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君最近的日子有點煩。


    吳磊纏的她越發的緊了,舒梅盯著她的眼神也越來越恨,慢慢的,她也算是看出來,這個舒梅是喜歡上了吳磊,對自己的恨多半是源自於嫉妒,可周曉君真的很想大聲地喊一句:你們就放過我吧,你們才是天生一對!


    “周曉君,隊長讓你去一趟大隊辦公室。”


    周曉君奇怪,問舒梅:“隊長找我什麽事?”


    舒梅不耐煩地回答:“我怎麽知道,我就是個傳話的。”


    周曉君也不再多問。


    才六點多,天已經黑了,周曉君拿著一把手電,去往了大隊辦公室。


    走著走著,腳好像被石子絆了一下,啪唧一下摔在了地上。


    周曉君還沒來得及呼痛,就被人一把從後麵抱住了,是個男人!


    男人一隻手捂住周曉君的嘴,一隻手捁著她,把她往路邊的樹林裏拖去。


    周曉君使勁地掙紮,鞋都蹬掉了一隻,還是擺脫不了桎梏。


    周曉君的左手剛好位於男人的右胳膊內壁,使勁掐了一下,趁著男人因痛鬆懈的一刹那,右手解脫出來,隨即掄起胳膊,用手電狠狠地往男人臉上敲。


    “哎喲,別打了,別打了,流血了。”


    哼,流血了才好,不流血我還不打呢!


    “姑奶奶,我錯了我錯了,您別打了。”


    周曉君不管,見男人抱頭蹲著,膽子也大了起來。


    “你想幹什麽?放開她!”


    話音剛落,就從路邊傳來一個聲音。


    一個身影也隨即朝男人撲上來。


    原本蹲著的男人身子敏捷地往後一躲,那個身影一下子撲了個空,摔在地上,大概是磕到哪裏了,哎喲哎喲地叫喚起來。


    周曉然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拿手電往人臉上一照。


    吳磊。


    “曉君,曉君,你快扶我一把,我要教訓這個欺負你的無恥流氓。”


    旁邊的男人嗤地笑了一聲。


    周曉君想知道是誰,手裏的光隨即移了過去。


    秦老三,是隊裏出了名的遊手好閑,大家都叫他秦老閑。要說秦家,在這整個公社說出來沒有不知道的,原因無他,這公社的書記就是秦老三的大哥,據說他二哥也不得了,從部隊退伍之後在省城給大領導開車。秦三是老來子,老父老母慣他慣的不得了,從來不下地幹活,反正兩個哥哥從手指縫漏點出來就夠他吃了。


    可周曉君不明白這個秦三要對她做什麽,他雖然名聲不太好,可也從來沒有傳出過什麽調戲大姑娘小媳婦的話來,而且她能感覺的到,這個秦三並不是想真正的傷害她。


    吳磊驚訝地看著秦三,“怎麽是你?你怎麽在這?”


    秦三慢悠悠地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衝著周曉君一齜牙:“對不住了,我今天喝多了,腦子不清楚,你趕緊回去吧,隊長沒叫你,是這小子在搗鬼呢。”


    什麽??


    “你胡說八道什麽?你這個流氓,血口噴人!”


    秦三衝上去一腳踹在吳磊的身上,疼的他差點背過氣去,手指不停的點著秦三,想說什麽卻又說不話來。


    “怎麽回事?”周曉君冷聲問道。


    “這小子昨天下午去找了老皮,給了他兩塊錢,讓他今天晚上在這嚇唬嚇唬你,他就好出來英雄救美了,最好再趁機做點事什麽,老皮跟我什麽關係啊,這種事情當然不會瞞我了,我又是什麽人啊,當然不會看著這種欺負婦女的事情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發生,就特意過來揭穿他。”


    吳磊的痛勁已經緩過來了,急慌慌地解釋道:“不是這樣的,曉君,你別聽他的,他是個流氓,我隻是剛好從這裏經過,這才救了你啊!”


    周曉君隻是單純,卻並不蠢笨,吳磊的話她不信,秦三的話她也不全信,隻是她也並不想刨根問底下去,這件事給她的教訓就是不能輕易地相信人,以後什麽事都要警醒一點,絕不再單獨往人少的地方來。


    周曉君麵無表情地說:“吳磊,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我不會再接受你的,如果你再來騷擾我的話,我就去告你耍流氓,把你抓取來批鬥!”


