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村外進行了消毒,然後去了河穀地帶。自己村上的牲畜也需要排查,不能掉以輕心。


    在村裏排查完之後,最後才輪到秦西風和古麗丹自家的牲畜。


    結果還不錯,村上同樣沒有發現羊流感的病例。


    “西風,今天好累啊!不過也學到了一些新知識,我以前都不知道羊流感是怎麽回事。”


    一天的忙碌,讓古麗丹感到很辛苦,同時也很亢奮,如果不是秦西風強烈要求,她都不肯回家去休息。


    秦西風最終還是把她送回了家中,剛好遇到古麗丹的哥嫂,他就問了問塔沙杏花村來過客人那家的情況。


    結果不算很理想,那家人有兩個女兒都嫁到了外地,家裏以前也經常有客人來。


    他在返回的路上就尋思,看樣子塔沙杏花村應該沒什麽異常。


    接下來一段時間,秦西風和古麗丹基本都沒閑著。


    他倆每天都會去一兩個村子。最遠的地方差不多有40多裏地,道路難行,當天來回都很費勁。


    羊流感的病例時有發現,二人都做了妥善的處置。


    “西風,咱們這些天走過的村子,都比咱們村窮。”


    古麗丹這些天跟著秦西風到處跑,看到很多牧民的經濟狀況都不好。尤其是這次白災,各家各戶都或多或少損失了一些牲畜。


    不少人都在感歎,來年的日子會不好過。


    “是啊,咱們村比較起來基礎還算不錯。今年大家種植了苜蓿,還準備了青貯飼料,抗風險能力無形中增加了很多。”


    秦西風同樣深有感觸,如果傳統的粗放式放牧方式不改變,牧民想要改善經濟狀況恐怕很難。


    兩人一路說著話,距離今天的目的地瓦什恰村,已經很近了。


    瓦什恰村比較偏遠,距離秦西風他們的村子大約有35裏的路程。這裏同樣不通公路,他們一路走來,至少翻越了4道山梁,行進的速度很緩慢。


    中午時分,兩人才進了村口。


    “大叔,我們受鄉獸醫站的委托,到你們村來巡查牲畜的健康情況。今年冬天,各村都時有羊流感的發生,不能大意啊!”


    秦西風剛進村,就看到了一個中年人,於是他走上前做了自我介紹。


    “你們來的正好,村裏最近有不少牲畜不愛吃東西,整天沒精打采的,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我叫馬木提,你們請跟我來。”


    馬木提得知這兩個年輕人是獸醫,不禁大喜過望。


    平時村裏想請獸醫來村上給牲畜治病,其實很不方便。所以一般情況下,牲畜有什麽小病,都是牧民自己用一些土辦法治療。效果如何就不用提了,基本上就是聽天由命。


    馬木提領著兩人走進了村子,路兩邊的石頭屋看起來顯得有些破敗。


    村裏很安靜,一路上沒有再遇到其他的人。


    “兩位,先到我家坐會兒,喝碗奶茶再去畜欄。”


    馬木提倒是很熱情,無論如何都要秦西風和古麗丹先進屋歇會兒。兩人不好推辭,就去對方的家裏坐了二十來分鍾。


    各自喝了一碗奶茶之後,秦西風便提出來要去看看牲畜的情況。馬木提便領著二人,首先來到了自家的畜欄。


    “西風,這幾隻羊肯定是得了羊流感。”


    古麗丹現在已經有了足夠的經驗,都不用秦西風指導,她自己就能得出正確的結論。


    “沒錯,就是羊流感!老規矩,先把病羊進行隔離,然後做環境消殺。古麗丹,你先去配藥吧,其他的事情我來。”


    馬木提家的羊本來就不多,隻有30多隻,其中就有6隻被確診為得了羊流感。


    而且對方的畜棚很簡陋,封的倒是嚴實,通風條件卻很差。


    “馬木提大叔,這些病羊要馬上隔離,要不然會給健康的牲畜傳染流感......”


    秦西風讓馬木提配合自己先對病羊進行隔離,然後他做好防護,對畜欄環境進行了消殺。


    古麗丹那邊已經配好了藥,她去給病羊注射了藥物。


    “西風,古麗丹,真的非常謝謝你們!你們大老遠的跑過來還沒吃午飯吧?走,去我那裏,我給你們做好吃的。”


    等兩人忙活完,馬木提非要兩人去家裏吃飯。


    “馬木提大叔,我倆來的路上已經吃了幹糧了,這會兒也不餓。你帶我們去下一家吧,後麵的事情就不用麻煩你了。”


    秦西風不想麻煩人家,而且他和古麗丹在路上休息的時候,已經吃了酥油饢餅和風幹肉,還真不是客氣。


    他想早點忙完,早點回去。這條路不好走,他可不想走夜路。


    馬木提拗不過兩人,隻好帶著秦西風和古麗丹去了下一家。


    隨後,秦西風就發現了一個問題,他和古麗丹忙活了半天,除了馬木提之外,居然沒看到一個壯勞力,見到的都是老弱。


    “馬木提大叔,你們村上的年輕人很少嗎?怎麽我見到的不是老人,就是婦女兒童。”


