的耳目。</p>
一方麵，可以通過黑石斂財，另一方麵，暗中收買朝中重臣，地方名流。</p>
一旦收買失敗或是認為有風險，便會殺人滅口……”</p>
聽完陸文昭的分析，沉煉由衷道：“大人英明！”</p>
陸文昭擺了擺手：“少來這套。這事是你倆捅出來的，我看就由你倆去查個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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