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的人拿著周曉然悄悄塞的五十塊錢喜滋滋地走了，這還是劉梅提醒她，要先給點甜頭，劉家的人幹活才賣力，還主動替她先給了五十塊。
嗯，還要記得還給劉梅五十塊。
劉幺妹的死算是真相大白，周奶奶的名聲在隊裏算是臭了，逼死兒媳婦，還嫁禍給另一個兒媳婦，幸好周曉兵已經娶了媳婦了，不過聽說，王紅在家裏吵著要分家呢。周奶奶本身是個愛麵子的人，這下可好了，自從那天暈倒後醒過來，就沒下得來床。
陳芸和周誌鵬雙雙請假回來，陳芸一進到隊裏就看見了隊長家的大兒媳婦。
“哎呀，嬸兒，你可不知道，那家夥傳的可邪乎了，連劉幺妹死的時候啥樣都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說她死不瞑目，要回來找你跟我叔報仇呢。“
“幸好劉家人來揭穿了三婆的真麵目，我們這才知道，你跟我叔有多冤呢。“
周誌鵬和陳芸著急地往周家走去，也不知道周奶奶的身體怎麽樣了。陳大蓮的話他們暫時沒有心情去聽。
“大蓮，你說的我們都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來，這糖拿回去給孩子吃。“陳芸從包裏抓出一把水果糖來。
陳大蓮高興地接過來，說：“那行，那你們要再有什麽不明白的，來找我，這事我知道的可清楚了。”轉身看看周圍沒人，迅速扒開一顆糖喂進了嘴裏，享受著眯起眼睛。
周奶奶額頭上搭著一個帕子，看見周誌鵬和陳芸回來了，原本渾濁的雙眼立馬亮起來，哎喲哎喲地開始叫喚。
“娘，你這是咋了？“周誌鵬立馬上前，關心地詢問。
周奶奶偏過頭去，不願意看周誌鵬。
周誌鵬轉而問起周誌飛，“大哥？”
周誌飛悶著頭不說話，王翠在周誌鵬和陳芸的臉上來回轉了轉，歎口氣。
“大嫂？“
王翠欲言又止地開口，“照理說，是我們理虧，不該去管曉然的事，她能幹，殺了一頭大肥豬，足有二百多斤呢，換了錢也小二百塊，可娘也是擔心她吃虧，你說一個小女娃，手裏攥著這麽多錢，得多招人惦記啊，曉然又是個手鬆的，我們去的時候，隊裏幾個幫忙的每人手裏拎著一條肥肉，還不說其他零碎的東西，再大的家業也禁不住這麽折騰啊。”
“娘就心說，幫曉然保管著吧，哪知曉然不同意，娘是個愛麵子的，當時說了幾句氣話，沒成想就被傳出去了，曉然就攛掇著隊長支書開了全隊大會，還把劉家的人找來，說……說劉幺妹是娘害死的。“
劉幺妹這個名字對周誌鵬來說，已經很遙遠了，或者說，一直都很遙遠，雖然他們生了兩個孩子。
劉幺妹死的時候他在南方采購，他記得那個時候剛好遇見了曾經在滬上時坐過他兩年車的小姐，曾經隻敢偷偷看一眼的仙女居然邀請他喝茶，兩人談了一下午，已是光榮工人階級的他話也比以前多，可惜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爸了。
回來就接到報喪，劉幺妹死了，於是，他回了老家，並把兩個孩子接到了城裏。
周誌鵬抽回思緒，問：“劉幺妹不是病死的麽？”
王翠見周誌鵬的注意力完全在這個上麵，忙說：“可不麽，誰知道又冒出來個自殺，反正劉家的人說啥，隊裏的人都信了，這不，就把娘給氣病了。”
周曉紅幫腔，“還不是都怪周曉然，都是她讓劉家人那麽說，還打了我，二嬸，你看，我這臉都是她打的，你可要好好教訓教訓她，太不像話了。”她臉上早沒啥印了，不過這個仇可是要報了，最好讓二嬸打她一頓。