    “至於你!秦三,今天的事我就不追究了,希望你好自為之,不要再有下一次。”她覺得秦三一開始的行為有點怪,如果是來揭穿吳磊的,好好說就是了,為什麽要作出一副真的要非禮她的樣子。


    秦三聽完她的話,笑嘻嘻地保證:“不會不會,不會再有下次了,再有下次我卸了這家夥的胳膊。”


    周曉君不管他的話裏的花腔,她不想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了,聳了聳有點發酸的鼻子,此刻她突然特別想回家。


    秦三看著周曉君走遠了,才看向吳磊。


    “嘖,省城來的公子哥啊,真是不得了。”


    吳磊心裏有點發虛,不知道秦三是個什麽意思,這個秦三做事情太沒有顧及,在這一片又是地頭蛇一樣的人物,當下便掏出一根煙來,討好地遞給秦三,“三哥,來嚐嚐,特供煙。”


    秦三避過了吳磊的火,自己掏出火柴點煙,吐出一口煙來,才拍拍吳磊的肩膀,“以後啊,離著這位女同誌遠點,沒聽見人家都說不喜歡你了。”


    吳磊心裏想著多管閑事,麵上卻裝模做樣地歎了口氣,“哎,我也算是死心了,隻是這麽多年的感情一下子說放下,這心裏還真不是一般的難受。”


    秦三一點都不信什麽感情不感情的,要真喜歡,會用這種下作手段嗎?盯了吳磊一眼,也不拆穿他,扔下一句“好自為之”就叼著煙走了。


    周曉君回到知青點後,找到舒梅,奇怪地問道:“隊長沒有找我啊,是誰告訴你的?”


    舒梅不高興地說:“你是說我亂傳話?誰有空在這逗你玩不成?”


    難道舒梅並不知情?


    “那你是聽誰說的?”


    舒梅不想搭理周曉君,可心裏也忍不住犯嘀咕,難道她沒有說謊?


    “齊娟,說隊長找周曉君,這話是誰告訴你的?”


    舒梅看向剛好進屋來的齊娟。


    周曉君訝然,她還以為是舒梅跟吳磊串通的呢。


    “你在說什麽?”齊娟莫名其妙地看著舒梅。


    舒梅感覺有點不對,“不是你跟我說,隊長叫周曉君去一趟大隊辦公室,讓我轉告一下周曉君的嗎?”


    齊娟麵色平靜地說:“什麽時候的事?你以前不是跟我說過,很討厭周曉君嘛,我還會讓你轉告?”


    舒梅瞪大了眼睛,齊娟怎麽睜著眼睛說瞎話?


    王丹和陳秀華聽見動靜也過來問怎麽回事,了解情況以後都認為是舒梅在耍著人玩,還把髒水潑到齊娟的身上。


    “虧的你平時跟齊娟好的跟什麽似的,沒想到你連好朋友都陷害。”


    “就是啊,大家都知道,就你愛跟周曉君過不去,人家齊娟跟周曉君又沒有什麽過節,怎麽會騙她呢?”


    舒梅氣的說不出話來,明明就是齊娟告訴自己的!她看向齊娟:“齊娟,你說,是不是你告訴我說讓周曉君你去大隊辦公室的?”


    齊娟語重心長地說道:“小梅,這不是什麽大事,你就跟曉君道個歉,當是開了個玩笑,就過去了,好嗎?”


    嗬嗬,她算是明白了,這個齊娟根本就是個心裏藏奸的,這回算是一時不察,著了她的道,她記住這個教訓了。


    舒梅冷哼一聲,“你們都說我討厭她了,還讓我給她道歉?做夢!”


    齊娟抱歉地看著周曉君:“對不住曉君,她就是這麽個性子,你別放在心上。”


    周曉君鬧不明白了,到底是誰在傳假消息?


    如果是齊娟,是為什麽?舒梅就這麽認了?