    這已經是秦西風和古麗丹巡診的第6家了,無一例外,每一家都有感染羊流感的病例。


    兩人這通忙活,大冬天的出了一身汗。


    趁著中間休息的空檔,秦西風就問了一句。


    馬木提一直都在陪著他倆,並沒有離開。


    “唉,沒辦法,村子窮啊,壯勞力不出去做點事,大家吃飯都成問題。我呢,因為有風濕病幹不了重活,要不,我也不會成天呆在家裏。”


    馬木提覺得秦西風和古麗丹這兩個年輕人很不錯,能吃苦耐勞,關鍵懂的還多。


    因此,他也沒隱瞞。


    不過,村裏的勞力出去具體做什麽事情,他沒說,秦西風也沒問。


    到了下午五點半,秦西風和古麗丹才巡診了村裏的一半人家。今天看樣子是忙不完了,隻能明天再來。


    “西風,古麗丹,要不今兒你們別走了,就住在我家。我家有住的地方,平時就我和老婆子在家,很方便的。”


    馬木提是個實誠人,他不忍心讓兩個年輕人來回奔波,就主動邀請他們在家裏住一晚。


    秦西風看了一眼古麗丹,古麗丹輕輕的點了點頭,他便笑著說道:“馬木提大叔,給你添麻煩了啊!”


    “什麽話?你倆幫了我們大忙了,明天還要繼續做事,留你們住一晚不是應該的嗎?好了,你們先休息一會兒,我讓老婆子去做飯。”


    馬木提見兩人答應留下過夜,顯得很高興。


    當地人熱情好客,更何況人家還是來給大家幫忙的,這要是讓他倆來回奔波,以後別人知道了還不定怎麽說呢。


    晚上。


    大家一起吃了湯麵片和饢餅,馬木提得知秦西風和古麗丹是一對,就把二人安排到一間屋歇息。


    秦西風和古麗丹覺得這樣安排挺好,關鍵是安全。


    不管怎麽說,兩人對這個村子都很陌生,而且都感到這個村子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對勁。


    “西風,這冰天雪地的,村裏的青壯到外麵能幹什麽呢?縣裏的情況咱們都很清楚,附近哪有什麽單位需要用到這麽多人?”


    吃過飯,兩人就早早進了客房休息。


    盡管是躺在一張床上,但兩人都沒有任何旖旎的想法。村裏的事情有些古怪,就連古麗丹都看出來了。


    “所以咱們今天才會留下來,我也想看看,這個村子到底是怎麽回事!不過,咱倆要小心一點,不要明著去打聽。”


    秦西風想起吳思買交代的任務,心裏感到很沉重。


    有道是窮則思變,怕隻怕被人乘虛而入,一個村子的人都不走正道,後果將是災難性的。


    古麗丹靜靜的靠著秦西風寬闊的後背,她想說點什麽,又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古麗丹,睡吧,別想那麽多。夜裏我聽著點動靜,你隻管放心歇息。”


    秦西風轉過身,輕輕的拍了拍古麗丹,然後起身幫她蓋好被子,就悄悄的下了床。


    隨後,他將獵刀放到了枕頭旁邊,又將獵槍放在了床頭邊上、一伸手就能抓到的地方。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然後,他又找了些東西將房門頂上,這才重新上了床。


    到了午夜時分,外麵忽然有了動靜。原本寂靜無聲的村莊,仿佛是突然活了過來,各種聲響交織在一起,比白天熱鬧了無數倍。


    “西風......”


    “噓.....別出聲。”


    古麗丹從睡夢中驚醒,有點害怕。


    秦西風摟著她安撫了一下,然後跳下床,走到窗邊側耳傾聽。時間不長,院子裏也有了動靜。


    “阿爸,我回來了。”


    “你小聲點,家裏來了客人,進屋再說。”


    馬木提打開了院子門,有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秦西風聽到了兩人的對話,那人應該是馬木提的兒子。隻不過馬木提阻止了兒子繼續說話,兩人進屋關上門,他就聽不到聲音了。


    “西風,要出去看看嗎?”


    古麗丹也悄悄的下了床,站在了秦西風的背後。


    “不,咱們什麽都不要做。村上這麽多人早出晚歸,不可能一定痕跡都沒有,這件事會有人去追查的。”


    秦西風轉過身,擁抱了一下古麗丹。


    他能感覺到妹子有點害怕,不過他個人判斷,隻要自己兩人不去主動打探,應該就沒有危險。


    隨後兩人接著去睡覺,隻不過這一晚睡得一點都不踏實,不管是誰在這樣的環境中,恐怕都很難做到安然入睡......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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