陳芸漲紅著臉，事情如果真是這樣，她還有什麽臉麵待在周家？可是，從小乖巧的小女兒怎麽會做出這些事呢？
於是，正在上工的周曉然被叫了回來，不是回周奶奶家，而是在她所住的周家老房子。
隻有陳芸和周曉然。
“你奶病了你去看過了嗎？“
“沒有。“
“劉家的事是不是你鬧的？“
“是。“
“你是不是知道了你的身世？“
“……是。“
周曉然沒有想到陳芸會打她。
從小，周曉然跟陳芸的的關係並不十分親密，周曉然的身體裏住著一個成年人的靈魂，讓她不能像真正的小孩那樣依戀母親，而且，陳芸雖然跟她前世的媽媽長得一樣，但因為生活經曆不同，性格是迥異的，讓她無法把她們當成同一個人，她們是兩種不同的母親。
陳芸的骨子裏是敏感的，自卑的。
是的，自卑，原本出身於小戶之家，偏偏在高門大戶長大，喜歡上了大戶人家的公子，偏偏又被心上人嫌棄出身，當得知心上人隨未婚妻離開，自己又有了兩個月身孕，她想做的隻有逃，逃到一個誰的不認識她的地方去，誰知，命運又捉弄了她，讓她再次遇到周誌鵬。
周誌鵬對她的愛慕，她並不清楚，當從他的口裏說出來時，她是無地自容的，她一個被人嫌棄的孤兒，如今還是殘花敗柳，如何配得上他的喜歡。可是，孩子總要有爸爸啊，不然她一個單身媽媽怎麽活下去？周誌鵬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周奶奶一開始並不知道她的來曆，直到她來照顧她生產，才無意聽到了隻言片語，孩子的早產讓她產生了懷疑，逼迫周誌鵬說出了真相。
但她最終還是接納她們母女了啊，那就是給了她們一個家，周曉然才能平平安安長大。
所以她對周奶奶一直都是尊重，順從，從不說一個不字。
“不管怎麽說，你要把她當成你的親奶奶，你姓周，不姓蘇。“
“我姓周是因為爸，不是因為她，你覺得她真的把我們當一家人嗎？你知道她在隊裏是怎麽說我們的嗎？她說是你勾引我爸，害死了劉幺妹，罵我是野種，說永遠都不會認我。“
陳芸的臉白了幾分，身體也搖搖欲墜，她最怕的字眼降臨到了她女兒身上。
“媽……“
“當知道懷上你的時候，我真的好怕，我怕我會忍不住不要你，我怕要是我生下你，你會被人罵野種，我怕養不大你。“
“不管怎樣，她是你爸的親娘，不管她心裏如何想，這十幾年在外人麵前，承認了你是周家的親孫女，讓你健康的長大，就值得你把她當親奶奶孝順，就算她真的說了那些話，你也不該用如此極端的手段去跟她打擂台。“
“劉幺妹的死是因為什麽，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你能保證劉家的人說的就是真的？還鬧的人盡皆知，我沒想到我的女兒是這樣一個為了報私仇而不擇手段的人，現在好了，你奶奶為這事病倒在床，你怎麽麵對你爸……“
“你……去給你奶道歉。“
“我不去。”
“你去不去？“
“不去。“
周曉然第一次在陳芸麵前表現出如此倔強的一麵，陳芸也是彷佛剛剛才認識了自己的女兒。
“好，你不去，我去，當女兒做的錯事，我這個當媽的理應承擔責任。“
陳芸說完就出門去。
周曉然理解不了陳芸對周奶奶的妥協和忍讓，她信奉的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周奶奶認了她十幾年，陳芸十幾年的孝順和尊重已經報答了這個恩情，如今周奶奶先撕破臉皮，她們還有什麽必要再繼續忍耐種種羞辱呢？