    不過,這下子兩人也算是鬧掰了吧。周曉君決定,以後離這兩人都遠遠的。


    她覺得在這個地方待著快要崩潰了,沒有一個交心的朋友,還要時刻防著吳磊那匹狼,防著同住一個宿舍的舍友,這樣的環境逼的她快要喘不過氣了。


    她多麽想逃離這個地方


    馬上要過年了,她早就請好了五天假,要去跟妹妹一塊過年,到時候爸媽肯定也會來,想到這,才算是看到了一點光亮。


    周曉然接到了周爸周媽的來信,他們要回老家過年。


    周曉然還是很開心的,她高高興興地把房子大掃除了一遍,到時候,讓爸媽住到她這來,反正周奶奶家也住不開。


    可是,還沒有等到爸媽過來,倒是先等來了譚世國。


    在大隊見到譚世國的時候,她意料之中又有點驚訝,比她預想的要早。


    果然,他先來看她了,還沒有回家呢。


    “曉然,這是......”有根叔看著氣宇軒昂的譚世國,知道他就是五隊老譚家的那個戰鬥英雄,很奇怪為什麽會來找周曉然。


    譚世國也緊張地看著周曉然,聽見她說“這是我對象”的時候,心裏鬆了一大口氣,臉上的高興怎麽藏也藏不住。


    有根叔可是大驚了一下,這兩人,年紀差的有些大吧,而且怎麽看怎麽不般配啊,一個粗剌剌的糙漢子,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他原本還想著,說不定可以給自家二小子說一說呢......


    “你...你爸知道不?”


    周曉君看了譚世國一眼,說道:“他這回回來就是想去我家提親。”


    有根叔聞此,又升起了一點希望,萬一周誌鵬不同意呢。


    “那行,你帶你對象在我們隊裏四處轉轉,也好看看你生活的地方是個什麽樣子。”


    路上還有些積雪,天氣也還很冷,周曉然不想像個二愣子似的真的在這種天氣在外麵亂轉,把譚世國帶去了她住的地方,屋子裏燒著柴火,暖和的很。


    周曉然一進門都脫了軍大衣。


    突然,一雙手臂從腰後穿過來......


    周曉然的身體僵了一下,想掙紮開去。


    “別動,別動,我就這麽抱抱你,我實在是太想你了。”


    譚世國的聲音低沉地響在周曉然的耳邊,感覺好像有無數隻螞蟻在噬咬,酥麻了半邊身子。


    掙紮的動作停止了,一雙手急切地掰過下下巴,大嘴快準狠地找到了那一片嫣紅,周曉然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一般,一動不動地站著任由嘴上的輕啄、摩擦。


    周曉然心裏像是有一片羽毛在輕撫,搔搔癢癢的,不由自主地微微啟開紅唇,像是得了特赦一般,粗舌陷入了一片蜜甜之中,他無法形容是一種什麽感覺,隻想吃著、咬著,吞進腹裏。


    周曉然承受著嘴裏的肆虐,直到舌頭隱隱作痛,才推開了這個男人。


    譚世國好不容易平複下來激蕩的心情,放開了周曉然,複又拉著她的手,在炕上坐下,一邊揉捏著小手,一邊說這話。


    “我初三的時候再來拜訪,爭取把事情定下來,年後我就要重新分配了,目前還不確定地方,不過,條件可能會很艱苦,隨不隨軍的在你,我聽你的。”


    譚世國小心翼翼地看著周曉然的表情,生怕她不願意跟他去苦地方熬。


    周曉然不擔心條件苦不苦,她最糾結的是空間的秘密該怎麽辦。


    結婚以後她是不想兩地分居的,可是住在一起的話,空間的秘密會不會暴露呢,要知道,夫妻的親密甚於父母和兄弟姐妹,要向另一半保留這麽一個大秘密,她不是很有信心,除非從此以後不再使用空間,這條路她不想走,她想利用空間讓自己和家人過更好的生活。


    “你讓我想想吧。”


    譚世國的神情黯淡了一瞬。


    “其實,條件苦是跟城裏相比,比你在隊裏還是要強一些的,至少不用下地幹活,我養著你。”


    周曉然好笑,明明就想讓自己隨軍,還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不是因為這個,我有別的考慮,等我想好了再跟你說吧。”


    譚世國也就不再逼她了,反正總會慢慢說服她的,他可不想剛娶了媳婦就抱不著、摸不著。


    兩人說了一上午的話,中午周曉然做了大米粥和雞蛋餅,又炒了一個白菜和紅燒土豆塊,沒有肉,量卻足足的,譚世國吃飽喝足之後,又跟周曉然廝磨了一下午,天都快黑了,才念念不舍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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