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哥,其實你和古麗丹姐姐都不用去,我和古蘭丹姆就能照顧好畜群的。要不你們去了少呆幾天,就別讓孩子跟著受累了。”


    阿斯提尕提過好幾次這樣的建議,當天紮營的時候,他又說了一遍。


    秦西風此時抱著小虎正坐在氈房前,落日的餘暉撒落下來,小家夥不停的伸手去抓,嘴裏還在咯咯咯的笑不停。


    “謝謝你,阿斯提尕,我心裏有數的。”


    秦西風衝著阿斯提尕微微一笑,知道對方是一片好心,所以就道了一聲謝。不過他很清楚小虎沒那麽嬌貴,這一路上他可精神了,眼珠子咕嚕嚕的亂轉總是看不夠。


    一樣的山水,不一樣的風景,誰說小孩子就不需要多些見識呢?


    “西風,阿斯提尕,過來吃飯。”


    古麗丹和古蘭丹姆做好了晚餐,古麗丹在那邊喊兩人過去吃飯。這一趟出來,物資攜帶的很充足,夥食自然不會差。


    晚上大家吃手抓飯,還有一盆涼拌菜。


    “古麗丹,你猜猜今年的草甸會是怎樣一番模樣?”


    草甸和濕地每一年的情況都有所不同,秦西風無意中的一句話,似乎在昭示著什麽。等他們到了草甸深處才明白,今年的草甸水量適中,牧草比往年還要茂密許多。


    “西風,咱倆都沒猜對。你說今年或許偏幹旱一些,我說今年的牧草有可能不多。結果呢,咱們就看到了最美的草甸,也是最適合放牧的草甸。”


    一行人來到了草甸深處,在山邊不遠的一處高坡紮下了營寨。


    秦西風和古麗丹坐在高坡的邊緣,小虎就坐在他的腿上,放眼望去,到處都是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就連遠處的雪峰都分外的美麗。


    “咱們就在這裏呆一個月吧,到時候如果有興致就去塔曼濕地看看,如果不想動了,那咱們就繼續留在這裏。這裏的牧草夠咱們的畜群吃好幾年的了。”


    秦西風想起了曾經的幾次夏季轉場,不禁露出了笑容。


    雖然他極力主張要把小虎帶出來,但卻不能太放飛自我。不管怎麽說,這裏距離草甸邊緣還不算很遠,想出去也容易一些。


    要是走進了塔曼濕地,萬一有什麽事,想出去就會耗費很多時間。


    “走吧,咱們回去。”


    古麗丹從秦西風的腿上把孩子抱起來,然後走向了氈房。


    到了這裏,兩個人的內心似乎都安靜了下來,不再想公司的事情,也不去想合作社的事情。


    這兩年家裏的變化很大,首先是家裏添了丁,小家夥的出生對於他倆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還有就是秦西風創辦了天然牧業,古麗丹為了合作社而奔忙。


    像這樣真正寧靜的日子,實際上並不多見。


    翌日。


    秦西風用布兜把小虎掛在了胸前,然後策馬飛馳,帶著小家夥遠離了高坡。


    古麗丹沒有阻止他這種稍顯出格的行為,她知道秦西風是想帶著小虎去湖邊玩耍。她隨後趕著兩頭犛牛也去了湖邊,他倆陪孩子玩一會兒,要打水回去。


    “古麗丹,飲用水一定要記得消毒。這次出來我帶來不少消毒藥片,你別舍不得用,用完了我再去買。另外,缺少什麽物資,我會定期外出補充......”


    返回營地的路上,秦西風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


    古麗丹在暗暗地偷笑,這家夥當了爹之後,怎麽也變得囉嗦了起來?不過她也知道,生活往往就是由這些囉嗦的瑣事構成的,這才是生活的本來麵目。


    日子就在平澹中一天天的溜走。


    秦西風有時候會帶著小虎一起去放牧,有時候則會安靜的坐在氈房前,看著牧羊犬在那裏嬉戲打鬧。小家夥從來都不怕狗,有時候牧羊犬湊過來的時候,他還會伸出小手去抓。


    看起來,小虎已經適應了這種遊牧的生活。


    這些天,已經有好幾撥牧民趕著畜群從高坡下經過。他們都是去塔曼濕地的,今年草甸的路比較好走,來草甸深處以及濕地放牧的牧民明顯比往年多了一些。


    不過草甸濕地這麽大,完全可以做到互不影響。


    “西風,你看看,小寶是不是有點發燒?”


    秦西風等人在這處臨時營地呆了一個月,這天下午古麗丹抱著小虎急匆匆的來到了畜欄。秦西風這會兒剛好忙活完,看到古麗丹焦急的神色,不禁皺了皺眉。


    小虎來到這裏之後,身體一直都很好,怎麽就突然發燒了呢?