周曉然跟了上去。
周誌鵬一直在周奶奶的床邊聽著各種抱怨，告狀。
陳芸在門外聽了好久，才推門進去，周誌鵬略帶緊張地看向陳芸的神色，怕她聽到了娘的話，心裏有什麽不舒服。這一幕當然是落到了周奶奶的眼裏，她冷哼一聲，閉上了眼睛。
“娘，曉然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我替她向您陪不是，您別跟孩子計較，氣壞了身子。“
周奶奶跟沒聽見似的，眼皮都沒動一下。
周誌鵬也喊了一聲，“娘。”
“曉然是個孩子，氣性大，也是我沒教好，太慣著她了，我已經教訓過她了，以後再也不會有這種事發生了。“
周奶奶刷的一下睜開眼睛，瞳孔一下睜的老大，“她氣性大，你的意思是說我給她氣受了？還想有以後！從今以後，你們母女跟我老周家沒有任何關係，就讓她跟著那兩個老不死的去背石頭去吧！”
“娘！曉然是我的女兒，是小芸給我生的孩子，是您的親孫女！“周誌鵬激動地說。
“你這個不孝子，我就知道你被這個狐狸精迷住了眼，心裏哪裏還有我這個老娘，你幹脆別認我了，你們一家子好好過吧。“
周誌鵬無奈，“娘。”
兩人好說歹說都沒讓周奶奶消氣，還被趕了出來。
周曉然在外麵聽到了裏麵的動靜。
“爸。“對周誌鵬她還是愧疚的，正如陳芸所說，那畢竟是他親娘。
“爸，對不起，我沒有控製住我自己，但我不認為我是錯的，我本身就不是周家人，奶奶說我是野種我也認了，但你跟媽不能背那樣的黑鍋，我……“
“曉然，你別說了，爸沒怪你。“
這句話是偷偷在周曉然耳朵邊說的。
“爸……“周曉然不知道是什麽情緒，感動還是愧疚？總之，她哭了。
嗯，還要記得還給劉梅五十塊。
劉幺妹的死算是真相大白，周奶奶的名聲在隊裏算是臭了，逼死兒媳婦，還嫁禍給另一個兒媳婦，幸好周曉兵已經娶了媳婦了，不過聽說，王紅在家裏吵著要分家呢。周奶奶本身是個愛麵子的人，這下可好了，自從那天暈倒後醒過來，就沒下得來床。
陳芸和周誌鵬雙雙請假回來，陳芸一進到隊裏就看見了隊長家的大兒媳婦。
“哎呀，嬸兒，你可不知道，那家夥傳的可邪乎了，連劉幺妹死的時候啥樣都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說她死不瞑目，要回來找你跟我叔報仇呢。“
“幸好劉家人來揭穿了三婆的真麵目，我們這才知道，你跟我叔有多冤呢。“
周誌鵬和陳芸著急地往周家走去，也不知道周奶奶的身體怎麽樣了。陳大蓮的話他們暫時沒有心情去聽。
“大蓮，你說的我們都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來，這糖拿回去給孩子吃。“陳芸從包裏抓出一把水果糖來。
陳大蓮高興地接過來，說：“那行，那你們要再有什麽不明白的，來找我，這事我知道的可清楚了。”轉身看看周圍沒人，迅速扒開一顆糖喂進了嘴裏，享受著眯起眼睛。
周奶奶額頭上搭著一個帕子，看見周誌鵬和陳芸回來了，原本渾濁的雙眼立馬亮起來，哎喲哎喲地開始叫喚。
“娘，你這是咋了？“周誌鵬立馬上前，關心地詢問。
周奶奶偏過頭去，不願意看周誌鵬。
周誌鵬轉而問起周誌飛，“大哥？”
周誌飛悶著頭不說話，王翠在周誌鵬和陳芸的臉上來回轉了轉，歎口氣。
“大嫂？“
王翠欲言又止地開口，“照理說，是我們理虧，不該去管曉然的事，她能幹，殺了一頭大肥豬，足有二百多斤呢，換了錢也小二百塊，可娘也是擔心她吃虧，你說一個小女娃，手裏攥著這麽多錢，得多招人惦記啊，曉然又是個手鬆的，我們去的時候，隊裏幾個幫忙的每人手裏拎著一條肥肉，還不說其他零碎的東西，再大的家業也禁不住這麽折騰啊。”
“娘就心說，幫曉然保管著吧，哪知曉然不同意，娘是個愛麵子的，當時說了幾句氣話，沒成想就被傳出去了，曉然就攛掇著隊長支書開了全隊大會，還把劉家的人找來，說……說劉幺妹是娘害死的。“
劉幺妹這個名字對周誌鵬來說，已經很遙遠了，或者說，一直都很遙遠，雖然他們生了兩個孩子。
劉幺妹死的時候他在南方采購，他記得那個時候剛好遇見了曾經在滬上時坐過他兩年車的小姐，曾經隻敢偷偷看一眼的仙女居然邀請他喝茶，兩人談了一下午，已是光榮工人階級的他話也比以前多，可惜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爸了。
回來就接到報喪，劉幺妹死了，於是，他回了老家，並把兩個孩子接到了城裏。
周誌鵬抽回思緒，問：“劉幺妹不是病死的麽？”
王翠見周誌鵬的注意力完全在這個上麵，忙說：“可不麽，誰知道又冒出來個自殺，反正劉家的人說啥，隊裏的人都信了，這不，就把娘給氣病了。”
周曉紅幫腔，“還不是都怪周曉然，都是她讓劉家人那麽說，還打了我，二嬸，你看，我這臉都是她打的，你可要好好教訓教訓她，太不像話了。”她臉上早沒啥印了，不過這個仇可是要報了，最好讓二嬸打她一頓。
陳芸漲紅著臉，事情如果真是這樣，她還有什麽臉麵待在周家？可是，從小乖巧的小女兒怎麽會做出這些事呢？
於是，正在上工的周曉然被叫了回來，不是回周奶奶家，而是在她所住的周家老房子。
隻有陳芸和周曉然。
“你奶病了你去看過了嗎？“
“沒有。“
“劉家的事是不是你鬧的？“
“是。“
“你是不是知道了你的身世？“
“……是。“
周曉然沒有想到陳芸會打她。
從小，周曉然跟陳芸的的關係並不十分親密，周曉然的身體裏住著一個成年人的靈魂，讓她不能像真正的小孩那樣依戀母親，而且，陳芸雖然跟她前世的媽媽長得一樣，但因為生活經曆不同，性格是迥異的，讓她無法把她們當成同一個人，她們是兩種不同的母親。
陳芸的骨子裏是敏感的，自卑的。
是的，自卑，原本出身於小戶之家，偏偏在高門大戶長大，喜歡上了大戶人家的公子，偏偏又被心上人嫌棄出身，當得知心上人隨未婚妻離開，自己又有了兩個月身孕，她想做的隻有逃，逃到一個誰的不認識她的地方去，誰知，命運又捉弄了她，讓她再次遇到周誌鵬。
周誌鵬對她的愛慕，她並不清楚，當從他的口裏說出來時，她是無地自容的，她一個被人嫌棄的孤兒，如今還是殘花敗柳，如何配得上他的喜歡。可是，孩子總要有爸爸啊，不然她一個單身媽媽怎麽活下去？周誌鵬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周奶奶一開始並不知道她的來曆，直到她來照顧她生產，才無意聽到了隻言片語，孩子的早產讓她產生了懷疑，逼迫周誌鵬說出了真相。
但她最終還是接納她們母女了啊，那就是給了她們一個家，周曉然才能平平安安長大。
所以她對周奶奶一直都是尊重，順從，從不說一個不字。
“不管怎麽說，你要把她當成你的親奶奶，你姓周，不姓蘇。“