    “好像是有點.....走,咱們去屋裏。”


    秦西風趕緊和古麗丹抱著小虎去了氈房。


    他先去洗了手,然後找出聽診器,聽了聽小虎的前胸後背。小家夥呼吸平穩,肺部也沒有聽到雜音,應該不是肺炎。


    再用體溫計量了一下體溫,38度,孩子的確是發燒了。隨後用壓舌板敲開孩子的嘴巴,打著手電筒看了看喉嚨,發現小虎的嗓子有些紅腫。


    “應該是上呼吸道感染,問題不大。”


    秦西風帶了小孩專用藥,呼吸道感染有炎症需要進行消炎。所以說,帶著孩子外出遊牧,醫療條件是最大的問題,缺醫少藥對於孩子來說,就比較危險。


    他給孩子喂了一些藥,小虎很快就睡著了。到了晚上,小虎就已經退燒,從表象上看,咽喉部位的炎症也正在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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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麗丹到了這會兒才算安心,要是夜裏還不退燒,她都想明天帶孩子去市裏看病了。


    一周後。


    秦西風趁著外出補充物資的機會,在小鎮上給艾合買打了一個電話。他讓對方開車到登山營地附近等候,到時候他會把古麗丹和小虎先送出去。


    他覺得小虎這一次的遊牧體驗該結束了,野外的環境對於小孩子來說並不友好。他的目的已經達到,雖然小家夥等長大之後可能記不住這一次的出行,但相機裏拍攝的大量相片,卻能帶給他美好的童年回憶。


    等古麗丹和小虎走了之後,秦西風和阿斯提尕等人又在這裏呆了半個多月,便趕著畜群踏上了回家的道路。這一次轉場在庫倫草甸呆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整個過程都很平澹,除了小虎生了一次病,就沒有發生任何的異常情況。


    等秦西風回到家裏,反而更忙了。


    河穀的紫花苜蓿需要收割、晾曬,峽穀外高坡上的牧草也需要打回來。在農區訂購的玉米以及秸稈已經送達、需要粉碎並和其他牧草一起製作成青貯飼料。


    柯爾克牧場和瓦爾希姆牧場,也一樣開始為牲畜越冬做準備。兩處牧場今年都播撒了紫花苜蓿草種和披堿垂穗草草種,天然牧草的收獲也增加了不少。


    牧場也需要幹草和青貯飼料,同時,兩家牧場還采購了一些精飼料。


    所有這一切都預示著冬天快來了。


    而推遲了一次婚期的拉迪爾和帕爾古麗,在消停的間隙,舉辦了婚禮。拉迪爾的伴郎是張猛,帕爾古麗的伴娘是古蘭丹姆。


    拉迪爾和帕爾古麗現在有條件舉辦一場像樣的婚禮,事實上婚禮那天也的確很熱鬧。


    婚禮過後,秦西風兌現了自己的承諾,讓帕爾古麗去柯爾克牧場上班。帕爾古麗是一名優秀的飼養員,她到了新的工作崗位,一樣能發揮出自己的作用。


    “這幾個月公司運行的很平穩,柯爾克牧場的經營已經走上了正軌,營收基本上和瓦爾希姆牧場持平,每個月的營收穩定在了100萬元以上,達到了150萬元左右的水平。育種站的冷凍種源如今打響了名氣,今年全年的銷售額應該能突破500萬元。”


    在瓦爾希姆的辦公室裏,秦西風聽取了孫東的工作匯報。


    總的來說,兩家牧場和育種站的發展都很不錯。盡管規模還不大,但效益已經初步顯現,未來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另外還有一個情況,草原乳業在尹爾河穀投資7000萬元,準備建設一家大型牧場。目前這個牧場還在建設之中,估計要到明年上半年才能正式投入運行。


    草原乳業在本省建立了奶源基地之後,對於天然牧業的影響並不大,但對於雪嶺乳業這樣的企業,就不是什麽好消息了。”


    孫東隨後又說了一個新情況,姚亮瞅準時機,終於開始建設自己的奶源基地。


    未來,雪嶺乳業想要依靠價格優勢和對方競爭,恐怕就沒那好事了。當然,這個壓力的體現還得等挺長一段時間,對方有了奶源基地還得建工廠,王建軍等人大概還有一年左右的喘息時間。


    但這個勢已然形成,鮮奶產品的激烈競爭在所難免。


    秦西風默默地點了點頭,他看向窗外,心想:建軍會怎麽應付這個局麵呢?難道上一次的乳品價格大戰還要重新上演一次?


    “孫經理,天然牧業這邊到了明年要積極擴大奶源的銷售渠道,同時也要把奶源的總量再提高一個數量級。雪嶺乳業方麵應該會有應對之策,反正時間還長,咱們慢慢觀察吧。”


    秦西風一般不會主動幹涉王建軍的經營管理,除非對方主動來找自己。他其實最關心的還是天然牧業,畢竟公司已經和數量眾多的牧民綁在了一起,任何風浪都會造成很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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