“我姓周是因為爸，不是因為她，你覺得她真的把我們當一家人嗎？你知道她在隊裏是怎麽說我們的嗎？她說是你勾引我爸，害死了劉幺妹，罵我是野種，說永遠都不會認我。“
陳芸的臉白了幾分，身體也搖搖欲墜，她最怕的字眼降臨到了她女兒身上。
“媽……“
“當知道懷上你的時候，我真的好怕，我怕我會忍不住不要你，我怕要是我生下你，你會被人罵野種，我怕養不大你。“
“不管怎樣，她是你爸的親娘，不管她心裏如何想，這十幾年在外人麵前，承認了你是周家的親孫女，讓你健康的長大，就值得你把她當親奶奶孝順，就算她真的說了那些話，你也不該用如此極端的手段去跟她打擂台。“
“劉幺妹的死是因為什麽，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你能保證劉家的人說的就是真的？還鬧的人盡皆知，我沒想到我的女兒是這樣一個為了報私仇而不擇手段的人，現在好了，你奶奶為這事病倒在床，你怎麽麵對你爸……“
“你……去給你奶道歉。“
“我不去。”
“你去不去？“
“不去。“
周曉然第一次在陳芸麵前表現出如此倔強的一麵，陳芸也是彷佛剛剛才認識了自己的女兒。
“好，你不去，我去，當女兒做的錯事，我這個當媽的理應承擔責任。“
陳芸說完就出門去。
周曉然理解不了陳芸對周奶奶的妥協和忍讓，她信奉的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周奶奶認了她十幾年，陳芸十幾年的孝順和尊重已經報答了這個恩情，如今周奶奶先撕破臉皮，她們還有什麽必要再繼續忍耐種種羞辱呢？
周曉然跟了上去。
周誌鵬一直在周奶奶的床邊聽著各種抱怨，告狀。
陳芸在門外聽了好久，才推門進去，周誌鵬略帶緊張地看向陳芸的神色，怕她聽到了娘的話，心裏有什麽不舒服。這一幕當然是落到了周奶奶的眼裏，她冷哼一聲，閉上了眼睛。
“娘，曉然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我替她向您陪不是，您別跟孩子計較，氣壞了身子。“
周奶奶跟沒聽見似的，眼皮都沒動一下。
周誌鵬也喊了一聲，“娘。”
“曉然是個孩子，氣性大，也是我沒教好，太慣著她了，我已經教訓過她了，以後再也不會有這種事發生了。“
周奶奶刷的一下睜開眼睛，瞳孔一下睜的老大，“她氣性大，你的意思是說我給她氣受了？還想有以後！從今以後，你們母女跟我老周家沒有任何關係，就讓她跟著那兩個老不死的去背石頭去吧！”
“娘！曉然是我的女兒，是小芸給我生的孩子，是您的親孫女！“周誌鵬激動地說。
“你這個不孝子，我就知道你被這個狐狸精迷住了眼，心裏哪裏還有我這個老娘，你幹脆別認我了，你們一家子好好過吧。“
周誌鵬無奈，“娘。”
兩人好說歹說都沒讓周奶奶消氣，還被趕了出來。
周曉然在外麵聽到了裏麵的動靜。
“爸。“對周誌鵬她還是愧疚的，正如陳芸所說，那畢竟是他親娘。
“爸，對不起，我沒有控製住我自己，但我不認為我是錯的，我本身就不是周家人，奶奶說我是野種我也認了，但你跟媽不能背那樣的黑鍋，我……“
“曉然，你別說了，爸沒怪你。“
這句話是偷偷在周曉然耳朵邊說的。
“爸……“周曉然不知道是什麽情緒，感動還是愧疚？總之，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